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747章 軍隊

第747章 軍隊

“最好如此。”林王瞥他一眼,暫且相信了他的話。

掌櫃的這才舒了口氣,起身告辭。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林王一掌拍在桌麵上,神情冷冽,他可不信掌櫃的這套說辭,以夏盛卿對夏子衿的感情,瞧的跟眼珠子似的,要不是水月教挾持了夏子衿,他絕無可能會折返回去一心對付水月教。

相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向來都是以夏子衿的安危為主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夏盛卿會如此,無外乎就是水月教抓了夏子衿,這才激怒了他。

沒想到水月教也會和他玩起花樣來了,林王眯起眼眸,握緊茶盞,杯子受力過大裂開一道細小的縫隙來,茶水順著縫隙溢出來。林王厭惡的鬆開手,“來人。”

外邊候著的婢女立刻進來,林王起身,目不斜視的擦過她身邊,“將這兒清幹淨。”

芸娘入府已經有些日子,可惜得了這主母的位置,和之前她住在小院裏邊也沒什麽區別,林王日日忙的很,依舊是很少踏足她這裏,倒是林楚盈得了正兒八經的身份不能隨意來探望她,以免被人說是長不大的奶娃,隻能每日晨昏定省。

這般想起來,芸娘不免歎息,喝到嘴巴裏的茶都苦了起來。

“芸娘好端端的怎麽歎氣,難不成是有人欺負了你?”林王進來就聽著她唉聲歎氣,不由揚眉詢問。

芸娘扶著茶杯的手指一抖,驚喜的抬起頭,“王爺,您怎麽這會兒來了?”

外頭的日頭正當時,明豔豔的,這個時候,林王應當還在忙才是。芸娘疑惑的看著他,繼而意識到自己還坐在椅子上麵容羞澀的擱下茶盞,走上前行禮,“妾身先前太驚喜了,以至於一時忘了,還請王爺莫怪。”

“芸娘不必多禮。”林王逢場作戲的能力向來是一絕,瞧著她這樣,連忙伸手扶住她,“本王就是過來看看你。”

芸娘這才直起身子,“妾身隻是有些想念以往住在郊外宅子裏的日子,那時候雖然沒什麽身份地位,可好歹盈兒時不時能過來陪妾身說話,如今反而忙碌起來了。”

最重要的是,她那時候還不知道林王的心思,雖然對於自己外室的身份有些難堪,可到底以為眼前這人是真心疼愛她和她的兒子,哪像現在,得知了他的想法,心裏頭隻剩下冰涼的寒意。

這人,實在是太會偽裝,這麽多年的寵愛都是假的,就連他的兒子,明明同樣是他的骨肉,他卻如此偏駁,芸娘垂著頭,心裏邊的恨意一陣陣的。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別人往上攀登的階梯,平白丟了性命,林王父子想要造反,憑什麽拉上她的盈兒倒黴?!

芸娘深知林王心思細膩,她稍有反常都可能被他發現異常,強行壓下心底翻騰的恨意,依舊低著頭,像是傷感的樣子。

林王曉的她素來都是小婦人的心性,這些年,他去郊外宅子的次數有限,林楚盈就是她的**,她如今會失落也不奇怪。

彩雲坊的掌櫃回去後,就立刻飛鴿傳信給教主,將夏盛卿去而複返的消息告訴他。

水月教的教主接到信後,臉色陰鬱,“夏盛卿,你還真是不將本座放在眼裏,這種關鍵時刻,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離開。”

夏盛卿不在,正是剿滅他留下來的這些下屬的機會,隻要解決了這些人,夏盛卿就相當於失了一臂,就算回來,也沒什麽用了。

當天夜裏,水月教就派人前去包圍影衛歇息的府衙,邊城衙役聽見動靜,模模糊糊的抓了褂子披在身上,剛推開門,就被人抹了喉,躺在床榻上的衙役夫人半天沒聽到回應,撐著身子坐起來喊了一聲,就看到自家夫君倒在門口,頓時尖叫起來。

一柄利刃破胸而入,她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身子仰倒在地上,雙眼沒了神采。

半夜值班的影衛方便結束,剛係好褲子,脖頸陡然升起一團寒意,條件反射,袖子裏的藏劍瞬間甩出來,對著肩膀左側狠狠劈過去,就見一道人影迅速躲開。

“什麽人?”影衛空著的手指屈起,含著嘴巴裏,發出一聲長嘯。

其他的影衛得到提醒,瞬間清醒過來,抓起身邊的長劍,就迎出去,正好與摸進來的水月教教徒對個正著。

“沒想到讓你們發現了,既然如此,都殺了吧。”水月教教主戴著鬼麵現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一揮手,身後的教眾就衝過去,一時間,喊殺聲不斷。

點燃的火箭齊刷刷的射進府衙內,很快,府裏的屋子就燒起來,火光衝天。

影衛一邊抵抗一邊反擊,還是不可避免受傷,很快被全部逼到一處,望著四周將他們團團圍住的教眾,影四臉色黑如鍋底,這些人跟他們打探到的情況根本不符。

他們的武功路數極其刁鑽,且悍不畏死,簡直像是對方特意培養出來的死士。影四咬著牙,鮮血流出嘴巴,他抬起袖子抹去,看了眼剩下的兄弟,眼底浮現一抹悲哀,更多的是慶幸。

幸虧主子回去的時候帶走了不少影衛,要不然,今日就要全栽在這裏了。主子離開這裏,真是再好不過。這些人,不是單單影衛就能對付的。

他先前看的清楚,外邊那些教眾服裝統一,個個都穿著軟蝟甲,分明的一支精銳步兵,躲在暗處放箭的人同樣是經過訓練。到了這個時刻,他算是看出來,這是一場陰謀,**裸的陰謀。

水月教根本就不是打探出的那樣,一群烏合之眾,相反,這水月教說是教派,實際上卻是一支軍隊。

影四吐出一口血沫子,陰霾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教主,悄悄從袖子裏取出一枚煙花,迅速放出去。

夏盛卿雖然回了京城,但是早在來的各個縣城都留下眼線,原本是為了防止水月教的人逃脫,沒想到現在反而成了他傳遞消息的唯一法子。

紫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教主看著他的舉動,沒有阻止,反而輕聲笑起來,似乎他這一舉動十分合他的心意,冷硬的下巴顯得越加冷酷,“殺了他們,留下那個傳信的人。”

這人,沒有估錯的話,應該是夏盛卿的得力下屬,要不是他,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撐這麽久。

“你做夢!”影四咬牙切齒,看了眼圍在身邊的兄弟,舉著劍就衝上去,“殺了這群畜生,影衛隻可戰死!不可投降,別給主子丟人!殺!”

他身後的影衛雖然沒有說話,行動已經回答了一切,個個杵著劍跌跌撞撞的站起,衝著離自己最近的人殺過去。

聚攏他們周圍的教眾沒料到他們突然反撲,沒注意,一下子被劈中肩膀,但是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扯掉長劍,擰笑著迎上去,一刀砍下去。

他們中間最小的影衛死死的抓著對方插進他腹部的長劍,拚命的撲上去,八爪魚似的纏住他,一口咬在他的喉嚨,死活不鬆手,眼前都模糊起來。

影四一扭頭就看到這一幕,頓時撕心裂肺的叫起來,“十八!”

影十八眼前已經模糊,聽到聲音,牙齒咬的咯吱作響,猛然扯下一塊血肉來,從對方身上跌下來,衝著影四咧嘴一笑,猛然抽出腹部的長劍,帶起一蓬血霧,“四哥,我沒有給主子丟人吧?”

“沒有……”影四眼眶通紅,看著他倒下,扭過頭,餓狼似的盯著圍上來的人,“兄弟們,殺了他們,今日就算死在這裏,也要讓他們看看,主子的人不是他們這群雜碎能夠比的!”

水月教教主沒想到他們竟然被刺激的再度燃起鬥誌,語氣不耐煩起來,“你們還不動手?”

若是往常,這些人定然會嚇的躊躇不前,可聽到命令後,原本還帶著恐懼的教眾竟然再度悍不畏死的湧上來。

影四突然慶幸自己之前將消息放了出去,這些人,絕對不是簡單的教眾可以解釋。

一日後,夏盛卿才騎著馬趕到距離邊城最近的涼城,就見自己留在涼城的暗線過來說是昨天看到邊城放的煙花,紫色代表事情有變。不到迫不得已,影四不會發出這種顏色的煙花。

隻怕,邊城不好了!

夏盛卿緘默半晌,就準備帶人先偷偷潛入邊城打探,誰知道,還沒有出發,涼城守城的將士就來求見,說是城外來了人,說是水月教的信使,特意過來送信。

一抹陰寒的氣息“騰”的一下自他身上升起,“將人帶過來!”

水月教的人能夠出現在這裏,毫無疑問,邊城已經徹底成了他們的了,此番派人過來是示威。

影衛的脾性,夏盛卿是知道的,寧可戰死,都不會投降。按照正常情況,影四他們就算守不住邊城,總能逃出來,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還被逼到放信號彈的地步,可見水月教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這次的事情,是他疏忽了,夏盛卿手中的杯子“砰”的一聲爆開,尖銳的瓷片霎時劃破他的手,鮮血滴滴答答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