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987章 大悲大喜

侯知府跑得滿頭大汗,剛跑到近前,就從馬鞍上滾了下來,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恭恭敬敬地雙手呈給若水。

“太子妃,這裏是下官拿來的所有銀針,不知道是否合太子妃的心意,請太子妃挑選。”

他見周圍並沒有外人在場,而墨白又顯然是知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身份的,如果他再假裝糊塗,恐怕會惹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悅。

所以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對若水以太子妃相稱。

小七和若水卻壓根沒有他想的那麽複雜,對他怎麽稱呼自己半點也不放在心上。

“有勞知府大人,您辛苦了。”若水看到侯知府身上的官袍都被汗水打濕,緊緊地貼在身上,額頭上全是汗珠,顯然他是一路急馳,沒有半點休息。

她心中一動,這侯知府和那十九師弟素不相識,居然能為他如此出力,倒也難得。

雖然這份難得是建築在討好自己的基礎之上。

有時候,該收買的人心,一句話就可以買到。

“不辛苦,下官一點也不辛苦。”

果然,她淡淡的一句,就讓侯知府容光煥發,覺得剛才所有的疲累全都一掃而空。

銀針在手,若水感覺信心足了幾分,這是她最擅長的治病方式。

她在十九師弟全身一百零八處大穴上挨次紮入銀針,然後讓墨白握住對方手腕,用內力助他疏通經脈。

墨白依法施為,這次十分順利,他的內力有如洪濤一樣,迅速衝過十九師弟體內的一個關卡又一個關卡,那些原本頑固的阻礙有如摧枯拉朽一樣,土崩瓦解,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十九師弟體內的經脈已經盡數被他打通。

“好了,小白,你可以休息一下,他的性命已經無礙了,隻需要靜養三天,三天之後,他就會恢複過來,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隻是他不能再練武,他體內的經脈受了毒性的侵襲,如果繼續修煉內功的話,會再次僵死,如果出現那種情況,就算大羅金仙,也回天無術。”

若水將十九師弟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拔起,收好,站起身來。

墨白沉默地看著地上的十九師弟,他灰白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雙眼緊閉,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什麽時候會醒?”他沉聲問道。

“大概明天天亮吧。”

若水有些疲倦,這一天她幾乎沒怎麽休息過,一直在忙碌著為病人瞧病,剛才施針又耗了她不少的心神,她有些羨慕地看著那十九師弟,真想像他一樣,能夠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

小七看到她眼中泛起的紅絲,心中憐惜,握住她的手,低聲道:“累了?要不咱們在城裏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不遲。”

“不,咱們還是連夜趕路的好。一會兒咱們同乘一騎,我靠在你懷裏睡上一好就好。”

若水執拗地道,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執意離開這裏,而且想離得越遠越好。

就好像後麵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他們一樣。

她咬著嘴唇,眉頭緊鎖,心中隱隱有著一種擔憂。

但願、但願

隻是自己的一種錯覺。

可她不願意冒險。

小七點點頭,他牽過若水剛才的坐騎,這匹也是墨白選出來的三匹馬之一,有了短腿土馬的前車之鑒,現在他們誰都不敢再小覷墨白選出來的馬了。

他一躍上馬,手臂一攬,將若水也接上了馬背,抖了抖韁繩,那馬知道要出發,揚首嘶鳴了一聲。

“小白,你是留下來照顧他,還是和我們繼續走?”

若水忽然從小七懷裏回過頭來,問向正在發呆的墨白。

“我……”墨白心中矛盾,他低頭看著十九師弟,終於跺跺腳,道:“我跟你們一起走,知府大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大俠有事盡管吩咐。”侯知府已經猜出了幾分。

“請大人派人幫我好好照顧他,這份情,我改日一定加倍奉還大人,我墨白言出如山,決不反悔。”

“是,此事容易,請大俠放心,本府會替大俠照料此人,也不需要貪圖大俠的報答。”侯知府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嘴上卻推脫道。

“那就拜托了,知府大人,在下借你的坐騎一用。”

墨白正準備走向那匹坐騎,突然聽得若水說道:“小白,你忘了你的毛驢兄弟了麽?怎麽,才不過一夜的功夫,你就移情別戀了?”

“誰說我忘了它?可是它已經死了,死了!”墨白的臉一陣抽搐,惱怒地瞪向若水。

這丫頭真會往他的心頭捅刀子。

“誰說它死了?”若水慢悠悠地道。

“它……它沒死?”墨白激動得一跳三尺高,他扭頭看向短腿土馬倒臥的地方,隻見那馬兒一動不動,狂喜的心頓時被潑了一盆冰水。

他眉毛擰起,惡狠狠地逼向若水:“騙我,很好玩,是不是?”

“誰騙你了,騙你的是你自己的眼睛,它明明是睡著了,可是你偏偏認為它死了。”若水眨了下眼,嘴角勾起笑意。

她等了這麽久,就是等著想看墨白現在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

月光照在墨白的臉上,他的表情清楚的落進若水眼中,那簡直叫一個精彩紛呈。

大悲之後,接著大喜,像笑不是笑,像哭不是哭,讓他那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容貌,變得十分的接地氣。

“啊!”墨白突然大叫一聲,胸口漲滿了喜悅,他拔地而起,一躍三尺高,嚇了侯知府一跳。

落下地的時候,他正好落在短腿土馬的身邊。

“毛驢兄弟!你給老子醒醒!你這頭懶驢居然裝死騙老子,害得老子差點為你撒了很多貓尿,你知不知道!”

墨白揪著馬耳朵大聲吼道。

馬耳朵一下子支愣起來,短腿土馬睜開了大眼睛,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墨白的臉。

“哈哈,你這懶驢果然是在裝死,老子讓你裝死!讓你裝死!今天老子非揍得你小子假死變真死不可!”

墨白像個孩子一樣又叫又跳,短腿土馬一個挺身從地上站了起來,大腦袋一直拱進了墨白的懷裏。

“你還敢衝老子撒嬌?別以為你撒嬌老子就會原諒你,告訴你,

老子不吃這一套!”

墨白嘴上說得凶狠,手卻撫著馬腦袋,抱在懷裏拚命地揉著。

他突然一躍上馬,在馬屁股上重重拍了一記巴掌,道:“懶驢,給老子記著,下次再敢裝死騙老子,決不饒你!”

短腿土馬昂起頭,發出一聲馬嘶。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這一人一馬進行交流,心中百感交集。

誰就牲畜就沒有感情?

這通了人性的馬,比人更懂得忠誠和感恩。

侯知府心中更是感慨,如果自己能早識出這匹千裏良駒,那現在它就是自己最忠誠的夥伴和兄弟。

“懶驢,走!”墨白騎著短腿土馬,來到小七馬前,抬起下巴看向若水。

“水丫頭,我這毛驢兄弟不是中了毒針麽?怎地會突然好了?你究竟給它服了什麽靈丹妙藥?為何它睡了一覺就好端端地什麽事也沒有,為什麽我十九師弟就會內力盡失,成了一個普通人?”

什麽叫做妙手回春?這就是妙手回春!

什麽叫做起死回生?這就是起死回生!

墨白素來歎服若水的醫術,可他還是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明明那丫頭什麽也沒做,毛驢兄弟怎麽會好了呢?

而且神完氣足,沒有半點受過傷、中過毒的跡象。

匪夷所思!

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南邊、北邊出來還要不可能。

“這事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你確定是要站在這兒等我說到天色大亮,還是咱們先趕路,等有時間我再向你詳加說明?”若水倚在小七懷裏,掩唇打了個哈欠,星眸惺忪。

她是真的倦了,幾乎一閉上眼就能睡著。

“走!”小七根本不等墨白的回答,那不重要。

他一抖馬韁,那馬便邁開小步,徐徐奔跑起來。

他一支手臂牢牢抱住若水的纖腰,防她掉下馬背,另一隻手控住韁繩,讓馬兒跑得又快又穩,不至於讓她睡夢中感到顛簸。

“死丫頭!又吊我的胃口。”墨白低咒一聲。

“知府大人,我那位師弟,就拜托你了。”墨白臨走之時,再看了十九師弟一眼。

“請大俠盡管放心。”侯知府一口應允。

“好,那我就先告辭了,知府大人,咱們後會有期。”墨白在馬背上一抱拳,拍了拍馬腦袋,對著小七和若水的方向追了過去。

突然,夜風送來一陣模糊不清的囈語,傳進了墨白的耳朵。

“大……大師兄,大、大師兄……”

墨白猛地頓住馬韁,迅速掉轉馬頭,奔了回來。

“十九師弟,你說什麽?大師兄在哪?你說清楚?”

他一躍下馬,抓住十九師弟的肩膀就是一陣搖動,神色緊張地轉頭去看周圍。

大師兄一直沒有露麵,不知道是不是在暗中策劃著什麽,這才是墨白最擔心的地方。

十九師弟並沒有睜開眼睛,應該是在夢中,斷斷續續地說道:“大師兄,你、你死的好慘,我、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