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敗

85.忽如一夜春風來(1)

85.忽如一夜春風來(1)

回到小屋,洗完澡,擦幹頭發,窩在溫暖的被窩裏才有點人氣。溫暖使人瞌睡,而且折騰一天了,真累!眼皮變得沉沉的,卻越睡越熱,我一點一點地向石堅靠去,他身上真涼快。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覺有人撫著我的臉頰,有額頭抵著我的額頭,然後是石堅的呼喚。

“怎麽了?幾點了?要遲到了嗎?”我發出的聲音好弱啊!

“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吧。”石堅的聲音透著緊張與心疼。

“不要,肯定要驗血的。”我的眼皮很沉,我的四身很冷,我的身體很倦。

“有什麽關係呀,不就是驗個血嗎?就是獻血也還有我呀!”石堅一邊說一在找我的外套。

“獻血?我給你獻血,你什麽血型?”我覺得我的腦子一定是很混亂的。

“o型。”石堅一邊回答著我,一邊把我托起。

“這麽無私的血型,那還是你給我輸吧!”在他的幫助下我套上了外套,口中卻還在胡亂地說。

“等你需要的時候......”石堅此刻沒有動,正在我對麵,他的聲音很摯誠,我閉著眼睛都能聽出。

“到時肯定找不到你人了。”我使勁地抱著他。

“對我就這印象?”我感覺石堅一個公主抱,我已在他懷裏。

在醫院一番折騰後,我躺在掛水的躺椅中,又昏昏沉沉了,迷迷糊糊間似乎感覺王子冰涼的吻印在我的臉上,吻著我幹澀的眼睛,幹枯的神經。又不知過了多久,有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傳來。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石堅正捧著水在吃藥,“哦,你也病了?”

“我沒事,吃點藥就好了。”石堅放下杯子。

“其實我也可以吃點藥就好了。”我掙紮著想起身。

石堅一把把我按住,“你不同,你病得不輕,高燒一直不退,今天可已經是第三天了。”

“什麽?我睡了三天了?”我望著正滴著**的藥水瓶。

“你以為呢?”石堅拭了一下我的額頭,“這會兒燒才退。“

怪不得他也生病了,原來受了涼外加沒休息好,生生被我拖累的。“石堅,我好了,換我照顧你吧!”

“不用,你好好養病。我去給你買份早飯來。”石堅邊說邊向門外走。

“好吧,我聽你的,但你也得聽我的,吃完早飯,你就回去休息,我現在挺好的,應付得來。”我望著石堅憔悴的樣子,心莫名地疼了起來。

“嗯,好,也聽你的。”石堅地門口停住,回身望了我一眼,帥氣地身影定格在我的腦海間。

等石堅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我才醒悟過來。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病房裏,身上蓋著醫院統一的白床單,我掀開了白床單,不知為何,我對這個好像有點心悸。

我喝了口石堅為我泡的水,暖暖的。窗外陽光明媚,一派勃勃生機,這樣的天氣真的不適合呆在屋裏,我一定要盡快出院。醫院有什麽好的,又悶又費錢,真不知石堅怎麽狠心把我塞進這裏的。我捧著茶杯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手上有茶杯裏傳來的熱度,窗外有陽光照進來的溫暖,真好!

門被推開的聲音,讓我乍然回頭,“這麽快?”進來的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張望著似找在什麽人,卻最終將目光投向了我,“哦,您是......找我嗎?”我環顧了一眼四周,並沒有其他病人,而且對方也並未著醫生的白大褂。

“請問是米露小姐嗎?”眉目清朗的年輕男子將目光長時間地鎖定著我。

“是的,是我。請問您是?”我疑惑地望著這個一襲黑色大衣更襯出眉清目秀的男子。

“幾天前你去醫院找的是家兄。”男子的頭發有些長,蓋過了耳垂。

“所以?”我腦子一片空白,我不知自己是被燒壞了腦子,還是思維一直在遊離,我怎麽不明白他說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日你留在醫院的名片和資料,家兄看過了,他覺得可行。”男子的目光透著認真。

可行的意思是?我得到了第一筆業務?我不知道我該高興還是該發怒,我憑著被人掌摑得到了第一筆業務?

“家兄讓我對你表示歉意,家嫂由於悲傷過度對你做出的行為傷了你,而且從道理上講她對你是遷怒,實屬不應該。”來人遞上了一束花,白色馬蹄蓮,“家兄讓我替他表示慰問。”

如果是遷怒,這會兒應該把花兒輕飄飄地扔回去,外加一句刻薄的話回敬:“白花是送給死人的,請帶回去送給你們那個孩子,我還沒死,我活得好好的,所以不容費心。”尖酸的話誰不會說?但我突然明白石堅的意思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但那些冤冤相報真的能讓人快樂嗎?會讓人心安嗎?我其實要的也隻是一個道歉,一種認可,所以當對方向我真誠地鞠了一躬時,我慌亂得不知所措起來,拉他也不是,由著他也不是,就這麽窘著。在他直起身體時我又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猛然向對方鞠躬還禮,又因動作過大,撞到了他。一時更是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覺得臉上一陣燙一陣涼。

“家兄的意思我帶到了,下麵我想問一個私人的問題,”他停頓了一下,視線直落在我的臉上,“我們好像見過?而且不算在醫院裏你第一次撞我的那回。”

感覺到他用了疑問句的語氣,我怯怯地回了聲:“沒有吧?”其實我也覺得他有些麵熟,但確實想不起我們認識或者在哪裏見過。

“肯定見過。”他確定地說,而且也沒見他怎麽想,隨口就道出,“在餐廳裏。”

“餐廳裏?”我吃過的餐廳那麽多,我怎麽能記得,而且我進餐廳一向盯著菜式的,難道他盯著的是人?也許我是太不會認人了吧,或者我的記性......“不好意思,人老了,記性不好了。”我歉意地笑笑。

“再給你點提示,大約在去年的春天,你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他似揭密的魔術師不慌不忙一層一層揭開神秘的麵紗的同時也撩撥著我的好奇心。

“去年春天?”我輕敲太陽穴使勁地想。

“四月份。”他又似心理醫生一般一點一點地暗示提醒,帶你走向他的治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