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農民工

第131章 從頭開始

就這樣索拉姆來到我們的造船廠,一看到我們設計的船舶立馬拍板購買。經過為期半個月的日月奮戰阿龍終於賺到幾千萬的收入。可隨著當地政府加大環境的監察力度,我們的船廠也瀕臨倒閉的危險。無奈之下阿龍再次變賣了船廠後慫恿老情人雅芳通過合法的途徑合夥開了一家礦產公司。

公司走上正軌後,阿龍派我去讚比亞幫他處理儲運物流。有一段時間,讚比亞政府和剛果政府由於時局動蕩各自封鎖邊境。隻許過境人員進剛果,不許進入讚比亞。從剛果入境的物資也很少,大部分都是進口食品。我到剛果最大的邊境口岸卡鬆巴莉薩幾次,疏通兩邊的關係後也無能為力。剛果的局勢動蕩不安,就連收關稅的肥差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金錢在亂世裏似乎變得一文不值。剛果政府隻好全部封鎖邊境,恐怕得等到局勢有所緩解之後才做決定。

我百無聊賴地呆了兩個多月,一直供貨給我們的約翰主動聯係老板阿龍說有一批三十噸的貨物在剛果那邊,可以通過普塔的一個偏僻小關口運過來,叫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那個西裝筆挺的紳士名叫拉姆,五十多歲年紀,長得又高又壯。我們私下裏都叫他為老狼,尖嘴猴腮,長得跟國民黨特務似的。這廝也不是什麽好鳥。一般做礦石生意的剛果人都是這副臭德行。在我還沒去那裏之前也一直都是老狼供貨給我們。他也算是我們的主要供貨商,彼此合作得還不錯。

阿龍派我去管理倉庫和進出的物流。我手下帶著五個小黑。一般我們先檢查貨物的手續,收貨,驗貨,包裝,編號,做表,堆放,裝車,發貨。關鍵是查驗出關文件,先看有無關文,再辨真假,有無塗改。其次看編號,日期,數量,關口名稱,交多少稅等。附近有幾個同胞的工廠就為此上當受騙,有的可能貪心過重收黑石,中圈套而被查封。老狼一般來送貨或者派人來就到倉庫找我,通常情況也沒啥可疑之處。

因為剛果封鎖邊境,貨物無法入境,庫存大都處理完畢,進口的建廠物資還沒過馬六甲海峽,我也不用著急辦理入境手續,整個人也閑得慌。在邊關驗貨全憑眼力,阿龍也沒叫采購部門那兩個小夥,隻叫我帶上現金和老狼一起到邊關看看。阿龍還刻意叮囑我看到合適的礦物就買下,不合適的話就直接打道回府。

來回差不多兩千公裏,路途十分遙遠,邊關村子裏住宿的條件也十分艱苦。老狼卻直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隻要三天時間就可以凱旋而歸,沿途還可以欣賞湖光山色,一路上風光旖旎,景色宜人。一想到可以遊山玩水,我立馬來了興致,也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況且老狼這廝跟阿龍合作的時間也有些時日了,作為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想必他也不敢耍什麽花招。

第二天一早,我和納納打包行李,還帶上一箱方便麵和老狼一起開著越野車向邊關進發。由於老狼事先已告訴阿龍定一個十二米長的平板卡車,我們先去老狼的住地付給他五千美金,他正兒八經地寫一張便條給我後轉手將錢付給那兩個索馬裏司機。老狼說我們先走一步,兩天後司機將會在普塔與我們匯合。

出城路過一家中國超市時我買了一些水,紅牛和餅幹,還有一條登喜路香煙,也夠我們兩個光棍抽幾天了。讚比亞超市隻有白藍紫的登喜路和本地的破煙。平時我們隻抽每天兩包紫色的登喜路。

我們從恩多拉向北抄近路出讚比亞然後進剛果,出剛果又拐進讚比亞,經過曼薩時在卡石吉石鎮住一宿。第二天出發前我們買了一袋炭和廚具,菜油和柴油,當然還有酒。幸虧臨行前我有先見之明帶三個打火機,因為再往前走就是十分偏僻的無人區和非洲叢林。吃住都靠自己,還需要儲備柴油等到回來路過這裏時急需之用,酒則用來賄賂邊關官員。

我們乘坐輪渡經過讚比亞和剛果交界的木維魯湖,到湖北部延吉鎮的魯匹亞村。一路上老狼和我們輪流開車,路麵坑坑窪窪,凹凸不平,顛簸得十分厲害,我們被震得肚皮發麻。沿途不是塵土飛揚就是泥濘不堪。幸虧我們三人的車技過硬,身手敏捷,否則車子非在半路上拋錨不可。

車子路過一座兩米來寬,二十米長的鐵橋,橋架基本完好,可橋麵早已鏤空。多虧越野車輪子大,才不會掉進橋洞裏。車子行駛在搓路一般的橋麵上,也令人心驚膽戰。橋頭的泥土由於久經重車碾壓早已凹陷,路麵落差很大,老狼雖然小心翼翼地加速前進還是磕到底盤。我懷疑這橋已經爛得不能過大卡車,即使是空車。可後來發現路邊也有大卡車等貨後,我不得不由衷地佩服這些卡車司機。車子繞著湖邊十分艱難地爬行幾個小時的爛路,我們的腸子都快要糾結一塊了。

尤其是那一段經過其延吉鎮後下坡到湖邊魯匹亞的路,仿佛用龜殼拚起來似的,路麵亂七八糟的隆起。路中間被雨水衝出的土溝就有半米深,旁邊的野草有三米高。車子仿佛地鐵一般在綠色的隧道裏奔馳,草葉從車窗伸進來紮得我們的手和臉隱隱作痛。車子僅能以每小時十公裏的速度前行。開再快些,都可以將人直接從車裏拋出。基本上已看不出路麵的原貌,車輪隻是碾壓堅硬的沒有野草的地麵行走。當車子爬到一處高地時,我們透過車窗可以領略到另一番景致。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翠綠平原和一片碧藍的湖水,就連空氣中都是甜絲絲的。大湖南北長一百多公裏,東西寬五十公裏,湖對岸就是剛果共和國。

傍晚時分,我們終於到達距離邊境最近的村子魯比亞。此地距離關卡兩公裏。納納說魯比亞翻譯成當地土語就是錢的意思。我一聽還以為自己到錢堆裏一般十分高興,後來才知高興得太早了。

我們一行三人先到老狼的剛果朋友傑克在那租的一個院子。樹枝做成的籬笆圍著土牆,垂下來的草屋頂隻有半人高。不使勁彎下腰根本進不去。屋裏也是四間土房,狹小的窗戶也沒玻璃,光線十分昏暗。隻有一間房裏擺著一張木床和兩個布藝沙發。傑克叫來一個手下先幫我們從車上卸下七十瓶飲用水,四桶柴油,三十公斤木炭和廚具,餐具等生活必需品。一路的顛簸柴油已被灑出一些,還濺到水瓶和方便麵。卸貨完畢,老狼說他們先去剛果那邊看看情況,就和傑克開直接車走了。他們走後,我和納納才猛然想起我們的護照還在車上。路上反複過關都是老狼和邊關官員交涉。後來我覺得他早有預謀。

我和納納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多鍾也沒見到老狼的身影。望著湖麵上點點漁火和蒙蒙水霧,我問納納吃飯和睡覺怎麽解決。就這張巴掌大的木床怎麽睡得下我們兩個人,這裏連個燒開水泡麵的地兒都沒有。納納說再往前麵有個小旅館,我們一起去看看吧。反正也要待幾天。我叫剛才搬貨的小黑帶路去看。小旅館離此大約三百多米,所謂的路其實是不長草的堅硬地麵,還有多年雨季衝刷而成的溝渠。整個村子沒有任何照明設備,一路上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帶來的手電筒也忘在車上。依著黯淡的點點星光,我們靠著說話確定彼此的方位,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挪步。有好幾次我差點摔倒水溝裏,手機倒是有個小電筒,可考慮到沒地方充電,不敢開。

摸黑前行十幾分鍾後,我們終於看見熒熒燭光閃爍,依稀看到小旅館大門上的店名:卡伊犁酒店。隻見前方一個水泥四合院子裏,有一排錯落有致的磚瓦屋子。院子裏有七八個人圍著三個炭爐在談天說地。我叫小黑去找到老板娘開了一個單人間。房間裏隻有一床一桌一凳。納納說今晚先湊合著睡吧,明天再說。

我坐下休息。納納叫小黑將東西全搬過這邊來。那小黑屁顛屁顛地弄來一輛自行車來回跑三次,才將東西搬完。黑燈瞎火地搬東西也不容易,我賞給他五十美元打發他走了。納納整理東西,我拿出炭爐到院子裏湊熱鬧,順便借塊紅炭引火,先煮方便麵充饑,兩瓶水煮兩包麵剛好合適。旁邊有兩位旅客聞到香味後也想嚐嚐鮮,於是我將麵分做四份後樂嗬嗬地跟大家吃完這頓獨特的晚餐。吃完後我一邊插嘴一邊給大夥發煙,又跟他們胡扯一通後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