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初相見

人生若隻初相見_分節閱讀_7

已經摘下枝頭了的。

好半響,她抬了頭,看到娉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禁輕輕笑了出來:“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我不會介意的。你怕我真的會動了心,給了情?還是怕他是遊戲,想GAME OVER就OVER了?”

於娉婷急道“子默!你比我聰明,你明明知道-----”她笑的更加厲害了,杯中的水也晃動了起來,聲音卻平穩如昔:“你放心吧!他看不上我的,我也配上他。這個自知之明我是有的。他要的東西我沒有,我要的,他也給不了。所以你就安心吧!”那男人是沒有心的,她怎麽會為了他動情呢!

她笑的燦爛如花,很是好看。其實她一笑起來,整張臉就亮了起來,很是動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娉婷竟會模模糊糊的覺得,她的笑容裏竟有種事不關已的淡然。

倒把他給引了過來,靠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就這麽從後麵伸過手,把她抱了住,也沒有什麽避忌:“笑什麽呢?”她剛剛那清脆的笑聲,已經傳遍了整個屋子了,笑著這麽誘人,他竟有一絲懊惱,真不該把她帶出來。她很少這麽笑的,除了看滑稽片子的時候,極少這麽舒心愉悅的笑,更不必說對著他了。

她頭也沒有回:“女性間的私密話題,謝絕男士參加!”他“噢”了一聲,轉拉她的手道:“那話題到此打住,陪我打牌去。”竟有種讓人誤解的親昵。他朝娉婷點了點頭,算是致意。

那彭少正是當初的與她打牌的三人之一,看他們倆這麽過來,笑著罵道:“兩個家夥又來連手來騙錢了!”他笑了一下,拉了椅子給她坐:“這次這個活兒賺的你荷包滿滿的,不給你放放血怎麽成啊?”她打麻將的技術其實是極差的,那日倒手氣好得不可思議,連連糊牌。他隻在旁邊看著,偶爾指點一二。多數時間,還是幫她拿著零食。

她心裏也明白,那三人定是看在他份上在給她放水。怕是早前有事情讓他幫了忙了。這種便宜她也不想沾,玩了幾圈,拉過他的手臂,一看手表顯示時間已經是半夜了。若再玩下去,消夜什麽的,沒完沒了了。

她轉頭湊到他耳邊,低低道:“我想回了。”他“恩”了一聲,起身道:“你們再找個搭子去。我們要回了。”那彭少笑眯了眼,又隱隱藏著一種曖昧:“好!好!巴不得你們早點回去。每回都雙劍合壁,殺得我們片甲不留。”

出了門外,竟是星空滿天的,市郊到底是好,空氣裏也透著一股清爽,猶如雨後初嗬的清香,若有似無的。連神誌竟也益發清楚了。

轉頭細細的看了他一會兒,原來他們相識竟然已有數年了。她竟有種恍然不可信的感覺。和他在一起,對她來說是一種放縱。但什麽都有結束的時候,她的放縱也一樣。趁她現在還不在乎時,還是放手吧!

她決定要退出這個遊戲,一年多了,近兩年的時間,是遊戲,也該結束,她不玩了!她也玩不起了!她閉了眼睛,好一會,才找到了聲音,說話了:“我們到此為止吧!”原來真的說了出來,竟然沒有想象中困難。她的咬音發字還是挺清晰的,應該不用再說第二次了。

話一出口,時間和空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什麽聲息也沒有。靜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他沒有什麽變化,連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沒有動分毫,整個人還是保持著她說話前的姿勢,優雅從容。

“吱”的一聲,輪胎發出尖銳的聲音,車子緊急煞車停在了路中間。“砰!”的一聲,她重重的往前傾又往後倒,眼前快要模糊了一般,五髒六腑一陣翻湧,後麵也傳來幾輛車急促的煞車聲和咒罵聲。

“你給我再說一遍!”冰冷的話語迎麵朝她砸來。他側臉很冷漠,臉部線條很繃緊,根據近兩年的經驗得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最好還是少惹為妙!

她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那麽多的情緒膠著在一起,竟然泛了一種酸意。她抬頭迎向了他的目光:“我們分手!”不錯的對象,不錯的對手,可惜了!終究是要分的,隻是時間早晚問題,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她其實是個極度自私的人,她不付出,她不肯付出一點點。因為她知道付出了,沒有任何回報。就算自小對理科不大感興趣,但也知道投資和回報的關係。投資了,無一點回報的事情,她死也不做。

“你給我下車!”他頭也沒有回,隻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其實不明顯。雖然外麵喇叭聲震天,但車子裏的氛圍卻是太過於寂靜了,靜得她都可以聽見自己眨眼的聲音。

“好,我下車。”她打開車門下車,他的跑車咻的一聲揚塵而去,而她陷在車陣中。她就這麽站著,風吹過來依稀帶了多天的寒冷。後麵的車又一輛接一輛的駛過,仿佛如同人生的過客,來去皆匆匆。

她站了一會兒,隻感覺到冷,呼了口氣,搓了搓手,今年的冬天不會提前來吧,怎麽現在這麽冷了啊。唉,全球汙染嚴重,氣候變化也正常的!誰人能不變了,更何況是天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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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下班時分竟然下起雨來了,落在大片的落地玻璃上,一整麵的淅淅瀝瀝,仿佛是那離人的眼淚。她笑了出來,捧著彩條杯子,一到冬天,想著年關,人就多愁善感了起來。連她也不例外。

其實明天的太陽還是照常的升起來,不會因為你,也不會因為他而停止。母親的電話依舊話題不減,想當然而,今年回家的日子會在愛的疲勞轟炸中度過。有時候靜下來想想,母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人到的一定時候總要成家的。人應該在該做什麽的時候做什麽。總不能在學習的時候大談戀愛,也總不能在應該工作的時候而繼續自己荒廢的學業,正因為如此有些人永遠是一塌糊塗的。有些人卻是如此成功。

沈小佳捧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湊了過來:“子默,在想情人啊?”她回過頭,斜瞄了她一眼,懶懶的笑道:“有人規定不準我想嗎?”沈小佳笑著道:“吆,最近怎麽了,竟然開始流行實話實說。”又盯著玻璃上的雨滴看了半天:“估計今天下的是紅雨!”她被逗的笑出聲來,實在是敗給沈小佳的口才了。怪不得部門裏的男同胞,常常建議她去投考外交部,說是不讓國家高等人才流失。她卻沒有開口搭腔,省得給沈小佳繼續進行她的話題。

沈小佳喝了幾口咖啡,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子默,最近是不是瘦了啊?下巴也尖了!”其實也是隨口說說,她卻心底猛得一跳,水也晃動了起來。卻還是笑嘻嘻的跟沈小佳打趣:“刻意減的,不知道少吃了多少好的!主要是不能讓你專美與前啊!”沈小佳是北方女孩,身材高挑,卻頗清瘦苗條,活脫脫一朵花。公司裏的男性同胞在玩笑的時候,就說了業務四部,囊括了南北佳麗,所有四部男同胞享盡了人間眼福。

與邢劍鋒約了在上海飯店吃飯,下班時間一到,她也不加班了,早早的下了樓。高峰時間,要打到一輛的士,還是極困難的。雨還是不停,滴滴答答。

本還不知道怎麽去攔車,站在大門口,老遠就看到了邢劍鋒白色的車子,搖了車窗,笑著道:“上車!”他笑的時候永遠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讓人心情愉悅。仿佛清晨的時候看到太陽升起,總覺得希望和開心。

等她係上了保險帶,這才發動了車子:“就曉得這段時間難打到車的。我還是來看看。”他真的頗細心的。上班的地方離她也實在是遠的,她也不好意思讓他繞了半個城市過來。早早說好了自己打車過去的。她轉頭細細的看了他一眼,眉目俊挺的,其實真的是個不錯的對象。

依舊是靠窗的位子,透著淋雨的玻璃,整個城市還是繁華一片。一味的燈紅酒綠,夜夜笙歌,裏頭究竟有多少真正的歡樂,誰人能知曉?

邢劍鋒風度不錯,點菜的時候會與她討論,征詢她的意見。對於菜色,隻要口味不是很重,她一般是不甚介意的。也不知他的隨口還是有意的:“過年準備回去嗎?”她正與魚頭煲在鬥爭:“回,當然要回的。”

其實也隻有每年的過年,她才有時間回去與母親,妹子共聚天倫。且她一般要多請兩個星期的假,多待一下,然後隨母親四下裏走親訪友的。仿佛小時候,就盼著過年。以前是因為物資貧乏,隻有到了過年,有新衣服,新鞋子以及各種各樣的零嘴吃。所以就天天盼著過年。現在盼,是為了假期。沈小佳前幾日還哀怨的與她說起這個話題:“過什麽年啊,又老了一歲了!”

那魚頭煲的確味道不錯,香濃味美的。這麽冷的天,吃起來依稀有一種熟悉的溫暖。喝了幾口湯,整個人也暖和了起來。說起來,她已經好久沒有自己煮湯了,仿佛就是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煮過。

朦朧中依稀聽到有人在喊她,語調分明是自己熟悉的,她茫然抬起了頭,原來是娉婷。她與他分手後,也就再也沒有碰到過娉婷。隻偶爾通過幾個電話,卻也沒有聊起他。她既在當初沒有提供故事的開頭,又何必無端端交代結尾呢?

娉婷穿了一身的紅色,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嫣然淺笑,當真明豔不可方物:“子默,真的是你啊!又給我鬧失蹤了!”那口魚湯竟然就這麽活生生的噎在了喉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當場咳嗽了起來。

她也思考不了,隻是一陣的咳嗽。接過了邢劍鋒遞過來的毛巾,平了一下氣息。渾然不覺這舉止有些過於親密:“呃,娉婷,好久不見。”語氣竟然有些不通暢。這才想起,這裏好象也是他們那幫子人長聚的地方之一!眸光越過娉婷,如所預料的看到了剛進門口的他,手上挽了一個婀娜多姿。男俊女俏的,一對壁人,簡直有美化餐廳的效果。隔得遠,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她,忙自欺欺人的轉過了頭。

出了餐廳,雨已經停了,空氣裏帶著一種來自泥土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的。邢劍鋒吃到一半,因公司來了電話,連連道歉後,急衝衝的趕了回去。同是打工人,自然知道這份苦楚。若異地而處,今日接到電話的是她,也是沒有半點辦法的,總歸是拿人手短,飯碗重要的。

她猛的全身震了一下,他竟然就這麽站在她麵前,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仿佛已經就在等她似的。她眼光一掃,沒有如預料的看到剛才半掛在他身上的婀娜多姿。她沒有動,他也沒有。泊車的人已將他的車子開了過來,他抽了一張小費遞了過去。但眼光卻沒有移開分毫:“上車。”語氣堅定且不容拒絕。他向來如此!

她這才回過神,笑了笑,搖頭:“不用了!”他仿佛沒有耐性似的:“如果你希望我再這裏與你拉扯的話-”她懂得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決定還是上車。實在沒有必要把自己提供旁人做茶餘飯後的佐料。

空氣裏很寂靜,靜的她有些不習慣。分手了的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子的?她沒有經驗。如是電視上所放的,像他們這種情況,一般是應該老死不相往來的吧。現在怎麽會坐在他車子裏呢?平靜的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沒有表情。方才隔得遠,沒有怎麽看,隻覺他的臉模糊不清的,隻能看見一個輪廓。可就是這麽一個輪廓,她也知道是他。如今距離近了,這才發現他似乎有些憔悴,眼底依稀有些黑眼圈。想到剛剛餐廳裏的婀娜多姿,也就不同情了。估計是縱欲過度所遺留的後果。

兩人相對無言。他也沒有話,隻是將她送到了樓下。她一整夜輾轉反側,竟然了無睡意。第二天自然是黑眼圈明顯。好在二十一世紀化妝品已經成了女性最私密的朋友了,再嚴重,也可遮掩一二!俗話說的好,社會不設立同情獎!就算你一年失眠三百六十日,為了生活,早晨還是要準時上班。若是做不到,就回家吃自己好了。

到底是遲了,一步並作二步的趕到小區門口攔的士。平素裏也隻點頭之交的保安看到了,跟了背後,楸著攔車的空隙,說:“趙小姐,可否讓你的男友每月訂一固定車位?一來你們不買進出票,價格也便宜。當然這點錢可能你們不在乎的。二來,車位也不固定,比較麻煩!”

小區是屬於半舊的,當初規劃的時候就沒有想到如此深遠,所以車位經常不足,這個她是知道的。但保安的話,她一時沒有聽懂,一陣錯楞,以為聽錯了!半晌見那保安還是跟在身後,笑著在等她答複。敲了敲額頭,是痛的,應該不是聽錯?她也不顧攔車,轉了身,微微皺了眉頭道:“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啊?”她哪來的男朋友啊?以前就算還一起時,他也是不定時過來的。

那保安態度十分的好,依舊笑咪咪的道:“就那輛銀灰色的,車牌最後三位是666的-----”她腦中轟然作響,666不就是他銀灰大奔的車子嗎?後麵的話已經不在接收範圍了。好半天,才找到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