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521章 其實你和她有點淵源。

第521章 其實你和她有點淵源。

下一刻,門“吱呀”一聲打開。

顧文茵側身讓到一邊,對門外披著黑色鶴氅隻露出半個下巴的鐵柱說道:“快進來吧。”

鐵柱微微頜首,但卻沒有立刻進來,而是站在簷下,朝身後看了看,確定沒人跟隨後,這才拔腳走了進來。

見鐵柱徑直朝葡萄架走去,顧文茵阻止了他,“進屋說吧。”

話落,拾腳在前麵領路。

一進屋,不待鐵柱開口,顧文茵搶步上前,將他身後敞開的大門給掩了起來,這才回頭對掀了帽兜朝她看來的鐵柱問道:“出什麽事了?”

鐵柱方正的臉上,濃濃的黑眉擰得緊緊的,看著顧文茵,說道:“前些日子,皇上召候爺進宮商議出兵南越的事,候爺向皇上舉薦我做先鋒官。”

“先鋒官?”

鐵柱點頭,“是的,先鋒官。”

先鋒官是指行軍或作戰時率領先遣部隊的將領。一般將領有的權力,他都有。因為是先頭部隊,要擔負整個大軍的探路任務,偵察敵情,查看地理等等。先鋒官所麵臨的危險和困難是很大的,有的還是未知的。但風險和回報往往是成正比的,倘若鐵柱真的能成為這個先鋒官……顧文茵陡然想起,當日穆東明的那句“鐵柱能得了他的賞識和栽培,加官晉爵不是難事。”

“皇上他怎麽說?”顧文茵問道。

鐵柱看了顧文茵,沉吟著說道:“三天前,皇上宣我入宮覲見。”

顧文茵目光驟然一緊,心好似被什麽狠狠的攥了一把,她眯了眸子看向鐵柱,“是不是問你什麽了?”

鐵柱點頭,沉聲說道:“皇上先是問了我一些從前戰場上的事,後來問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問我是哪裏人氏,家中還有些什麽人。”

顧文茵的變了臉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

她從不認為這世上有永遠的秘密,更何況對於已至九五至尊的武玄風來說!他隻需要說一句話,底下有的是人替他弄得妥妥貼貼呈到他麵前!

默了一默,顧文茵問道:“你怎麽回答的?”

“我如實回答。”鐵柱說道。

顧文茵頓時長籲了口氣,她還真怕鐵柱會一念之差有所隱瞞!

“我說我是大寧縣鳳凰村人氏時,皇上便問我,認不認識你。”鐵柱說道,“我說認識,不但認識,你還對我們一家有大恩,當日刑部大牢劫獄時,我也參與在其中。”

顧文茵差點便要拍手叫絕,笑意無法抑製的染上了唇角眉梢。

要知道這世上最難捉摸的從來就是人心,沒有人能了解另一個人的全部。

武玄風應該是在召鐵柱進宮前,已經將他的過往查了個底朝天,可那是擺在明麵上誰都可以看到的東西,而鐵柱的內心到底是怎樣的,這就需要鐵柱來告訴他!而鐵柱如也一如他所願,他想知道的,都如實說了!

隻是……

顧文茵想了想,問道:“那你這樣坦誠相待後,他又說什麽了?”

“皇上沒說什麽,隻是笑了笑,說以後這種知法犯法的事萬萬不可再做。”鐵柱說道,“文茵,我來,並不單單隻是這件事,還有件事,讓我感覺很棘手。”

顧文茵抬目看向鐵柱,“什麽事?”

“我……”一直坦坦然的鐵柱,眉眼間突然便染起了些許的羞澀,吱唔著說道:“我看上了一個姑娘。”

顧文茵一怔之後,忍不丁的便笑了,說道:“這是好事啊,看上了就去提親唄,這還有什麽好猶疑的?你的年紀也該成個家了。”

鐵柱聞言,眼底的苦澀卻愈濃,苦澀之外還有難言的糾結,似乎這根本就不是件值得人高興的事。

顧文茵看在眼裏,不由得斂了臉上的笑,輕聲問道:“怎麽了?”

鐵柱抬目看著顧文茵,欲言又止。

“那姑娘已經定親有人家了?還是,姑娘嫁過人……”

鐵柱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她沒定親,更沒有嫁過人。”

“那你一臉便秘割肉的樣子幹什麽啊?”顧文茵不解的問道。

“她的身份有點特殊。”

顧文茵一瞬想到拐走武素衣的喜寶,頓時眯了眸子看向鐵柱,問道:“你看上的那個姑娘,不會也是個公主吧?”

鐵柱怔怔的看了顧文茵,“你怎麽會這樣想?還有,什麽叫也是?”

也就是說,鐵柱他喜歡上的那個姑娘不是武家的人了!

顧文茵長籲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喜寶把和親南越的懷淑公主給拐跑了。”

“什麽?!”

鐵柱張大的嘴能吞下個雞蛋。

顧文茵哼了哼,重複了一遍,“我說,喜寶他把和親南越的懷淑公主給拐跑了!”

鐵柱:“……”

好半響,憋出一句,“會不會弄錯了?”

顧文茵搖頭,“算了,他的事以後再說,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姑娘……”

“說起來,其實你和她有點淵源。”鐵柱打斷顧文茵的話,說道。

“淵源?”

顧文茵把自己認得的那些適齡姑娘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到底還是想不出來那個人究竟是誰,少不得輕聲催促道:“到底是誰,你就別賣關子了。”

“是上一回入選的秀女,落選後在宮裏當差,姓沈,閨名嘉卉。”鐵柱說道。

顧文茵:“……”

用石破天驚都不足以形容顧文茵此刻的心情。

就好似,鐵柱聽到她說喜寶拐帶了懷淑公主武素衣一般,也許比那還要更驚人,畢竟人喜定是能吞下個雞蛋,顧文茵卻是嘴巴張得能吞下個鵝蛋!

“文茵?”

鐵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文茵懵懵懂懂的回過神來,目光怔怔的看著鐵柱,“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鐵柱嘴角綻起抹淺淺的笑,輕聲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我再和你細說。我現在,發愁的是,人在我的府裏,原本是打算把她送回宮後,再由候爺向皇上討個恩典。可現在……”

現在,武玄風知道他和顧文茵的關係,又知道沈嘉卉和顧文茵之間的牽扯,倘若把人送回宮,這婚事還能成嗎?可不送回宮,沈嘉卉是宮女,私自逃出皇宮的人是要以死罪論處的。難道他還能為了她辭官不做,歸隱山野不成?就算他願意,沈嘉卉也不能答應啊!

顧文茵一瞬間明白了鐵柱的顧慮。

她沉吟著對鐵柱說道:“送她回宮吧。”

鐵柱看向顧文茵,苦笑著問道:“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辦法了嗎?”

“有。”顧文茵看向鐵柱,“我聽王爺說過,南雄候夫妻佳麗情深,以即便候夫人無所出,也不曾納妾求子。若是能求得南雄候收了沈姑娘為義女,你自願入贅候府……有南雄候替你背書,這樁婚事必然能成。隻是……”

隻是,你家就你一個兒子,一旦你入贅候府,你們家就絕嗣了。

這話顧文茵沒有說,但鐵柱必然也明白。

鐵柱的眼底頓時一片死灰。

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掙紮之色,唇角翕翕,幾番欲言又止。

顧文茵長歎一聲。

她知道鐵柱想說什麽,無非就是,難道便沒有兩全之策了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不如來不負卿!”顧文茵苦笑著對鐵柱說道:“或者,我們可以賭一賭。”

“怎麽賭?”鐵柱目光一瞬明亮,問道。

“賭,皇上是不是個重情之人。畢竟,是沈姑娘冒險跑出皇宮,告訴他臨安王宮變之事!也是南雄候帶人解楚王府之危,雖然說王妃死了,可到底關健的時候表明了立場,也算是從龍之功了!”

鐵柱一咬牙,說道:“那就賭一賭,若真是老天不肯成全,那也隻能說是我和她有緣無份。我會求了候爺,替她在京中擇一家境殷實品性端方之人另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