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酒娘

火速破案

火速破案

百裏遊沒想到柳家的下人竟然拿他們的夫人跟一個賣豆腐的姑娘比,這對貴人來說是大不敬的,由此可見,柳夫人當真不得人心。

“除了你們管家之外,她還懲罰過什麽人?對了,你們府中會功夫的人多不多?”

經百裏遊的提醒,那人也想起了一些,恍然道:“還有一個,就是我們府的護院總管,年前的時候他也被罰了,不過,他被罰的不重,夫人說他看護不嚴,罰了他一百兩,但是護院總管不服,揚言不做了,當天就離開了。”

百裏遊又問了那人護院總管的樣貌,大致描述,確實跟百裏遊那天碰到的盜賊很像。

“那你可知道這個護院總管辭工了之後,去了那裏?”可以鎖定,這個人就是那個盜賊了,隻是現在不在柳家,有些麻煩。

那人想了想道:“他家在西城的二橫巷,具體那一家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的娘子是做早飯的,每天四更天就起來包包子,蒸饅頭,燈亮的最早的那戶人家一定是他家。”

百裏遊把小廝送回了柳家,折身來到了西城的二橫巷,現在已經是三更時分,他隻要再等上一個時辰,就能找到那個護院了。

一個小巷子幾十戶人家,並排連在一起,夜深人靜的時候,一片寂靜,百裏遊找了中間的位置隱藏起來,這樣兩邊有動靜的時候,他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

四更不到,百裏遊就看到東邊第二戶人家,隱隱有些亮光,他迅速的趕了過去,就聽到裏麵有說話的聲音。

“麵應該發了,我先起來包包子,你也快起吧,還得蒸饅頭那。”是個女子輕柔的說話聲。

“我說你天天起這麽早不累麽,過年的時候不是給了你那麽多銀子了,怎麽都不見你用。”一個男子昏睡呢喃的聲音。

女子輕歎口氣道:“按說你一年的收入也不過一百二十兩,咱們上有老下有小,七八張嘴等著吃喝,這點銀子留著給孩子們娶媳婦,也勉強夠了,誰知道你突然拿回來那麽多銀子,你說是府裏的老爺賞的,你們老爺素來吝嗇,怎麽會賞你那麽多,我心裏不踏實。”

那男子嘀咕一聲,翻身坐起:“行吧,你不花就不花吧,回頭留著個孩子們,起了,蒸饅頭去。”

百裏遊就站在屋後的牆根,他們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是這個賊人沒跑了,可他媳婦倒是個好的。聽說柳家老爺吝嗇,夫人暴虐,他倒有些不忍心抓人了,可是不抓到他,林溪咋辦,聖母可以有,但不能常有。

百裏遊趁這兩口子去廚房,閃身來到屋子裏,兩口子住外間,裏間是一個大炕,一排睡著三個小蘿卜頭,大的最多七八歲,小的大概才兩三歲。

百裏遊想了想,既然是錢財,應該就在這間屋子最隱秘的地方,他開始翻箱倒櫃,果然,在一個大櫃子裏麵,找到了那個包袱,隻是裏麵除了一些首飾之外,銀子卻不見了。

百裏遊也管不了那麽多,拿著包袱來到了院子裏:“徐貴,你偷竊柳夫人的財物,人證物證俱在,跟我走一趟吧。”

徐貴正在廚房和麵,聽到百裏遊的聲音,拿著擀麵杖就來到了院子,待看到是百裏遊時,眼神眯了眯:“是你。你又不是官家的人,何必多管閑事。”

百裏遊冷笑道:“我本來是不想管的,隻可惜那個糊塗的昏官把我的朋友抓到大牢了,我不得不找到真凶,幫她脫罪,走吧。”

徐貴打不過百裏遊,更不想驚擾他的家人,拍拍手道:“好吧,我就跟你走一遭,我不過是想給那個惡毒的婦人一個教訓,若不是碰到你,以縣令大人的本事,斷是差不多到我這裏的。”

百裏遊挑挑眉,韓玉蕭分析案情的時候,頭頭是道,一下子就找準了目標,他這才能這麽快找到真的賊,相比項城縣令的糊塗斷案,真可謂是神速了,隻是百裏遊才不會跟他廢話那麽多,抓著他的手腕,飛簷走壁就離開了。

他的娘子焦急的看著他們,一臉的擔憂,飯也不做了,包子也不包了,一路跟著來到衙門。

百裏遊把徐貴帶到衙門,就敲響了堂鼓,此時正是四更半,一個人最困乏的時候,項城縣令聽到鼓聲,很不耐煩的從暖和的被窩裏爬起來,滿滿的起床氣。

衙門大開的時候,整個衙門都是昏昏欲睡的樣子,衙役們有氣無力的敲著棍子,連那聲‘威武’喊的都參差不齊。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項城縣有這麽個縣令,百姓們也真夠受的。

百裏遊拽著徐貴就來到了大堂上,晴朗的聲音與縣令昏昏欲睡的聲音正好成鮮明的對比。

“回大人,偷柳夫人首飾的賊,我給你抓來了,你是不是可以把林溪給放了?”

聽說抓到了賊,又看到地上金燦燦的首飾,項城縣令立刻就醒了,歡喜道:“哎呀,真好,真好,來人,把林溪帶出來,把此人給壓入大牢。”

竟然連審都不審,百裏遊吃驚的瞪著他:“大人,你就不審審麽?萬一我抓錯人了呢?”

豈料縣令大笑著擺擺手:“人證物證都在,他就是竊賊,不會錯不會錯。”

百裏遊氣得想打人,強忍了:“那麽請問大人要判此人什麽罪?”

項城縣令晶亮的老鼠眼,轉了一圈:“那就要看柳夫人的意思了,這是柳夫人的東西,要怎麽判,可以問她。”

百裏遊一噎,差點岔氣:“這律條難道是柳夫人定的嗎?堂堂一個縣令竟然要聽一個婦人的,這是什麽道理!”

項城縣令無奈的歎口氣道:“好吧,看在你幫本官抓賊有功的份上,我就讓你明白明白,這個做官呀,要看上麵人的臉色,柳夫人雖然是一介女流,可她娘家厲害呀,張家在京城可是有頭有臉的,本官一個小小的縣令可得罪不起。當然要看她的意思了。”

百裏遊看了看徐貴,突然有點後悔把他給抓來了,再想想林溪,怎麽會那麽實在,早知道把金簪留著也比上交衙門強。

徐貴像是明白百裏遊的眼神,嘲諷道:“哼,看吧,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壞人隻要有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好人反倒受欺負。”

百裏遊不知道柳夫人要怎麽定徐貴的罪,他不過是偷竊而已,而且似乎另有內情,他就這裏離開了,似乎很不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