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466章 不仁不義

第466章 不仁不義

嬤嬤駭了一跳,連忙轉身,就見她已經昏迷過去,當下急忙叫婢女去請禦醫。

半個時辰後,月靜安才醒過來,抬眼就看見正滿臉擔憂的站在自己跟前的嬤嬤,剛準備起身,就一陣頭疼欲裂,撐著身子的胳膊一歪,整個人就倒在榻上,額頭上搭著的濕毛巾隨之滑落。

嬤嬤忙扶著她坐下,“娘娘,太醫已經來過了,說是您受了風寒,舊疾發作,才會吐血,休養些日子就好了。隻是這些日子不能再受涼了。”

月靜安喘了幾下才緩過來,抬眼望著她,唇色蒼白,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嬤嬤,皇上那邊有通知嗎?”

趁著這次機會,說不得能叫明聖帝憐惜她幾分,回心轉意,月靜安敲著唇角,扒著床邊的手指無意識的摳緊,眸中閃過屈辱,銀牙緊咬唇瓣。

嬤嬤看著她發狠的樣子,背過身子出去,用手指揩了揩眼角的淚珠,握緊袖口,大步向養心殿走去。明聖帝此刻正同青蓮膩在一處,聽大太監稟報說是月靜安身邊的嬤嬤求見,不由皺起眉頭。

說起來,他對月靜安是有感情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將她姐妹二人從前朝皇帝的手中搶過來的。隻是上次的事情叫他太過生氣,他也有些日子沒見她了。

這些日子,月靜安安靜的很,想必已經認識了自己的錯誤,明聖帝猶豫了一下,還是叫大太監將那嬤嬤請進來。

青蓮抱著他的胳膊,故作不滿的翹起唇角,似嗔似怒,“皇上身邊有了妾身,卻還想著別人,妾身不依。”

她這點兒小性子,完全成了二人之間的調劑,明聖帝笑嗬嗬的在她腰間摸了一把,走進來的嬤嬤恰好看到二人擁在一起的樣子,眼中閃過恨色,又迅速低下頭。

青蓮自打她進來,身子就不由自主的繃直,一直用餘光盯著她,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的神情,當即心情愉悅的放鬆身子。

這嬤嬤一直貼身伺候月靜安,她越是恨自己,就說明月靜安此刻越慘,這樣最好不過,青蓮豔紅的唇瓣緩緩上翹,狐狸眼裏譏誚諷刺。

嬤嬤就是低著頭,也能感覺到她冷冽的目光,深吸一口氣,突然跪在地上,對著明聖帝磕頭,“皇上,娘娘她今日吐了血,身子虛弱,娘娘說……她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隻是還有些誤會,想要與皇上解釋清楚,老奴求皇上前去看看她吧。”

她紅著眼抬頭,聲音哽咽,蒼老的麵容上滿是悲切。明聖帝沒料到月靜安會叫身邊的奴才來跟自己說這些話,一想到她此刻許是奄奄一息躺在**,明聖帝就忍不住心口一痛。

二人都是沒有注意到青蓮在聽到月靜安吐血時,原本帶著慵懶的眸子瞬間亮了,她籌謀了這麽久,總算是有些成果了。她轉過頭,就見明聖帝正帶著些許糾結的看著自己。

青蓮明顯看到他眼底潛藏的歉意,自覺的鬆開他的胳膊,溫聲細語的勸慰,“皇上,蓮妃娘娘好歹陪了您多年,之前的事情,想必她已經知道錯了,皇上還是去看看她吧。”

見她這樣懂事,明聖帝頓覺渾身舒暢,“朕去去就回,你且在這裏等著。”

嬤嬤看著眼前的場景,恨不得將青蓮臉上的肉都咬下來。自家娘娘之所以會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拜她所賜,偏生她還在這兒做好人。

不過這想法,她隻能壓在心底。嬤嬤低垂著頭,死死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見明聖帝走下來,連忙行禮,領著明聖帝出去,大太監忙吩咐人備龍攆。

月靜安等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將明聖帝等來,聽著外頭的通傳聲,她立刻掙紮著就要起身,明聖帝推開門就看到她勉力起身卻是一不小心摔到在地上的場景。

明聖帝連忙上前去摟住她,月靜安順勢倒在他懷裏,黛眉輕蹙。她在明聖帝來之前,臉上特意上了一層細妝,此刻看上去倒有幾分病美人的味道。

瞧著她眼波流轉,嬌弱的望著自己,明聖帝不免動了心思,扶著她略帶責怪的開口,“你既然身子不好,還起來做什麽,朕難道還會怪你不成。”

月靜安檀口微張,欲語還休,淚水盈滿眼眶,卻不肯掉下來,“臣妾……臣妾隻是多日未見到皇上,心裏歡喜,這才……”

她說不到兩句就喘息一聲,明聖帝被她這番話一說,一顆心都化了,搭在她身後的手掌輕輕拍著,“好了,朕這不是過來了,你啊,還是好好休息,注意自己的身子,若不然,朕可饒不了你。”

沒想到他這話剛說完,月靜安就將腦袋埋在他胸口哭了起來,“皇上,臣妾……臣妾對不住您啊!”

明聖帝狐疑的看著她,不明所以。好大一會兒,月靜安才止住眼淚,紅腫著雙眼看著他,“臣妾原先與太子接觸,是因為臣妾膝下無子,想著太子失去生母,誤以為皇上您會疼惜,這才動了收他到身邊的心思,哪想到,他竟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來,都是臣妾,差點兒害了皇上。”

夏天勤不仁,那就不能怪她不義了。她時日不多,若是沒辦法靠近明聖帝,取的碧璽,就是日後下了地獄,也沒臉去見姐姐和夫君。

月靜安抓著明聖帝衣襟的手掌不自覺的收緊。明聖帝見她哭的傷心,說話又是模棱兩可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的更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皇上……”月靜安故作迷戀的看著他,做出一副吞吞吐吐,猶豫不決的樣子來,“臣妾前些日子聽宮裏的人說,那日在圍場,太子,太子他曾將箭對準皇上您。”

“你說什麽?”明聖帝的瞳孔一瞬間收縮成米粒大小,攬著她腰肢的手掌一下子抓緊,手勁之大讓的月靜安情不自禁的痛呼出聲。

見她麵露痛苦,明聖帝才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慌忙鬆開手掌,麵上的神情還是嚴厲。月靜安看著他這樣子,唇角不動聲色勾起一絲冷笑,又很快消失,還是擺出先前的神情,隻是多了些害怕,“臣妾也隻是聽宮裏邊的人在傳,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皇上……”

明聖帝腦子裏閃過那日叫人杖責夏天勤時,他眉宇間的不服氣,不由冷哼一聲,語氣森然,“朕看怕是真的,這個逆子!”

他低下頭,就望見月靜安又是自責又是歉疚的表情,想到這些日子自己誤會了她,心下就是一軟,“愛妃這些日子受苦,是朕錯怪你了。”

月靜安當即笑起來,“臣妾不怪皇上,都是臣妾識人不清。”

嬤嬤見此,當即低下頭,悄悄的退出去,順帶關上房門。

而夏天勤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出賣的,至於月靜安怎麽會知道此事,自然是夏盛卿此前告訴她的。

雖然月靜安並不稀罕明聖帝的寵愛,可就這樣被明聖帝懷疑,日子必然不會好過,夏盛卿之前看她那副虛弱的樣子,臨走的時候到底是沒忍住,向嬤嬤說了此事。

若是能將罪責都推到夏天勤身上,月靜安就能洗刷冤情,日子也能好過起來。

夏子衿在信裏知道月靜安複寵,夏天勤被明聖帝叫進宮斥責時,彎唇一笑,不管怎麽說,月靜安都是夏盛卿的生母。

此次吃了這麽多大的虧,她若是能夠醒悟,那最好不過。至於她和月靜安之前的那些恩怨,左右她沒有真的受傷,倒也罷了。

夏子衿將信紙疊好收起來,和之前的信封放在一處,托著腮望著外邊的場景,幽幽的歎了口氣。

昨兒個,她就叫真文去給蕭符帶了信,按理說,今日該有回複了。他既然想跟自己合作,就得展現出實力來,若是他連自己從知府跑出來的能力都沒有,她就算收了他也沒用。

正想著,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馨兒立刻去敲門,就見夥計端著飯菜進來,夏子衿敏銳的覺得似乎有點不同,抬頭看去,就見夥計已經收了食盒站在一旁,低垂著頭,瞧不清楚臉。

夏子衿沉吟片刻,囑咐馨兒去將門關上,拿起筷子撥了撥碗碟裏的花生,又望了眼碟子裏硬邦邦的餅子,啞然失笑,“大公子這是要告訴本公主,這潁州內連個像樣的吃食都沒有了嗎?”

一旁的夥計立時揭了脖子上的毛巾,笑著抬起頭來,“公主殿下實在聰慧。”

“不是本公主聰慧,而是這客棧裏的夥計可不敢拿這樣的吃食來招待本公主。也隻有大公子,心細這潁州城的百姓,會用這些粗糧來告誡本公主食物的重要。”夏子衿拿起餅子,用力掰下一塊遞到蕭符跟前。

蕭符下意識的接過,就見夏子衿已經毫不在乎的咬了一口餅子。他大驚失色,“公主。”

夏子衿擺了擺手,“大公子,這兒有溫水,有餅子,不妨先吃一點,吃過我們再談。”

蕭符嘴巴裏的話不自覺的咽下去,神情複雜的看著她,最後颯然一笑,坐在她對麵拿起餅子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