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賢妻

536 江南之事

一聽了琢娟的話玉蓮沒出聲,琢娟看著她琢磨的神態繼續說道:“太太惱恨姨娘私自落胎,可奴婢知道姨娘的心,可那個六爺是指望不上的,表少爺也說過三房不要沾惹,不然全部都走不脫,還不如就在二房拚一把,謀個將來。”

玉蓮不耐煩道:“我可沒對那廢物上心,當初也以為能哄個小的總比哄個老的強,誰知他如此窩囊,我娘還以為我跟她似得戀個少年郎,我呸!男人就得男人樣,窩窩囊囊的,一點事都辦不成,我就是不想把日子陪著個糟老頭子過,想走還不是跟他房裏那妾一樣?就是不甘心!得,就按我娘的意思,但你要告訴她,以後除了生活費,多的銀子我沒法給她,要想養吃白飯的,自己想辦法去,我還要留著銀子打點二房下人,你來了也看到,侯府不是外麵,就是下人都是看銀子說話,手裏沒點銀子,還想站穩腳?做夢去吧!還有這老貨,不玩點花樣,能霸住他?沒準一年不到,他又去外麵找哪個賤人了。”

琢娟見姨娘如此說,賠笑道:“還是姨娘想的明白,明兒回去我就給太太說,好讓太太放心。”

聽到外麵動靜,琢娟忙起身出去,玉蓮呼口氣,胸中一陣煩悶,起身推開窗子,看到倚翠從嚴姨娘屋裏出來,細畫的眉,嫣紅的唇,雖不是很貌美,但前胸沉甸甸的,一走一晃,不知老爺怎麽就沒發現這個尤物的?

玉蓮笑了,想起一個畫冊,裏麵的女子身段就是如此,得讓老爺去趟嚴姨娘屋子,老的沒趣,小的夠趣味,自己也好歇歇一陣,落胎後也得養養身子,不然怎麽懷?

三房蘇氏正見遠道回來的夏紅,原來說年前回來,又耽擱半年,夏紅給蘇氏磕頭請安,蘇氏上前親自扶起她,這個夏紅是除了春草之外,最得她心的丫鬟,算的一手好賬不說,辦事利落頭腦清明,對蘇氏也是忠心耿耿。

夏紅是侯府家生子,讓蘇氏帶來的陪嫁教了幾年識字,對數字格外**,蘇氏就專門教了她算賬,後來夏紅在外救了母子倆,是夫死被夫家霸了產業後轟出去的可憐人,夏紅拿出自己的私房銀子救了他們,這母子就賣身侯府,夏紅不顧家人反對嫁了那個兒子,伺候了婆婆幾年,婆婆死時的心願就是回家鄉和丈夫埋在一起。

這次夏紅夫妻就是帶著婆母的骨灰回江南辦理此事去,一去這麽久,肯定是有事耽擱。

夏紅簡單的解釋了耽擱的原因,不外乎奪回祖產,還是借了侯府的勢,那夫家才乖乖的同意夏紅婆母葬入祖墳,並退回家產。

這次去江南,夏紅的三個孩子放在春花那幫著看,蘇氏也不多耽擱她,回來肯定想見孩子,可夏紅看了看屋裏,蘇氏想可能有要事,就讓秋藤退下。

夏紅說道:“太太,你猜奴婢在江南遇見了哪個?”

蘇氏不解,問道:“江南哪個?二姑太太?”

夏紅搖頭,道:“是二房的降香,還有綠娥。”

蘇氏吃一驚,道:“她們怎麽去了那裏?”

夏紅悄聲道:“在回來的路上,我身子不適,就停在一個小鎮上,找了個醫館去看診,差點和一婦人相撞,她一抬頭,奴婢就愣了,降香也白了臉,拉著奴婢匆匆去了沒人處,跪下說求奴婢回來不要說見過她。”

蘇氏坐直了身子,緊張的問道:“那她去醫館,是綠娥不好了?”

夏紅點點頭,接著說道:“奴婢跟著她回到她們租的一個小破屋子,綠娥發熱,渾身滾燙,看情況她們銀子沒多少,奴婢拿出銀子給請了大夫來,又把她們挪去客棧,那個地沒法養病,綠娥的雙手廢了,都是疤拉,五指還扭曲,綠娥說記得小時候家鄉就在江南,如果要死,想去家鄉看看,降香就帶著她一路逃往江南,又沒路引,還好綠娥病病歪歪,也沒人敢近前,奴婢看著真是可憐,如果能在哪安生休養一段時間,綠娥也不會病成那樣。”

蘇氏跟著唏噓,就把二房發生的事說了,夏紅這陣子不在府裏,她隻知道綠娥是二老爺的妾,降香是二太太的貼身丫鬟,聽了太太所說的事,也很是吃驚,蘇氏見她那神情,問道:“你沒問降香為何逃出來?”

夏紅搖頭,道:“奴婢沒問,隻是估計二太太做的惡事,可能降香看不下去,幫著綠娥逃了,降香雖是二房的人,對咱三房從來沒做過什麽,有啥還偷著幫過咱三房,都是小事,奴婢也就沒給太太說過,三房也就奴婢和降香熟悉點,所以她才會帶著我去看綠娥。”

蘇氏點點頭,聽著夏紅繼續說:“下人各有各的苦衷,她不說,奴婢也沒多問,見那種情況,奴婢也不好撒手就走,就和奴婢當家的說了,反正家鄉的屋子收回來後,空著,不如就讓她倆先去哪裏養病,奴婢就給降香說了,說養好病,你們要走也行,要住那也行,就當幫奴婢看屋子了,降香同意,奴婢就又帶著她們回去,總不能讓她們自己到那,到時鄉裏鄉親的人該多疑,原本那屋子空著沒想收拾,奴婢回去後,就讓當家的找人簡單修了修,之前一直是夫家族親霸著,有人住也沒多破,奴婢還給裏正打了招呼,說是奴婢的娘家親戚,尋族來的,讓裏正幫著照應下,奴婢還留了銀兩給她們,奴婢走時,降香讓奴婢回來後給太太說,二房的事是她幹的,但三房她從來沒多走一步,讓太太放心。”

夏紅不解降香的話裏意思,蘇氏就說了四爺不行的事和小二爺估計也被降香喂了藥的事說了,夏紅驚得捂住嘴,半天才道:“那,太太,奴婢幫她是否幫出禍來?這要是讓二房知道了,還不得來三房鬧翻天?還以為咱三房讓降香幹的?”

蘇氏道:“所以,有關降香幹的事你可誰也別說,可要給你男人說好了,回來可別在府裏提你們幫了她的事,這事目前就爛在你肚裏,那也是倆可憐人,沒遇到也罷,既然遇到總不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