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救人
第57章 救人
“屬下謝夫人美意，隻是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屬下自己解決吧。”
天溟昊覺得心中一暖，對於自己和玄紫軒頓時充滿了希望。對著陳紫染做了一個揖，陳紫染沒有回，天溟昊也沒有在意。
但是陳紫染不知道這普天之下能讓天溟昊真心順服的，除了南宮炙便是她陳紫染了。而對著人作揖便是平生的第一次，就好像天溟昊將平生的第一跪在初見南宮炙，拜倒在他的手下的時候獻給了他。
“你來到底什麽事？”
“是主上派屬下跟隨在夫人的身邊，聽候夫人的差遣。主上此時回清風明月閣去了，閣中有要事不能陪夫人一同前往，還請夫人見諒。”
天溟昊將南宮炙吩咐的事告訴了陳紫染，隻見陳紫染並沒有生氣，反倒是淡淡一笑點點頭。
“今天晚上我的確是有些事情要做，你去挑出一百個人來，帶上弓箭埋伏在縣太爺府外等候我的差遣。”
“是。”
天溟昊一絲不苟的記下了陳紫染的話，然後等著陳紫染讓自己離開。隻是陳紫染反倒是給他倒了茶，讓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喝茶。
“就這些了，你也不要著急，反正是晚上的事情，就陪著我喝會兒茶。我們聊聊你和玄紫軒的事情，要不告訴我南宮炙的事情也可以。”
陳紫染並沒有馬上讓天溟昊離開，而是將他留下來喝茶。知道半刻之中之後陳紫染的嘴角才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方才才緋月正在門外偷聽他們的事情，此時看著兩人喝起了茶便離開了院子。
“這會才是真正的命令，行動定在三天之後，你選出一百名信得過的暗衛，在準備好二十條小船，分散在湘水水畔，記住要靠近入海口最寬闊的地方。然後便是二十斤炸藥。”
陳紫染頓了頓，目光忽然變得淩厲起來，似乎是在拿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天溟昊。語氣中帶著霜意，甚至有些苛責。
“你們在想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隻是我不想過問，但是你們要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們的閣主不一定會比現在好過！不相信你看可以試試，如果你舍得拿清風明月閣的未來來賭得話！”
聽了這樣的話，天溟昊不由得不屑的看了一眼陳紫染。他不相信在南宮炙這樣胸懷天下的男人竟然會為了陳紫染這樣的女人放棄自己的一切，甚至是毀了清風明月閣。
“你似乎將自己想的太過重要了。”
陳紫染也不反駁他，隻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就好像再說這別人的事情一般。
“我也不相信，我一直認為這個人世間不會有人少了誰，就不能活了。但是，你想想，若是，玄紫軒死了你會做什麽？”
對上陳紫染並不鋒利的眼神，但是卻能夠直刺他心尖最柔軟的地方。天溟昊沉默了，最後站起身打開門，離開之前說道。
“我懂了，就算是豁出性命，我們也會保住你的。誰都不能傷害到你，但是記住這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主上！”
“你不用解釋的那麽清楚，這些我都知道。”
陳紫染並不介意這其中的分別，她要做的就是在南宮炙不在的時候保護好自己，這樣就夠了。別人的承認什麽的對她來說真的無所謂，隻要南宮炙承認她便就夠了。
“這幾天玄紫軒借我用用，我找他有些事情要做。緋月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留著她已經太久了，我的耐心也快要用完了。至於螣蛇黃那裏，你給我盯緊點兒。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螣蛇黃一直想要害我，想來你們也是知道的。”
“我會安排的。”
說完，天溟昊就離開了陳紫染的屋子。等到緋月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膳之後了，顯然緋月看起來很是歡欣。
“怎麽了，遇到什麽好事情了？說出來給大夥兒聽聽，也讓所有的人都一塊兒樂樂。”
陳紫染用完晚膳，擦完了嘴，將巾布扔到緋月的手中，看著她眼神似乎能夠刺破一切的虛幻看到最深層的肌理。讓緋月不由得渾身一震，似乎擔心自己的計謀就這樣被陳紫染識破了。
“嗯？不敢說？難道是做了什麽壞事？比如說和那個不該勾結在一起的人勾結在了一起，或者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陳紫染托起她的下巴，笑容恍若春日裏最和煦的陽光一般溫暖人心，但是隻有緋月知道，陳紫染真正的可怕之處在哪裏。
“沒……沒有……夫人怎麽會……怎麽會這麽想……夫人多想了。”
緋月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陳紫染的稱呼在緊張之中由原本的“小姐”，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夫人”。這可是閣中之人才會的稱呼，而在院子裏，陳紫染的侍女一概稱她為“小姐”。
人在緊張或者是撒謊的時候，總是會做一些與平時反常的舉動，這是在前世進行訓練的時候陳紫染就學到的。
“哦，是嗎？既然沒有那就沒有，你抖什麽？”
陳紫染臉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的溫和甚至帶著一種蠱惑，然而陳紫染眼中閃動的精光，卻讓緋月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緋月看著陳紫染這樣不是的敲敲打打，心中開始打鼓。
難道螣蛇黃的計劃已經全部讓陳紫染知道了，不可能，怎可能？螣蛇黃已經派人在縣太爺府衙周圍的民居邊上埋上了炸藥，到時候不管陳紫染會躲在哪裏，隻要她來了，到時候所有的炸藥一爆炸，陳紫染便會化為灰燼。
“怎麽了？想到什麽了？是不是想到怎麽殺我了，我告訴你，我是不死的，你是殺不了我的。”
陳紫染站起身靠近緋月冷笑著說道，幽幽的聲音似乎地獄來的惡鬼，要勾走緋月的魂魄。陳紫染其實什麽都不知道，但是緋月卻以為她什麽都知道。
陳紫染此時打的就是心理戰，隻要到時候緋月受不了她的旁敲側擊，以為她陳紫染已經知道了一切，便會奮起反擊希望拿自己的命來做最後一搏，到時候陳紫染便有足夠的理由將人弄死。
她已經活的時間夠長了，對於緋月的警告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既然這一回她要她的命，那麽就由她先取走她的。
陳紫染清楚的時候，無論是在那一個時代，殺人便需要一個理由，無論是誰都是一樣。如果名不正言不順，隻要有心人稍微一挑撥，到時候便會受到所有人的指責和敵對。也許，螣蛇黃就是在等著這個時刻。
“不要再說了！”
緋月激動的推開了陳紫染，然而陳紫染阻止了想要上來幫忙將緋月拖走的侍女，依舊溫柔的笑著。
“不要說什麽？難道是我已經說到了你的心思了？你就這麽不願意麵對自己的心，你以為沒了我你就能達到自己的心願了嗎？”
陳紫染進一步刺激著緋月的神經，為了起輔助作用，這幾日她一直要緋月跟在自己的身邊，將罌粟花的粉末塗在自己的衣服上，然後在風大的地方，借著風讓這些花粉能夠進入緋月的呼吸。
在現代誰都知道，罌粟花便是製作毒品的原料，而毒品最重要的就是迷惑人的神智，讓人產生幻覺。但是在古代也隻有她陳紫染一個人知道這樣的秘密。
不過這也得感謝清風明月閣後花園的那一片土質，罌粟花對於土質的要求很高，所以當陳紫染看到罌粟花的時候也很吃驚，不過當時她還是采了一些以防萬一。
不過當時隻是為了受傷的時候止疼用的，總所周知現代的止疼藥之中有微量的嗎啡。而嗎啡也是毒品的一種，雖然大量使用會上癮，但是在醫學上還是會少量使用。
她做特工的時候曾經破獲過一起製作毒品案件，製毒者低價收購大量的止疼藥，從中提取嗎啡。所以她就知道了罌粟能夠止疼。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要殺了我。你要殺了我！你要殺了我！”
就在這個時候緋月忽然發狂起來，朝著陳紫染撲去，陳紫染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果然最後一劑藥顯出效果了。在如此緊張的時刻，緋月眼前的幻覺也會變得緊張，因此，她此時恐怕覺得她要殺了她。
可是，在外人眼中看來，卻是她緋月忽然對她陳紫染襲擊。
陳紫染退到床邊，她知道自己的侍女都是會功夫的，因此並沒有自己動手，而是站在一旁冷冷的吩咐道。
“抓起來！”
“陳紫染，你這個賤女人，搶走了主上，我要殺了你！”
緋月的麵目變得猙獰起來，腥長的指甲劃傷了上來困住她的丫頭們，染血的指甲帶著猩紅的微光在清冷的月光下帶著妖異的冷光。
“我要殺了你！”
陳紫染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朝著自己衝來的瘋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她願意當靶子，她也不介意朝著她練練自己剛剛進階的玄氣。
隻聽見“砰”的一聲，陳紫染破窗而出，說實話屋子裏的空間太過狹小，更何況若是把這裏打散了她今晚可沒地方去睡覺了。
“既然你要殺了我，那我就給你一個殺我的機會，不過你到底殺不殺的了，就要看的你本事了。”
此時，被烏雲遮蔽的月亮緩緩地升至中天，天空中一輪紅月帶著詭異的顏色，黯淡了所有的星辰，隻剩下最遠離月亮的天空之中那一刻天狼星閃動著璀璨的星輝。
夜風陣陣，吹動著陳紫染一身白色的衣袍颯颯作響，陳紫染傲然立在院子中的鳳棲梧上，睥睨著樹下儼然已經神誌不清的緋月。
“夫人，這個婢子已經瘋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讓屬下來處理吧。”
帝釋天在天溟昊配著玄紫軒離開之前仔仔細細地吩咐他，不能讓陳紫染出半點差錯，雖然不知道原來根本不將陳紫染放在眼中，甚至希望陳紫染快點死的天溟昊為什麽會突然有了如此大的變化。
但是在四人之中，帝釋天一直是對著天溟昊惟命是從，從來就沒有半點違抗。這一次當然也是一樣。
可是陳紫染似乎並沒有要理會帝釋天的意思，而是揮揮手，讓想要上前捉拿緋月的暗衛全數退下。
“我已經答應過她，隻要她能夠殺了我就盡管來。若是不能，那要怪就要怪自己無能。”
帝釋天驚異得看著陳紫染的舉動，他總以為這個女人是那種安心躲在男人之後的女人。卻沒有想到陳紫染竟然會有這樣的氣魄。
帝釋天剛剛想要勸說陳紫染，而然對上陳紫染堅定的眼神，他知道這個女人和南宮炙一樣，隻要是認定了一件事情，不做到就絕不會回頭。就算這件事情是錯的。
“分散，聽我命令，一有異動就上去救下夫人。確保夫人完好無損！”
帝釋天歎了一口氣，暗暗地吩咐暗衛分散在四周，隻等著自己一聲令下便上前將緋月一舉殲滅。陳紫染隻是說緋月如果有本事殺了她盡管來殺，可是沒說不能有人阻止。
這恐怕也是陳紫染給自己留的一條後路吧。帝釋天看了一眼陳紫染忽然心領神會，這個女人可不是簡單的一個衝動的隻憑著自己一時意氣做事的女人。
“真是個不簡單的丫頭！”
想到今天陳紫染對著天溟昊說的那寫話，帝釋天不由得讚道。這個女人已經將一切都掌握在手掌之中，並且早就安排下了一切，為自己鋪好了後路。
否則，她也不會在今個兒傍晚對著天溟昊說那些話，她知道說了那些話之後天溟昊一定會吩咐自己好好保護她。所以這一場決鬥她根本就沒有後顧之憂。無論如何都是她贏。
隻是她知不知道這清風明月閣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中，所以今天她和天溟昊的對話時候感覺到了天溟昊的改變他已經命人查了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紫染，你可敢與我打賭？如果我贏了，你就得死，所有的人都能傷我，你要讓出你的閣主夫人之位。”
此時的緋月似乎清醒了一些，但是看著眼前的一切已成定局，隻能硬著頭皮和陳紫染打賭。她有這個自信，自己在閣中接受地獄一般的訓練，苦練這十幾年自己會比不上這個陳紫染。
陳紫染也不在意，聳聳肩笑道。
“可若是你輸了呢？”
“不可能，我一定不會輸！”
緋月大聲的叫囂著，陳紫染的一句話便讓她莫名的慌張起來。
“哦，是嗎？”
陳紫染斜倚在鳳棲梧之上，懶懶的看著緋月，眼神中滿是不屑的輕佻之意。就在此時緋月的周身爆出淺青色的玄氣，在空中幻化出一隻青鳥朝著陳紫染攻去。
陳紫染輕笑，竟然能想到將玄氣凝成獸形，代替自己攻向對手，怪不得會這樣有恃無恐。緋月也算是個有天賦的人，隻不過最終還是被嫉妒心給毀了。
“吼……”
東方天空傳來一陣嘹亮的龍吟，讓周邊一切的動物在這樣的龍威之下都忍不住匍匐在地上。原本黑暗的天空被照亮，紅月當空透著妖異的光芒，而東方天空角、亢、氐、房、心、尾、箕七星列成龍形，詭異的璀璨。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麽厲害！”
帝釋天讚歎道，他記得將玄氣凝成獸形從而增強力量，還是當初主上交給他們的，這可是無人之間的秘密，隻是因為將玄氣凝成獸形之術，若非玄力深厚，根基穩固很容易走火入魔，若是後勁不足，打鬥隻是更有可能，被幻化出的獸形吸收盡玄力前程盡費。
主上想來是不會將這樣的事情告訴陳紫染的，難道是這個女人自己琢磨出來的。若是這樣的話那便是奇了。
天空之中變得異常耀眼，青鳥發出一聲尖利的鳴叫朝著青龍攻去，然而很快便顯得後勁不足，但是緋月依舊逼著自己掏空體內的最後一點內力。
“你輸了！”
陳紫染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糾纏在一起的青龍和青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緋月的獸形想來沒有進化完全。不過是一隻低階的青鳥，若是來的是鳳凰，或者是朱雀，憑著緋月深厚的玄力，她有可能不能力敵。
但是她是青龍轉世，天生凝成的獸形便是四大神獸之一的青龍不必升階，所以這一場仗她贏定了。
“不可能，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
緋月看著空中的青鳥慘烈的嘶鳴了一聲，衝入九霄，化作粉畿。反噬的玄氣全數壓在緋月的身上，喉嚨一緊吐出一口血來。
陳紫染飛身離開鳳棲梧，居高臨下的看著雙目空洞坐倒在地上的緋月，冷冷的道。
“無論可不可能都已經發生了，你的命已經是我的了。”
“想要我的命？做夢！”
忽然，從緋月的懷中飛出一把琵琶，手指微動幾道金光便朝著陳紫染襲來。陳紫染一時沒有防備被擊中左肩，身子往後一道，玄氣也接濟不上，在空中盤旋著朝著緋月攻來的青龍，怒吼一聲，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魔音響起，讓在一旁的帝釋天麵色一變，對方竟然是琴魔傳人，要知道傳說中的天琴魔音可是能夠侵蝕人的內心，控製人的行動。若是將天琴魔音練到第九層便能夠引發人的心魔，讓人遁入魔道，化為無心的魔雛。
“緋月，願賭服輸，還不快束手就擒。”
帝釋天連忙朝著緋月喊道，好戲也看了是該收手的時候了，若是陳紫染有個好歹，恐怕主上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