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毒妃:邪王寵妻無度

第一卷 正文_第1180章 情到深處

“將軍大人,咱們白天才見過麵,這麽快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門外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語氣調侃輕鬆,似乎不含敵意。

步長安不覺皺起眉頭,他聽得這聲音略有些耳熟,可是一時竟然想不起來。

白天才見過麵?

他整天在軍營,日常打交道的不是官府中人就是鐵血漢子,何嚐見過什麽女子?

他心中驚疑不定,隻聽得門外的少女又道:“將軍大人不開門,莫不是害怕了嗎?嘖嘖嘖,瞧將軍大人鐵膽英豪,沒想到卻會害怕我一個小小的女子。”

那少女語含譏刺。

步長安年過三旬,心性沉穩,他聽出對方是想激自己開門,他哪裏會輕易上當?

他伸手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寶刀,拔刀出鞘,然後吐一口氣,吹熄了蠟燭。

房間裏頓時變得黑暗一片。

現在,他在暗,敵在明,對方隻要敢闖進門來,他就一刀削了對方的腦袋。

他兩眼盯著緊閉的房門,那門板他雖然上了閂,但是卻攔阻不住武功高手。

這時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紙,將門外兩個人的影子清清楚楚地映了出來,卻是一男一女,一高一矮。

借著微光,步長安就看到那根粗如兒臂的門閂,突然斷成了兩截,緊接著,兩扇房門被無聲無息地推了開來。

步長安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抓住寶刀的手指不知不覺地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高手!

來人居然是絕頂的武功高手!

能夠隔著門板純以內力震斷那樣粗的門閂,而且悄無聲息,步長安自問自己再練上二十年,也絕對做不到。

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來人,莫不是要取他性命的麽?

他自知不敵,忍不住回頭向**的倩娘瞧去,眼神中充滿淒涼之意,心中歎道:想不到我夫妻二人苦苦掙命這麽久,卻還是逃不脫那人的毒手!

倩娘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迎視著步長安的目光,她卻溫柔一笑,笑容中既無驚怕也無恐懼,反倒是一臉的坦然。

看到她這樣的目光,步長安的心中也變得安定下來。

是啊,有什麽可怕的,不過就是一死罷了。

他夫妻二人能夠死在一起,這一輩子也不枉了。

隻是,他卻不想這樣輕易引頸就戳。

他橫刀於前,護在倩娘的床前,兩眼盯著房門,隻見門板開處,兩個人緩步走了進來。

一看到小七那張毫無表情的麵具,步長安心中還存有的一絲希望之火瞬間熄滅了。

是他們!

是白天在酒樓見過的那一男一女!

他渾身一震,登時想起小七臨走時留下那句話時的威嚇語氣。

“今夜三更,五裏亭見,你若是不來……哼哼!”

他因為倩娘突然發病,性命垂危,憂急萬分,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哪裏還會記得此事,早就把和小七的約會忘到了九霄雲外。

這時見到小七,他一下子想了起來,然後他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定是如此!

怪不得鮮於東突然翻臉無情,倩

娘發病之後,他派人去找鮮於東討要解藥,鮮於東不但不給,反而下令整個永淩城的大夫全都不得為自己的妻子瞧病。

他本來以為是自己在太子殿下驛館外麵的態度得罪了鮮於東,現在才知道,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冷麵男子!

因為自己沒去赴約,所以他一怒之下,害了馬公子的性命。

鮮於東就此將這筆賬記到了自己的頭上,對自己恨之入骨,所以才會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最心愛的人在眼前死去。

是他,就是他!

要不是因為他,倩娘也不會病成這樣而沒有大夫前來,鮮於東更不會狠心不給解藥!

他才是害死倩娘的殺人凶手!

步長安瞪視著小七,臉上肌肉扭曲,目光中如要噴出火來。

小七見步長安一臉苦大仇深地瞪著自己,他就納悶了。

這個膽小如鼠的步長安,他沒膽子赴自己的約,現在自己找上門來,他應該是心虛膽怯才是,怎麽他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一樣,那表情像是恨不得要咬下自己一塊肉來?

眼前的步長安,就像是一隻憤怒的獅子,隨時都會爆起傷人。

小七上前一步,擋在若水身前,蓄勢待發。

果然,下一刻,步長安就發出一聲怒吼,手中的寶刀幻成了一片雪白的光影,對著小七兜頭兜腦地劈了下來。

房中光線微弱,但小七在暗中視物如同白晝一般,他不慌不忙,麵對刀光,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彈。

不偏不倚,正好彈在寶刀的刀背上,隻聽得“錚”一聲輕響,刀身登時斷為兩截。

步長安驀然覺得手中一輕,再一看,手中寶刀已斷,大吃一驚。

他想回身撤後,卻來不及了,小七那兩根手指彈斷了刀刃之後,來了個順手推舟,正好挾在他手中剩下的半截刀背上,牢牢鉗住。

步長安用力回抽,卻是紋絲不動。

他心中大駭,自己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是對方隻用了兩根手指的力道,看上去卻是雲淡風輕,渾若無事。

這份高深的功力,自己就算是給人家提鞋子也不配!

他應變也算是快速,馬上脫手放開了刀柄,縱身後躍,退回床前,雙掌護在胸前,兩眼緊盯著小七,以防對方追擊。

小七捏著刀背,看了一眼,輕蔑地道:“這等破銅爛鐵,也想用來殺人?”

他順手向下一擲,半截無鋒的斷刀直插入地上的青磚石中,直沒至柄,隻露出一個深洞。

這一手功夫更是漂亮之極,那步長安看了,更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他徹底喪失了鬥誌,認命地發出一聲長歎,瞅著小七搖了搖頭,道:“閣下好功夫!隻是這樣好的身手,不去為國效力,卻甘心做那鮮於東的走狗,實在是令人不齒!”

若水不由瞪圓了眼睛。

這步長安說話好不奇怪!

和那鮮於東沆瀣一氣、穿同一條褲子的人明明是他,他倒反口一咬,真是有意思。

若水揚了揚眉毛,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那步長安抬起了頭,昂然道:“閣下身手了得,我步長安不是對手,你要殺就殺,不

必多言。能死於閣下之手,總勝於死在鮮於東那卑鄙陰險的小人之手!”說罷兩眼一閉,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喂,你等等!誰說我們是那鮮於東派來殺你的?我們要是鮮於東的人,還能抓走他的親外甥嗎?你別忘了,那馬公子的一隻狗爪子可是我親手剁下來的呢。將軍大人,你別是今天被我夫君一拳給打壞了腦子吧?”

若水瞥了他一眼,一臉詫異。

聞言,步長安又睜開了雙眼。

是了,他還真是糊塗了,對方明明抓走了馬公子,還以馬公子的性命要挾自己,怎麽會是鮮於東一黨呢?

“那請問二位究竟是何人,憊夜來此,所為何事?”步長安定了定神,沉聲說道。

“我夫君和將軍大人有約在先,卻在五裏亭中苦等不至,將軍大人既然失約,我們就來瞧瞧將軍大人可是生了急病,還是家中另有要事,竟然讓將軍大人連這麽重要的約會都拋在腦後,這一來,倒還真的來對了,嘖嘖,原來是將軍大人的夫人生了重病,這可不是天大的事嗎?將軍大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連知府大人親外甥的生死都不顧了,這般有情有義的男人,真讓人可敬可佩,小女子佩服之極。”

若水的目光在倩娘的臉上一轉,又落在了步長安的臉上,還對著步長安拱手為禮。

她的這番話聽得步長安越來越糊塗了。

要說對方有敵意吧,卻也不像,要說是善意吧,這話裏還有些嘲諷的意思。

“有情有義這四個字,步某當之有愧,姑娘謬讚了,請教姑娘尊姓大名,到此何事?”

對方既然言語有禮,他也就客客氣氣地回之以禮。

哪知若水眼珠一轉,突然笑道:“將軍大人這話問得不妥吧?當著尊夫人的麵前,你居然去打聽一個陌生姑娘的姓名,這是要置尊夫人於何地啊?”

“……”步長安登時被若水的話調侃得麵紅耳赤,氣血上湧,觸動了白天被小七打傷的肺葉,忍不住低低咳了起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問話有多魯莽,居然向一個姑娘打聽她的姓名!

要知道在習俗之中,一個姑娘家的閨名都是秘不示人的,隻有訂親之後,夫家行問名之禮的時候,才可告知。

他竟然忘得幹幹淨淨,張口就問人家的姓名,怪不得會受到這樣的嘲笑。

一直默不作聲的倩娘這時卻微微一笑,一雙眼睛溫柔地看向若水,輕聲道:“姑娘取笑了,我家夫君是個老實之人,他對我的心意……我一直都是明白的。”

“嘖嘖嘖,將軍夫人果然是蘭質慧心,又溫柔婉約,怪不得將軍大人會對你這樣在意,你們二位剛才生死相依,真情流露,真是讓人羨慕啊。”若水看向倩娘,也還以一笑。

“姑娘又何須羨慕我一個將死之人,而且姑娘的夫君待姑娘的一片心意,也不在我夫君待我之下,姑娘這般聰慧美貌,又覓得了這樣英雄了得的如意郎君,這樣的好福氣,才真是讓我羨慕萬分。”

倩娘心細如發,她早就留意到小七進屋之後,雖然隻說了一句話,就再不出聲,但是他的視線,卻幾乎一直追隨著剛剛闖進門來的這位姑娘,若不是愛到了深處,又豈會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