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愛成癮,總裁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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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浮動著,映在了賀晉年的臉上,鐫刻著他深邃輪廓與分明的棱角。

暗光浮動裏,他凝視著葉寧的臉,那暗淡的光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葉寧籠罩在了在這裏麵,眉頭深深的蹙起一臉的凝重,他無法再問什麽,或許他永遠都不能體會一個母親剛剛失去孩子的痛,但是他的痛誰又能體會呢?

賀家很快從一片忙亂之中恢複了平靜,才去上班沒幾天的葉寧再一次留在了賀家。

李曼雲吵著賀振澤陪她去歐洲旅行,她說賀家這樣的氣氛呆著實在讓人難受,更難受的是金頌萍,可是她的火卻沒有辦法對葉寧發,因為賀晉年已經跟她說過了不準她再提孩子沒了的事情。

外麵發生的一切,對葉寧來說都是不相幹的,她總是靜靜地躺在**,一躺就是一整天。

日漸瘦消的臉在晨光中顯得蒼白無比,甚至連同她的嘴唇,好像都被漂染過似的,不再有一點點往日的嬌豔欲滴的紅色,幹枯而又蒼白。

再多的滋養品,也沒有辦法使她恢複一點點,她依舊可以吃下許多東西,可是卻瘦到看起來楚楚可憐,令人心痛。

其實失去孩子的痛,不隻是葉寧才能體會得到,賀晉年但心底裏比誰都痛苦,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好像是上天極其殘忍的抽取了他身體中最重要的,根骨頭似的,讓他在沒有人的時候,痛得幾乎直不起身來,像是受了傷奄奄一息的野獸,想找一個地方慢慢恢複卻無處可避。

而最令他痛苦難捱的是葉寧現在的狀況,失去那個孩子使一切都變了,她那雙溫柔聰慧的眼睛總是飄忽著沒有焦點。

她不看他也不看屋裏的一切,好像他不曾存在,好像那個孩子也不曾來過似的,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級別再高的營養師還有最優秀的心理谘詢師,都起不了作用。

葉寧就這樣子在賀家的臥室裏整整呆了一個月一步都沒有出去。

這樣也好,賀晉年心裏想這樣子她可以休息的更好一點,可是慢慢的他發現葉寧的變化不止這一點點,最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葉寧甚至在排斥他的靠近。

每天夜裏當他輕輕的靠過去想要抱著她柔涼的身體時,就可以感覺到葉寧的身體僵硬無比,那種抗拒的意識是從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裏散發出來的。

“不要這樣,葉寧……”痛苦一點點地渲染著無邊無際的夜色,這讓賀晉年難受的快要無法呼吸,他似乎將所有驕傲,都在她的麵前一一抖落,伸出手去輕輕地觸了觸她的睡衣的裙擺,低聲說著:“葉寧,不要這樣子,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側身躺著閉上眼睛的葉寧,嘴角勾起了冰冷的笑意。

還會有孩子的?

她或許還會有孩子吧,但是她的孩子,永遠都不可能是他的。

她想要詛咒這個欺騙與傷害她的男人,永遠都得不到幸福,永遠都不能擁有孩子,可是當男人的手指輕輕地觸上她的裙擺時,內心動暗流翻滾著。

他對她再殘忍,可是卻讓她無法將這殘忍的詛咒加注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明明知道這個男人傷害了她,可是她依舊無法殘忍的將這些傷害還回去,甚至連在心底暗暗的詛咒都舍不得……

在這一段如同冬眠的時間裏,沒有人知道她想些什麽,暖氣四溢的房間裏依舊讓她覺得如同冰窖般的冷,她需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

她與他存在的婚姻關係裏,如果這個男人不放她走,她怎麽能走得掉呢?

所幸的是葉家的人都已經到了安全地帶。

想起當初她執意賣掉葉家的一切,為父母留下可以頤養天年的金錢,現在開始她要一個人去戰鬥了。

這種悲壯的感覺讓葉寧忍不住心酸到了極點,她隻能告訴自己要勇敢一點,離開這裏才有自由的天空。

曾經她天真的想到,如果這個男人足夠愛她,那麽犧牲一些自由也是值得的,但是這真的隻是想像而已。

春天已經來了站在窗前都可以看到花園裏那些樹開始吐出了嫩嫩的芽兒,一切都在改變著,她要換一種新的活法才行。

她的衣櫥裏永遠都不缺衣服,站在衣帽間裏看著,選了一件平時根本就不會挑選的春裝。

雖然說是春天了,但空氣還是透著冷意的,她卻不太有感覺,因為這些時間裏她跟空氣一樣的冷,所以穿得薄一點也無所謂。

她彎著嘴角,帶著笑意卻讓人猜不到在想些什麽。

moschino的早春係列,這樣的衣服帶著意式活潑與俏皮,這種繽紛的色彩和可愛的針織圖案都不是她以前會選擇的,不過換個口味又如何呢?紫紅色的針織衫上印著戴了皇冠的泰迪熊,沒過了臀部露出了兩條雪白筆直的長腿,好像還比前些時間更細了些,不過確實已經足夠漂亮了,連她自己都不由得讚歎自己現在的樣子。

一個月的時間裏,她身上所有帶帶著嬰兒肥的地方一點點的消失了,這場災難如同鋒利的刻刀般,把她的五官刻得更是清晰明媚,許久不見陽光肌膚變得雪白無比,染上一點點粉色的口紅便好像是惷光乍現般的,令人心動無比,挎著小包裏裝著手機與銀行卡,然後就這樣輕快的下了樓。

當她從電梯裏走出來時,差一點把管家嚇到當場石化掉。

整整一個月不現,出現之時卻已經變了一個人了。

怎麽沒有穿褲子?

管家都不敢多看一眼,彎著腰恭敬的說著:“大少奶奶要出去嗎?”他知道這是廢話,但是也得問。

“嗯,讓司機準備一下。”葉寧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到台階前麵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都快要忘記外頭的空氣是怎樣的了,在房間裏關了整整一個月。

司機哪裏需要什麽準備,總是隨時待命的。

“算了,我自己開吧。”葉寧回頭對跟在她身後走出來的管家說了一句:“把車庫那部紅色的跑車開過來就好。“

管家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自己開車?

他不敢不從,但是讓司機開來時候偷偷的閃到一邊去趕緊給賀晉年打個電話匯報一下。

賀晉年接到電話時也怔了一下,她要出去而且自己開車?

掛上電話之後拿起了辦公桌上的汽車鑰匙大步的離開了辦公室。

管家看著那部紅色的跑車如同一道火焰似的,遠遠的駛離了賀家。

她也不知道點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要幹些什麽,隻是就想要遠遠的離開,開著汽車在街道上隨便轉著,沒有目的沒能方向。

賀晉年開著汽車,看著電子儀器上的那一點,好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似的在這城市裏四處亂撞著,她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慢慢的在拉近著他與她的距離,遠遠處便可以看到那部跑車,開得不快卻非常的抬搖。

車子的頂篷打開著,她的一頭長發被風撩起,甚至能讓他感覺到從她發絲裏散出了誘人的玫瑰花香氣,她的旁邊似乎有兩三部汽車跟著,年輕男人搖下車窗吹著口哨讚歎著她的美麗,她似乎無動於衷的繼續開著,不跟這些人打招呼,卻也不甩開他們的追隨。

或許是她很少在國內開車不熟悉吧,而且在城市的馬路上也開不快。

葉寧看著後視鏡裏,似乎發現了什麽。

唇邊笑意漣漣,眼底卻泛著冷意,這個男人竟然也來了,還來得這麽快?

當賀晉年快要接近時,突然之間那部紅色的跑車如同流動的熒火般,一下子竄了出去,遊移在來來往往的車輛之中靈活無比的往城郊的公路開去。

喜歡跟,她倒是要看他能不能跟得上?

出了城,她這部車子加速起來,可是要比賀晉年開的那部快許多呢。

葉寧到底是想要做什麽?不是已經看到他了嗎?開得這麽凶,她怎麽不停下來,還故意開得更快?

一紅一黑,一小一大的兩部汽車相繼著出了城,追逐在車輛稀少的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