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劍無刃

第八回 如此水關

那好幾名少女。上身都僅是穿了一件肚兜兒,下身則是一條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褲。那嫩藕般的雙臂,凝脂搓酥般而又光滑晶瑩的修長**,都**在外,尤其雙臂和雙腿不停的伸屈劃亂,隻看得丁濤和甘霖都不禁目直神馳。

他們長了這麽久,幾曾見討如此令人心動的情景。

綠衣女回眸望著丁濤道:“這樣的美人們,你想不想下水去捉?”

丁濤直著兩眼道:“當然想,隻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讓我捉?”

綠衣女道:“你不但可以捉,而且我答應捉到了就是你的。”

“真的?”

“跟你開的什麽玩笑?”

丁濤哪顧一切,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包用油紙包著的東西,交與嶽小飛道:“嶽公子,這是一疊銀票,你替我拿著!”

嶽小飛接過揣在懷裏。

丁濤接著就要脫衣。

綠衣女道:“在我麵前,不準脫衣服!”

丁濤再向水裏望去,那些少女?不知什麽時候,竟遊走得隻剩下一名。

這隻剩下的一名,竟伏在水底不動。

丁濤愕然問道:“這位姑娘為什麽不動了?”

綠衣女神秘一笑道:“是我要她暫時不動的,這佯才方便你下去捉。”

“我若捉到了,真的給我?”

“隻要你能把她帶走,當然就是你的人。”

“帶著人不方便,我隻想把她留—個晚上就夠了。”

“別多說廢活,快下去捉,否則她在水裏憋死了,你捉到了又有什麽用?”

“撲通”一聲,丁濤已撲進水去。

他的水性的確不錯,很快便鑽入水底,抓住了那少女。

奇怪的是那少女竟然動都不動,一任丁濤捕捉。

丁濤早已欲念大發,存心來個先行一嚐甜頭為快,捉住那少女後,便緊緊摟個滿懷。

頓時,他幾乎全身的骨頭都根根酥了。

這一來,難免使他嗆了好幾口水。

當他把那少女抱上岸來,還連連喘著氣道:“別裝蒜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

豈知那少女放到地上以後,她卻真的不動了。

丁濤大吃一驚,喊道:“不好,她已經沒了氣!”

居然出了人命,怎不令他惶駭莫名。丁濤立刻又叫道:“女統領,這不能怨我,是她自己在水裏憋死的!”

綠衣女笑道:“我當然不會要你給她償命,你隻管放心。”

接著,目光轉向那業已停止呼吸的少女罵道:“沒用的東西,隻這麽—會兒的工夫就憋死,往日潛水的本領哪裏去了!”

邊說邊一抬腿,立即把那少女又踢下水去。

此刻,丁濤和甘霖都已看得汗毛直豎。

綠衣女再叫道:“來人把她拖回去!”

但水底果然又遊出一名少女,抓住那死去少女的一條腿,很快便遊近洞壁隙入深處不見。

這一幕經過,綠衣女竟然像若無其事,目光紮視過丁濤和甘霖道:“不必再思剛才的事,你們自信能過得了關麽?”

丁濤道:“在下剛才的遊泳技術,你已見過,這麽近的一段水,當然可以過關。”

綠衣女而泛不屑神色,搖搖頭道:“我說你們兩人絕對過不去。”

“豈有此理!”

“如果你們真能過去,我情願再賠兩個姑娘給你們。”

“死姑娘準要!”

“不是死的,是活的。”

丁濤一拉甘霖道:“快下水,今天晚上總算又有姑娘陪宿了!”

接著“撲通”“撲通”兩聲,丁濤和甘霖立即躍下水去。

他們遊得還真快,不大一會便接近彼岸。

豈知就在即將接近對岸時,驀地由水底來了股奇大的激流,衝激得兩人不進反退,眼看離對岸隻有不足一丈的距離,就是無法衝過去。

但兩人並不死心,拚盡全力向前猛遊。

但卻越遊離對岸越遠,又因激流濺起的水花急速湧來,使得他們連連嗆水,幾乎已把肚子灌滿。

最後,他們都已筋疲力盡,沒奈何,除了返身遊回,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當兩人上了岸,還在勾著脖子嗆咳不已,好久好久才緩過氣來。

綠衣女笑道:“我說你們過不了關,這話並不假吧?”

丁濤和甘霖憋得臉上青筋直冒,根本說不出什麽話來。

綠衣女再望向嶽小飛和袁小鶴道:“現在看你們兩位的了!”

嶽小飛瞥了瞥袁小鶴道:“袁大哥.你看該怎麽辦?”

袁小鶴似也是一籌莫展。

不難想見?連嶽小飛都沒辦法,袁小鶴的輕功,本來就不能與嶽小飛相比,還會有什麽辦法。

綠衣女淡淡一笑道:“聽說你們兩人連過文關武關火關,都表現得非常出色,若闖不過水關,那就功虧一簣,未免太可惜了!”

綠衣女這幾句話,本來是為嶽小飛和袁小鶴惋惜,但聽在兩人耳朵裏,卻仿佛對方是在有意譏諷。

袁小鶴頹然搖了搖頭道:“小飛,如果咱們有少林達摩祖師那種登萍渡水一葦渡江的本領,還用發什麽愁呢?”

豈知他這兩句話,等於把嶽小飛點醒,他什麽話都沒說,卻轉身向後走去。

袁小鶴訝然叫道:“小飛,你要到哪裏去?”

嶽小飛並未答話,不大一會,手裏便拿著三塊木板回來。

原來他先前經過不遠處的穀道時事曾發現路側有好幾塊木板。

他站在水關前,拿捏準距離,揚腕將三塊木板拋下水去。

他扔得十分準確,三塊木板.正好在兩岸間各取同等距離。

袁小鶴兩眼直眨的道:“你想以木板做落腳點躍過去?”

嶽小飛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成功與否,完全在此一舉。”

事到如今,袁小鶴也隻有任由嶽小飛冒險一試。

嶽小飛挽起長衫下擺,猛運一口真氣,隨即向前平射而出。

他本有一躍七八丈的輕功,此刻第一塊木板離岸不過四丈左右,自然踏上去並不吃力。

那知踏上之後,頓時陷下去一尺多深,連膝蓋都沒進水去。

他猛然再吸一口真氣,奮力上衝,剛好雙手已觸到洞頂,然後借雙手推向洞頂反彈之力,再落上第二塊木板。

原來他雖有平地一躍七八丈的輕功,但陷進水去之後拔身再躍,力量已大打折扣,故而才情急生智,采用這種以力借力的辦法。

當他落上第二塊木板,仍然用同樣的辦法。

不過這次腳踏上木板後,向下沉的更深。

他用盡平生之力,終於複又從水中躍起,雙手再搭上洞頂。

這次他並未再踏第三塊木板,竟然抓住了洞頂像鍾乳石般突出的尖石,然後雙腿猛提,蹬上了洞頂。

這一蹬,不難想到,力道奇大,他竟仰身倒縱而出,直射向隧道口外,再一個翻轉,便輕飄飄的落下地來。

他長長籲了一口氣?奇跡般的居然通過了水關。

這連他自己也似乎頗感意外。

他略一調息,隨即向對麵喊道:“袁大哥,就照小弟這辦法過來!”

袁小鶴青著臉色叫道:“小飛,你做得到,我卻自料沒法做到!”

嶽小飛大為著急道:“別猶豫,你若不過來,我倆豈不從此就要分手了,袁大哥,我們又怎可分手呢!”

“可是我實在過不去!”

“隻要拿出勇氣,說不定會突生神力,你若心裏先怯,那就什麽事都辦不成了!”

這幾句話,終於激起了袁小鶴的勇氣。

他奮力一躍,已踏上第一塊木板。

不過他向下陷得更深,幾乎沉到了大腿根。

但他還是拚出吃奶的勁,騰身升起,雙手也觸到了洞頂。

在這刹那,嶽小飛幾乎不敢再看,隻好咬著牙閉起眼來。

但當他睜開眼,真想不到,袁小鶴已經到了第三塊木板,離岸邊隻有三四丈了。

豈知這三四丈,竟然正是他的性命交關所在。

原因是他的氣力已經完全用盡,根本已再無力掙紮。

嶽小飛眼見袁小鶴人在水裏,越往上竄便越往下沉,看看水已淹過腰際。

他心頭大急,情不自禁,雙掌齊出,直向袁小鶴身前水中推去。

他真沒料到這權掌一推,竟然真的幫了袁小鶴大忙,因為那掌力直透水底,水底的水被衝激向上翻湧,居然把袁小鶴托到水麵。

嶽小飛擔心袁小鶴再沉下去,雙掌再度奮力向前推去。

袁小鶴腳下被掌風所托,身子立即穩住,接著猛地向前一撲,已到了岸邊。

他到了岸上,竟如同做了場夢一般,狂喘了半晌,才定神站起身來。

現在,最急的人,該是丁濤和甘霖了。

他們實在無計可施。

嶽小飛和袁小鶴又半點幫不上忙。

綠衣女冷笑道:“看,人家兩個都過去了,你們不能在這裏老候著!”

丁濤哼了盧道:“你明知我們過不去,用不著拿話諷刺!”

綠衣女並不見嗔,反而笑道:“可是我總不能老等著你們。”

丁濤道:“你用不著等,我們不能往前走,往後走總成吧?”

他說著提起嗓門叫道:“嶽公子,那兩千多兩銀票,就請你代為保管,如果你要用,隻管用,用光了也沒關係!”

嶽小飛也高叫道:“你們兩位別怕,二位都習水性,卻便掉進水去也沒什麽可怕的!”

丁濤擺著手道:“嶽公子,實在沒辦法,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們一定再追隨你!”

他說完話?拍拍甘霖肩膀道;“老甘,還愣在這裏做什麽,去他娘的,咱們回頭走!”

甘霖什麽話也沒講,回身跟著丁濤便走。

那知他們剛走出幾步,便聽身後綠衣女叫道:“回來!”

兩人雖然止步回身,丁濤卻冷聲冷氣道:“你還有什麽可羅嗦的?”

綠衣女道:“你們就這樣走了?”

丁濤道;“不這樣走難道還要爬著走?”

“我是說你們兩人既然連火關都闖過了,若這樣回去,未免太可惜了!”

“我們當然知道可惜,但過不去又有什麽辦法?”

“你們個妨再遊—次,也許可以過去。”

丁濤正要開口,甘霖已搶著道:“老丁!既然如此,咱們就再遊一次試試!”

丁濤道:“再遊也是白遊,何必多此一舉?”

甘霖拉著丁濤道:“試試看就知道了。”

他把丁濤強拉至隧道門,立即自己先躍下了水,當遊到彼岸附近,居然已不再有水勢反衝。

甘霖毫不吃力的上岸,招手高叫道:“老丁,還愣在那裏做什麽?”

丁濤這才恍然大悟,隨後也遊了過去,上岸後立即茫然問道:

“你怎麽知道能遊過來?”

甘霖笑道:“你簡直渾球,難道還看不出來她剛才是在有意放水!”

丁濤摸了摸腦袋,尷尬一笑道:“你他***確實比咱聰明!”

一陣隆隆震耳之聲後,那縮進兩邊洞壁的鐵板,又伸展出來,

很快便蓋住了隧道內的水,由洞頂和洞壁射出的強光,也隨之熄去。

這時已看不見綠衣女,卻奔過來另一名紫衣少女來。

嶽小飛、袁小鶴、丁濤、甘霖正要繼續前進,那紫衣少女已來到跟前喊道:“四位請慢走!”

袁小鶴道:“姑娘可是有什麽交代?”

紫衣少女道:“現在走太早了,前麵是‘宵關’,必須要等到天晚後才打開關門,你們到了以後,人家不開門又怎能進去呢?”

袁小鶴估計時間,此刻離中午還早,離天晚更有大半天的光陰,不覺頓了一頓道:“什麽叫宵關?”

紫衣少女道:“由字麵就可以想到,宵是晚上,宵關隻有晚上才可以進去的關,就像夜市一樣,隻做夜間的生意。”

紫衣少女的這一描述.難免引起袁小鶴的興趣與好奇:“那麽宵關裏都是些什麽景象,要闖過宵關容不容易?”

紫衣少女道:“要闖宵關.據說全仗隨機應變,說容易很容易,說困難還真有點困難,至於裏麵是什麽景象,我也不大清楚。”

豈知這時丁濤的好奇和興趣更大,他下意識想到宵關內必定風光旖旎,春色無邊,隻是他此刻已成落湯雞,不便插嘴罷了。

袁小鶴默了半晌,再道:“可是我們現在不走,老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紫衣少女道:“我就是奉命來接待你們的,隨我來!”

袁小鶴等四人跟著進去後,隻見這山洞雖大,裏麵卻一無陳設。隻是在靠壁處堆了一堆幹柴。

紫衣少女取火把幹柴燃起道:“現在第一件事,各位先把衣服烤幹再說。”

四人本來都有些凍得發抖,燃起幹柴之後,立即有了暖烘烘的感覺。

袁小鶴搭訕著問道:“姑娘,你們水關的統領是誰?”

紫衣少女不覺眨著星眸掩住櫻口一笑道:“你們方才不是—直和我們統領在一起麽?”

袁小鶴哦了聲道:“她真是水關的統領?”

紫衣少女道:“她當然是統領,那還打什麽假的。”

“可是地看來還不到二十歲,以這樣的年紀,怎能當上統領呢?”

“我們教主,用人唯才,她有才華,武功又高不可測,雖然年紀輕,也照樣可以當統領,我們水關上有十幾個子妹,男的也有好幾個。誰不對她心服口服。”

忽聽丁濤問道:“姑娘,我想問你一件事?”

紫衣少女笑道:“問就問吧,何必還要先打招呼,我看你這位大叔好像有點愣頭愣腦的。”

丁濤臉上一熱,但卻並未生氣:“剛才在水裏遊的幾位姑娘,她們是怎樣下水的?”

紫衣少女又是抿嘴一笑道:“這本來是秘密,但你們既然已經過了關,也就不妨公開,因為洞壁上另有山洞,人在石洞裏,可以直接下水遊到外麵去,當然也可以由外麵再遊回石洞,這位大叔,你可看清楚剛才遊水的那些姑娘都是什麽模樣?”

丁濤咂著舌頭道:“那幾位姑娘真是太美了,簡直像天仙下界,如果我能再看到她們,即便看上三天三夜也看不夠!”

紫衣少女臉上先是一紅,接著卻又“哧”的一聲笑道:“多謝大叔讚美,我就是那些遊水姑娘其中的—個,隻是我卻不希望被你看上三天三夜。”

丁濤果然有點不好意思.幹咳了兩聲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

“那位在水裏憋死的姑娘,死得實在太可惜!”

紫衣少女不禁又笑出聲音來道:“你這位大叔果然真是愣頭愣腦,連個人都認不出來!”

“假人?”丁濤兩眼發直:“那是假的,怎麽可能,連大腿和肚子都是又柔又軟的!”

甘霖嚀了一聲道:“你怎麽知道她的大腿和肚子都是軟的?”

丁濤道:“我摟過,抱過,又摸過,當然知道!”

甘霖罵道:“那麽短的時間,你就又摟又抱又摸,這要有個好姑娘陪你睡一晚上,誰受得了?”

隻聽紫衣少女小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般叫道:“你們兩位大叔越說越難聽啊?再這樣我就不陪你們了!”

袁小鶴為不使場麵過份尷尬,忙接過話道:“姑娘,我想再問你一件事,水關究竟是怎樣造成的?那由洞頂和洞壁山來的強光,又是怎麽回事?”

紫衣少文搖搖頭道:“你要問這個,我實在無可奉告,我們隻知道如何發動機關,至於那些東西是怎樣造成的,就完全不清楚了!”

“那麽當初設計建造水關的人,你總聽說過是誰吧?”

“當然是教主請來高人建造的,不過我是水關造好以後才來的,又怎會知道那些高人是誰?”

“姑娘為什麽不打聽一下?”

“統領早有諭示,這些事不準打聽,而且我也從來沒想到打聽這些事。”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四人的衣服便已烤幹。

嶽小飛隨即把代為保管的銀票交還了丁濤。

紫衣少女出去不久。便把午飯提了進來。

飯後,袁小鶴問道:“我們現在該走了吧?”

紫衣少女道:“還早得很。”

“我們該什麽時候走才好?”

“等有人來接的時候。”

袁小鶴哦了聲道:“誰來接?”

紫衣少女道:“當然是宵關派人來接,這是規矩,每次通過我們水關的人,都由霄關派人來接。”

“那人什麽時候可以到達?”

“不一定,有時是晚飯前,有時是晚飯後。”

“如果是晚飯前,我們晚上豈不要空著肚子過夜?”

“如果晚飯前來接,你們正該高興才對。”

“為什麽?”

“那就表示宵關要招待你們,他們招待的比我們這裏好多了,

灑萊都是上等的。”

“他們為什麽那樣大方?”

“他們拿了教主撥下的待客專款,不花自己的錢,有什麽大方不大方,至於我們這裏,隻能用普通飯菜,若鋪張了,統領就要自己出錢。”

丁濤搶著道:“我們就等宵關招待好了!”

紫衣少女道;“若宵關不招待,你又怎麽辦?”

丁濤搖頭道:“我也不知怎麽辦?”

紫衣少女道:“所以,晚餐我們這裏照樣準備,隻不過要準備得晚一點.那樣才不會浪費。”

於是,四個人隻有在洞裏枯等了。

好在紫衣少女一直陪著,至少丁濤和甘霖兩人並不寂寞。

看看天色將晚,宵關的人仍然未到。

紫衣少女隻好又準備回去拿飯。

那知她剛一出洞,宵關的人便來了。

來人是—位灰衣老者,慈眉善目,一團和氣,很像文關那位姓劉的白衣老人。

紫衣少女當即為袁小鶴等四人引見。

丁濤道:“老先生,我們還沒有用晚餐呢!”

灰衣老人笑道:“四位放心,晚餐由我們宵關招待。”

聽說宵關有招待,四人當然高興,隨即跟著灰衣老人出了洞。

紫衣少女略送了一段路,便自行回去。

袁小鶴因見白衣老人是文關統領,心想這灰衣老人很可能就是宵關統領,不能不問清楚,以免失禮,邊走邊問道:“敢問老先生可是宵關統領?”

灰衣老人嗬嗬笑道:“小兄弟高抬老朽了,引導武林朋友進關的事,一向是老朽的職責,宵關在各個關門中,編組最大,分子也最複雜,統領那能親自來迎接各位。”

袁小鶴道:“宵關裏麵都有些什麽?”

灰衣老人依然笑嗬嗬道:“宵關不比其他各關,裏麵五花八門,

什麽都有,不過各位今晚不可能全部看到。”

“為什麽不可能全部看到?”

“因為宵關裏的各種節日,每晚都有變換,每次隻能出現四五個節目。”

“請問今晚是什麽節目?”

“老朽也不太清楚,進關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說話間,不知不覺前麵又出現了一處隧道。

袁小鶴知道這裏一定是宵關。

但這處隧道卻與以前所經過的完全不同。

因為這裏很像一座城堡,而且城樓上還有人影晃動,顯然那是負責了望值夜的。

城門旁也有兩名執劍的大漢站在那裏。

灰衣老人轉頭問道:“裏麵的節目準備好了沒有?”

其中一名禿頭大漢道:“準備好了!”

灰衣老人再問:“今晚一共幾個節目?叫什麽名字?”

禿頭大漢道:“一共四個,分別是‘慈母望兒’、‘寡婦盼大’、‘窯姐拉客’和‘白吃包子’”

灰衣老人笑道:“這四個節目都很簡單,算他們四位走運。”

這時袁小鶴等四人都聽得如墜五裏霧中,丁濤忍不住問道:“老先生,剛才你和那位老兄都說的什麽?”

灰衣老人道:“這就是今晚四位要通過的四道測試站。”

他並不詳細解釋,帶頭往關內走去。

這道城門很長,出了對麵洞口,袁小鶴等四人險些要驚呼出聲。

他們事先誰也料想不到,眼前竟是豁然開朗?那兩邊的穀側,已經不見,前麵出現的,赫然是一處有如城鎮般的巨大村落,估計著不下數百家之多。

由於每家門前,都懸著一盞燈籠,照見街上男男女女,熙來攘往,好不熱鬧,如果把一個人蒙著眼睛送到這裏,現在讓他再

看到眼前的景象,這人絕對不會相信是在終南深處的山野裏,說不定會以為來到長安城內。

灰衣老人帶著四人不走熱鬧街道,卻來到一處冷僻的小巷。

灰衣老人停下腳步道:“這裏就是‘慈母望兒’測試站。”

丁濤猛翻著牛眼道:“要測試誰?”

灰衣老人笑道:“當然測試你們。”

丁濤依然茫然不解道:“怎樣測試?”

灰衣老人道:“這四位老太太,都是在門口等兒子回家的,你們四位隻要能設法讓她們不再等,那就算成功了。不過先決的條件就是不能和她們吵架,更不能*她們生氣,最好是她們高高興興心甘情願的不再等兒子。”

丁濤咧嘴笑道:“原來世這麽一回事,那很簡單,誰先測試?”

灰衣老人道:“誰先誰後,你們四位自己商議。”

丁濤道:“那就由我打頭陣吧!”

他說著,大步走到一處門口,停下後兩眼死瞪著老太太,卻不說話。

那老太太愣愣的問道:“這位大哥,你要做什麽?”

丁濤道:“我想問老太太在做什麽?”

老太太道:“老身是住這裏等兒子回來?因為他寄信來說今天要回家。”

丁濤伸手拉住老太太的手腕,咧嘴笑道:“娘,我就是你兒子,

你怎麽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快回屋坐去,別在門口等了。”

他邊說邊把老太太往裏麵拉。

隻見老太太臉色大變,尖叫道:“你是那來的野小子?渾充老身兒子,老身沒瞎,怎會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

丁濤有些著慌道:“老太太?我真是你的兒子!”

老太太驚叫道:“快鬆手,再這樣老身就要喊了,到那時把你捆綁到官府,看你還敢不敢胡鬧!”

隻聽灰衣老者叫道:“丁老弟回來,用不著再測試了!”

丁濤走回來尷尬笑道:“老先生,我算不算測驗及格?”

灰衣老人不動聲色道:“今晚每人各測四次,成績等全部測試完畢一起算。”

甘霖摸了摸腦袋道:“現在該我去了!”

他來到第二家門口,施下一禮道:“請問老太太。你在等誰?”

老太人道:“等我兒子。”

“你兒子離家多久了?”

“他到長安做生意,已經半年沒回家了。”

“老太太不必等了。”

“為什麽?”

“我跟你兒子是好朋友,在長安一起做生意,他昨天得了暴病。還是我把他送到大夫那的,雖然死不了,至少也得半個月才能好,我現在就是特地給老太太送信兒來的。”

老太太聞言,“哇”的—聲哭了,接著掩麵向門內奔去。

甘霖大為得意,返身走了回來道:“老先生,在下這一著不錯吧?老太太果然不等兒子了。”

灰衣老人淡淡一笑道:“待會兒一起計算成績。”

這時袁小鶴已和嶽小飛在互相推讓,最後還是由袁小鶴先測。

袁小鶴來到第三家門口.也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老太太可是在等令郎?”

老太太頗為驚喜的問道:“小兄弟怎麽知道?”

袁小鶴道:“老太太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和令郎是好友,從前曾到府上來過,今天也是和令郎一起來的。”

老太太哦了聲道:“他的人呢?”

袁小鶴不答反問道:“請問府上可有後門?”

老人太道:“有!”

袁小鶴道:“那就難怪了,我剛才和他分手,他說要給老太太一個驚喜,從後門回家,看樣子他一定從後門回到府上了。”

老太太既興奮又有些著惱的嘟嚷著道:“阿狗這孩子也真是,都快三十歲,還像個孩子似的,連回家也要跟娘捉迷藏,多謝小兄弟,老身這就到裏麵看看,看他能躲到哪裏去!”

袁小鶴回到原處,卻並未言語。

嶽小飛道;“袁大哥,你真行,論成績必定第一,有你在先,小弟竟有些不敢過去了。”

袁小鶴笑道:“小飛,你處處都高過我,何必開我的玩笑。”

灰衣老人道:“二位別隻顧說話,後麵還有三關呢!”

嶽小飛隨即來到第四家門口,也深施一禮道:“我知道老太太是在等令郎回家,不必等了!”

老太太微微一驚道:“什麽?莫非出事了?小兄弟是怎麽知道的?”

嶽小飛歉然一笑道:“老太太怎麽想到哪裏去了,我是說令郎在外麵發了大財。”

老太太急急問道:“他發了財為什麽不回來?”

嶽小飛道:“他正是要回家,因為金銀財寶太多拿不動,所以才要我先趕來向老太太報信。”

“報什麽信?”

“我是他的好友,今天是幫他一起帶著金銀財寶回來的,走到前麵,因為實在走不動,隻好去雇騾車,他怕老太著急,就要我先來向老太太報信,他大約還要一個多時辰才能到家,這麽久的時間,老太太用不著再在門口等,免得你老人家站著吃不消。”

老太太頓時樂得連嘴都合不上:“阿狗在家時,老身老是罵他沒出息,真想不到他發了大財,莫不是祖上積過陰德,燒過高香?”

嶽小飛道:“老太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阿狗兄在長安相過麵,他不但能發大財,將來一定還能做大官,你老人家真是有福了!”

老太太笑著往家裏走,一邊又道:“既然還有一個多時辰,老身就用不著在門口等了,小兄弟,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嶽小飛道:“我先回去幫著阿狗兄把金銀財寶運回來要緊,待會兒不但要喝你老人家的茶,少不得還要在府上吃飯呢!”

他走回原處,灰衣老人在那裏笑著直點頭。

這種測試法,在丁濤和甘霖來說,比文關和武關、火關、水關實在是輕鬆多了,而且還頗富趣味,因之,兩人都興致勃勃。

丁濤搶著問道:“下一站是什麽?”

灰衣老人道:“你先前不是已聽說過麽?怎麽記性這樣不濟?”

丁濤幹咳兩聲道:“誰能記那麽多,你老人家再說一遍,又有何妨?”

灰衣老水道:“當然要對大家說清楚,不然如何測法。”

他頓了一頓道:“下一站是寡婦盼夫。”

丁濤一愣道:“既然是寡婦,哪裏來的夫?”

灰衣老人道:“你聽老朽講.其實她們不一定是寡婦,隻因丈夫出門多年未回,而且連消息也沒有,這時難免就有很多傳說。”

“有什麽傳說?”

“有的說她們的丈夫已經死在外鄉,或者是又另娶了別的女人,或者是從了軍到邊疆打仗去了。總之,她們的丈夫回來的希

望已經不大,而她們卻偏不死心,天天夜晚在門口盼望著丈夫能奇跡般的回來團聚。”

甘霖不禁歎了門氣道;“這樣說這些女人還真是怪可憐的!”

灰衣老人頷首道:“誰說不是,所以這一站還真不好測試。”

丁濤又接過話來道:“我們測什麽呢?”

灰衣老人道:“你們當然要勸她們,隻要能把她們勸回去,那就成功了。”

丁濤皺起濃眉道:“老先生,我們真不懂,在宵關測試這四站,究竟是什麽用意?”

灰衣老人道:“當然有用意.你先說說前麵闖那幾關是什麽用意?”

丁濤道:“文關是測試文才,武關是測試武功,火關是測驗輕功,至於水關,除了測試輕功以外,更要測試是不是諳練水性。”

灰衣老人頷首道;“講的很對,至於宵關,測試的是機智反應,

如果一個人文才,武功、輕功、水性和機智反應樣樣具備,那就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了,我們教主,最希望得到的,就是這樣的人才。”

丁濤道:“這樣的人才,當然誰都希望得到,隻是貴關這幾站的測試,似乎有點開玩笑一般!”

灰衣老者笑道:“就因為像開玩笑一般,才能引起受測者的興趣,否則給你換點別的怎麽樣?”

丁濤忙擺手道:“不要不要,這樣最好不過。”

灰衣老者道:“那就別羅嗦,隨老朽走吧!”

轉彎抹角,灰衣老者專走冷僻小巷。

許久之後,才又在一處巷口停住。

他輕咳了聲道:“這裏就是了!”

嶽小飛等四人往巷內望去,又是一排四戶人家,每家門口都倚牆站著一個神色迷惘滿懷心事的女人。

這四個女人,長得都頗有幾分姿色,論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三十開外,有的隻有二十七八,徐娘未老,風韻當然更好。

隻囚她們各家門前也掛了一盞燈籠,所以才能看得這樣清楚。

灰衣老人道:“這次那一位先過去受測?”

丁濤道:“剛才是我在先,這次當然也要在前麵,大家請等著,看我的。”

說完話,大步向第一家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