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403章 可那隻是如果啊!

第403章 可那隻是如果啊!

恰恰趕來的顧文茵,在門外將李木荷的這一聲吼,一字不落的聽了個全。

長歎了口氣,顧文茵抬腳走了進去。

李木荷先看到了顧文茵,才開口喊了聲“文茵”,眼淚就撲簌簌的掉個不停,哭得整個人站都站不穩。

“木荷姐,你在做月子呢。”顧文茵上前扶了李木荷,“為著個不相幹的人,弄壞自己的身子,合適嗎?”

李木荷搖頭,抽噎著想說什麽,卻是傷心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用盡幾輩子的運氣才盼來的好日子,卻被這麽一個自私髒肮的女人給毀了,她恨啊,她恨不得把生吞活剝了她!

“天晚了,你帶著虎頭和小墜回去吧,這裏的事你別管,你隻管做好你的月子。”顧文茵輕聲說道。

話落,抬頭看了老塗氏和塗氏,“塗奶奶,嬸子,還得麻煩你們把木荷姐送到家去。”

老塗氏和塗氏連連應好,兩人上前勸著李木荷離開。

李木荷也知道,她留在這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哽咽著朝門外走去,卻在走到門口時,回頭朝顧文茵看來,問道:“文茵,娘呢?”

“我讓燕歌陪著她了,她沒事,你放心。”顧文茵說道。

李木荷卻搖頭,“文茵,我去接了娘一起回家吧。”

“不用了,娘說想去縣城看看,阿羲已經去安排了,這個時候可能已經在去縣城的路上了。”顧文茵說道。

李木荷一瞬變了臉色,但比她臉色更難看的卻是羅烈。

羅烈張著嘴目光怔怔的看著顧文茵。

羅遠時想說什麽,可抬頭對上顧文茵清冷無悲無喜的眸子時,那些到了嘴邊的話悉數被咽了下去。

屋子裏一瞬陷入死一樣的寂靜中。

打破這詭異的寂靜的是劉氏怯怯的聲音,“我……我沒想回鳳凰村的……”

“那你回來幹什麽?”羅烈一個箭步衝上前,扯住劉氏散亂的長發,在劉氏的尖叫聲中,將她狠狠摜在地上,腳沒命的踢打在劉氏身上,“當初你要跟著那個南越人走,我抱著孩子跑在地上求你,你是怎麽說的?”

“你說你以後就是死在外麵,你也不會回來認我們父子!”

“你現在回來幹什麽?”

“你為什麽不死在外麵?”

羅烈從來都是善良的,但顧文茵一直知道,他的善良從來都是因人因事而不同。她不同情劉氏,就像石梅花說得那樣,她這樣的人本該是浸豬籠的。和死相比,羅烈的一頓打又算得了什麽?

劉氏顯然也沒有想到,羅烈會對她下這樣的狠手,在被羅烈一腳踢在心窩上時,終於忍不住的朝羅遠時求救,“遠時,救救娘。”

羅遠時僵硬著身子,想上前,可一雙腳卻如同綁了塊大石頭一樣,怎麽也邁不動。直至劉氏一口鮮紅的血吐了出來,羅遠時才恍然回過神,衝上前,抱住了眼睛猩紅如同發狂的羅烈。

“爹,不能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羅烈掙脫著羅遠時的雙手,吼道:“打死她我給她償命!好好的日子就這樣被她毀了,你嬸子走了,我活著還有個什麽勁?”

劉氏頂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仰頭看了羅烈,大聲喊道:“阿烈,我去和她說,我去求她留下來,我沒想要把她趕走的,我就是想遠時……我以後跟著遠時過,絕對不出現在你和她麵前!”

羅烈指著劉氏,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跟著羅遠時?

剛才李木荷說得那番話,她沒聽到還是沒聽懂?

這是毀了他不夠,還要把好好的兒子兒媳婦的生活也給毀了嗎?

氣得腦仁子一陣一陣痛的羅烈,心裏突然有念頭一閃而過,很幸運的是,他抓住了那個念頭。

“媳婦剛才已經說了,她不認你。”羅烈看著劉氏,說道:“你如果還有一點人性,就別毀了我又毀兒子。你走吧,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不然我就按照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處置你。”

曆朝曆代針對女子的不貞,官府和私人都有殘酷的懲罰。

官府一般會用騎木驢遊街或者是淩遲這樣的刑罰,而民間私底下的懲罰雖沒有官府那樣血腥,但殘忍度卻更甚之。

羅烈說的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是將不貞的女人關進一個能剛好裝下人的木箱子,整個箱子隻留下一個把頭伸出來的地方,其餘的全部封死,不能讓人出來。然後,她的餘生吃喝拉撒都在這個木箱子裏,直至身體潰爛而死。

劉氏聽完羅烈的話,青紫的臉上,紅腫的眼睛裏生起一陣惶惶不安,她眯眼看著羅烈,知道羅烈是認真的。她下意識的朝羅遠時看去,不等羅遠時開口,她淒聲喊道:“遠時,我是你親娘啊!我就算有天大的錯,我總生了你……”

“生而不養,不如鳥獸。”羅烈打斷劉氏的喊聲,“孩子看見別人有娘,他沒娘,哇哇哭著要娘時,你在哪?孩子病了,發著熱,喊娘時,你又在哪?孩子被別人欺負,罵他是沒娘的孩子時,你又在哪……”

羅烈一聲又一聲的斥問,像把刀一樣,直插劉氏的心,劉氏卻隻能搖頭,雙手死死的攥著胸前的衣衫,泣聲哀求道:“你別說了,阿烈,你別說了,你這是在拿刀剜我的心啊!”

羅烈抬起頭,將眼裏的淚逼了回去,深吸口氣,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走,我不為難你。你要是想要留下,那我就按祖宗留下的規矩辦。你自己選吧。”

劉氏卻是“嗷”的一聲,撲倒在羅遠時腳下,哀聲哭道:“我去哪?你讓我去哪裏?我沒有地方去了啊!你不讓我留下來,我就隻能去死了……”

“那你就去死!”羅烈怒聲吼道。

劉氏卻是抱著羅遠時的雙腳,哭得不能自抑。

顧文茵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裏有了一番計較。

趁著,大家都不開口說話時,顧文茵喊了一聲羅遠時,“遠時哥,你把這裏安置妥當後,去酒樓找我,我有事和你說。”

“文茵……”

顧文茵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抹皮笑肉不笑,輕聲說道:“我不怪你,如果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我想,你也不願有這樣一個母親。”

話落,轉身離開。

剩下羅遠時呆呆的站在那。

如果可以選擇……可那隻是如果啊!因為不能選擇,所以他還是她的兒子,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