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冷情boss,請放手

快樂都是過去式……

快樂都是過去式……

林若初第二天早上醒得很早,睜眼一看,窗外的天幕還是深藍色的。她動了動,感覺陸維鈞的手臂正壓在腰上,便輕輕伸手推開,悄悄的溜下床.

大夢初醒,眼前一片朦朧,她打開臥室門走出去,一腳踩上個東西,差點摔倒,小狗尖銳的痛叫聲也隨之響起,大廳的聲控燈齊刷刷的亮起,也驚散了她殘存的睡意。她一低頭才看到一團雪一樣的狗正伏在自己腿邊嗚嗚的叫,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控訴一樣的看著她。

“呀,你怎麽擋在門口……真是的……”她提起小家夥的兩隻前爪把它抱起來,輕輕撫過它的背,卻摸到了點異物,拈在指尖一看,頓時詫異了。狗狗身上怎麽會有鵝毛?

視野放寬了點,她頓時吃了一驚,本來放在沙發上的小抱枕已經被它銜到了二樓,還破了個大洞,裏麵的羽絨飄了一地。狗兒看到她吃驚的樣子,輕輕汪了一聲,不停搖著尾巴,她咬牙道:“你怎麽這麽調皮呢,壞蛋?”

“汪!”小狗聽到她如此叫,尾巴搖得更歡砍。

林若初怔了下,試探著又叫了聲:“壞蛋。”

“汪!”

她又好氣又好笑,把狗放下,指著它的鼻子道:“行,今後你就叫壞蛋了,明白不?玩”

“汪!”

她聳聳肩,一邊看著狗兒在地上打轉撒歡,把鵝毛攪得到處飛,一邊咕噥:“陸維鈞不是好東西,買的狗也不是好狗。”

“怎麽,才六點就起床了?”陸維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暖暖的呼吸拂在她後腦勺。她嚇得一跳,往前跑了兩步才慢吞吞回頭,偷偷看了看他的臉色囁嚅道,“睡不著了。”

陸維鈞一挑眉毛:“你剛才說誰不是好東西?”

果然聽見了。

“狗……狗不是好東西。”

陸維鈞的臉色更青,她把他的名字直接用狗替代,偏偏這句話從字麵上來看還沒有一點錯,這死狗的確不是好東西。

“我……我去打掃,你再睡會兒吧……”她吞咽了一下,趕緊蹬蹬蹬的往樓下跑,壞蛋跟著她下了樓,帶起一地的毛。陸維鈞握緊了拳又鬆開,再也睡不著了,去書房打開電腦處理公事。

過了一會兒家裏請的傭人前來收拾了一切,又做好了早飯。壞蛋在餐桌底下晃悠個不停,還不停的伸出爪子搭在林若初膝蓋上。桌上放著一疊煎培根,林若初丟了一小塊給它,結果它開始沒完沒了的要起來。

“壞蛋你怎麽那麽喜歡吃這個?”

這菜已經被陸維鈞解決了一大半,聞言他臉色又變了變:“說什麽?”

林若初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呆呆指著底下賣萌的狗說道:“我說它,它……它叫壞蛋。”

她雖然作出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可是那眼中隱隱透出“請勿對號入座”的含義,陸維鈞用力攥了下筷子,冷冷瞥了她一眼,三下兩下吃完東西,優雅的擦完嘴,淡淡說道:“林若初,下午三點之前給我收拾一周的換洗衣物,還有護照證件等,王秘書會來拿。我要去歐洲一趟,回來的時候如果你沒管好這隻狗,那我直接扔了它。”

林若初點了點頭,努力把欣喜的笑容憋回去。

他又推了張銀行卡過來,說道:“想要什麽東西就自己去買,密碼是你身份證號的後六位。要出門給老張打電話讓他開車。”

她微微有些驚訝的抬頭,愣了幾秒再也忍不住,臉上露出了囚犯被釋放時的那種釋然的微笑。她可以自由外出了?要不她趕緊收拾東西,去人事辭職,然後趕緊回父親身邊?

陸維鈞定定看著她,直到她臉上的笑開始發僵,才麵無表情的開口:“林若初,出去逛逛,遛狗散心都可以,但是不許出城區。還有……”他站起來緩緩走到她身邊,在她冰冷的臉頰上親了親道,“現在你不適合回去探親,知道嗎?令尊看到你這手,隻怕會很難受呢。”

他拿起外套披上,頭也不回的出了門。關門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回蕩,良久,林若初才回過神,緩緩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壞蛋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嗚嗚叫了兩聲,也不像剛才那樣鬧騰,靜靜站在她腿邊抬頭看著她。

站了一會兒,她蹲下去輕輕摸著壞蛋的腦袋,輕輕說道:“咱們的命可正相反呢,你不乖,他就會趕走你,我惹事,他反而把我管得更嚴。壞蛋,你說他是不是神經病?”

壞蛋搖了搖尾巴,軟軟的毛掃在她手背上,癢癢的。她努力調整著呼吸,不想讓眼淚掉下來,靜靜的和狗呆了很久,她才站起來,去給陸維鈞收拾行李。

下午王秘書前來,先把她收拾的行李檢查了一遍才和她道了別。她知道,如果她有一點消極怠慢便會被報告到陸維鈞耳中,她隻期待自己目前的順從能讓他滿意。

將近一個月沒有單獨外出過了,她換了身衣服帶著壞蛋下樓。小狗在她身邊歡騰,讓她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努力尋找著曾經自由時的生活軌跡。她路過那些大超市,可是因為帶著寵物她不能進去。她站在門口遠望著長串的購物車,來往的人群,門口貼著大張大張的海報,豬肉又特惠多少,菜心又特惠多少,洗發露又和什麽捆綁銷售。她又經過那些普通的百貨商場,看著商場櫥窗裏模特身上的那些新款冬裝,雖然她身上這套衣服可以買幾十件那種衣服。她又路過房產中介,看著那些號稱一切齊全的出租房。她買五塊錢一杯的奶茶,買兩塊錢一根的烤香腸,雖然她其實很沒有胃口。她就這樣逛啊逛啊,一直到夜幕緩緩降下。壞蛋也累了,她便把它抱在懷裏。陸維鈞請的傭人問她是否回去吃晚飯,她拒絕了,初冬的寒風對她來說勝過豪宅的中央空調,小店的麵條勝過在寂寞的飯廳裏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她終於走累了,在路邊一處長椅坐下,出神的看著麵前來來往往歡聲笑語的人群。她正坐在一家江詩丹頓的專賣店麵前,櫥窗裏各個角度的燈光打在最新款的手表上,表鏈一閃一閃晃花了人的眼。有穿著普通的路人經過,欣羨的看著裏麵的手表,揣測著價格,她聽到他們在低聲說話,有人說等老子以後發達了大搖大擺進去,有人說傻x才會花幾十萬買個表。她隱在長椅陰影處笑著流淚,曾幾何時她也是那樣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她好懷念。

商店門被西裝革履的店員打開,一男一女攜著手走了出來。男人身長玉立,雖然有些瘦削卻俊逸非凡,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思緒,卻又顯得那樣溫柔。女人身材高挑,一頭利落的短發吹得很有型很時尚,美麗的臉上妝容淡淡的,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幸福。四周路人的聲音,車流的聲音,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仿佛消失了,但是那對男女的對話是那樣清晰。她聽到男人溫柔的說:“維維,鞋跟有點高,小心點。”還有女人俏生生的回應:“又不是高蹺,怕什麽呢?”.

她死死咬著嘴唇不發聲,眼前的一切刺得她眼珠子發疼,可是即使那樣疼她都不想移開視線。陸桓之還是那麽溫柔,他挽著楚維維的姿勢看起來很自然,他一定是真心的努力想愛上楚維維吧?他不愛她又愛誰呢?楚維維性格多好,多漂亮啊,而且家世又這麽好,最重要的是幹幹淨淨的,就這一點就能俯視她了。

心髒就像被一把鈍刀子用力的剜著,翻攪著,那麽疼,她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連呼吸都變得那樣疼痛,喉嚨仿佛噎著一個毛栗子,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如果她看到的情景對她來說是一把刀,那麽就讓刀子割自己吧,懲罰自己的有眼無珠,再剜去自己最後的白日夢。

壞蛋歪著腦袋看著陸桓之,搖了搖尾巴,忽然從她膝蓋上噌一聲跳下去,跑過去嗅陸桓之的褲腿。這樣雪團一樣的小薩摩耶可愛得誰都不忍心嗬斥,楚維維已經露出微笑,彎腰摸著它的腦袋說:“呀,這是誰的狗,這麽可愛,如果再不抱走,我可要據為己有了。”

兩人四顧尋找狗的主人,就在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看到呆呆站在長椅旁的林若初。目光對上,都是一怔。

陸桓之眼眸深深的看不出情緒,直直凝視著她,楚維維雖然沒有露出令人難堪的鄙夷麵容,卻高傲如一個女王。她是支嬌豔的玫瑰,自己卻像暗處見不得光的濕漉漉的青苔,她自慚形穢。她很想跑,可是壞蛋很不懂事的繞著楚維維的靴子打轉,她隻能緩緩走過去把狗抱起,輕輕對兩人點了點頭,剛想轉身,楚維維開口道:“林小姐,病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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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繼續……

小林,你永遠找不到以前單純幸福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