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853章 她到底疏忽了什麽

第853章 她到底疏忽了什麽

洗漱完畢,等上了床,兩人隔著帳子這才輕聲的言語起來。

“少成,這事情你怎麽看?”同喜問道。

盧少成枕著雙手,目光瞪著頭頂的帳子,輕聲說道:“得把消息趕緊送出去,讓夫人心裏好有個數才行。”

顧文茵隻知道沈瀟死了,卻不知道是和她有仇的沈重重新執掌了沈家,細思下來,這確實是件可怕的事啊!

“也別寄信了。”同喜坐了起來,對盧少成說道:“明天,我就啟程回陽州,你不是要去南越嗎?也抓緊了,別回頭過年都趕不回去。”

“不急。”盧少成對同喜說道:“明天我們再想法子,看能不能找到沈家的人打聽得細致些,若實在沒辦法,你再回陽州也不遲。”

同喜想了想,覺得盧少成說得有道理,當即點頭道:“那行,我們就再住幾天。”

而與此同時,京城南雄候府一個小院子裏。

沈嘉卉一身風雪的推開了門,屋裏原本坐著的鐵柱抬頭看著她,輕聲道:“回來了。”

沈嘉卉點了點頭,由著半夏替她解了身上的披風,走到屋中間燒著的炭盆邊伸出手在炭盆上烤了會兒,這才在鐵術身邊坐了下來。

鐵柱將溫著的茶盅遞了過去,“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沈嘉卉接了過來,淺淺的啜了口後遞還給鐵柱,揉了揉凍僵的臉,“冷死了,感覺今年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冷嗎?”鐵柱摸了摸沈嘉卉的手,確實有點涼,當下便說道:“我之前不是給了你幾塊狐狸皮嗎?做個氅衣吧,這樣出門披著就不會那麽冷了。”

“我送給夫人了。”沈嘉卉說道。

鐵柱聞言怔了怔,但下一刻,點了點頭,說道:“嗯,送就送了,下次我再給你重新弄幾張更好的。”

沈嘉卉笑著說好。

鐵柱便又問道:“太夫人那邊怎麽樣?”

沈嘉卉臉上的笑漸漸消失,沉沉歎了口氣,說道:“祖母還是堅持要回桃江,說葉落歸根,她本就是怕娘在途中出事,這才假意同意一同來京城,現在母親既已經平安到達京城,等開了春,她就回去。”

鐵柱聞言,拍了拍沈嘉卉的手,輕聲安慰道,“既然是這樣,那就依了她吧。不都說順著才是孝嗎?”

“我隻是不放心。”沈嘉卉擰了眉頭說道:“你知道,這些年多虧有祖母護著,我娘還有大哥,我們才平安無事的。那白氏和沈重心裏怕是恨死了祖母,眼下沈重執掌沈家,祖母這一回去,我擔心沈重會喪心病狂對祖母不利。”

“他不敢。”鐵柱輕輕握住沈嘉卉的手,“今時不同往日,你有縣主的身份,還有候爺,除非他不想活了,不然他一定不敢!”

沈嘉卉歎了口氣,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那等開春就安排人送祖母回去吧。”

“到時我來按排吧,左右現在離開春還早,你也苦著臉了,我瞧著這些日子你精神也不大好,飯也吃得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鐵柱揉著沈嘉卉的手,

沈嘉卉搖頭,“沒有,可能是前段時間太累了吧。”

想到之前武玄渚像條瘋狗一樣的逮著南雄候和自己咬,鐵柱眉目便生起抹戾氣,偏偏大舅兄就是那個時候沒的,他們甚至連去青州奔喪都不能親去,隻能讓底下的人跑了一趟。如果不是宸王……

念頭才起,鐵柱突然問道:“嘉卉,你給文茵寫信了嗎?”

沈瀟把他和顧文茵合作的事早已盡數寫信告訴了沈嘉卉,現在沈瀟沒了,沈重又執掌了沈家,那兩家的合作……鐵柱看向了沈嘉卉。

沈嘉卉卻在鐵柱問起的刹那,一瞬變了臉色。

“怎麽,你沒和文茵說嗎?”鐵柱問道。

沈嘉卉滿臉的自責,“我當時匆匆寫了封信給文茵,告訴她大哥沒了的消息,其它的因為當時並不了解,便沒說。後來家裏事情又多,完了又是接母親和祖母進京,一樁接一樁的,我,我把這事給忘了!”

忘了!?

鐵柱對上沈嘉卉滿是自責看過來的目光,連忙拍了她的肩,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們現在寫信過去,也來得及的。”

“來得及嗎?”沈嘉卉很是擔憂的問道。

鐵柱點頭,“來得及的。”

心裏卻歎了口氣,來不及,也得和文茵說一聲啊!

“那我現在就去給她寫信。”沈嘉卉起身便往充作書房的東廂房走。

鐵柱跟在了後麵。

夫妻倆人,一個磨墨一個提筆。

趁著沈嘉卉寫信的功夫,鐵柱輕聲說道:“嘉卉,我想跟皇上請旨,謀個外放。”

沈嘉卉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看了鐵柱,問道:“你想去哪裏?”

“就去青州府吧。”鐵柱說道:“青州和南越交界,總兵什麽的我也不想了,憑我的資曆還不夠格,看能不能謀個千戶或者是指揮使當當。”

沈嘉卉一瞬默然。

外放青州府,她自然是願意的,隻是,這樣一來,便要離開京城,離開南雄候府。

“你問問候爺的意思吧。”沈嘉卉抬頭看了鐵柱,說道:“候爺對你不但有知遇之恩,還成全了你我的夫妻情份,這個時候,我們離開會不會不合適?”

南雄候自兗州受傷回來後,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入冬後太醫已經請了好幾回,這個時候鐵柱離開確實不合適。

“嗯,你說得沒錯,這事,我找個機會先和候爺商量,總是要得了候爺的首肯,我才能去聖上跟前求個恩典的。”鐵柱說道。

沈嘉卉點頭,不再言語,低頭寫起信來。

隻是,沈嘉卉的信還不曾送到顧文茵手裏,顧文茵這裏卻是已經出事了。

“掌櫃的當時就想使個人來問問顧東家,這是出什麽事了,隻是那段時間不止是兗州不同太平,古蜀也似乎有蠢蠢欲動的意思,掌櫃的便將事情壓了下來,等稍微太平些了,這才使了小的來一趟,把事情和顧東家說一說。”

來人是並州衛秉德手下一個叫候百安的管事,今年從青州沈家運出的那批貨全是殘次品,讓衛秉德損失不小。

顧文茵撫了額頭,滿心的懊悔。

當初得到沈瀟死訊時,她就隱隱覺得自己似乎疏忽了什麽,隻是當時實在忙得分身乏身,便沒有深究,直到候百安站在麵前,她才知道,她到底疏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