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修仙記事

第129章 知他安好

第一百二十九章 知他安好

橫渡絕靈域的幾年裏,心情最為的愉悅的便是段玉萱。=

茫茫海域,放眼望去隻有他們這一艘舟船。舟上又隻有四個人。她再也不必看著風離落與其他女子嬉笑,而風離落也日日陪在她的身邊。仿佛時光又倒退回了他們小時候的樣子。每日或是在船上追逐嬉戲,或是下海摸些新奇古怪的東西,或是靜靜吹著海風看著日出月落,又或者隻是聽風離落講些有趣的故事。

絕靈域中不能修煉,靈氣匱乏的使人難受。委實不是個苦地方。可段玉萱卻希望這條路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他們三人出來是專程要到中元大陸之外的地方尋找蘇錦歌,因而離開扶光時特意帶了一艘可以在絕靈域中自動行駛的機關舟。茫茫海域,這艘雅致的自行舟穩穩的向著中元大陸的方向行駛著。

船上自然備足了好酒,段青崖每日裏或是抱著酒壇,或是琢磨劍法,日子過得亦是怡然自得。蘇錦歌則顯得要忙碌許多,修習拜月國的功法,想著勤能補拙的琢磨陣法,還要認真的考慮一下她的本命法寶該如何煉製。偶爾有個空子,有時會與段青崖一起暢飲個痛快,有時會下廚解解饞,有時則與烏娘拌幾句嘴。

蘇錦歌因為忙碌,而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快。段玉萱則是因為愉悅,而覺得這路程格外的短。不管如何,他們還是穿過了絕靈域,在夜光海上那星星點點的碧色熒光中向著交匯之地的金沙灘疾速行駛著。

此時的海岸上,正是一片劍拔弩張。對峙的雙方,一麵是高階的黑衣魔修,一麵則是身負長劍蜀山劍派劍修。個個麵有薄怒。氣勢好似一把把出鞘的利劍。

海麵上的動靜雙方都有所察覺。

月色下,海起起伏伏的海浪之上,一艘古雅的大舟正破浪而來。大舟之上,那最高的船樓上,正趴著一隻胖呼呼的金色大貓,大貓的一旁昂首立著一隻珠光寶氣的烏鴉。

那胖貓身上的毛色與烏鴉脖頸上的靈石顯得與古雅的船樓格格不入。但也正因為如此,使得它們都分外顯眼起來。船頭上悠然的坐著白衣的公子與紅衣的少女。這畫麵有些詭異卻不妨礙它的美麗。當這些劍修看清了船上的人時。便更覺得這畫麵美好起來。

有修士忍不住歡叫起來。“是扶光派的玉萱仙子!”

黑衣魔修中,一名凝元期間的魔修冷笑起來,“一個金丹。一個不過築基後,你以為你們贏得了嗎!”

他的話音才落,就見那古雅的大舟晃了晃,隨即一個灰衣大漢在月色下破風而來。

那個魔修生生的咽回了下麵要說的話。與魔修氣勢下落相對的。是那些劍修大盛的氣勢。

“我是不是花了眼了,是一位元嬰真君?”

“沒錯。是扶光派的鎮淵真君,我在蒼梧見過他。”

“趕緊交換玲瓏尺。”

一名蜀山劍派的金丹修士飛身半空迎著段青崖行禮道:“蜀山劍派殊明見過鎮淵真君,放逐澗盜奪我派至寶,請鎮淵真君出手相助。”

段青崖托起殊明真人。“一別數年,沒想到再此相見。”他拍了拍殊明真人的肩頭,轉對那些魔修道:“當年定下約定。人魔兩路互不相犯。不管什麽是由頭,如今你們留下玲瓏尺便自去吧。”

魔修們互相看了幾眼。先前那名魔修便站出來道:“鎮淵真君,放逐澗並無挑起戰端之意。那玲瓏尺本就是我們魔君之物。”

殊明真人怒道:“玲瓏尺乃是蜀山劍派至寶,既然慕容衝已經叛出蜀山劍派便沒有資格再拿。況且,玲瓏尺是他親自送回。如今卻又來奪取,當我蜀山劍派是什麽?”

一名魔修揚聲道:“仗著別派的元嬰修士還能如此有底氣,蜀山劍派是什麽我們如今知道了。”

話音未落,魔修中便響起了一陣嘲笑聲。

殊明真人卻不惱,而是冷冷笑道:“不知是誰隻敢趁著我們外出辦事來搶玲瓏尺。”

先前說話的魔修亦是冷笑數聲,道:“又不知是誰假扮落難凡人偷襲魔君。”

一名蜀山劍派弟子搶聲道:“隻準蘇青雪害死宣熠師弟全家,就不許他報仇嗎?”

有魔修道:“要報仇直管光明正大的來,手段如此卑鄙還有臉叫囂。”

蜀山劍派的隊列中,一名才剛築基的修士亦大聲道,“要說卑鄙,那也是慕容衝與蘇青雪那對狗男女暗算文略真君在先。”

“分明是文略那老不休三番四次為難雪聖尊。”

“明明是蘇青雪不肯若安守諾言。”

“是你們人修起惡念在先。”

“真是笑話,蘇青雪做出那等滔天罪孽,難不成還要誰去掃道歡迎。”

雙方雖再沒有動手的意思,隻在嘴上你來我往,互不想讓。越吵越是熱鬧。這些魔修本不耐於此,奈何對放忽然來了一位元嬰真君,緊跟著又跳上岸來兩名金丹修士。原本的旗鼓相當便成了被對方絕對的碾壓。礙於這等壓力,他們也隻能改打嘴仗。

他們心裏明白,對方還沒有出手是礙於當年的約定,更是因為挑起人魔大戰對雙方都是場浩劫。在段青崖幾人到來前,若是他們鬥起來,那不過是長小規模的爭鬥。可若此時別派的高階修士摻合進來,事情便就複雜了一個弄不好,這小事就變作大事,大事就催化成戰事。正是知道這個原因,他們雖懼於段青崖不敢再動手,嘴上卻還是不肯退讓半分。

烏娘蹲在蘇錦歌肩上,甚是不解的插嘴道:“主人,他們不是要搶尺子嗎。怎麽罵起來了?”

蜀山劍派這邊頓時沒了聲音,齊唰唰的住了嘴。不錯,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搶回玲瓏尺。此時此刻他們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那些恩恩怨怨先放到一邊,眼下玲瓏尺才是關鍵。

魔修們自然不願見到這局麵,便又一名高階魔修道:“這是放逐淵與蜀山劍派私怨,鎮淵真君似乎不便插手。”

立刻有魔修附和道:“不錯,這隻是我們與蜀山劍派的私怨。難不成你們人修又都聯手上嗎?”

“恐怕玲瓏尺隻是由頭,今日之事是他們早就設計好的。”

這些話便是暗指若段青崖出手便是要挑起人魔大戰。

段青崖笑道:“你們兩方之事自去解決,本君不會相助任何一方。隻不過中元各派同氣連枝,本君也斷不會看著蜀山劍派的弟子有所折損。”

魔修們一陣靜默。話說得漂亮,本質還是要幫著蜀山劍派。雙方打架可以,可卻不許放逐淵傷了蜀山劍派弟子一根寒毛。這架還有法子打嗎。魔修們一陣麵麵相覷,隨即那高階魔修單機立斷的將玲瓏尺拋向了空中。“原物奉還,有些賬咱們來日再算。告辭了!”

說著他便領著身後的魔修往放逐淵方向走去。才走出兩步眾魔修便覺一股力量將他們粘滯住,半分也難動彈。

在那魔修拋出玲瓏尺的瞬間,殊明真人便已飛身空中,小心翼翼的接住了。仔細的驗看明白後方才珍而重之的收起,向著段青崖一躬到底,“多謝鎮淵真君相助。”

段青崖擺手道:“也沒幫你什麽,就不必客氣了。”

那高階魔修見此便不恭的道:“東西已經驗看明白,鎮淵真君可以放行了吧?”

段青崖朗聲一笑,一拂袍袖道:“都滾吧。”

眾魔修隻覺的周身的粘滯感頓時消失無影,便都飛身離去。

蘇錦歌與段玉萱對視一眼,齊唰唰的轉過頭看向了段青崖,“這就完了?”

不然呢?蜀山劍派的弟子望著這兩位女修一時無語。能如此簡單的拿回玲瓏尺已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在這**的時刻開戰,他們也是頂著壓力的。一個弄不好便是人魔大戰。應戰他們不怕,怕的隻是人魔相鬥,生靈塗炭,最後遭殃的還是那些凡人。

一名中年劍修一拍腦門道:“這幾位估計還不知道如今的情況。”

他身邊的修士便問道:“莫說中元大陸,就是夜光海上諸島也都知道如今的情勢。師兄如何說他們不知。”

那中年修士道:“你們可看見那位帶著烏鴉的真人?那位當年可是與青雲門的秦真人一起被卷入了裂隙。”

旁邊又有劍修插言道:“我想起來,幾年前秦真人歸來時曾說過他掉進裂隙後便到了一處異界。這位真人莫不是也到了什麽異界?”

“這幾年都沒聽說鎮淵真君的消息,原來不是閉關而是往外海異域找人去了。”

“這位真人什麽來頭,竟讓扶光出動元嬰真君去尋?”

他們說話都未用傳音術,因而那字字句句都清晰無比的落入到蘇錦歌的耳中。對於他們那些不帶惡意的議論,蘇錦歌自是不在意。她唯獨注意的是那句有關於“青雲門秦真人”的消息。

原來秦雲謙早在幾年前便回到了中元,又或者他是直接落到了中元大陸。不管如何,得知他已安然歸來,這便是個十分不錯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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