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忽如一夜春風來（2）
86.忽如一夜春風來（2）
去年......四月份......餐廳？我和海倫去的是咖啡廳，我和鄭虹去過一次餐廳，啊！對了，就是我和鄭虹在一起.....那個不吃東西光看著我們的人，是看我們笑話的吧？啊！還有，我和石堅一起在酒吧？啊！那個gay，我覺得自己的身體立刻繃了起來.雖然此刻對方氣質卓然，彬彬有禮，完全是一個禮貌有佳的正常紳士，完全看不出那日怪異打扮的另類，但基於我對他的了解，全身各處依然不受控製地緊張起來，對於這種......特殊人群，我還從來沒有打過交道，這既不能把他當病人看待，也不能把他當常人對待的苦楚，誰能懂？
“啊！對對，我們見過兩次呢！一次在餐廳，還有一次在酒吧！”回答完問題，我可以走了嗎？我幾乎要內牛滿麵了。
“記性不錯。不過你的腿怎麽了？拉傷了？怎麽一直向門外方向傾斜？”除了心理醫生他還是骨科專家嗎？
石堅回來的時候，看我一直盯著手上一張名片發呆，“看什麽呢？”
“石堅，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上次我去醫院找的那家今天來人說他們答應了。”
“這有什麽可愁的，這是好事啊！”他從我手中抽走名片，笑著說。
“呃，是這家？”石堅喃喃道。
“你認識？韓氏企業？”我疑惑地追問。
“嗯，我實習那會兒，曾參與和他家一同競拍過地價。”石堅輕描淡寫地回答。
“你們是什麽企業？”認識這麽久了，從不知道他的家庭情況，也一直沒問過。
“石業集團。我們是從事建材起家的，他們是做服務業起家的，在上海及周邊各市有很多酒店，餐飲，娛樂場所，幾年前涉足地產業。所以我們和他們有競爭。名片上的這位我雖然沒見過，但是我知道是韓氏企業的老三韓勳，韓氏有三個兒子，老大韓軒接管的幾乎是全部韓氏企業，老二韓旭獨立開了一家挺有規模的旭日旅遊公司，在業界發展得相當不錯，三兒子韓勳似乎比較自由，隨心所欲一些，聽說他隻從事他喜歡的東西，手上的幾個都是他一手建起來的餐廳，咖啡館，酒吧，而且眼光也挺與眾不同。”
“其實你見過他。”
“哦？”石堅有些意外。
“你記不記得你帶我去過的酒吧？在酒吧裏遇見的那個gay？想想我以後要跟這個gay談工作了，我就......”說這個詞的時候我感覺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趕緊換個話題，“石堅，我要出院。”
“想趕這個業務？”石堅的眉頭皺了皺。
“嗯，你看我住院耽誤了這麽久，萬一對方同意我又缺席，人家就和別人談了，這可是我犧牲了尊嚴用耳光換來的！”我的聲音低下去，還是有些委屈，“而且住院費這麽貴，人家都好了，就不用在這裏占著床位，讓別的病人擠不進了吧？”
“說得這麽可憐，”石堅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費用不用擔心，我有提成的。不過，你當真確定這麽快就打算去跟你說的gay洽談了？”石堅一定是看我明顯縮了一下，大笑起來。
“我還得去取我的行李，我還寄存在醫院附近的超市裏，還不知現在被怎麽處理了呢......”我換個話題掩飾窘迫。
不管是害怕也好，不樂意也好，我對工作還是很負責任的，出院不久，就主動聯係了韓勳，誰知他竟然把我約到了一家咖啡館，想起石堅說的他喜歡經營咖啡廳館的話，我搖了搖頭，此人得多喜歡咖啡館啊！
走近這家叫“阡陌”的咖啡館，打開明亮的全玻璃門，我明明從未來過，可自從踏入這裏，一股熟悉感就撲麵而來。
咖啡館裏人挺多，放眼望去，每個座位都不落空，人雖多卻不嘈雜，若不是要找人，要在幾乎客滿的縫隙裏找座位，安靜的環境還真讓人以為客人不多呢！耳邊傳來的優揚鋼琴聲讓人瞬間放輕鬆，有一種想要停下腳步坐下來歇一歇的感覺。
慢下腳步間，我已發現了他的所在，在半樓高的橢圓型透明玻璃桌邊韓勳正端著一杯咖啡站在窗前，也許是屋內溫度有些熱了，也許是咖啡喝得有些熱了，就見他隻穿著一身藍色套頭毛衣，顯得溫暖而文藝，有著一種文雅的霸氣，一如這家咖啡廳的名字，身後的椅背上搭著一件冰涼涼的黑色皮夾克。沒想到他剪短了頭發，會想鄰家小哥哥般地親切，還有這件暖心的上衣，一改第一次見他時嘻哈的裝扮，哦，也不是第一次，第一次在餐廳裏當時他什麽裝扮我實在想不起來了，第二次在酒吧，因為猜測他的性取向就被他那身裝扮唬住，沒想到他也會有樸實安靜的一麵。不，他是多變的，我眼前浮現出一隻變色龍的模樣，上次在醫院裏那一襲正統的黑色長大衣又活脫脫地襯出他莊嚴肅穆、中規中矩的一麵來，那是他談公事的裝扮吧？但此時難道不是要談公事？看來安排在咖啡館隻是與我隨意聊聊，並不見得對我提的項目有多上心呢！
正愣神間，韓勳已看到了我，向我招了招手，我忙收回目光，提裙拾級而上走上前。
韓勳向我伸出了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米露小姐，這邊請。”
再一次聽見，他的聲音暖暖的，我已經不記得那次在酒吧裏他說“借過”是不是這個聲音？那時光忙著驚慌了。暖暖的聲音像他身上的那件暖暖的毛衣，真像一位超級暖男，可惜是個gay。想到這，我哆嗦了一下，對於不太正常的人，退縮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想喝點什麽？”嘻哈的表情配上溫暖的眼神，我連忙把目光轉到桌邊，真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白開水就可以了，溫的。”我目不斜視。
他瀟灑地打了個手勢，招來了服務員，端了一杯溫開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