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縣令

第21章 夫妻夜話(二)

第二十一章 夫妻夜話(二)

當一個人掌握一定權力之後,他再多才多藝也是一個籬笆三個樁,但往往屬下會因各種原因不為其著想,甚至成為敵手,所以掌權者就需要能為他提供私人服務的人才。

因此幕府就應運而生,這東西第一次記載出現在周朝:《周禮·天官塚宰第一》中“幕人掌帷、幕、幄、帟、綬之事。

師爺,幫助軍政大員辦理各類事務之文人學士,清代之前此位置稱為幕僚、幕賓、幕友,至清朝時發展到了鼎盛,最著名的就是紹興師爺。

既然掌權者需要幕僚或者說師爺,那麽作為中國最大的掌權者皇帝又豈能少了這種文人?

當然由於皇帝權力最大所以他的需求也就最多用,各類事務也就最多樣,比如需要秘書就有了司禮監,需要打聽消息就有了錦衣衛,

作為國家的最高統治者,宣傳口是最重要的工作,比如祭天禱告的青詞,而負責這項工作的人正是翰林,所以翰林幾乎可以算是皇帝的師爺、秘書、助手。

科舉出身進士如果才華出眾,則會委任為庶吉士入翰林院,也就是一般所說的翰林,負責起草詔書,有為皇帝講解經籍,可以說翰林就是皇帝的師爺一類的人物。

既然翰林與師爺是如此類似的工作,那麽它們之間有什麽區別呢,就在於一個進士出身。

所以在蘇雅斥為師爺的時候,華慶峰又掌握到了身體的控製權,見旁邊的知縣落落寡歡——誰被自己老婆鄙視,估計也不會有好心情吧,

出於一體同胞,不忍便出口辯駁。

花晴風感激的看了眼華鄉長,其實同樣的話用不同的角度就會有不同的理解,同樣是給人做文學工作的,翰林當然比師爺動聽多了,明代翰林品級不高卻是清貴之職。

師爺一職在其幕主高升後,都會得到官職,比如紹興師爺前身紹興胥吏幫。而皇帝的師爺——翰林,自然也不例外,明代的翰林院可算是中央儲材之地,庶吉士甚至被“儲相”,因為明代英宗後有慣例: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

蘇雅當然知道翰林的含義,但說這番話本就是為了羞辱花晴風,自然不會選擇用褒義詞匯。

其實蘇雅也喜歡數落丈夫,隻是花晴風除了考科舉,實在沒啥本領。

可惜若花晴風娶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在自己妻子眼中自然是能過科舉就是通天之能了,可偏偏蘇雅出身富賈之家,見多識廣,心比天高,一心做著中二少女的春夢,失落倒也是必然的。

鴕鳥般把頭埋在被子下,今天一天的驚嚇讓她已經疲倦不堪,剛才的抱怨也是一種怨氣的爆發,畢竟這種怨氣不敢對強盜發,不能跟客人發,不願跟弟弟發,也隻能跟丈夫發一發了,花晴風也沒啥好抱怨的,傾聽妻子的抱怨也是丈夫的義務。

一隻手撫上蘇雅肩頭,心裏一陣酸楚,好容易止住撲在懷裏痛哭的欲望,在丈夫輕輕地拍打下沉入夢想。

躺在半空當中,華慶峰看著**的男子安慰恐慌的妻子,他已經越來越了解交換的機製了:如果花晴風非常非常想逃避現實,身體就將由鄉長支配;如果縣令非常非常想接觸現實中,華慶峰就會被擠出身體,比如縣令特別想安慰妻子的時候。

也許是不想讓別的男人接觸蘇雅?

虧點兩人沒來點敦倫活動。華慶峰有點挪揄的想,畢竟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偷窺人家夫妻生活來解悶……

此時,縣衙內另一對夫妻正氣喘籲籲地結束愛做的事情。

王晨愛撫著月舞柔軟的身子道:“委屈你了。”

順從地躺在情郎懷裏,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月舞嬌羞道:“人家可是縣太爺,那位花夫人也是位貴婦人,看起來很和善。月舞在黃家就當過丫鬟,月舞不覺得委屈。”

“可是……”王晨心氣極高,少時就自比於謙,現在讓愛妻去伺候別人,即便是七品孺人,他還是高興不起來。

“可惜的是,不能稱呼你為相公。”畢竟女人最看重名分問題,她這個婚姻是不符合時代要求的,古代稱呼私定終身為“**奔”,可見月舞為了這份愛情犧牲多大,也難怪她如此在意了。

歎了口氣,就把鼻子埋進流雲般的烏發中:“再忍忍吧,你進了後宅以後,一定要多看多想。”

月舞驚地坐了起來,混不顧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相公你可是讓我監視內宅?”

王晨慎重的點了點頭,安慰道:“你也不要有壓力,在葫縣,縣令不是老大。”

月舞覺得有點冷,不禁抱緊雙臂,畢竟已是深秋,明代也沒集中供暖什麽的,吏舍內是非常寒冷的。

見賽雪的肌膚起層層皺起,王晨便輕輕地愛妻攬入懷中,感受著貼身的溫暖,月舞道:“可是我能幫你做什麽?”

“不,做好丫鬟就行了,我真正想的也不是要你和翠瑤做什麽,我隻是……”頓了頓,王晨有些焦慮地道:“我隻是想保護你。”

“可現在不好嗎。”

“你可知道是誰今天綁架了知縣夫人?”

“聽說是山賊,夫君不是還奉命去捉拿他們嗎?”把臉貼在王晨的胸膛上,月舞喃喃地說道。

王晨戲謔地一笑:“山賊?他們哪有這個膽子,是那個齊木,帶領我們救人的齊木!”

月舞猛地睜大眼睛:“他?是他!”

“正是。”

“可是他綁架知縣夫人,可是,為什麽?”

“因為他要證明他才是葫縣的皇帝,可以一手遮天!”王晨不由地提高了聲音:“所以他才有打壓朝廷命官,可王寧他動不了,孟慶唯早已經投奔他,所以花晴風是唯一的選擇,也是最佳的選擇,因為縣令是朝廷在葫縣的代表,壓製住他,就等於壓製住了朝廷,以後他齊木在葫縣就算是第一人了,至少是漢民中的第一人。”

“可他不過是一介商賈,怎麽敢跟官府鬥?”月舞雖然聰慧,但是依然看不透形勢,畢竟在大明大部分地方,商賈都是四民之末,跪舔官府都來不及,豈敢跟官府作對。

更重要的是,許多商賈不學無術,他們的富裕更多依靠的是背後家族的勢力。

“你可別小看齊木了,他軍屯出身,靠雙手才打出這個勢力。”

“也不過是一介莽夫罷了。”月舞鼻子哼了一下,表示了輕視。

在調皮的鼻子上輕輕一刮,王晨道:“齊木可不隻是莽夫而已,他明明有實力,也沒有在花知縣剛到葫縣,就貿貿然綁架夫人一樣,他可是計劃周全才行動。”

“自花知縣到任以來,齊木便一招接著一招,緊密相連,進退有據,打的花知縣頭暈眼花,完全不敢接手。”

“這麽厲害?”月舞有點不服氣地說。

“第一招利用抗稅試探出花晴風的本事,又不會觸碰到朝廷的逆鱗。稅課艱難是很常見的,更何況是貴州這地,朝廷知曉也隻會怪縣令無能。若花晴風背景深厚,便會在此時爆發出來,那麽齊木便可以輕易抽身——對收稅沒有點怨言那還叫商賈嗎?”

“同時阻劫驛道便是對縣令乃至全葫縣亮肌肉,這條驛道乃是齊家的搖錢樹,齊木說斷就斷顯示其財大氣粗,山賊盈野則更是齊木黑白兩道同吃之能,才外還輕易將“不舞之鶴”的名字冠到花晴風頭上,可謂一箭三雕。”

月舞細細一想,便蹭了蹭王晨:“的確一箭三雕。”

“如果說第一招可以讓花晴風暴露可能的潛藏背景,確定是否是個可拿捏的人;第二招則顯示他不可撼動的勢力,驚地花晴風不敢還手;第三招綁架蘇雅,顯示他對花晴風人身安危有絕對的控製權,一頂官帽子罩不住花知縣。”王晨接著分析:“若齊木一上來就就綁架蘇雅,那麽就可能有兩個意外,花晴風頑抗到地,或者突然展現出與表麵不同的背景,那麽齊木就被逼著要麽跳出來造反,要麽就要服軟。”

王晨伸手去拿杯子,發現被子裏沒水了。

正要起身倒水,月舞卻搶先下床跑去倒水,然後又飛快的跑了回來,皓腕輕抬,便把水杯塞進王晨手裏:“接著呢?”

王晨看著曼妙的身體在自己房間內綻放,然後摟著軟滑的玉脂,接著道:“葫縣從衙屬到百姓因不知道新來的縣令和齊木誰強誰弱,很可能會保持觀望,齊木沒有官身,他的力量就來自恐懼,一旦所有人保持觀望,他強大的外表就會被擊破,甚至有朝廷做後盾印把子,會很快吸收那些忠於朝廷的人,到那時齊木將會牆倒眾人推。”

“齊木也太小心了吧,他家在葫縣可有好多年了吧”月舞抬杠般的撒嬌。

“這正是他謹慎的地方,因為即便沒有這些,一旦花晴風不知死活的一封公文遞到上頭,七品孺人被綁架,朝廷必然震怒,齊木即便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明著挑戰朝廷,即便是在葫縣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再退一步,朝廷腦子沒有注意到齊木,但花晴風必被撤職,萬一換了個強勢的縣令,那麽齊木豈不是作繭自縛。”

“相公,你是不是要追查綁架夫人的賊人?”

“怎麽了?”

“但是你這麽追查下去的話,豈不是就追到齊木身上了。”

王晨感到兩條柔軟的嫩藕緊緊抱住自己,他寬慰地拍了拍月舞的後背:“我才不期望這幫烏合之眾查到齊木呢,我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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