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402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第402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二樓。

石梅花輕聲勸著元氏,“文茵娘,你看這事雖然是錯在遠時他爹,但他也不是有心欺瞞,你也別生氣了,氣壞自己身子不合算。還是商量下,看怎麽解決這件事吧?”

元氏不吱聲,隻是抱著羅遠辰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誰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怎麽想。

“令淑……”

元氏突然抬頭看了過來,清冷的目光使得羅烈餘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元氏再次輕垂了眉眼,淡淡說道:“你寫張放妻書吧。”

羅烈臉色一白的同時,張嘴便喊道:“不行,我不同意。”

“那你想怎麽辦呢?”元氏低垂的臉上,唇角翹起抹嘲諷的弧度,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羅烈,“妻妾同堂,享齊人之福?那誰是妻,誰又是妾呢?”

羅烈張口結舌的看著元氏。

什麽妻妾同堂,齊人之福!那和他有什麽關係?他從來就沒想過。

“犬郎我帶走。”元氏的聲音繼續響起,“他還小,不能沒有娘。”

羅烈頓時心疼的無以複加,方正的臉上一對漆黑的眸子漸生氳氤,便在眼淚將要奪眶而出的刹那,他猛的擰轉了頭,死死的咬住了腮幫子,整個人不可控製的簌簌顫抖起來。

石梅花看在眼裏,忍不住便輕歎了口氣,明知道自己說什麽都不合適,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勸元氏。

“文茵娘,就算要寫放妻書,那也是寫給劉氏,她做出那樣傷風敗俗的事,那可是要浸豬籠的。為著遠時的名聲著想,就算不浸她的豬籠,怎麽樣也不可能讓他回鳳凰村的啊!”話落,扭頭對羅烈說道:“是不是,遠時他爹。”

羅烈連連點頭,“是的,是的,不可能讓她回去的。”

元氏垂了眉眼,並不答話。

石梅花還待再勸,這時顧文茵送走蘇氏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到她,一直沒有動靜的元氏當即抬頭看了過來,翕翕著唇角想說什麽,卻在眼角的餘光瞄到一旁的羅烈時,將那句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顧文茵將元氏的神色看在眼裏,歎了口氣,快步上前在元氏身側坐了下來,“娘,你有什麽打算?”

“我……”元氏才張嘴,一個沒忍住,眼淚再次簌簌的直往下掉,“隻要讓我走,是和離是休妻,我都同意。”

羅烈隻感覺心裏有把刀在絞一樣,七尺高的漢子終於忍不住的淚如雨下,他抬起頭,拚命的想要將那些眼淚逼回去,可是眼前的世界卻是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

顧文茵知道,元氏這會子正在氣頭上,不論她說什麽,怕是都聽不進去。

她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話落,抬頭朝穆東明看去,“東明,我娘還沒好好逛過大寧縣,我想麻煩你護送她去大寧縣,給她找個客棧住下,再陪他在縣城遊玩幾日,你看行不行?”

“好,我這就去雇馬車。”穆東明說道。

話落起身便往外走。

羅烈猛的站了起來,看著大步離開僅剩一個背影的穆東明,再看看顧文茵,羅烈布滿淚水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下一刻,便的拔腳跑了出去。

顧文茵隻當羅烈是去阻止穆東明,並沒有將他的離開放在心上,而是斟酌著怎樣勸解元氏。

“娘,這事吧,其實羅叔他也挺冤的。”顧文茵一邊觀察著元氏的臉色,一邊輕聲說道:“他也想不到,一個走了那麽多年的人突然之間就會回來吧?你說,誰做了這種不要臉的事還敢回來?偏她把臉丟地上讓人踩,這樣的人,你和她氣,犯不著。”

元氏沉沉歎了口氣。

顧文茵說的,她何曾不明白?

可是,叫她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和羅烈過著從前的日子,她做不到。

羅遠時的娘既然沒死,又不曾和羅烈和離,那她算什麽?

倘若劉氏執意要回鳳凰村,她怎麽辦?

就算是她占理,可那些閑言碎語,村人的口水怕是要將她淹死!元氏搖頭,不,不,她元令淑一輩子做人清清白白,絕不沾惹這樣的事非。唯今之計,就是快刀斬亂麻,不管羅烈和劉氏怎麽樣,她先了斷了再說!

“文茵,你不會介意多養一個小弟弟的,是不是?”元氏懦懦的問道。

顧文茵氣極而笑。

“介意,我介意的很。”

元氏一瞬變得惶惶起來,才止了淚水的眼睛再次通紅,要哭不哭的看著顧文茵,“不能的,我不能把犬郎給你叔,犬郎還那麽小,他不能沒有娘……”

說著說著眼淚就“啪啪”的掉了出來。

顧文茵簡直是無語死了。

都說一孕傻三年,從前不信,現在卻是由不得她不信了!

她那外柔內則慧質蘭心的親娘去哪裏了啊?眼前這動不動就哭,掉金豆子的真的是她娘嗎?

“你別哭了,我逗你玩的呢。”顧文茵扯了羅遠辰脖子上墊著的圍嘴,卻拭元氏臉上的淚,“我的親弟弟啊,我不養他養誰?別哭了,啊。仔細哭我了,把弟弟的口糧給哭沒了。”

她這麽一說,元氏哪裏還敢再哭,她不是第一回當娘,自然知道,大喜大悲的情緒很容易會讓人回奶。扯了顧文茵手裏的口水巾,哼哼道:“都是你弟的口水。”

顧文茵沒好氣的說道:“咦,弟弟都沒嫌棄你的淚水鹹,你還嫌棄弟弟的口水髒。真是!”

元氏才要開口,不想,門突然被撞開,同喜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文茵姐,不好了,我師父他殺人了!”

顧文茵猛的站了起來,就連元氏也抱著羅遠辰“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殺人了?”元氏白了臉,慌慌張張的問道:“在哪?到底是出什麽事了?”

說著話的功夫,卻是腳下突然一軟,整個人抱著羅遠辰一頭朝前麵撲了過去。

“小心!”

顧文茵驚呼一聲,和石梅花一左一右扶住了渾身發軟的元氏。

元氏整個人哪裏還有一點力氣,顧文茵生怕她摔到了懷裏的羅遠辰,一把抱了過來,遞給迎上來的燕歌後,反手將元氏扶回椅子裏坐下,對石梅花說道:“嬸子,你看著我娘,我去看看。”

石梅花忙不迭的點頭,“你去吧,放心,你娘這裏有我。”

顧文茵拔腳便朝外走去。

“等等,我也一起去。”

元氏扶著桌子要站起來,無奈,兩隻腳軟得像爛泥不說,整個人還抖得像個篩子一樣。

石梅花將她摁回椅子裏,“好了,你就別逞強了,讓文茵去吧,有文茵在,出不了什麽大事。”

顧文茵也顧不上理會元氏了,拔腳飛快的朝樓下跑去,一邊跑一邊問同喜,“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適才師父怒氣衝衝的跑了下來,喊住了正送客的遠時哥,問了幾句話,就匆匆的跑了出去。過了不多一會兒,那邊四海客棧的小夥計就跑了過來,說師父殺人了,讓我們趕緊過去……遠時哥和木荷姐已經先趕過去了。”

正跑著的顧文茵步子突然一頓,回頭朝同喜看去,“四海客棧住了誰?”

同喜抬頭看向顧文茵,“那,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那個劉氏?”顧文茵問道。

同喜點頭。

顧文茵很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如果她和羅遠時的感情一般,她不會就這樣放過劉氏,對因劉氏的出現而給予元氏的羞辱,她一定百倍千倍的奉還。可,一直以來,羅遠時對她就像是對親妹妹一樣。便是衝著羅遠時,元氏的這份委屈,她不咽也得咽下去。

“文茵姐?”同喜還在催促。

顧文茵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抹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同喜,我不過去了。”

“為什麽?”

同喜的一句為什麽才問完,隔著沒多遠的四海客棧突然響起羅烈悶雷一樣的聲音,“劉氏!今天不是你死在這裏,就是我死在這裏!”

顧文茵一瞬變了臉色,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拔腳跑了起來。

同喜一怔之後,也連忙追了上前。

四海客棧。

劉氏哀嚎著躲在羅遠時的身後,緊緊抱了羅遠時的胳膊,“遠時,娘錯了,娘知道錯了,你原諒娘吧……”

老塗氏和塗氏一人抱著虎頭,一人抱著小墜,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木荷,你抱了虎頭和小墜去嬸子那。”羅遠時站在那,看著淚水落了滿臉的李木荷,心疼得不行,卻不得不強自鎮定著說道:“你去,不要帶孩子在這裏,回頭驚著孩子了。”

李木荷點頭,轉身便走。

不想,劉氏卻突然從羅遠時身後竄了出來,一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李木荷的腳下,“遠時媳婦,你勸勸遠時吧,我們都是女人,都是母親,你……”

“我和你不一樣。”李木荷眨落眼裏的淚,垂了眉眼看向跪在腳邊的劉氏,深吸口氣,冷聲說道:“我的男人再窮,我也不會嫌棄。我的孩子就算是傻子,我也不會扔下他不管。都是女人,都是母親,但,你不配!”

話落,李木荷一把掙開劉氏的手,仰頭看向羅遠時,說道:“遠時哥,我不管你怎麽想,反正我這輩子就隻認嬸子一個娘,你要是選她,那我就帶著虎頭和小墜跟文茵和嬸子走。”

羅遠時一對眸子紅的能滴出血來,看著李木荷,“好,我知道的,你去吧,你還在月子裏,別哭,仔細傷了眼睛。”

一句話,卻是使得李木荷眼裏的淚如決堤的水一樣,洶湧而出。

李木荷看著低垂了眉眼,披頭散發的劉氏,突然就嘶聲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們一家人本來過得好好的,你為什麽要回來?你死在外麵不好嗎?為什麽還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