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257章 選秀

第257章 選秀

洪成六年。

作為大周朝政*治商業的中心,盛京城。外七門,內九門,地廣人阜,物華天寶自不必說。而始至宮門終至皇城南大門的天門街,更是成了中軸線,將大周朝的皇城盛京城分成了東、西兩部分。

曆來,京都之地便有東貴西賤,南富北貧的之分。

東城聚集著新、舊兩朝的達官顯貴,南城則是富商巨賈聚集之地;至於北城和西城,便成了底層人的匯聚之所!

眼下正是初春時節,蕭瑟了一個冬天的花草樹木迫不及待的換上了新裝,街市兩邊植著的綠槐長柳,齊齊披著嫩綠的新裝煥發出蓬勃生機,街道上的行人也多脫了冬衣換上了夾衫,一派春意融融、花團錦簇的景象。

百年老字號醉仙樓,天字一號間的雅室裏。

司牧雲三下五除二的將身上披著的大褂脫了下來,隨手一團扔在了一側的小幾上,掂了掂了肚子,端起大紅圓木桌上的酒壇子“咕咚,咕咚”如牛飲水般,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將滿滿一壇梨花白盡數飲盡。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隨著話聲落下,司牧雲將手裏空了的酒壇“彭”一擱在桌上,抬手抹了把頜下的酒水,對一身月白錦袍倚窗而立,手裏拿著把白紙折扇的穆東明說道:“爺,你不來一點?”

穆東明聞言,收了看向窗外的目光,回頭朝司牧雲看了過來。

三年時間,本就深邃的輪廓越發如刀刻斧鑿一般肌理分明,精致中隱隱透著些許的粗糲,那對淡漠如同淬了千年寒冰的眸子,卻是溫暖了不少。隻是,周身上下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淡漠,仍舊一如往昔叫人心驚膽寒不敢靠近。

“嘩”一聲,隨著手中折扇被打開,一枝淡粉桃花霍然入目。穆東明持扇的手輕輕搖動,扇麵上星星點點的花瓣便似要飛出來一般。

司牧雲“嘖嘖”搖頭,“俗,真俗!”

穆東明眼角輕挑,冷冷淡淡的目光便落在了搖頭晃腦的司牧雲身上。

好似三伏天兜頭澆了盆水,前一刻,還熏熏然的司牧雲一瞬間便醒過神來,對著穆東明嘿嘿一笑,坐了下來。然後自後頸處抽了把同樣的折扇出來,隻是,扇子打開時,他的扇麵上卻是“恭謙唯德”四個大字。

高低、雅俗,立現!

穆東明沒什麽表情的收了目光,慢慢收攏折扇,問道:“問清楚了嗎?”

司牧雲將手裏的扇子“啪”一收放在桌子上,抬頭看著穆東明,“問清楚了,淑妃和僖嬪聯手,打得魏後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臨安王才幹出色,武帝交給他的幾樁差事都辦得妥妥當當,朝中請旨立他為儲的呼聲不絕……”

穆東明抬手打斷司牧雲的話,“我讓你去問的是這件事?”

司牧雲眨了眨眼,一臉不解的看著穆東明,“不是嗎?”

穆東明“……”

司牧雲猶自不服氣的辯解道:“你明明讓我進宮……”

“我是讓你進宮問選秀的事!不是去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穆東明打斷司牧雲的話,說道。

去歲年末的時候,正在關外江湖逍遙的穆東明突然便思念起龍首崖上的那株老桃樹,想著趕在花開的時候回來看一眼。不想才一入關,卻聽到了武帝下旨選秀的消息,凡家中十三以上二十以下的女子都要參加。

都說皇帝一選秀,民間抖三抖!

選秀的聖旨一出,頓時把好不容易才喘過一口氣的老百姓忙得昏天黑地,有婚約的抓著時間嫁閨女,聘女婿;沒婚約的……穆東明眉頭蹙成了個川字,想到他和司牧雲差點便被強拉著去拜了天地,他就恨不得把皇宮裏的那位拉出來給騸了。

其實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另一個人!

元氏一臉愁苦的看著羅烈,“怎麽辦?”

羅烈想了想,輕聲說道:“村子裏也就喜寶還沒說親,實在不行……”

他的話聲還沒落,元氏便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

羅烈歎了口氣,餘下的話也就不再往下說了。

想想也是,要元氏真看得上喜寶,也不用等到這個時候。可,眼下不是沒有辦法嗎?喜寶配文茵雖然差了點,可好歹還在鳳凰村,想見還見得著。真要讓顧文茵進了宮,怕是到死都見不上一麵了!

隻是,這話羅烈沒法和元氏說,他想得到的,元氏又豈會想不到?

香鳳偷偷把羅烈和元氏的話告訴顧文茵的時候,顧文茵就隻有一個念頭,把武靜山那個老不正經的給拉出來閹了,既然性盛過災,那就割以永治!

“文茵姐姐,為什麽嬸子不喜歡喜寶哥哥啊?”香鳳不解的問道,“我覺得喜寶哥哥挺好的啊!”

顧文茵揉了揉香鳳的頭,說道:“因為我是喜寶的師父啊,師父是不能嫁給徒弟的!”

香鳳“哦”了一聲,表示她明白了。

當年,感覺出喜寶對自己有那份心思後,顧文茵便果斷的將她和喜寶的關係定位成師徒關係。更甚至,還讓元氏出麵張羅了一番拜師禮!

兩年前,元氏便在慢慢的留心她的婚事,隨著她出落得越來越美麗大方,成熟典雅,加之生意越做越大,上門說親的都快把她家門檻踩破了,隻可惜元氏對她的親事自有一番標準,即便是提親的人這麽多,元氏也沒能挑出一個合適的來。以至於出現了現在這樣焦頭爛額的情況!

“娘,您也不用太著急。”顧文茵對元氏說道:“我聽小海叔說了,嚴縣令其實並不讚成皇上選秀。蘇管事也說,朝中不少禦史上書請皇上撤回選秀的聖旨。事情也許並沒有我們想得那麽糟糕。”

元氏卻是沉沉歎了口氣,說道:“皇上金口玉言,聖旨都下了,哪是那麽容易更改的。”

“那也不用犯愁。”顧文茵說道:“實在不行,我就是去夫人廟出家,等過幾年再找個借口還俗便是。”

“胡說!”元氏斥道:“你都十四了,過幾年,過幾年誰還要你?”

“就是再過十年,我也才二十四,正是鮮色最好的時候,怎麽就沒人要了?”顧文茵不讚成的說道。

自從選秀的消息一出來,元氏就著急上火,現在被顧文茵這一頂撞,急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令淑!”羅烈一把抱住了元氏,顫抖著按在了元氏的人中上,又對顧文茵急聲道:“快,快倒碗水來。”

顧文茵連忙倒了碗水嘴裏含了一大口,便要朝元氏臉上噴去,不想,元氏卻在這時悠悠的醒了過來,抬眼對上顧文茵那張清麗脫俗,明媚似朝陽的臉,當即連連擺手,“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顧文茵一怔之後,“噗”一聲,將嘴裏含著的那口水,噴了元氏和羅烈一臉!

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