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12.走,去爬山

12.走,去爬山

不管我經理怎麽製造機會,霍朝邦始終都不接話茬。我發現,在不相親的情況下,霍朝邦真是一個冷靜又機智,狡猾又謹慎的商人。

我本來已經吃過了晚飯,礙於麵子,隻能裝模作樣的吃了點東西。飯吃到尾聲,桌上都談得熱火朝天了,霍朝邦硬是除了那聲招呼沒多搭理我一個字。

經理很沮喪,我已經看出來了。

但我不能告訴她,在此之前,我和霍朝邦已經相過親了。這還沒隔幾個小時呢,我就跟大變活人似的,又出現在了這飯桌上,霍朝邦能不多想嗎?

散場時,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了。都是有車一族,大家都各找各車,我沒達成經理所願。她也就懶得管我死活,連招呼都懶得招呼我就自顧自的走了。

“小許,我送你回去吧。”霍朝邦都已經走到他的車旁了,又走回了我麵前。

“我正想說我送她回去呢,霍總,那真是太麻煩你了。”經理從七八步遠的地方奔過來,夜色下,她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葉靈蘇曾經告訴我,深圳是一座很現實的都市,我想她沒有騙我。

我很想說,不用了,我打輛車回去就可以了。但想到底薪能漲五百,我的骨氣就向金錢投了降。

“謝謝霍總。”我微微低頭,表現出了很感激的姿態。

“走吧。”他先行轉了身。

經理充滿希望的在我肩上拍了拍,我頓了一下腳步,和經理交匯了一下視線,表示我會盡力的。然後,我匆匆跟上了霍朝邦的腳步。

霍朝邦開的是一輛奧迪a8,此前,夏朗文問我對他四哥有沒有感覺?我現在對他的感覺又加深了一點,他真有錢!

上了車後,霍朝邦好半天都沒開車,一直到我經理的車緩緩離去他才啟動了車子。

“你住哪裏?”車子駛入主幹道後,他問我。

“寶安xx路海雅旁邊。”我報了地址。

霍朝邦沒再說話,但他伸手打開了音樂。是一首輕緩的慢音樂,我折騰了這一天,額頭上的傷口雖然被劉海遮住了,但疼痛卻是遮不住的。這音樂聽得我……太想睡覺了。

但我惦記著我的使命,這裏回我住的地方,到了這個點,車況很好了,二十來分鍾足夠。我不抓緊時間拉點關係,估計後半夜,我經理就會來問我有沒有拿下霍朝邦。

“霍總。”我強打精神開了口。坑歲記劃。

“小許,你什麽都不要說。”他一句話就將我萌了芽的幼苗殺死了。

“好!”我閉了上嘴,靠著車窗望著窗外的夜景。來深圳前,我一直覺得這是一座不夜城,但其實,不是這樣。我在f城時,這個點到處都是吃夜宵的人。在深圳,這個點,到處都打烊歇業。

手機上的時間跳到:22分時,車子就到了海雅旁邊的公交站台。我讓霍朝邦停了車,這裏離我住的地方走路隻要十分鍾差不多。不過,要從幾幢出租屋的巷子裏穿過去,有點危險。往常,我從不這麽晚回家。

“再見!”我拉開了車門。

霍朝邦跟著我一起下了車,“我送你進去。”

“啊,不用了,很快就到的。”我連忙擺手。

“太晚了,走吧。”他說完就往前走去。

兩個人在昏黃的路燈下往前走著,和霍朝邦走得這樣近,我心裏很別扭。好在沒多少功夫,就到了我住的樓下,我總算鬆了一口氣。路上,我很擔心又出什麽幺蛾子。

“謝謝你!”我在大鐵門前頓住了腳步。

“你上去吧。”他站著不走。

“好!”我從包裏翻出了感應卡,進了鐵門,蹬蹬就往樓梯上跑,拐過彎後看不到他了,我一直繃著的神經才算放鬆下來。

回到家裏後,我開了燈,準備反鎖門時,手機響起來。號碼我不認識,我遲疑了一下才接起來。

“你到家了嗎?”霍朝邦問我。

“到了,到了!”我連迭聲的回答,肯定是夏朗文給了他我的號碼。

“那我走了,再見!”說完他就掐斷了電話。

真是一個幹脆利落的男人,可他為什麽一直沒結婚呢?

第二天醒來時,明晃晃的太陽已經灑落在陽台上了,小花朵老規矩蹲在我的床頭櫃上。我摸過手機看了看,都已經上午十點十三分了。奇怪,我的經理竟然沒有問我結果如何。

關了一直吹著的風扇,我靠著床頭醒神。睡了一夜,額頭上的傷口感覺倒是好了許多。我重新拿起手機,給小寶打電話。

和小寶聊了一會,我媽就搶過了電話。

“唯蘭啊,你什麽時候回家?”她問我。

“等我安排一下吧,什麽時候把你跟小寶接到深圳來玩幾天。”我打了個哈欠。

“你還是回來吧,蕾蕾成天念著你,說你去了深圳這麽久也不回來看看。”我媽叨叨著。

“嗯,我看情況吧。”我敷衍道。

又扯了十幾分鍾,我媽才掛斷了電話。我爸過世後,我媽有一段時間一直恍恍惚惚的。那是一段什麽樣的日子……我每每想起都會打冷顫。

我趕緊從**爬起來,衝進廁所,洗了一把臉後。我決定今天先去餐廳結工資,然後去醫院看葉靈蘇。

刷完牙剛出廁所,門外就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我驚起來,來找我的朋友都會提前打電話給我。想到前段時間,隔壁棟的整層樓的出租屋被偷的事情,我隻能壯起膽子喊了一聲,“誰啊?”

“給我開門。”夏朗文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我跑到門邊打開門,“你神經病啊,來我這裏也不打個電話,你就不怕我不在家?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夏朗文擠了進來,然後嘖嘖的搖頭,“真不像個女人,床鋪也不整理。”他搖著頭走到了陽台上,看到我擺出來的花瓶後他問我:“咦,那隻碎掉的花瓶呢?”

“在門口啊,昨天晚上準備扔了,沒來得及。”我關上了門。

“帶上,我有個朋友說能修複,我修複好了再送你。”他看了我一眼,“你愣著幹什麽啊?趕緊換衣服啊,我四哥在樓下等著呢。你知不知道,我四哥提出去鳳凰山啊。快啊,別發愣啊。我都快激動死了,許唯蘭,我認識我四哥二十六年了,這是他第一次想約一個女人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