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要生了

要生了

我從會議裏出來時,我的助手程東抱著一堆文件等在我的辦公室門口,“夏總,這些文件都需要你的簽名。晚上六點。你和盛鴻的董事長有個飯局。另外,你的外公讓你明天上午帶你夫人回去吃午飯。”

“明天還有其他安排嗎?”我頓了一下腳步。

“有,明天下午有兩個會議,晚上和東升老板一起吃飯。”程東跟背書一樣流利。

我旋門進了辦公室,回頭後,我淡淡道,“明天除了我外公那裏,其他的全部推掉。”

“好!”程東一個字都沒有廢話,“夏總,那我去安排。”

我點了一下頭,程東把文件放到我的辦公桌上後退出了辦公室。

文件批閱到一半時,我的手機響起來了,我拿過手機,放下了手裏的筆。

“夏朗文。”許唯蘭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你今天回家吃晚飯嗎?”

“今天不回了,我吃完飯早一點回來好不好?”我語氣低柔,“兒子今天乖嗎?是不是總踢你?”

“比你乖。”她哼哼著,“你不回來。那我去赴柯姐的約啊。她這個月都約了我三次了,我總不去也不像樣。”

“去哪裏吃飯啊?”我有些緊張的問她,她的預產期隻有兩周了。

“就在xx餐廳啊,離我們家很近的。司機送我過去,我吃個飯就回來了。”她轉而又抱怨,“我這樣懶,馬上就要生了,不行的。要不,我走路去,走路回來,你說好不好?”

“我說不好!”我拉下臉,又想到她看不到,“開車是隻要幾分鍾,走路你得走一個小時。不行,堅決不行。這個你得聽我的。等我回家了,我陪你到花園裏散步,乖!”

“好吧!”她歎著氣,“你就把我象熊貓一樣養起來吧,我現在胖得就象一隻熊貓。”

“我不嫌棄你。”我笑著說。

“你嫌我一個試試,好啦,我掛電話了。”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收起了手機,然後繼續批閱文件。

晚上六點,我準時赴了盛鴻董事長的約。他帶了兩個身材高挑的美女,我一坐下,其中一個女人就坐到了我旁邊。酒桌上混久了,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喜歡吃大餐,沒有一次吃飽過,不如許唯蘭給我煮碗麵,吃得舒服。隻是生意場上,這是慣常的。

我的酒量還行,但絕不多喝,身邊的女人勸著我喝了幾杯酒後,人就放開了。有意無意的將手搭到我的肩上,不時的朝我拋媚眼。

“美女。”我側過頭朝她笑。

“夏總,我姓姚,叫姚玲。”她忙不迭的介紹自己。

“你身上長了骨頭嗎?”我仍舊笑眯眯的,隔著半張桌子,盛鴻的董事長隻當我們聊得愉快。

“長,長了。”那女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你能自己坐好嗎?別挨我身上行不?我有個不好的毛病,對女人過敏,你靠得近了我總想打噴嚏。”我笑得溫和,言語認真。

那女人一臉訕笑,但不敢再造次。

飯吃到一半時,我的手機響了。看著屏幕上的號碼,我有些想笑。許唯蘭最近倒是有點依賴心理了,有事沒事都給我打電話。

“喂。”我接起了電話。

“夏朗文,你在哪裏?”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平常,但有些微顫。

“我在外麵吃飯,大約一個小時後,我能到家。”我明確的給了她時間,她有時候會犯軸,我要是不明確時間,她能一直等我回家。

“你可能現在得趕緊回來一趟。”她在倒吸著涼氣。

“怎麽了?”我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你不要告訴我……”

“我羊水破了,在樓上臥室。”她還是那麽冷靜。

“你別慌,等我啊,我馬上回來。”我立刻將手裏的筷子一扔,起身要往外走時,剛才那女人也跟著我起了身,嘴裏還嗲嗲的喊著,“夏總,你有什麽急事嗎?”

“起開。”我狠狠的撥了她一下,她跌撞回椅子上。我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往包廂外走時,我給盛鴻的董事長扔下一句話,“趙董,抱歉啊,我老婆要生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女引貞巴。

“夏總……”後麵有喊聲,喊個屁,老子現在急得要上火了。

我坐在車子的後排,額頭冒著汗,一直跟許唯蘭講著話。“老王,你能開快一點嗎?”

“夏總,紅燈啊。”老王鬱悶的說。

我隻能耐著性子等待,電話裏,許唯蘭倒是鎮定得很,羊水都破了,她還在勸我不要慌,還跟我講笑話。

昨天產檢時,家庭醫生還說一切正常,今天羊水就破了。操,我要去捏死他,他今天還有事請假了。我早就說了讓許唯蘭提前進醫院待產,那個庸醫拍著胸脯跟我保證,說提前一周去就可以了。

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車子開回了家。車剛停穩,我就迫不及待的開了車門。院子裏,一輛加長型的商務車停在門口。

我三步並作兩步往家裏跑,跑到門口時,我才發現,小雪和家裏的保姆還有司機合力抬著許唯蘭往外走。

“哥,你跑哪去了?”小雪瞪我一眼,“你這個爸爸當得真輕鬆,還好嫂子知道打電話給我。”

“我來抱她。”我衝到她們麵前,伸長手臂將她抱過。

“托平啊,羊水破了。”小雪急得大聲喊。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車子停到了正天集團讚助了好幾百萬醫療器械的醫院。剛下車,推車就到了。醫生護士把許唯蘭轉移到了推車上。

“別怕啊,許唯蘭,我陪著你。”我緊張得不行。

“你不要擔心,很快你就能看到你兒子了。”她還朝我笑。

“嗯。”我迎著她倔強的雙眸,眼眶有點濕潤。這個女人啊,真是任何時候都不示弱。

“夏朗文,你不準進產房,聽到沒有。”她又扔來一句話。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這事。”這兩個月,為了我要不要進產房這事,她是沒少跟我生氣。我聽說女人在生孩子的時候特別脆弱,都希望丈夫陪在身邊。輪到她倒好了,我一說要去陪產,她一蹦八尺高,堅決表示她需要**。不管我怎麽強調老夫老妻,她死活不接受。

許唯蘭送進了產房,我和小雪站在等候區。

“哥,你緊張啊?”小雪問我。

“還好,還好。”我強自鎮定。

“你的腿在抖。”她指指我的腿。

可不是,還真在抖,我惱怒的瞪她一眼,“我這是跑得太急導致的。”

“你就裝吧。”她白我一眼。

大約二十分鍾左右,院長趕來了,匆匆跟我打了聲招呼就進了產房。我心裏“咯噔”一下,當初這院長跟我說,到時讓醫院最有經驗的產科醫生給許唯蘭接生。那接生的醫生不是在裏麵嗎?他這是來做什麽?

我掏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沒一會兒,婦產科的頭頭腦腦湧來了三個。有兩個進了產房,留下那個見我氣急敗壞,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孫主任,裏麵到底什麽情況?”我逼近一步,語氣淩厲。

“可,可能要轉剖腹產。”孫主任抹著額頭上的汗,“夏總,你不要急,我們這裏有經驗最好的醫生。剖腹產是最簡單的手術,你放一百個心。”

我放你妹的心,不是你老婆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