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酒娘

百裏遊這下真有點著急了,剛來南越,先走失了韓玉蕭,又走失了阿吉,真是禍不單行。

他想去找,可看到林溪這個樣子,他實在不放心。

就在百裏遊很是為難的時候,張仁俊帶著手下趕來了。

“林溪姑娘,聽說你相公找來了,怎麽不回府中?”

百裏遊回到林溪的身旁,對著張仁俊雙手抱拳道:“在下白悅溪,是林溪他們倆的朋友,跟她相公一起進城的。”

“既然是一起進城,為何不見蕭公子?”張仁俊一臉迷茫。

百裏遊無奈的歎口氣:“此時說來話長,唉。”

張仁俊非常善解人意,熱情的招呼道:“既然說來話長,咱們就回府再敘吧。你這一路辛勞,想必是又累又餓,家中已經備下薄酒,請吧。”

林溪哭的時間太長了,眼睛腫了,頭也混混沉沉的,百裏遊二話不說把林溪給抱了起來,跟著張仁俊回到張家。

張仁俊把百裏遊的客房安排至林溪的隔壁,備了水,讓他梳洗,又體貼的讓丫鬟重新幫林溪梳洗一番,等倆人都收拾好了,他才在客房擺上酒席。

林溪心情不好,吃不下,勉強喝了水就回去休息了。

百裏遊則簡單的跟張仁俊說了韓玉蕭的情況,他並沒有說別的,隻是說韓玉蕭在查山賊案的時候,觸動了某人的利益,某人派人來殺人滅口,一不小心韓玉蕭中毒了,進了項城的時候,又走失了,他打算吃過飯之後,繼續尋找,讓張仁俊好好照顧林溪。

張仁俊是非常好客之人,況且韓玉蕭和林溪倆人又救過他的命,當仁不讓,說一定好好照顧林溪。

百裏遊吃過飯之後,去看了看林溪,林溪一直提心吊膽這麽多天,又折騰了一上午,也累了,正在沉睡,他摸摸她的額頭,溫度有些高,再把把林溪的脈搏,這段時間林溪確實受苦了,寒症又加重了,並且還有傷寒。

百裏遊從藥箱裏拿出兩個藥丸,又開了一張藥方給丫鬟,讓她去抓藥給林溪吃,等林溪吃完藥,百裏遊這才離開去找韓玉蕭。

沒有林溪和阿吉的拖累,百裏遊又會功夫,找起人來比較迅速。

再說韓玉蕭和阿吉被人帶到一個小院子之後,安排到一個溫暖舒服的房間裏,那人點開倆人的穴位之後,普通一下在阿吉的麵前跪了下來。

“主子,鐵男終於找到你了,讓你受苦了。”

阿吉摔壞了腦子,不記得眼前人的身份,嚇的直往韓玉蕭身後躲。

韓玉蕭倒是鎮定下來:“你先起來吧,阿吉他的頭摔傷了,連他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你這麽做也沒什麽意義,還不如跟我說說他到底是什麽身份,也許我能幫你的忙那。”

鐵男重重的歎了口氣,陷入深深的自責中:“看到主子現在這麽信任公子,要想帶他離開,隻怕也不行了,也罷,公子既然幫了主子,肯定不會害他,我們主子是一個世家名門的嫡子,因為年紀小,被族人欺負,讓人躲了財產,趕出了家門,誰知他們還不罷休,一定要趕盡殺絕,我拚著命護著主子準備去大元,誰知剛出了項城再次遇到埋伏,我和主子被逼都跳了懸崖,幸虧我被一個老道士所救,現在安然無恙,可憐主子成了這個樣子……”

鐵男說到傷心處,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下決心道:“不過,既然老天都沒讓我死成,我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幫主子躲回家產的。”

韓玉蕭其實對阿吉並不敢興趣,可是阿吉是林溪要照顧的人,他總不能把這個麻煩推給林溪吧,阿吉現在最信任的人除了他就是林溪,若是他不願幫忙,阿吉肯定是要去尋林溪的。

“那好吧,雖然我眼睛看不見了,可腦子還在,若是你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鄙人一定竭盡所能。”

韓玉蕭自己都顧不住,還要幫阿吉,鐵男心裏有些打鼓,看看時辰道:“壞了,恩人中午要吃燒雞,還要好酒,我還沒去買,蕭公子,請您照顧主子,我去去就來。”

鐵男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他前腳剛走,有人後腳就回來了,也不走門,直接從窗戶上躍了進來,看到炕上坐著韓玉蕭,眼睛上麵蒙著布,十分的吃驚。

調皮的用手在韓玉蕭的麵前使勁的晃,卻發現韓玉蕭不但沒看到他,反倒好像壓根不知道他進門了。

此人抓住韓玉蕭的手腕要把脈,此時韓玉蕭才驚覺,竟然有人不聲不響的來到他的麵前,而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驚慌中出手,卻被人製住。

隻聽那人不耐煩的說道:“不要慌,貧道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死了,來,讓貧道看看你得了什麽病,中了什麽毒?”

聽到熟悉的聲音,韓玉蕭激動的心跳都加快了:“瘋道士,原來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韓玉蕭和瘋道士交集並不多,以前還是在臨陽縣的時候,瘋道士住在林溪家裏,韓玉蕭去找林溪的時候,遇到過幾回,不過,他倒是從林溪的嘴裏聽說過,這個瘋道士是皇上的叔父,翊王和楚家程都要喊一聲叔祖父,嗜酒且醫術超群。

“遇到你簡直是太好了,這下我的毒應該有救了吧。”

瘋道士仔細把了把脈,越診斷,眉頭皺的越緊,咂咂嘴道:“這個嘛,這可是天下劇毒之一,有點棘手,有點棘手。不過,原先給你診治的大夫,醫術太爛了,拆了東牆補西牆,即便是你原來的百味蛇毒被解,紅纓蓮的毒也不好解,難辦,難辦,蠢材,蠢材。”

韓玉蕭著急的差點跳起來,一把抓住老道士的手腕:“你一定能解的對不對,林溪說你是神醫,無所不能,你一定能把我身上所有的毒給解了的。”

提到林溪,老道士仔細的看了看韓玉蕭,又把他的眼上的布條給解了下來,長長的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我記得你是誰了,林溪的小公子,臨陽縣令的兒子,對了,聽說你不是進京考狀元了麽?怎麽會在這裏,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韓玉蕭低沉著臉,渾身散發著悲傷的氣息,聽到老道士的問話,默默的不言不語,手指無意識的搓著衣服,眉心緊皺,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倔強又委屈。

老道士長歎一聲道:“看來你的故事很曲折呀,對了,林溪那丫頭呢?我還等著她的好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