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殤江湖

正文_第一回 古城怪人11

趙劍平道:“我向來說一不二,說二絕不是三!豈有假話?再說狂手屠夫這個名頭不是我自己起的。是江湖朋友起的!又豈有名不其實?”

金念如道:“我們既然要鬥酒。這些人一邊站著,我自覺十分無趣!讓他們走開便罷!”

狂手屠夫趙劍平仍是老江湖。又豈不知他的弦外之音?金念如想必想救這些人,卻故意這般說。不落求自己的口實。今日若是別人,莫說這些人有苦頭吃,就連金念如是否能活著也是未知數!隻是今日見金念如頗具膽色,心中佩服。心想他的武功不行,膽子卻不小。現在的後生小子有這樣膽色的已不多見了。便點了點頭。轉頭叱道:“你們把這三個死人給我拿走!滾!”

那些人如逢皇帝老兒玉口聖旨。自是大喜過望。那有不照辦的道理?一時之間比兔子還行,不大會兒便走得一幹二淨了!

狂手屠夫趙劍平縱橫江湖三十餘年,仍是因家庭巨變而變得喜怒無常,出手之際,十分狠毒。半生江湖,因他凡事隻在喜好。在江湖上盛名極響,武功不及他的見了他便如見鬼一般。說實在,江湖上已很多年沒見過這樣大膽的人了。況此人重節氣,他倘若要殺一個人,對方若是跪地求饒,那是非死不可;倘若跳起來把他大罵一頓,視死如歸,他反而心生折服,自己滾蛋了!隻是盛名已久,那有人不怕死的道理?

當下倆人再不說話,叱著小二拿酒過來火拚。二人一口就是一碗,絕不作做,就如倒掉一般,一口氣喝了近三十斤酒。狂手屠夫趙劍平果然不是對手,倒下之前仍見金念如在牛飲,心裏愈發敬佩。隻是後來金念如還喝多少,他倒真的不知道!

金念如自己去小解一回,回來又和自己幹了一回,足足有五斤。這才支持不住。輕輕地趴了下去。鬥然之間,憐香表妹似乎又在眼前晃動,不由心裏又一陣巨痛,連五官似乎也扭曲。眼前的憐香表妹似是珠淚輕垂,一時不能自己,不由脫口而出:“憐香!憐香……”輕叫了幾聲,再也支持不住,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金念如醒過來,居然發覺自己是躺在**的。想必是店小二見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把自己抬了回來。他此時頭痛如裂,恨不得割了下來。加上心裏永不能忘的憐香表妹倩影又在眼前晃動,生父又似是持刀而來;愈覺難受,不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想道:“我還想著她幹什麽呢?她說不定已為人妻為人母了。說不定夫妻恩愛,相敬如賓!我一直不是想她能過得好麽?隻怕她為人妻為人母,也不會開心!”他心中雖有此想。卻是想到這裏,頭腦中以往的一幕幕又紛遝而至。想到憐香表妹是愛自己的;自己雖還不是她身體上的男人,卻會永遠是她心裏的男人。說不定她此時也如自己一般難受!隻是生父如此,自己尚無能為力,連四外婆也不能為自己作主,她一個弱質,寄居人下,又如何能自主?想到這裏,頓時不能自己地低聲呻吟一下,覺得心比頭痛,一時不能呼吸。再也支持不住,又重重地摔回到**。震動著肩上的傷口,疼痛難當,額頭的汗珠便滾了出來!

這樣一來,頭痛加上肩上的突然巨痛,心痛又似是輕了少許,似乎一時之間,眼前隻是金星,不再是憐香表妹!

過了一會兒,金念如爬了起來。用手拭拭眼屎走了出去。要來二十斤烈酒,居然能一口氣倒進肚子裏!他此時宿酒未醒,又添新

醉。頓覺頭暈;便又有想睡的感覺!當下一步三搖地回到房中,倒頭便睡!

如是他就在這間他也不知名的客棧裏住了下來!住了一月有餘,足不出戶。客棧大堂、茅廁、房間。三點一式的固定位置。一連月餘。每日除了喝酒仍是喝酒。酒醉之時,暫時麻醉頭腦,沉沉睡去!酒醒之後,頭痛如裂,心如刀割!他終日醉生夢死,經及月餘,傷勢才好!隻是以酒為主,飯菜極是少吃,身體每況愈下。好在他早已習慣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加上年紀尚輕,倒不覺身體有什麽問題。也是的,他心裏那一種難受與屈辱,難過到經常有以死來斷絕懷念的念頭,隻是此種念頭一起,外公似是於眼前叉腰而立,一臉怒容;母親垂淚輕來,又一時不能自己,實是無法自了殘生!

既然死又不能,活著又難受;便僅當活著,每日借酒來麻醉自己!至於身體會如何,他倒是真的從未想過!

到了此時,非但胡子極長,衣服又爛又臭,又一身酒氣,又是此等三伏天。看樣子就像一個死了很久剛剛挖上來的一般。隻月餘時間,看似勝似潘安、宋玉之姿,世間少有的美男子,便變成一個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一般的街頭叫化子了……好像連叫化子也比不上!

幸好他有大把銀子,吃喝從不欠帳。不然的話,店家早就將他轟了出去!饒得如此,店家也怕他這樣最終也會死在店裏,到時即使不惹上人命的官司,也終是自己的客棧裏死了人!至少也要自己出錢埋葬!況且客棧裏死了人,也是極不吉利的事!故這一日早上,掌櫃便婉言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希望他金大爺可以搬出去,連帳都可以不結,隻要能搬出去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