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酒娘

釋放

釋放

大牢裏,林溪過了一個失眠的夜晚,她眼睜睜的看著屋頂的光線消失,監牢裏陷入了黑暗,她禁不止有些害怕,勉強壯著膽子四處看,除了黑漆漆的牆,就是麵前的鐵欄杆,林溪不由得苦笑,自己怎麽就落到這裏來了呢!

在黑暗的空間裏是十分不好熬的,林溪自從來了之後就保持著一個姿勢,也不覺得累,也不覺得乏,隻有滿心的怒火,和思念,越是在這樣的暗夜裏,越是思念最愛的人。

就在林溪閉著眼睛數到不知道是幾個韓玉蕭的名字時,牢中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出去吧,真正的賊人抓住了,大人說要放你離開。”

林溪驚喜的睜大明亮的雙眼,一定是韓玉蕭來救她了,除了韓玉蕭誰又能一夜間破了這個盜竊案呢!

隻是林溪好長時間沒有動,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站起來的時候腿腳有些發麻。

但是卻擋不住她激動的心情,急急忙忙跑到大堂,待看到大堂之上除了百裏遊之外,韓玉蕭並沒有來。

是了,百裏遊好歹也是個皇子,破案對他來說也是很平常,晶瑩的眼中滿滿暗了下來,透出失望之色,帶著感激,她來到了百裏遊的身邊。

“他就是那夜的賊嗎?”

百裏遊點點頭。

林溪上上下下打量徐貴一番道:“他這個樣子一身正氣的,似乎不像個小偷。”

百裏遊也撇了徐貴一眼,隻聽徐貴冷笑一聲:“惡人也不會在腦門上刻個惡子,相反有些人看著像是好人,其實壞事做絕。”

林溪不明所以的看著百裏遊,看來似乎內有隱情。她看百裏遊也不著急離開,也好奇的想知道南越的律法要怎麽判斷這個賊人的罪行。

隻見項城縣令啪的一拍驚堂木,厲聲問道:“你是如何行盜竊之事的,如實講來。”

徐貴說的很簡單,神情卻十分的高傲:“草民不過是拿回自己應有的財務,這些首飾是給那個惡婦的懲罰,本來我準備分給我手下的兄弟們的,隻是還沒來得及就被這位好漢給抓住了。”

惡婦?林溪茫然的看著百裏遊,小聲問:“他是柳家的護院?”

百裏遊有些吃驚:“你怎麽一猜就著?”

林溪笑了笑:“有錢人家除了護院是雇傭的良民之外,其他下人都是賣身的奴婢,他剛才那口氣,也隻有平等的人才會有的。”

百裏遊挑眉,林溪竟然和韓玉蕭的聰慧不差什麽,不用他解釋就知道了徐貴的身份,當百裏遊還是適當的解釋了一下他所查到的情況。

“徐貴是柳家的護院頭領,因為年前被柳夫人克扣了銀子,並爭吵幾句,心生怨憤,就偷拿柳夫人的財物懲戒她,本來覺得不會被抓,沒想到遇到了我們。”

柳夫人克扣他們的銀子?林溪覺得不可思議:“柳夫人出身張家,張家那麽有錢,又是禮儀世家,向來對下人很是寬容,她怎麽會做出這樣不明智的事情來?”

百裏遊好笑的搖搖頭,他要是知道為什麽,就不會在這兒等待審判的結果了。

徐貴在口供上畫了押,可卻不見縣令大人的審判,林溪正在納悶,就看到柳夫人和柳月欣相攜而來。

柳夫人氣勢洶洶的進了衙門,人未到,尖銳的聲音就傳來了:“是誰,是誰活的不耐煩了,敢偷本夫人的東西,大人一定要嚴懲,以儆效尤。”

縣令大人看到柳夫人來了,點頭哈腰的站起身,忙令手下人賜座,獻媚道:“一定一定,隻要夫人滿意即可。”

林溪和百裏遊無語的對視一眼,這個縣令真是絕了,也不知道他吃的是朝廷的俸祿還是柳家的。

接著縣令大人對徐貴的判決就出來了:“罰賊人徐貴紋銀三千兩,流放西海三年,回來後不得再從事護院的營生。”

罰完銀子再流放,這量刑是不是太重了,可是看著柳夫人滿意的表情,似乎並不覺得很嚴重。大堂外有好事的百姓聚集的地方,突然發出嗚嗚的悲慘的哭泣聲。

“慢著。”百裏遊高喊一聲阻止道,“大人,他不過是偷竊的賊,就算偷的再多,也不至於流放吧,況且柳夫人丟失的那些東西,根本不值三千兩,隻怕連一千兩也不值。”

聽到百裏遊如此蔑視自己的首飾,柳夫人頓時就炸了:“什麽?你懂什麽,我的那些首飾,件件都是精品,都是純金的,怎麽會不值三千兩?”

百裏遊也不說話,用劍挑開地上的包袱,露出裏麵的首飾,指著其中幾件說:“你這個不是金的,不過上麵刷了金粉鐵質首飾,稱的上好的,也就這個耳墜,也不過是普通的白玉,值個七八十兩。”

林溪不太懂珠寶,關於珠寶的品鑒也隻限於色澤和款式,但是看過精品的,再看低等的,也能看出其中的不一樣,她撿的那個金簪,跟她自己的金簪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隻是當時天黑,她並未仔細看,現在聽百裏遊這麽一說,又仔細的蹲在地上看那些首飾,果然,大部分做的很粗糙,實在稱不上值錢,頂多算是工藝品。

可是柳夫人就不願意了,指著百裏遊破口大罵:“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蠢貨,竟然質疑老娘的東西,老娘是京城張家的人,這些首飾都是出自張家,你竟敢說張家沒有好東西。”

連‘老娘’都出來了,林溪在張家住的時候,覺得他家的下人都彬彬有禮,這個柳夫人不會是個冒牌貨吧!

這時就看到不但百裏遊的臉變紅了,就連站在柳夫人身後的柳月欣,也一樣麵紅耳赤的。

“按照律法規定,偷盜者,確實是要處於極刑,可是大人也要根據事實分析,徐貴偷盜柳夫人的財物隻是用於泄私憤,並不是真的打算占為己有,況且,柳夫人克扣徐貴的工錢在前,這些首飾抵了他的工錢,似乎也沒剩下多少。”

林溪不像百裏遊,直接戳穿真相,而是有理有據的分析給大家聽。

可是提到柳夫人克扣徐貴的工錢,徐貴便氣得怒發衝冠。

“大人,若是一定要懲罰草民,草民也絕無怨言,但是請大人連這個惡婦一起懲罰,草民才心服口服。這位惡婦不但打罵柳家的下人,就連我們這些雇傭的護院也是非打即罵,動不動就克扣工錢,草民在柳家呆了五年,所扣的銀錢,沒有一千也有五百,草民請求在服刑前,讓這個惡婦把銀錢給草民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