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屠龍天師 第五章 論道之前
[易劍，你身為大師兄，怎能放任青牛胡來！此次若非救的及時，青牛這條性命可就喪在你易劍手裏了。為示懲戒，為師現在罰你回思壁崖思過三年……]木椅之上，正堂之中，玄玉上人怒氣衝衝，對著其下的易劍實施責罰。
臉色鐵青，易劍慌忙跪道：[師尊，弟子一去，柒靈崖不就是自動放棄了此次論道大會的比試麽？]
[哼，易劍，你太自以為是了。柒靈崖少了你就叫放棄比試……難道你真以為師弟們都不行！……實話告訴你，少了一個易劍，並不會影響柒靈崖一脈爭奪青冠，現在，你馬上回思壁崖反省，三年之內，不得踏出半步，否則，休怪師尊不念師徒之情！]
麵部微微**，易劍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爭奪青冠，師尊，你剛才說的是這個麽？]
此刻正堂之中站立的天應也是心情大震，他是剛剛趕到飄渺峰的，而玄玉上人早已瞬移到了這裏，因為與七夜走散了，天應心懷愧疚的等著師尊責罰。
可令他詫異的是，至始至終，師尊似乎並不擔心七夜的安全。
聽到師尊誌在青冠，天應甚是驚慌，易劍被罰回思壁崖三年，那這裏的大梁就要他來挑起了。雖然自己也有不俗的修為，但見識過七夜和林九天那場交鋒之後，他自知什麽叫天外有天。
憑真人這點實力，即使想在比試中取個好名次尚且艱難，更何況是在諸如林九天這樣的高手手裏爭奪青冠，師尊給他這副擔子確是繁重了。
怒氣這時稍稍淡了些，玄玉上人語氣平靜的說：[修行者，不宜井蛙視天下，你太自負，以為自己修為不錯便行事無所顧忌，不思後果，罷了，這次就算給你個教訓，論道大會你就做個旁觀，看看師弟們的表現到底怎樣！]
轉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天應，易劍仍是心存不甘。青牛受傷，七夜去向不明，他又不能參加比試，僅憑天應一人，第一輪比試都毫無把握通過，青冠就更是想都不敢想了，師尊之言豈不太過篤妄！
[天應，小師弟人呢，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到了？]玄玉上人此刻才提起七夜來，言語不緊不慢的問。
[小師弟他……他……]天應吞吞吐吐，半晌說不出來。
微微一皺眉頭，玄玉上人覺察到天應的神情不對，當下追問道：[婆婆媽媽做什麽，七夜到底在哪裏論道大會在即，你可不要對師尊有所隱瞞！]
狠咬牙關，天應正待道出詳情，門外一聲撞響，打斷了玄玉上人的注意力。[哇呀呀……連牆都跟我作對，我好可憐呀！]三人開門一看，隻見庭院裏的石牆上一個幾尺深的人形石坑，坑裏麵嵌著個罵罵咧咧的修道者。
[小師弟，你可到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七夜。天應頓時雨過天晴，露出狂喜之色。
[糟糕，出糗了……]七夜好不容易灰頭土臉的從石牆中爬出來，尷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上前道：[弟子七夜拜見師尊。]
皺著眉頭，玄玉上人一本正經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呃]七夜尷尬的微笑著，笑臉跟個苦瓜似的難看：[呃……弟子自不量力，使用了幾手瞬移訣，結果不小心就撞牆了。]
[瞬移訣！……]天應和易劍愕然張大了嘴巴，連玄玉上人也微微一怔，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七夜大發感慨道：[哎，散仙級的靈訣就是厲害，我的修為隻能堅持幾秒鍾，連方向都控製不了，一不小心就撞牆了。]這時，他又跟做賊心虛的悄聲向天應詢問道：[師兄，撞壞這裏的牆用不用賠呀？]
天應連聲道：[不用不用，這裏也是玄門道派的嘛，和自己的家還不是一樣。]
七夜登時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完全沒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還好，其他十幾堵被撞壞的牆，我正擔心有人來興師問罪呢！]
天應登時倒噴了一口飯。
[哈哈……我的徒弟就是不同凡響，連散仙才能的瞬移也會，七夜，快進裏麵去，咱們研究一下明天的比試。]恢複過來的玄玉上人連聲笑道，之前的不快頓時冰消雲散，拉著七夜便進入了正堂之中。
[哇，小師弟真是我的偶像，居然能夠瞬移，易劍師兄，你說七夜他到了什麽境界……？]天應一臉崇拜驚訝的樣子，終於明白師尊為什麽不擔心七夜的原因了，顯然沒發現易劍的臉色有多難看。
頹靡的易劍佇立在原地默不做聲，七夜的表現大出他的意料，雖然之前他也深知七夜並不簡單，卻不想會深不可測到這種地步。他現在終於明白師尊誌奪青冠並不是空穴來風口出狂言，憑七夜的修為，論道大會很少有人是他的對手了。
易劍心中不免有些嫉妒與不甘，可又無可奈何，縱然有仙人的修為，他卻根本無法使用瞬移，光這一點，自己也沒有理由不服什麽了。懊惱的看了一眼被七夜撞壞的石牆，易劍悄悄退了出去。
天應察覺到易劍不悅，隻得趕緊閉住嘴巴，心裏卻在疑惑。照理說作為七夜的師兄，修為卻不及七夜高，自己應感到極度不爽才是，就跟易劍一樣。可他偏偏生不起這個心，連一絲妒忌的心理都不存在。
其實七夜之所以能瞬移，完全要慶幸於他修煉了無字天薦，隻是由於修為不夠的緣故，七夜根本不能很好的掌握瞬移的方向性，才會出現象隻無頭蒼蠅般亂撞石牆的例子。
進堂一看，裏麵有八張小方桌，十六條熏沐凳，正中央靠牆擺著張桌子，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四周布置得也很精美，掛滿了青綠色的擋風簾子，上麵繡滿五顏六色的花紋。
七夜坐到師尊的旁邊，打量了一番，道：[師尊，明天的比試什麽時候開始？]
玄玉上人笑道：[論道大會雖然是五大道派共同組織的大型比試，其實並沒有那麽多繁文縟節。首先由五大道派各派出一名代表上擂台，迎接其他道派的挑戰，序幕也就算拉開了。]
點點頭，七夜又問道：[那比試進行程序以及都有什麽規則需要注意？]
[首先必須注意，論道大會的宗旨隻是各大道派相互切磋交流道法，不允許有死亡出現，所以參加者是不能下死手的。]
[此次論道大會參加的人數達到曆史頂峰，超過一千八百六十多人。大多都是各道派菁英弟子，實力不可小覷。以維護五大道派東道主地位為出發點，為了保證比試的公平性，所以比試分為五組進行，五大道派各居一組，以一個道派為單位，雙方各派出三名弟子進行單對單比鬥，隻要取得其中兩場勝利，即可晉級下一輪。]
詫異了一下，然後七夜微微點頭以示明白，論道大會上各大道派參加的弟子人數上往往有很大落差，采用這種限定人數的單抗賽是最公平的。隻是他最初沒有想到參加的人會這麽多，所以有些詫異。
於是玄玉上人耐心解釋起來。第二輪就屬於個人之間的較量了，采取勝者晉級敗則淘汰的製度，按照抽簽的方式決定自己的對手。
實際上真正的比試也是在這一輪展開，不象第一輪比試那樣隻要一方獲勝，所有本門參加的弟子都能進入下一輪。這一輪隻有有實力的人才能乘風破浪，脫穎而出，繼續下一輪比試。
臉上不動聲色，七夜目光嚴肅起來，確實，在這一輪渾水摸魚是半點行不通的，沒有實力，即使進入下一輪，不但無力和對手進行對決，而且極易在比鬥中受傷，隻要別人沒有下死手，是不能以任何理由追究責任的。
接下來每組晉級的弟子開始異組淘汰的比試，分別和另外四組的參賽者比鬥道法，每五人進行一輪，第一名則進入下一輪。而且之前的所有比試成績也會加算到論道大會的最終排名上。
[萬一要是有兩人四場比試成績相同又該怎麽辦？]七夜開始覺得這些製度越來越有趣了。
玄玉上人笑道：[這個規則裏麵特別有提到，雙方隻需加試一場就行了。而到了這個時候，能夠堅持幾輪下來的人也不過幾十人而已，接下來就是真正考驗他們對陣法的熟稔了解了。]
七夜聞言興致忽起，專心致誌聽他說道。原來在這一輪安排有一個迷形大陣，這幾十個人必須同時進入迷形大陣裏麵，最先破陣而出的四個人則順利進入再下一輪比試。其他的人也會有相應的排名。
聽到此處，七夜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偷偷摸了摸脖子上的九幽劫，有九幽老仙這麽一個精通陣法的超級高手幫助他，一個迷形大陣也隻能做做擺設罷了。
剩下的四人按照一對四，二對三進行半決賽，勝者一方則進行最終的青冠爭奪。這兩場比試將是論道大會全部擂試中最精彩的比鬥，獲得青冠的人能夠得到一件絕品法寶，憑借這件法寶就可以破解五經閣外的守護大陣，進入五經閣參研五大道派至上道法了。
根據所有比鬥的最終排名結果，對一些表現比較突出的弟子也會有相應的獎勵。
[七夜，論道大會舉辦至今，玄門道派摘取了其中半數以上的青冠，可我們柒靈崖一脈卻從未獲得一朵，為此柒靈崖一脈沒少受其他一峰三崖的嘲諷，這次師尊就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哈哈……再不拿個青冠回來，柒靈崖一脈可就抬不起頭了。]
七夜突然沉聲問道：[師尊，參加論道大會的昆侖弟子當中，是不是有個林九天？]
察覺到他表情的異樣，玄玉上人一本正經說道：[是有這麽個人，聽說是三雨道人親手培養出來的，也是個修真奇才，入道三十年，修為便進入了仙人的境界。據說神兵幽冥也在他手裏，七夜，假如比試中遇到他，你自己千萬要小心避其鋒芒，軒轅劍不輸給幽冥，記得好好使用。]
[仙人，恐怕不是那麽簡單，他至少是位真仙了！師尊請放心，這個林九天，我要他提前敗北！]七夜心裏暗自盤算著什麽計劃，冷聲說道。
從他冷酷的表情上，玄玉上人看到了七夜的胸有成竹，又道：[七夜，此次論道大會精英會粹，其中諸如神州道派南宮度，蜀山道派花小月，幽雲道派劍飛揚，以及昆侖道派林九天，都進入了仙人之境，這還不算一峰三崖之中的流青雲和田峰，對上其中任何一個，都將是一番苦戰。]
緩緩從坐椅上站起，雙手背負，玄玉上人捋須嚴肅說道：[其實說起來，師尊除了人玄訣和天選訣，再沒傳授過你其他道法。現在，師尊就教你一套天罡伏魔訣。]
七夜聞言大喜，但見師尊這時閉目頷首，口中念念有詞。驟然間須眉齊展，睜開眼來，從他一翕一合的唇齒間連綿不斷閃出一連串金色符號，飛速沒進七夜額頭中。心情大震，七夜腦海裏漸漸呈現出一排排清晰可見的文字，靈識一探，才發現是十三手法訣，不過好象不是道家手法。
[天罡伏魔訣又叫疊羅漢，是佛宗的絕學，這是一百年前道魔大戰時期一位佛宗高僧親自相授，一共十三手，運啟時按次序一一疊發，就能發揮很大威力。我剛才給你打入了靈芴錄，上麵記載有口訣。]
七夜大喜過望，雖然他也會靈訣疊加的手法，甚至同時掐引過四十九手天玄訣，但是都非常吃力，而且毫無技巧可言。靈訣重疊之後，往往能發揮強大幾倍以上的威力，七夜早已用得愛不釋手不亦樂乎。
現在能學到一門正宗的疊羅漢，相信以後對法訣疊加的手法可以更加得心應手了。天罡伏魔訣共有十三手，依次為濮靈手、牝陽手、暗囹手、斡元手、糾玄手、頏掩手、湮星手、劈辛手、降龍手、製天手、戌靈手、齏千雷、伏魔手。要發動第幾手法訣，就要同時連續不斷的重複掐引相應次數的口訣。
比如要發出一記劈辛手，就要重複打出八手相同的劈辛訣，少一次都不行。而且時間越短，威力越大。愈到後麵，完成起來也就愈難。沒有散仙的修為，是很難把握的。
玄玉上人之所以傳授七夜這種大神通法訣，隻因為得知七夜能夠瞬移引起了他內心極大的震撼，他猜測既然七夜可以完成瞬移訣，疊羅漢也應該沒有問題。有了這種大手法，在比試中應付起來七夜就不會覺得那麽吃力了。
[師尊，可不可以找個地方讓弟子好好琢磨琢磨，弟子覺得疊羅漢的運使手法千奇百變，層出不窮，應該不止你說的那一種。]隻是短暫的片刻，七夜內心裏起碼已經想到了幾百種可能的疊訣方式。
[呃……這個沒問題，我馬上給你安排。七夜，疊羅漢的運使手法的確不止一種，不過這卻是最有威力的手法，可以發揮天罡鬥氣最有效的方式。不過也好，多掌握幾種疊式也不是一件壞事。]靈光大現，玄玉上人瞬移而去。
七夜則仍在堂中品味天罡伏魔訣，不久便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他發現果然如師尊所說，雖然疊式手法千奇百變，可卻隻有一種手法最符合天罡鬥氣的走路。現在七夜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修煉這門法訣了。
[玄玉道兄這是哪裏去，見到老朋友連聲招呼也不打麽！]自東麵一座青竹峰上麵迅速瞬移過來兩未年邁的老道，其中一個身穿褐色道袍，另一個穿天藍色道袍。
玄玉上人首先吃了一驚，剛才經過時完全沒有發現這二人的氣息，此刻突然冒出來，自己居然也沒有察覺，想必他們的修為絲毫不遜色於自己了。
[原來是蜀山道派月牙子道人，昆侖道派三雨道人，一百年不見，二位這百年來修為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穿褐色道袍的正是蜀山道派掌尊月牙子道人，天藍色道袍那個就是昆侖道派掌尊三雨道人，這二人都是散仙級修真宗師，在修真界威望舉足輕重。
[哈哈哈……玄玉道兄抬舉了，誰不知道道兄百年前就是大名鼎鼎號稱屠龍天師，軒轅一劍，可是連魔門四大凶獸之首九煜蟠龍也消滅了，在你麵前我們怎麽敢以高深莫測自居呢！]月牙子道人左手背負，右手愜意的捋著胡須，完全不為明天的論道大會著急。
[道兄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玄門道派地處深山，山下有玄水江為佑，周圍環聚著十道靈脈，景色迷人，風光旖旎，大家都還來不及欣賞這裏的美色呢，道兄何以如此日理萬機？]三雨道人微笑著好奇的問道。
玄玉上人開口說道：[哈哈，嚴重了，我卻才去了偏元殿一趟，找人為我的得意弟子尋找一塊靈地暫修，不想竟遇上兩位老熟人，月牙字道兄，咱們一百年沒有交過手了吧，要不，等到論道大會結束，我們切磋一下？]
月牙子一副正合我意的表情，開口說道：[玄玉道兄可是說到我心裏去了，自從道魔大戰之後，一百年裏，我再也沒和人交過手，這心頭早就有些癢癢了，哈哈。就這麽說定了，論道大會一畢，咱們也來切磋切磋。]
三雨道人不甘寂寞，也忙說道：[兩位道兄不介意多算上我一個吧，哎，修為到了咱們這個地步，很少有事情用得著我們親自出手了，要想追求更高境界，也隻有相互之間切磋砥礪交流心得才有用了。]
月牙子道人和玄玉上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玄玉上人道：[三雨道兄說的沒錯，想我們修到散仙已足有兩百多年，卻遲遲不能再有突破，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得道飛升。]
三雨道人笑著說道：[反正我已看開，等到得道登仙也不曉得猴年馬月，不如花點心思在培養下一代弟子身上，怎麽，道兄終於收了個得意弟子麽，我雖然一百年沒出過昆侖，可是卻聽說這十幾屆論道大會，柒靈崖的成績都是差強人意啊！]
尷尬的笑了笑，玄玉上人又道：[哈哈……三雨道兄可說對了，我最近確實收了一個不錯的弟子，柒靈崖一脈這麽多年的尷尬局麵可能有希望打破了。]
月牙子道人也是興致勃勃，開口問道：[哦？道兄看起來很自信嘛，那你這個弟子一定不同凡響出類拔萃，能告訴他叫什麽名字麽，回頭我讓月兒第一個留意他？]
他口中的月兒，正是月牙子道人得意女弟子花小月。玄玉上人笑道：[他叫七夜，是我八年前收的弟子。]
這時三雨道人哈哈笑道：[哈哈，道兄真愛開玩笑，難道你要寄希望在一個入道隻有八年的弟子身上！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能有多大作為！道兄，可別怪我不提醒你，今年參加論道大會的各大道派都是菁英輩出，修為達到仙人境界的都有好幾個，你好不容易找到根苗子，可別叫他半路夭折了。]
玄玉上人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個就不勞三雨道兄費心了，我知道你也有一個得意弟子，名叫林九天，入道三十年便達到了仙人的境界，端的是個修真奇才。]
三雨道人不置可否眯著眼縫，頗為得意，玄玉上人又淡淡道：[不過，論道大會變數是很大的，昆侖道派一心誌在青冠，難道就不擔心到最後什麽也得不到铩羽而歸嗎！]
三雨道人頓時沉下臉來，淡淡說道：[道兄之言，不過是萬分之一的機率罷了。天兒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他的前途無量，能走多遠，我比道兄更清楚。]
月牙子道人看氣氛有些緊張了，忙出來打圓場：[兩位這是幹什麽，論道大會是他們晚輩弟子的天下，大家順其自然就是了。玄玉道兄，你也算飄渺峰半個主事，我們都是客人，不帶我們四處參觀一下麽？]
玄玉上人深知其用意，點頭道：[這個自然，二位道兄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在古髹群山四處遊覽一番，保證你們不虛此行。]
三雨道人自知這樣僵持並不好，如今有個台階下，他也就上了，笑道：[客隨主便，那就有勞道兄了。]七夜正在揣摩天罡伏魔訣不亦樂乎的時候，突然從外麵傳入一段渾厚的聲音：[七夜，你自己到偏元殿找一位叫心緣的女弟子，她會帶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七夜辨得是師尊的聲音，心頭大震，這種隔空傳音的道法他隻聽說過，還沒真正見人使用過，利用真元力發出的音質十分清晰渾厚，跟師尊當麵說話一般真實。
來到玄門道派的偏元殿，這是一座建在山崖邊上的大殿，與別的大殿不同，這個大殿不是全封閉的。
對著殿門的是貫穿整個大殿的壁框，有水流從上麵的邊框垂直流下，形成一卦雨簾，用了特別的禁製，雨簾從上而下沒有一絲間斷，下壁框是一個水槽，將流下來的水引入大殿正中的荷花池中。水池正前是大廳，牆壁上掛著蒼鬆迎客。
雨簾的外麵是一座露台，懸在崖壁之上，徑直穿過雨簾走向露台，雨簾仿佛是一串串水晶吊簾般，亮晶晶的，隨著人的到來，慢慢掀起，非常奇妙。
露台用極品翡翠玉欄圍著，一個女子靜靜的趴在玉欄上，纖纖細指輕輕拂動著，玉石裏麵隱隱約約流動著青色的光暈。她右手托著尖尖的下巴，山風吹來，那潔白的雲氣如最美麗柔軟的絲綢一般飄動婉轉，輕拂著她鬢角的秀發，貼著白皙的麵龐，搖曳著。
七夜緊跟著來到露台，卷臂靠在離她很遠的玉蘭上……從這裏向下，就是萬丈山澗，崖壁上有幾棵古鬆稀稀落落的生長在石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