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辣妻喜耕田

第1154章 你也有今天

第1154章 你也有今天

一路所見,到處都是驚慌失措拖兒帶女四處奔逃的百姓,哭聲、喊聲交雜在一起,繪織成一副末日的景像,讓人不由自主的被感染從而心生惶恐和絕望。

顧文茵不忍的收了目光,便在她打算閉上眼睛,養養精神時,沈重卻再次開口了。

“看清楚了嗎?”

顧文茵不予理會。

沈重卻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到窗前,逼迫她繼續看,一邊陰惻惻的在她耳邊說道:“顧文茵,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是這天下的罪人。”

顧文茵抬頭迎上沈重冰冷的目光,在沈重的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張嘴一口唾沫吐了過去。

沈重是萬萬都沒想到,顧文茵會有這神來之筆。

顧文茵也沒有想到,但卻不得不承認,看著沈重臉上的那口痰,那感覺好的不要不要的!從沒想過,做潑婦的感覺原來是這麽的爽。

沈重鬆開攥著顧文茵的手,抽了帕子,狠狠抹了把臉,末了,將帕子隨手往窗外一扔,嗤笑一聲說道:“穆羲可真是瞎了眼。”

顧文茵不吱聲,沈重顯然已經在暴走的邊緣,剛才不動手不代表之後不會動手。她是雙身子的人,真要動起手來,吃虧的人是誰顯而易見。

很快,馬車便出了城門。

顧文茵沒有問沈重,要帶她去哪裏,到處都是鬧哄哄的,她安靜的坐在角落裏,眉眼低垂,雙手交握,借著寬大的袖子悄悄的和肚子裏的孩子做著互動。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明州城外的橫山碼頭。

陽州是最早的海市,是有名的富庶之鄉,真要論起來,其實明州的海市比陽州還要開設得早,可以追溯到前幾朝,但因為明州和京城隻隔著個申州府,前朝時曾有外夷興兵來犯走的便是明州的海道,是故自大鳳朝始明州的海市便被禁了。

這幾年明州海市重啟,按說明州的富庶應是肉眼可見,然,眼下橫山碼頭的景像卻讓顧文茵幾疑自己腳下站錯了地方。

沈重似是看出顧文茵的疑惑,挑了嘴角冷冷一笑道:“很意外嗎?”

顧文茵收了目光,繼續朝前走去。

意外嗎?

不意外,沈重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複仇,民生和經濟又豈在他的考慮之內?

沈重見顧文茵問都不問,便朝著停在碼頭最大的一艘福船走去,眼底掠過抹陰鷙,每次的挑釁都似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顧文茵和穆羲匍匐在他的腳下認錯求饒。不過……沈重回頭看了眼身後明州城的方向,唇角噙起抹冷冷的弧度,這一幕應該很快就能實現了。

篤篤……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驟然響起。

走在甲板上的顧文茵突然步子一頓,回頭看了過來。

遠處的地平線上,風馳電掣般疾奔而來,身後揚起一團團的塵土。

顧文茵頓時心如擂鼓,是阿羲,他來了嗎?

沈重也站了下來,同樣凝目看著那越來越近的一人一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逐漸放大的一人一騎上。

很快,眾人便發現,隨著一人一騎的逐漸告近,遠處的地平線上又多了好幾騎人馬。

沈重的目光漸漸凝重,他對著甲板上等候的一眾人做了個手勢,一陣有條不紊的忙亂過後,甲板上霍然多了一列持火器(手銃)的人。

篤篤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待得越來越近,看清馬上的人時,顧文茵突然的就淚流滿麵。

沈重在看清來人是穆東明時,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穆東明沒有看沈重,而是凝目看著顧文茵,看著瘦得臉比巴掌還小,肚子卻挺得老高的顧文茵時,穆東明感覺胸腔處像是有把刀在絞。

他曾發誓要護她周全,免她驚,兔她苦。

可,最終帶給她這一切的卻是自己!

丫頭,都是我的錯!

顧文茵看清穆東明目光中的自責時,眼淚流得更凶了,她不敢出聲,怕一出聲便止不住哭,更怕自己的軟弱成為沈重用來對付穆東明的武器。她死死的咬了唇,想要忍下一波又一波的熱淚,可眼淚卻自有主張,任她嘴唇咬爛也停不下來。

她隻能麵對著穆東明,搖頭,再搖頭。

不,這不是你的錯!

穆東明慘然一笑,下一刻,硬生生逼著自己收了目光,轉而看向一身黑衣錦衣華服的沈重,淡淡道:“怎麽,已經泯滅人性到連娘都不要了嗎?”

一句話,像點燃爆竹的火花一樣,使得沈重瞬間扭曲了麵容。

沈重突然伸手一把鎖了顧文茵的喉嚨。

兩人都是在甲板上,沈重突然的動作,使得顧文茵腳下一偏,差點便掉下甲板,幸得她死死抓住了沈重的鎖著她咽喉的那隻手,但也因為這樣,帶得沈重身子晃了晃。

甲板離地約有一丈多高,這個距離,不足以至命,可對於大腹便便的顧文茵來說,卻是生死危機。

“沈重!”

穆東明怒喝一聲,當即便要縱馬上前。

沈重卻在這時,突然回頭看了過來,唇角噙著抹嗜血的笑,“穆羲,你敢上前一步,我立馬將她推下去。”

獅子驪發出一聲不安的嘶鳴聲,驕燥的在原地打著轉轉。

穆東明咽下嘴裏的鐵鏽味,看著沈重問道:“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沈重看著急得臉色青白的穆東明,突然就放聲長笑,一邊笑,一邊說道:“穆羲,你也有今天!”

穆東明不言語,目光牢牢的鎖著沈重手裏的顧文茵。

終於,等沈重笑夠了,他看著穆東明說道:“我要你自斷雙臂,自毀雙目,然後跪下向我磕頭賠罪。”

穆東明還沒出聲,顧文茵先就反應了過來,鬆開抱著沈重的手,便朝他臉上撓去,“你做夢!”

別說是自毀雙目,自斷雙臂,就是穆東明掉一根頭發絲,她也不答應。

不就是死嗎?

有什麽大不了的,死,她也要拉著沈重這個畜生墊底。

拿定主意的顧文茵,越發的不管不顧了,一隻手撓沈重不夠,另一隻手也跟著便要上手。卻在這時,耳邊響起穆東明的喝聲,“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