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我那個兒子

我那個兒子

我急得抓耳撓腮,孫主任見我發彪,什麽時候溜走的都不知道。

“哥,沒事吧?”小雪一臉的擔憂。“我已經給爺爺,外公,叔叔,還有姨媽們都打過電話了。”

仿佛為了驗證小雪的話,淩亂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大撥人來了。我外公跑在最前麵,老爺子身體康健,見了我,他急問。

“生了嗎?我那孫媳婦呢?”

“還,還在裏麵。”小雪指了指產房的門,“醫生說,可能要轉剖腹產。”

“什麽情況。”我嬸嬸薄伶問小雪。

“不知道啊,都湧裏麵去了,沒人來說說具體什麽情況。”小雪攤手。

我叔叔掏出了手機。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院長麻溜的滾出來了。

“什麽情況?”我叔叔淡淡的語氣。

“胎心有點不穩定了,必須轉剖腹產。”他轉頭又看我,“夏總。還要麻煩你簽手術同意書。”

“有危險嗎?”我叔叔又問。

“我們盡量保證沒有危險。”院長果然有風範。此時還淡定得很。

“行,有一絲意外,你就可以回家種地了。”我叔叔語氣還是淡淡的,但眼神掃過院長時。院長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手術同意書我簽了,一家人被安排進了貴賓等候區。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手術室裏的情況。我緊緊的盯著屏幕,一刻也不敢停歇。

終於,我聽到了嬰兒嘹亮的哭聲。我看著屏幕上,護士抱著孩子給他清理,心裏的石頭落了一點點。

手術台上,醫生正在緊張的進行後續工作。我也沒空去盯著我兒子,隻是看著那些醫生護士不停的忙碌。

大約十來分鍾後,院長進了手術室,並且還穿上了手術服。我心知不妙,起了身就往休息外跑。跑到手術室門口時,我逮住了孫主任和婦產科的副主任。

“夏總,有點出血的情況,血漿已經送來了。”這回孫主任倒是不用我問了。女引討才。

出血?我當然知道產婦出血意味著什麽了。也顧不上跟他急,我匆匆的折身回了休息室。

小雪和我嬸嬸薄伶去看新生兒。我坐回了座位上,屏幕上,醫生護士的表情都凝重得很。我隻覺得一顆心被無形的手拽著,上一次這麽揪心還是許唯蘭追到美國那一次。

那時,我等她來美國等到心都要涼了。好不容易把她盼來,她雲淡風輕得跟個局外人似的。我也生了氣。那麽些年,就算是一塊石頭,我那麽熱情主動也要捂熱了。她倒好,除了雲淡風輕還是雲淡風輕。

我惱恨之下,氣咻咻的把她送到了酒店。跟她道晚安時,我才從她眼中捕捉到了一絲類似受傷的神色。在那之前,我回過一次國。那天興衝衝的想給她一個驚喜,結果車剛停好,就看到她和陸向淩一起上車走了。我坐在車裏等啊等,等到她回來。她站那望著陸向淩遠去的方向發呆,我想了很久,我想我是不是太過於逼迫她?是不是該給她一點空間,讓她弄清楚自己究竟愛不愛我?

那天晚上,我在酒店大堂坐了很久,後麵還是忍不住的給她打電話。打了很久她都沒有接,我知道她不會睡得那麽死。那麽她不接電話……做傻事了?

我被自己的念頭嚇呆了,木然的坐了一會後,我想會不會是不接我的電話。於是,我找了公用電話打她的手機,打了兩遍,還是沒人接。

我徹底的慌了。

跑回酒店後,我就酒店服務員說明了情況,然後開了她的房間。我進入房間後,發現她真的是睡死了,眼角還掛著沒幹的淚珠。

我幾乎是她在的床頭坐了一夜,看著她那睡著的樣子。看著她在睡夢中還顯得倔強的臉。我想這個女人是怎麽走進我的心裏的?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隻是明白,除了她,我對其他女人都沒興趣。

我在美國那段時間,很坦城的跟我叔叔談到了我對許唯蘭的感情。為了說服我的叔叔,我幾乎堅持每天給他發一封郵件,我告訴他我內心的想法,跟他講關於愛情。跟他講冰冷的金錢之外,還有更美好的東西。

我足足跟我叔叔講了半年。

終於有一天,我的叔叔跟我說:阿文,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

我不敢想手術室裏的許唯蘭會怎麽樣?這個念頭一動,就覺得心如刀絞。在這個人世間,我見了太多的繁華。在生意場,我觥籌交錯,無數女人對我趨之若鶩。

可是,我心靈的最深處,能夠進得來的隻有許唯蘭。沒有她,我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我知道在很多人看來,我很傻。我自己知道的是,隻有她能陪著我走完這人生的道路。無論我貧窮還是富有,無論我年輕帥氣還是年邁蒼老,她都能始終真心待我。

仿佛等了一輩子那麽久,屏幕上,醫生終於對著我們比了ok的手勢。我眼眶一熱,趕緊起了身。

許唯蘭醒過來時,我坐在她的床頭看著新聞。

“你……”她低聲開口。

“醒啦?”我笑眯眯的收起手機。

“兒子呢?”她迷茫的眼神,“我怎麽覺得這麽累,感覺自己睡了一大覺。”

“你確實睡了一大覺,等等啊,我喊護士來。”我起了身。

“兒子呢?”她又問我。

“啊,好像他姑姑和舅媽一起抱去洗澡了。”我拍拍頭,“應該是。”

“那到底是不是你兒子,你竟然這麽漠不關心?”許唯蘭瞪了我一眼。

“太多人關心了,好吧。我留下來關心你。”我伸手按了她床頭的呼叫鈴。

“兒子像誰?”她又問我。

“我沒認真看,待我看看。”我一不小心就說了實話。

“……”

許唯蘭住了將近半個月的院,我在醫院和公司之間來回轉軸。她出院的前兩天,我半個上午沒什麽事,於是讓司機把我送到了醫院。

在醫院大門口,我竟然碰到了劉心眉。見了她,我下意識的就皺眉,她來做什麽?我想裝著沒看見她時,她已經先開了口。

“夏朗文,你好!”

我點了一頭。

“我來看看蘭子。”她笑了一下,“你們的兒子很可愛。”

“謝謝!”我淡淡道。

“走了。”她又笑了一下,拾步往外走。(畫外音:她想,如果他隻是她路過的世界,請原諒她走得一點都不從容!)

我大踏步的往醫院裏麵走去。

三年後

“許唯蘭,你看你兒子。”我氣惱的把晚晚扔到一旁。

“怎麽啦?”許唯蘭快步從客廳進了房間,“晚晚,你怎麽能在爸爸的衣服上畫畫呢?”

“許唯蘭,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我將兒子扛到肩上。

“什麽事?”她眨著眼看我。

“去我嬸嬸家一趟。”我狡黠的笑著。

“媽媽,媽媽,晚晚也要去。”小家夥笑雙手揪著我的頭發。

“你必須得去啊。”我他在屁股上拍了一下。

“不是昨天才去過嗎?”她不解的看著我。

“我這回得把這小子關嬸嬸家半年,我真是受夠了。每天粘著你,還不讓我跟你睡,這哪裏是兒子,分明是情敵。”我扛著晚晚往樓下走。

“夏朗文,你真是年紀越大越矯情。”她追上來,扯住了我的手,“去嬸嬸那裏好是好,就是你叔叔太慣著他了。”

“那就去他姑姑那裏。”我磨牙,“反正我受夠了,以後我們家一個月隻準他呆半個月,其他時間給我扔出去。”

“看來我有必要帶晚晚去做個親子鑒定,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她衝我翻白眼。

“親生倒是親生的,這張臉跟我一個模子的。就這性格太討厭了,比我還粘人。”我歎氣。

“有其父,必有其子。”她沒好氣的說。

“晚晚,送你去嬸婆家好不好啊?”我跟晚晚扮起了慈祥。

“媽媽去嗎?”晚晚看向他媽媽。

“去!”我磨牙。

“我也去。”他大喊。

看我這回不好好修理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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