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410章 懷柔

第410章 懷柔

族老現在年紀都足以做這婢女的爺爺,卻對她起了心思,光是想想,婢女就忍不住惡心,嚇的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她是被賣進來,簽了死契的丫鬟,家裏出了事,她身為長姐,自然要分擔,可這不代表她連自個兒的清白都得送出去。她來沈府是做丫鬟的,不是來做暖床丫頭的,婢女想到這兒,理智瞬間回籠,咬牙看著族老,一下子將手掌抽回來,“大長老,多謝大長老憐惜,隻是奴婢是丫鬟,沒什麽可惜不可惜。”

沈家族老正握著她的手掌占便宜,想著擁有這雙手的主人身子得多柔軟,突然遭了對方的冷眼和拒絕,當即惱羞成怒,一腳踹到她身上,“混賬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被她這麽一攪和,他先前那點兒心思頓時煙消雲散,氣呼呼的進了內室。婢女被踹到在地上,額頭磕到桌角,破了個窟窿,鮮血不住的往下淌還是堅持著將地上的碎瓷碗收拾幹淨,才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與她要好的丫鬟見她剛剛進去伺候沈家族老時還是完整的,此刻出來滿頭鮮血,當即駭了一跳,慌忙迎上去,扶住她,“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族老他怎麽了?”

婢女回頭看了眼屋子,壓低聲音,“先回去找些藥上了,我再同你細說。”

見她一副驚懼的樣子,丫鬟就知道定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當即神情就跟著凝重起來,急匆匆的跟過去。

婢女將額頭上的血跡清洗幹淨,又自己取了紗布包上。丫鬟瞧著她這樣子,不由撇嘴,繼續先前的問題,婢女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事情說了,左右她也是在沈家族老的屋子裏伺候,難保日後沈家族老不會對她起什麽心思。

丫鬟聽完她說完,整個人都愣住了,嘴巴大張,一句話都沒有發出來。好大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望著婢女的神情不由自主帶了些許同情,緊跟著,眼底露出心有戚戚的擔憂來。

而這個時候,府裏的庶弟全都到了屋子裏,沈櫟等著人來齊了,才合上手裏正在翻著的書籍,當先問了一句,“各位弟弟可知,本家主叫你們過來什麽事情?”

府裏的庶弟向來是看他不順眼的,可沈櫟現在坐的是沈家家主的位置,他們就是心裏頭不快活,也必須得過來,至於沈櫟叫他們過來做什麽,想了半天,才想不明白,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道,還請家主明示。”

嘴巴上說著明示,一口一個家主喊的親熱,麵上卻沒有絲毫恭敬的意思,瞧著就讓人心肝冒火。沈櫟並不意外,因為若不是他,他們都有可能坐上沈家家主的位置。

提及這一茬,沈櫟不由冷笑兩聲,望著他們的神情滿是鄙夷,但同時心底也忍不住隱隱有些羨豔。若不是沈父的疼寵,他們也無法養成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可惜,日後是他掌管沈府,自然是不能夠看沈府的子弟墮落下去的。

一想到沈父留給她的爛攤子,他就忍不住頭疼,直到一旁站著的真武咳嗽一聲,他這才回過神來,雙手交叉握在一起,抵著下巴,示意他們都坐下,才鄭重道:“沈府如今在柳州可謂是一方霸主,雖說是家財萬貫,可這背後沒有朝廷的人站著,總歸是危險。不知道諸位弟弟覺得將沈府培養成皇商的想法如何?”

“皇商?”光是聽了這話,這些個紈絝子弟就忍不住議論紛紛,眼底帶著驚奇。

唯獨那年齡與沈櫟極其相近的庶子冷笑一聲,“家主未免想的太天真,這世間行商的人無數,若是誰都能接觸皇家的人過來,那這皇商也太多了。”

沈櫟見終於有人搭理他,雖說對方語氣不太好,他還是興致勃勃的站起身,給他解釋原因。

剛剛說話的庶子見他半點兒也不介意自己不恭的態度,不由詫異,就在此時,管家進來,湊到沈櫟跟前悄悄說了什麽,庶子伸長了耳朵都沒有聽見,心下更加好奇。

沈櫟並不在意他偷聽,隻是聽著管家的匯報,臉色越來越難看,等聽管家說完之後,沈櫟不由深呼吸一口氣,當即叫他們先回去,看他們都離開了,才起身去往族老那兒。

京城內,月靜安宮中,看著夏盛卿不亢不卑的站在自己跟前,半點兒承認錯誤的意識都沒有,她再次氣的心肝兒直顫,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兒子。

嬤嬤瞧著夏盛卿油鹽不進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說,“殿下,娘娘她都是為了您好,您這樣一心掛在明珠公主身上,若是日後被她知曉你的真實身份,明珠公主可會因為您這些日子對她的照顧心慈手軟?”

夏盛卿見她咄咄逼人,不由一怔,剛準備說會,又想到夏子衿倔強的性子,嘴巴動了動,到底是沒能吐出字來,神情黯淡。眼見著勸說有效,嬤嬤連忙看了月靜安一眼。

月靜安當即明白過來,極力收斂起自己渾身的怒氣,做出一副為他著想的樣子,“盛卿,你若是當真不想複國,母妃也不逼你,可你這樣的身份,若是日後被拆穿,那就是欺君之罪,是死罪,到那時,你讓母妃怎麽辦?”

月靜安言辭鑿鑿,語氣殷切,全然一副關心自家兒子的慈母模樣,夏盛卿被她這話戳中心髒,垂在袖子裏的手掌下意識的握緊,喉嚨裏幹澀的厲害,好大一會兒,他才重新抬起頭,倔強的開口,“蓮妃娘娘多慮了,以後若真有這樣的情況,本王自然是任由明珠公主處置。”

說出這句話之後,夏盛卿隻覺得渾身都輕鬆下來,月靜安沒想到自己說到這個份上,他還是執迷不悟,氣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連喊了三聲好,抓起杯子就對著他腳下砸去。

見最後,兩個人之間還是鬧成這副樣子,嬤嬤禁不住眼露焦急,有心勸說,嗓子裏卻好似堵了一團棉花似的,什麽都說不出來,急的她團團轉。

夏盛卿絲毫不意外月靜安的態度,見她如此,夏盛卿反而鬆了一口氣,先前月靜安說什麽不要複國的話他是半點兒也不相信,要知道,月靜安在宮中潛伏了這麽久,現在甚至不惜**明聖帝,為的就是光複金萊,這樣一個已經魔怔了的人,突然說出要放棄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目標,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子相信的。

更何況,據他調查到的消息,在夏天勤對夏子衿出手之前,夏天勤曾到月靜安的宮裏來了一趟,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麽關聯,夏盛卿實在是不敢相信。說的誇張一點,月靜安現在隻怕已經對夏子衿恨之入骨,再加上夏天勤這幾次針對夏啟軒的活動都是從除掉夏子衿入手,未免太過奇怪。

現在看來,隻怕是月靜安在背後操縱了。想通了這一點,夏盛卿的眸光不由自主的黯淡下來,唇瓣抿了抿,雙拳不由自主的握緊,站在原地,語氣生硬的告退。

月靜安看著他離開,氣的胸口不住起伏。又想到夏天勤這麽好的機會還讓夏子衿活著回京,忍不住冷笑連連,暗罵一聲窩囊廢。

嬤嬤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好大一會兒,胸口那口氣才喘過來,“娘娘,您沒事吧?”

月靜安抬起臉龐,衝著她勉強笑了一下,“本宮沒事,隻是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

嬤嬤還準備繼續勸說,見她神情堅定,隻能咽下嘴巴裏的話退下去。

夏盛卿回到府中時,恰好看到夏子衿坐在前院中間的亭子裏,四周掛著厚厚的席子,屁股底下墊著墊子,手裏捧著茶盞,不時向府門口張望,明顯一副等人的姿勢。

見到他之後,夏子衿臉上當即出現笑意,繼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伺候的馨兒,吩咐她去將桌上擺放的茶水重新熱一下。馨兒立即捧著茶碗離開。

夏盛卿見她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禁不住心頭一熱,連忙迎了上去,下意識的握住她的雙手,試了下她的體溫,眉頭立刻皺起來,“手這般涼怎麽不去屋子裏坐著,若是著涼生病了,可怎麽好。”

夏子衿笑嘻嘻的搖頭,“我隻坐了一小會子,不打緊的,且周圍都有簾子,沒那麽冷的。”

見她雙頰都凍紅了還說不冷,夏盛卿禁不住搖頭,拉著她往屋子裏走。馨兒去換了新的茶水回來見不到人,嫻熟愣了一下,隨後才匆忙往正院趕。恰巧在路上遇見榮遇,瞧著她端著茶水快速跑著,一臉吃力的樣子,榮遇當即攔在她身前,“你跑那麽快做什麽?這茶水是給什麽人的?”

說話間,他衝著她身後張望了眼,確定沒有旁人,這才皺眉。

馨兒喘了口氣,瞥了他一眼,“這茶水自然是給我家公主和駙馬的。還請榮世子讓一讓,若是奴婢去的遲了,茶水冷了就不好了。”

榮世子被她這話噎了一下,不由啞口無言,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你這般伶牙俐齒,子衿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