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1101章 卸磨殺驢

一想到墨白那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侯知府已經忍不住要捧腹大笑了。

饒那姓墨的奸似鬼,還不照樣喝了太子殿下的洗腳水?

他越想越是得意,哼著小曲,背著雙手,悠然自得的從房中離開。

他走的時候,隻聽到一間廂房裏再次傳出了“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顯然是墨白在大發脾氣,拿著房中的家俱擺設出氣。

侯知府笑了笑,走到後院門口,吩咐道:“快去準備十套家俱和茶具,送進去給墨大俠,請他砸個夠,砸個痛快。”

交待完之後,他就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君小七!你這個不講義氣的家夥!你居然給老子玩這一手?哼哼,還金蟬脫殼?你給老子等著,看老子不追上去抓住你的烏龜尾巴,老子非一寸寸地剁了你不可!”

墨白氣急敗壞地大叫,飛起一腳,正踹在八仙桌上,那張堅硬無比的桌子馬上變成了一堆碎木頭。

燕孤雲站在牆角,臉露苦笑。

他一臉無奈地看著墨白大發脾氣,滿屋裏的家俱無一幸免,全都被他砸了個稀巴爛。

就連他剛才睡著的那張床,現在也變成了一堆木頭塊兒,幸好他剛才躲得快,才沒有從**跌到地上,摔痛了屁股。

他看著墨白在房中跳腳大罵,又叫又跳,真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像瘋子一樣的男人,就是自己那喜怒不形於色的十七師兄。

在他的印象裏,就像是山崩海嘯,十七師兄都是連眼睛都不眨。

可是現在,他分明是動了真怒。

這世上,能讓他十七師兄動了真火的,那就隻有一個人!

而這個人,也正是自己想要除之而後快的。

燕孤雲垂下眼簾,掩住那一抹深深的恨意和怨毒。

從墨白的罵聲中,他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事,那太子殿下果然聰明,居然想出了那樣一條計策,從墨師兄的眼皮子底下,帶著他自己的妻子溜走了。

這分明是想擺脫十七師兄的意思啊。

但是,十七師兄是這麽容易擺脫的麽?

燕孤雲對墨白的性格更是了解不過。

他是遇強則強,那太子殿下越是想擺脫他,他就越**魂不散地糾纏。

他還從來沒看到能夠擺脫到十七師兄糾纏的人呢。

燕孤雲有理由相信,隻要給墨白點時間,他一定能夠追蹤到那太子殿下的行蹤。

隻是眼下,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抓緊時間,查出殺害大師兄的凶手,為大師兄報仇。

“篤篤篤!”有人在門板上輕敲:“墨大俠,小人們奉知府之命,為您送茶具來了,大人吩咐,墨大俠想怎麽砸,就怎麽砸,現在這兒是十套茶具,稍後還有十套家俱,馬上送到。”

來人恭恭敬敬地說道。

聞言,燕孤雲嘴角輕抽,險些笑出聲來。

這侯知府還真是一個妙人啊。

他這不是給自己師兄火上澆油,又是什麽?

果然,墨白聽了來人的稟告之後,更加的火冒三丈。

“滾!”

墨白陡地發出一聲暴喝,像是晴天打雷一般,嚇得來人屁滾尿流,乒乒乓乓,十套茶具全都滾落在地,碎成了一片殘渣。

他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因為他覺得自己很傻,很笨,現在是這輩子他最丟人的時候!

他的牙齒咬得咯吱響,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

卸磨殺驢!

對方這是赤果果的卸磨殺驢啊!

而他墨白就是那頭傻不拉嘰的笨驢子,幫人家拉完了磨,結果就被人家一腳給踹了!

他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墨白的胸脯上下起伏,怒意淘天,一口氣砸光了所有屋裏的家具、擺設,然後抬起頭來,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房梁,隻恨不得把房頂都掀了。

黑色的瓦片蓋得很厚實也很密集。

他的腦中卻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屋頂,那一片片的透明如水晶的琉璃瓦是他親手所蓋,在漆黑的夜空裏,抬起頭來,可以看到蒼穹中的滿天繁星,像是一顆顆眨啊眨的眼睛,美極了。

他記得,那天晚上,她看到那片琉璃瓦時露出的笑容,溫柔又醉人,眼睛裏閃爍的光彩,天上所有的星星加在一起也及不上她的眸光明亮。

突然之間,他滿腔的怒火都消失無蹤,唇角上翹,露出淡淡的笑容。

燕孤雲看在眼裏,心中大奇。

墨師兄這是犯了什麽毛病?盯著房梁上的一個蜘蛛,看得目不轉睛,還笑得那麽溫情脈脈。

他這是在對蜘蛛眉目傳情麽?

墨師兄的喜好果然是與眾不同。

墨白是個提得起,放得下的人。

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由驚濤駭浪變得風平浪靜,也隻用了瞬間的功夫。

燕孤雲驚奇地瞪大了雙眼,墨師兄這變臉的功夫,還真是了得。

“燕師弟,你休息好了麽?要是你身體無恙,咱們現在就去查大師兄的事。”

墨白轉過頭來,氣定神閑地看向燕孤雲。

他已經徹底想通了。

君小七此舉,就是想擺脫掉自己,但是,他墨白豈是那麽好擺脫掉的人麽?

誰不知道他的追蹤之術天下無雙,君小七他手段再高明,也定下留下些蛛絲馬跡,更何況他還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若水,跑得再快,能有多快?

等他解決了大師兄的事之後,他會用事實告訴那君小七,他墨白是打發不掉的!

更何況,他早就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就算君小七改變了路線,但殊途同歸,他們遲早會是會在永淩碰到的。

君小七啊君小七,你有時候看上去很聰明,可是做出來的事,卻並不聰明啊!

墨白嘲諷地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好,十七師兄,我現在精神好得很,咱們現在就走。哦,師兄,怎麽咱們不等天黑了麽?”燕孤雲從角落裏走出來,疑惑地看向墨白。

先前十七師兄堅持要等到天黑再動手,怎麽眨了下眼的功夫,就改變了主意。

“天黑?為何要等到天黑?咱們是要去查大師兄的死因,光明正大的事情,為何要偷偷摸摸,鬼鬼祟

祟?等天黑了,還能看見個屁呀!十九,你心裏究竟還有沒有大師兄?”

墨白不滿地衝燕孤雲一瞪眼,氣勢洶洶地訓斥道。

“……”燕孤雲目瞪口呆。

他簡直無語了。

別的不敢說,但他敢保證,墨師兄這倒打一耙的功夫,絕對是天下無雙。

“既然你沒事了,走吧。”墨白拍了拍身上的碎木頭屑兒,轉身就走。

“……”燕孤雲在他身後張了張嘴,想問上一句:要不要通知知府大人,可看到墨白頭也不回的背影,他把那話又咽了回去。

墨師兄現在心情不好,自己還是少說話為妙。

省得再挨一頓沒頭沒尾的狗屁呲!

兩個人輕而易舉地進到了知府衙門的冰窖之中。

雖然門外有著官兵重重把守,但以墨白的功夫,哪裏把這些官兵們瞧在眼裏,他抓著燕孤雲,大模大樣地從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進了冰窖的大門。

那些官兵們隻覺得眼前一花,像是有一團煙霧飄過,再眨下眼的功夫,就什麽也瞧不見了。

這冰窖共分上中下三層,而燕孤雲將大師兄的屍體藏在了第三層。

一踏進冰窖,兩人就覺得冷氣森森,撲麵而來。

燕孤雲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牙齒叩得咯咯作響。

他體內隻有淺淺薄薄的一點內力,完全不足以抵禦這裏的寒冷。

墨白握住燕孤雲的一隻手掌,將一股雄渾的內力輸送過去,過了片刻,燕孤雲就覺得全身暖洋洋的,師兄送過來的內力有如暖流般,在四肢百骸間流淌,再也不覺得寒冷了。

他歡聲道:“多謝師兄,我好了,一點也不冷了。”

墨白點點頭,收回手來。

忽然之間,他輕輕“咦”了一聲,轉頭又看了燕孤雲一眼。

燕孤雲心頭一跳,問道:“師兄,怎麽了?”

墨白定定地瞧了他一會兒,眸中露出淡淡的關切之色,“十九,你現在可有什麽不適之處嗎?”

燕孤雲感覺了一下,“沒有什麽不適,我現在全身都很暖和,很舒服。”

“哦,那就好。”墨白點點頭,卻是若有所思。

他剛才隻是送了一小股內力進入燕孤雲體內,按理說,當他收回手的時候,那股內力應該也隨之回來,可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小股內力居然留在了燕孤雲的體內,好像變成了燕孤雲的一般,竟然收不回來。

所以他才詫異的“咦”了一聲,他內力渾厚,那一小股內力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己,運氣調息片刻,就會恢複回來。

但他記得若水說過,燕師弟體內的經脈被食人花的劇毒侵蝕過,已經無法儲存內力,自己不小心留在燕師弟經脈中的這小股內力,說不定會對他身體有損,所以才擔憂地問了一句。

按理說,燕師弟應該感覺到氣血不暢才對,可他卻說自己很好,很舒服,這就有些奇怪了。

隻是墨白現在顧不上思考這些,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查出大師兄的死亡之謎。

“燕師弟,大師兄他在哪裏?”墨白冷眸一掃,沉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