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之修神

第二集 屠龍天師 第二章 幽冥之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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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杲杲,粉紅色的淡陽透過濃濃的白霧蒞臨大地,昨夜星光燦爛,奇葩異草似飽睡後盡情的打著哈欠,嫩綠的葉片上布滿晶瑩剔透的水珠。

[青牛,專心趕路,明天一定要按時到達飄渺峰。]一行四人身著青色道袍,三人手握一柄飛劍,一人背負一柄五尺長劍,在一條青鬱色的大道上邁行。

青牛不以為然,道:[大師兄,青牛十年沒下過山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對外麵的世界還真是想念!]

易劍神情嚴肅,又道:[既擇修真,自當拋除俗世雜念,青牛,你的道悟還不夠!]

臉色一沉,青牛嘟囔了幾句,便不再做聲。看到一本正經的易劍和低神幽怨的青牛,七夜淺淺的笑了一下,又專心向前行去。

時漸正午,太陽已慢慢穿開了雲霧,完全曝露出來。在前方寬敞的石板道上,又悠悠冒出十餘藍色的流影。當先兩人各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鬃馬騎,陽光下顯得氣若浮雲。

抬頭望了一眼,卻是一男一女,身後又是十多名手握飛劍的修道者。看他們悠閑自在的樣子,仿佛是遊山玩水似的。藍色的道袍,讓七夜猜測這些修道者來自昆侖道派。

易劍止住腳步,轉頭對三人說道:[昆侖道派素來與玄門交好,我們去打個招呼。]

於是四人迎上那兩匹黑馬,易劍右掌前舉,很有禮貌的做了個道家問揖:[玄門道派易劍見過昆侖道友,不知道友此去何地?]

當先兩匹黑鬃馬騎登時繩勒馬止,其中一個年若三十倜儻瀟灑的青年道人抱禮還道:[原來是玄門道友,我們乃是趕往飄渺峰參加論道大會,敢問四位可也是?]

其他三人俱未答話,唯易劍彬彬再道:[正是!恕我冒昧,道友這路向與去飄渺峰悖反,就這般趕路,恐是趕不上論道大會了。]

男子身邊是一個頭蒙白紗的女子,雖麵部為白紗遮掩,但露出來的香額玉膚卻讓人猜他定是名絕色女子。女子把頭微微一撇,不屑的看了易劍一眼,嘴裏隱隱約約發出幾聲冷哼。

青牛等人心生怒意,但見易劍不動聲色,隻得強抑著雙目鋒冷的瞪了一下。

七夜暗下探出那麵紗女子竟然也有真人的修為,並不是青牛所能對付的,於是將青牛拉到一邊,生怕發生什麽事端。

男道人臉上看不出一點漣漪,仍是不慍不切的說:[多謝道友關心了,修行百多路,迢迢通天門,告辭!]

不再有多一句言語,策馬便繞開易劍繼續悠閑的駛去,經過身邊時又不由自主瞧了眼七夜。苦笑幾下,易劍揮手招呼其他三人也自趕路。

[青牛師兄,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趕路吧!]七夜拍了拍蹲在石板道邊正一臉懊惱的青牛。

青牛瞥了瞥後麵行去的昆侖行眾,終於氣罵出來:[有什麽了不起,大白天蒙麵紗,不是麻風就是人妖……]

聽青牛鹵莽之言,易劍剛欲嗬斥,卻猛然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定睛看時,卻見青牛下唇一道寸長的傷痕,一絲絲鮮紅的血液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青牛捂著嘴唇,厲聲罵道:[小人妖,你暗算我……我跟你拚了。]

拔起飛劍,青牛怒氣騰騰便欲衝上昆侖道派一行人中。七夜攔住了他,眸子中閃過一絲陰冷,望之生畏。石板道上十幾餘人,立時劍拔弩張,空氣仿佛被強烈的怒意殺機狠狠抽空了一般。

當先男子責色望了一眼女子,然後催馬回頭,上來便道:[師妹下手重了,我代她道歉,這個拿去。]

兩指虛空一揮,一個玉白色小瓶飛出來。易劍肅穆以對,接過小瓶,發現裏麵是一些白色麵沫,根據散發出來的藥味斷定是一種外傷藥,他深出手遞給捂著嘴唇一臉憋氣的青牛,道:[是療傷藥!]

哪知青牛揮手一拋,將那小瓶打翻出去,厲聲怒道:[小人妖,咱們的仇算是結了,有種上來單挑,大白天蒙白紗,媽的肯定是個醜麻女……]

麵紗女子聞言大怒,殺機頓起,便見她腳蹬馬鞍,騰空躍起,如一道飄舞著的數葉般翩翩翔來。不由分說,青牛抓起飛劍,寒芒中如一頭發怒的獅子撲向前去。一男一女登時戰在一起,劍光流影交織一處。

昆侖道人輕歎一聲,無奈的吞了口氣,這個師妹仍是這般驕身鹵莽,這回一鬧,改日少不了師尊一番訓斥了。

身為大師兄,易劍雖然對青牛衝撞他人感到不滿,但眼見昆侖道派之人居然在自己眼底出手傷人,毫不把玄門道派放在眼裏這使其十分不是滋味。青牛主動挑起爭鬥,他不但不阻止,反而覺得有一絲暢快。

哪知二人卻才交得數招,青牛身退一步,隻覺背後胸口一涼,低頭一看,飛劍的尖端赫然突出他的胸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昆侖女子的臉則是被麵紗遮住,看不出任何表情。

[與我為敵,將是你一生的夢魘,對於敵人,我向來是趕盡殺絕,不擇手段。]冰冷的聲音,這時從麵紗裏麵傳出來。

青牛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血如泉湧的傷口,他居然這麽輕易的就受了這麽嚴重的傷,是自己太輕敵了,還是敵人太強大了?

倒下身的一瞬間,一隻寬厚的肩膀已經靠在了背上,青牛雙眼閉上之前,隱隱發現小師弟那沉冷如冰的麵龐。

[小丫頭,這樣的做法太過火了,在你的劍刺中他那一刻就應該想到,接下來將為此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對於敵人,我和你一樣,趕盡殺絕,不擇手段,而且,手段更卑鄙!]

鋒利如冰的臉顯得尤其猙獰可怖,易劍心頭一愣,也被七夜突如其來的殺機怔住。

[大師兄,麻煩你帶青牛離開,他的傷很重!]七夜的提醒傳進易劍耳朵裏,他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此時易劍懊悔不已,身為大師兄,眼見青牛與人爭鬥在即,不但沒及時製止,關鍵時刻還讓青牛受了重傷差點失去性命,這可是自己極大的疏忽。

他衝上前來,忙扶起不省人世的青牛,憤懣的望了那女子一眼,又道:[道友,今日之事,柒靈崖不會善罷甘休,擇日拜訪。]

他本欲親自出手教訓一下那女子,但青牛傷情刻不容緩,必須盡快找到地方療傷。易劍抱起青牛,飛劍靈光一閃,二人登時衝天而起,朝前麵掠空而去。

天應道:[小師弟,我們走罷,青牛之事,論道大會上再向昆侖討個公道。]

冷冷搖了搖頭:[論道大會,柒靈崖與昆侖不會善罷甘休。對於今日,我也要讓他們知道,蔑視我們是一件多麽荒唐的事情。]七夜說話的語調冰冷宛如煉獄來的惡魔,加上依附在背後一柄五尺長劍,這情景讓男青年也忍不住毛骨悚然。

女子一怔,片刻後蔑笑道:[哦,那就看你有沒有說這話的資本!]

她探出七夜不過靈人修為,力量遠遠低於自己,殊不知七夜的修為已到了收放自如,外神內斂的境界,這外表隻是七夜掩藏修為給人的假象。

無知的少女,七夜心底冷笑幾聲,但是他並沒有打算原諒她,對於一個理想縱橫天下的尊者,讓別人在自己眼前撒野是一見多麽荒唐的事。

麵紗女子長劍揮動,寒光裏如銀蛇狂舞。

七夜冷哼一聲,噗地躲開飛劍,呼的一掌,便向麵紗女子頭上劈去。麵紗女子頭一偏,讓過頂門要害,拍的一響,這一掌打在她的肩頭。

昆侖弟子眼見麵紗女子敗得如此迅速,皆自震動。卻不想她依舊生龍活虎,周體無恙。始知七夜第一招隻是虛招,沒料到對方竟不閃不避,一擊而中。但他這一招全沒用上勁力,是以麵紗女子並未受傷。

左手虛引,七夜右手一掌拍出。麵紗女子斜身讓過,驀地裏長嘯一聲,揮劍疾劈過去。七夜見麵紗女子這劍來得淩厲,當即左手斜引,卸開她的劍力,身子轉了半個圈子,已旋到她身後,一掌無聲無息悄然而至,從她背後按了過去。

麵紗女子反應敏捷,卻如親眼所見,反足踢出。七夜輕輕高躍,從空中如鷹隼般撲上下來。身手分外矯健。麵紗女子單手上托,七夜下擊之勢被阻,又彈了上去,在空中輕輕一個回旋,又撲擊下來。……

麵紗女子輕喝一聲,長劍水平劃出,一道夾雜萬千殺氣的劍之靈力飆射,如波濤,如海浪,氣勢雨翻雲覆,迅速奔向俯落的七夜。

但見七夜半空中騰空一躍,跳出了劍氣攻擊範圍之內。

縱身撲向青衣男子,麵紗女子運足靈能,大股靈力從雙手中源源湧入長劍……七夜亦不含糊,身體似離弦快箭,避開襲擊。又見她長劍再舉,厲喝:[夏日飄雪!]漫天的劍氣象飄落的雪花一般,紛紛從四麵八方長江大河般襲過來……

七夜不屑的搖了搖頭,自信可以應付,他這回沒有避開,而是運出一股攻擊靈力,幻出靈劍,準備硬接她這一招。所謂見招拆招,隻聞喝聲震天:[扭轉乾坤!]

身轉形旋,身子衝天而起,劍力暴張,發出連續不斷的刺耳怦擊,劍氣隨之向四周擴散,不少花木紛紛折倒,轟然爆碎。周圍更是勁風大作,靈力漫天衝撞,草飛葉濺,劍氣激撞一處,登時炸響聲不斷,分向上下流去。

接下來,雙方更是舊招更甚,新招連出,你敬我還,打得是難分難解。白霧裏,七夜似戈壁蒼鷹,雄渾氣壯。一下左撲,一下右閃。一會兒騰雲架空,一會兒淩空落下,如鷹隼,如白鯊,時而守,時而攻,寒霧裏如猛龍狂舞,形法曼妙,且劍勢淩厲,絕招盡出,打得麵紗女子漸漸隻有招架之心,而無還擊之力。

兩人這一搭上手,以快打快,轉瞬間便拆了七八十招,麵紗女子雖不能勝,七夜亦不能贏。

此時麵紗女子突然揮劍使來,劍招神光離合。七夜手執飛劍,避開其鋒芒。劍刃劈力擦身而過,落在道旁一根木樁上,驀地炸響聲不斷,但見桶粗的木樁被炸得粉碎。

七夜一驚,未料她劍氣竟威力及此。昆侖道眾已退出身周十丈之遠,惟恐餘勢波及,傷了自身。而天應師兄,早在劍氣發出之前,已騰空躍出二十丈以外。

以七夜二人為中心,方圓十丈之內,已是茅草橫飛,空無一人。

麵紗女子此刻長劍脫下,向七夜背心輕擲過去,劍光靈芒一閃,疾刺過來。七夜但知身後兵刃擲到,縮身閃避,卻沒料到劍氣在空中竟會忽地變向,毫無偏差襲過來,說什麽也避不開了。

驚慌失措之下,匆匆劃出一劍。劍氣交鋒,霎時雷霆萬鈞,炸響不斷。幸爾麵紗女子卻才隻是輕輕一擲,七夜雖是匆忙之中硬接劍招,卻是全力而為,是以二人俱未受傷。

這麵紗女子劍法確實精湛,一式一招輕車熟路一氣嗬成,若不是自己也是劍法高手,單就這一回合,自己恐怕已經落敗了。

目色一沉,七夜冷笑兩聲,但見兩道靈光猛盛,絢麗的弧光淩空劃過……

麵紗女子突地一驚,就這一遲滯的瞬間,香肩已出現兩道狹長的劍傷,疼痛的感覺猛的襲上腦際。一股狂暴的靈能猛的撞擊過來,身體登時倒飛出去……麵紗女子吐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少年,他發出來的劍氣竟然如此強烈,連自己真人的修為也無法抗衡……

[驚訝什麽,他在隱藏實力!]耳中傳來一個音訊,麵紗女子恍然大悟,幽怨的看著眼前傲然挺立的七夜。眼神冷得象要生生將他撕開一般。

昆侖男道人此時微微冷哼道:[好,道友的修為好不簡單,讓我林九天會會你。]

林九天,七夜雙目警惕起來,這男道人外表看起來隻有真人的修為,易劍便是憑著這點放任青牛胡鬧,欲借自己仙人的修為來打打昆侖道派的煞氣。但是,七夜知道他並不簡單,就林九天卻才話中的氣勢來看,他似乎成足在胸很有把握的樣子。

假如他真是在掩藏修為,連易劍師兄都沒察覺到,恐怕至少是一位仙人了。

不,自己不是也沒看穿嗎,那他,至少應該是一位真仙了!

[他……手上是……幽冥!]天應這時驚詫的叫道。

幽冥劍,乃是一件珍品法器,威力之大,在修真界法器中絕對排在前十位。幽冥持有者,向來都是修真界恐怖級的存在。

轉頭目對林九天手中突然出現的一把天藍色鋸齒形長劍,一股排山倒海的劍氣往身上壓來,七夜明白,真正的較量要開始了。

林九天冰冷的語調再次響起:[什麽事都可以忍,惟獨你傷了師妹,絕對不可原諒。]他攙扶起女子上馬,輕輕拂了拂幽冥,道:[幽冥麵前,千萬不要隱藏實力,我這位朋友是個嗜血的怪物!]

江河大海般強絕的劍氣使七夜感覺危險迫近,幽冥的嗜血欲已讓他從心底對這個強敵正視起來。

七夜故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裏的劍道:[你們還有完沒完啊!到底是來打架的,還是來聊天的?我看你們昆侖道派也算是命中該絕,混到頭兒了,養出你們這群垃圾來,可真夠受的。]

此話一出,滿場皆靜。天應師兄呆呆地看著他,和昆侖道派的人臉上都不約而同地帶著[你剛上來就想被群毆嗎?]的表情,而昆侖弟子則都繃緊了腮幫子,惡狠狠地盯著他。

特別是林九天,眯起雙眼狠狠地盯著他,雙手緊握成拳,腮幫子處的肌肉一鼓一鼓,牙齒咬得卡卡作響,似乎是想將他立刻撕成碎片。

緩緩**幽冥,突然一個施展,林九天的身子轉得象陀螺一樣衝天而起,在這種恐怖的攻擊前,一時間七夜心煩意亂。

幽冥感受到林九天身上傳來的怒意,登時湧來強烈的嗜血欲,已經好久了,由於受到主人的壓製,他沒有嚐到過一絲血腥的味道。仿佛是宣泄什麽一般,幽冥劍身迅速匯聚了一股無匹的劍氣,隻待主人大手一揮,便如江河決堤海泄而出……

麵對幽冥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七夜的雙手不由自主伸向了背後的軒轅劍。此刻的他,已經被跳起了強烈的戰意,七夜知道,隻要使出軒轅劍,憑借昆侖八品仙器,再配合上天神之怒,即使強如幽冥,也肯定擋不住劍氣的狂轟爛炸……

但是一瞬間,他否決了這個舉動,七夜想看看有了真仙修為後的他,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麽地步,幽冥的強悍攻擊,無疑是檢驗自己的最好依據。微微縮回了手,七夜雙手幻出一柄白色靈劍,毫無表情的麵對著空中的林九天,一股怒意急劇提升……那是一種對自己蔑視的憤怒!

[星雲破。]他沒有使用天神之怒,是的,此刻心中的怒意足以讓他發揮出天神之怒的全部威力,但,既然是檢驗自己,用星雲破似乎更加合適。

法訣掐運,靈劍光芒大張,元嬰在體內猛烈鼓動,強烈的靈力衝破純靈力禁製滾滾會聚到靈劍上麵。一聲怒吼中,七夜打出了十餘手法訣……

與此同時,林九天毫不遲疑,右手握拳收於腰後,隨著收勢,劍氣凝成劍光集中於幽冥之上,緊跟著大喝一聲,一劍轟出。劍勢若怒雷狂電,奔騰而出,劃出一道破空的弧線……

勢若奔雷的一劍與七夜的一道劍氣於半空中激撞,爆出震天巨響。巨響過後,隱約現出二人的身形。

原來在剛才二人互拚一招的同時,二人同時欺身搶前,希望乘虛而入,攻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結果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二人短兵相接。

不知怎麽,兩人並沒有急著出手,注視對方一會,忽地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那是作為一個真正的高手,遇到一個值得一戰的好對手時特有的笑容。

七夜搶先出手,以劍向林九天胸前插下。林九天身體一晃,避過這一劍,不過他並不隻是避過那麽簡單,同時藍光一閃,搶前一大截,二人一時間近的幾乎鼻子碰鼻子。而林九天的一劍從七夜的左腋下穿過。

雖然同樣擅長近身作戰,但像兩人這樣幾乎貼到一起的情況,卻讓他應之不及。顯然沒有想到林九天的動作,七夜在瞬間有些發怔。雖然隻是一瞬之間,但對林九天來說卻已經足夠。

左手抓住七夜的手臂,右手捉住他的胸口,扭腰旋身,林九天:[喝!]的一聲低吼,把七夜整個甩了出去。

這一招可不止是把七夜的人甩出去那麽簡單,在那一瞬間,林九天捉住七夜胸口並用易靈換位的功法把幽冥的劍氣直接打入對方體內。

不管是誰,被幽冥強絕的力量直接侵入體內,都必須盡可能避免。因為那就像是被對方直接在自己體內安放了一顆隨時都會被引爆的炸彈一樣,太過危險了。

看上去輕描淡寫的一招,七夜少說也被擲到幾百米開外,直接從石板道的上空摔進了不遠處的草木叢中。[砰!砰!]連響中,接連撞斷了好幾棵高聳的巨樹,最後還把一棵古樹撞出一個米深的大洞,七夜整個人被嵌在樹體之中動彈不得。

躺在樹體之中,為了驅出體內亂巛的幽冥劍氣,七夜現在完全動彈不得。心中暗罵自己太不小心,同時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好久沒有真正的戰鬥所以反應變遲鈍了?如果在困仙陣的話,雖然幽冥的強絕威力有些讓他意外,不過絕對不會如此的狼狽不堪。

而且,最讓七夜在意的是,以自己現下的狀態,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活生生靶子、沙袋,林九天會放過這個機會嗎?不管從哪一個角度去思考,似乎都是否定的。

[轟!]的一聲巨響,木崩枝碎,一道天藍色巨劍,恍若從天而降,直接把七夜所在古樹劈了開來。

幽冥劍氣,重重的擊中七夜胸口,裂地破土,把人整個往地下壓了過去,而那道巨大如山的劍光,則把整棵古樹從頭到底一分為二。在一陣[轟隆-轟隆!]的連環巨響之中,化為齏粉。

暫時也不管仍然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的劍氣,七夜暴喝一聲,靈能全力發動,[哧、哧……]連響中,凝聚著法訣的無形劍氣把方圓約米許的範圍內的一切切割的一塌糊塗。

同樣是真仙,林九天自然知道這種無形劍氣的可怕,它在一米左右的範圍內威力大的超乎想像。藍光一閃,林九天遠遠的退回到石板道上,靜靜的望著正緩緩爬起的七夜。

七夜扶著旁邊的碎石,正想站起身來。突覺胸口一陣錐心刺骨的巨痛,腳下一軟,砰的左膝著地,跪倒在地,緊跟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林九天!]苦苦支撐著終於爬了起來,身體有些晃蕩。七夜背挺過去,聽空中傳來一句:[青冠,我勢在必得!今日之辱,我勢在必報!]然後催引妖心靈力,身體陡然淩空,飄飛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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