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1141章 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第1141章 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兩人相視一笑。

稍後,塗展牛又問道:“二爺,這鬥扇的事……”

“告訴你兄長,不必有壓力,能贏最好,不能贏也沒什麽。”沈重淡淡道。

這些日子,塗展牛一直因為這件事吃不好,睡不香,生怕到是輸了比賽,沈重遷怒哥哥。眼下聽了沈重的話,心頭石頭落地的同時,卻又生心好奇,不解的問道:“二爺為什麽這樣說?你不是一直都想贏顧氏,一直都想讓她顏麵盡失,將她踩在腳下的嗎?”

“沒錯,我就是現在也還是想贏。”沈重接了塗展牛的話,說道:“不過,贏有很多種贏法。”

“恕煥元愚鈍,我不懂二爺的意思。”

沈重挑了挑唇角,含笑道:“你和我都清楚,真要鬥扇,除非我那兄長在世,有他在,說不得他還能和顧氏鬥上幾個回合。這個賭約從一開始就是個必敗的賭約,之所以賭,隻是因為我們和顧氏要的不一樣。她要贏的是官司,而我要贏的是這天下!”

“唯有我們輸,王爺才能師出有名。”沈重道:“而隻有王爺贏了,我們才算是最後的贏家。畢竟,曆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到時候,是黑是白,是鹿是馬不都是由我說了算嗎?”

塗展牛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既是如此,我還得趕緊去與兄長說一聲才好,他這些日子因著這鬥扇的事,吃不下睡不著的。”

“去吧。”沈重笑著說道。

塗展牛起身便要離開,不想,便在他一隻腳跨出門檻時,身後響起沈重的聲音,“煥元,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塗展牛站著的身子驀然一僵,稍傾,他搖頭道:“沒有了,真要說有什麽未了心願,也就是我爹娘和兄長了,我若是不在了,還請二爺對他們照拂一番。”

“好,你放心,我答應了。”塗展牛說道。

塗展牛轉身對沈重揖了一禮,“煥元謝過二爺。”

沈重擺了擺手,“你去吧。”

塗展牛轉身離開。

今夜月色很好,一輪圓月像個銀盤一樣,高高懸掛在天上,月光像一層透明的紗,朦朦朧朧的籠罩著大地,清風拂麵,“啾啾”蟲鳴聲入耳,一切靜謐卻透露著生趣。隻是,這樣安靜寧和的夜晚,屬於他的還有多少日子?

塗展牛行走在夜色下,目光茫然的四顧著,心頭陡然掠過一個念頭,他受驚般停了下來,懷怔的看著青石地板上被拉得長長的自己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怎麽會想起她?

是啊,怎麽就會想起她呢?

當日,她站在大理寺的大堂上聲淚俱下的指責他,他以為他會有報複的快感,可是,隻不過是一瞬間,心底的愉悅便在她一聲又一聲的追問中土崩瓦解。

“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你嗎?那我不喜歡你,你為什麽不能也不喜歡我呢?”

“你終於如願了,你毀了我,毀了我好不容易用盡力氣換來的一切,現在你滿意了嗎?”

“我真的很後悔認識你,如果我知道認識你,我的人生會變成這樣,那我一定不會認識你!”

“塗展牛,每個人做錯事都會有報應的,我的報應是你,那麽,你的報應又是什麽,你知道嗎?”

塗展牛抬頭,看著頭頂那輪圓月,喃喃道:“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報應是什麽呢!”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就到了三司會審的日子。

而顧文茵也已經在京城滯留了一月有餘,所幸的這一胎,她懷得很安穩,能吃能睡除了偶爾腰酸得厲害,其它沒有任何的不適。

那日自大理寺出來後,顧文茵第一件事不是回槐花巷,而是去了南城四喜胡同見何文煜,隻可惜撲了個空,何伯說何文煜一早向翰林院告了假,出城了,至於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顧文茵無奈之下,隻得轉道去找沈嘉卉,想著和沈嘉卉聯手勸勸香鳳,看事情是否還有挽回的餘地,不曾想,見到沈嘉卉的時候,沈嘉卉卻告訴他,香鳳一下衙便雇了輛馬車出城去了城外的鑒水庵,說是要在鑒水庵帶發修行。

顧文茵還想追去鑒水庵,卻被沈嘉卉攔住了。

“文茵,隨她去吧。”沈嘉卉歎了口氣說道:“有一句話,她說得很對,做錯了都會有報應的,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等過些日子,事情過去了,我再去接她回來。眼下這段時間,就算是讓她在庵堂躲清淨吧。”

顧文茵想了想,也隻能點頭。

塗展牛的目的是要拉香鳳一起下地獄,眼下如了他所願,他豈能錯失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肯定會在京城興風作浪,掀起新一輪的謠言,這樣看來,與其在京城生氣還不如去庵堂躲個清淨呢!

當下,顧文茵便將這事放在了一邊,想著,等案子有個勝負後再去接香鳳也是一樣的。於是,便專心致誌的準備起鬥扇的事宜來。

蘇本東不負他所望,真就幫他找到了閩南的建媒,雖然不多,但足夠顧文茵調一桶柿漆。有了柿漆和桑皮紙,這黑紙扇便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顧文茵卻沒有等閑視之,他讓傅六和十三陪著她回了趟鳳凰村,她突然出現在鳳凰村,自然是讓村裏人又驚又喜,村民們少不得問了許多的問題,顧文茵也不焦也不燥,一一回答著,還將自己從京城帶來的東西分給了村子裏的人,然後她便將自己關進了作坊,在作坊裏連著呆了六七天,最後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裏,在傅六和十三的護衛下,她又悄然無聲的離開了鳳凰村,回到盛京城。

三司會審,仍舊是在大理寺。

顧文茵沒有早也沒有晚,在沈重隔著半盅茶的時間先後進了衙門。沈重仍舊帶著塗展牛和塗午牛,顧文茵有留意到,塗展牛和塗午牛抬了個小巧精致的箱子,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箱子裏應該裝著各色各樣的扇子。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袖籠裏自己的那把扇子,一把對一箱子,也不知道是以質能取勝,還是以量定輸贏了!到了這一刻,顧文茵才稍稍覺得有些緊張起來。

照舊宋仕魯賞了顧文茵一把椅子,沈得仍舊是隻有跪著的份。

隻是,這次大堂上,除了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禦史,刑部尚書外,大堂左右兩側還分別坐著八名年歲不一穿著不一的男子。顧文茵知道,這些人便是宋仕魯自盛京找來的鑒扇人。其中不泛她的幾個老主顧,當然肯定也有白雲軒的老主顧!

案情也不必再述了,宋仕魯待顧文茵和沈重都行過禮後,看了兩人問道:“扇子都帶來了嗎?”

“回大人,帶來了。”

二人同時說道。

宋仕魯點頭道:“即是如此,呈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