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初相見

人生若隻初相見_分節閱讀_22

溫柔可親,反倒讓她不知道回答了。

“修仁這個倔脾氣,也隻有你能降得住他。有人說一物克一物,也還是有道理的。要知道,這些年他在外麵稀裏糊塗,我們也沒有法子管他,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話說回來,他外頭的女人,我倒是一個也沒有見過的。你是第一個他帶到我麵前的。”她有點吃驚,原來他對她,還是放了心的。心裏微甜起來。

“他以前年輕氣盛,那麽多人捧著,自然輕飄飄的。回了國,賺了第一筆錢就買了輛一兩百萬的車子,每天招搖過市。影響也不好,他父親知道了,就把他找來訓了一頓,讓秘書把車子給處理了。他半點也不肯讓他父親的,兩人一見麵就跟鬥牛一樣,從來沒好好說過話的。我呢?每次做和事老。”

她見他母親的茶杯空了,忙拿起差壺倒滿。他母親接了過去,喝了幾口,看著她道:“他現在呢?人倒是定性了不少。事業做的也還可以。雖然別人說都是靠著他父親,但憑良心說,隻白白擔了虛名罷了,他父親這個脾氣是絕不會去幫他的,每次見著了,不訓他一頓已經很好了。”

她也插不上嘴,隻坐著當個聽眾。“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兩年多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待這麽久過。若你以為我沒有一點點封建門第思想,那是假的。隻是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做的無非是想讓他開心罷了。況且按他的性子,要強按著他這頭牛吃草,估計比黃河倒流還要難的!我生了這場病,也想通了,世事無常,不過短短幾十年,隻要修仁認定你,我也不會反對!”

天哪!怎麽會這個樣子的?是她思想太偏激了嗎,把每個父母都想成孫平華的父母一樣啊。她無言以對。

“那你呢?你對修仁是什麽看法呢?你愛他嗎?”這是個母親在問他兒子的女人嗎?她沉吟了半晌,吸了口氣,抬了頭,坦然的看著他母親,目光清澈純淨:“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愛他,想和他在一起。我會愛他到我不能愛他的那天為止!”

這已經足夠了,不是嗎?若是一個人能隨口說出一輩子,一生一世,反倒都是假的,虛偽的。誰能知道以後的事情。但是跟著自己的心意,愛到環境改變的那天,不能再愛的那天,也已經足夠了。環境改變,有可能是一段時間,幾年光陰,也有可能是一輩子,直到自己死去。

他母親笑了,雖然秘書將她的各種情況調查的很仔細,很詳盡。但她發現,其實不用,隻要看到這個女孩子的眼睛,就會很清楚明白,她是怎麽一個人。有著一中清澈如水,毫無造作的眼睛的人,必定擁有一顆純淨的心靈。或許物質貧乏,但內心一定有不同之處。否則自己這個老公口中的不肖子怎麽會為她駐足停步,流連至今,甚至還一頭陷了進去呢?

但想到他這個倔強的老公,她歎了口氣。每次罵兒子是頭蠻牛,其實不知道他兒子的這個牛脾氣完全是遺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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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叢南的建議很好,我會盡量改的!

看了好多人的建議,修改了一下!

第24章

第24章

她提了保溫瓶去看江母。前一次,與他一起來的時候,幾位醫生正巧也在,談起了化療後,江母胃口一直不好。他也不知道是有心還無意的說:“默默很會熬湯,下回讓她給你熬點帶過來。”她傻傻的站在旁邊,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

心裏卻一直掛著這件事情。星期六休息,索性買了點材料,熬了湯來了醫院。走廊上碰到了江母專屬房間的小護士,看到她,笑著打了招呼:“你來了啊!”她平日隨他來過幾次,也有些熟悉了。笑著也點了點頭。

輕推了門進去,房內有人在談話,是兩個女聲,隔著一扇虛掩著的門,還是聽得很清楚的。她覺得不妥,正想退出來。江母的聲音卻傳了過來:“修仁的意思,我是懂的。我已經跟他談過了,想讓他和趙小姐分手,按他的脾氣,是不可能的。”她的身子定了定,一下子竟忘了出門。

“修仁從來也沒把這當回事情。否則也不會這麽野了。好不容易跟現在的趙小姐在一起,性子總算是定了點。我瞧著也放心了點。但他父親這裏怕是不能同意的,他那觀念又不是一時半會的,怎麽可能改得過來。嗨,又要天翻地覆了---”

“姐夫那邊估計沒有什麽商量餘地。更何況這事是他老爺子在的時候給定的娃娃親,兩家又是老戰友-----你是最了解的,姐夫這個人向來最重視承諾了-”

江母輕“恩”了一聲:“俗話說無仇不成父子,放在他們兩個身上,真是在貼切不過了。這幾年,我看宋家這邊對修仁不聞不問的,還以為修仁太過放縱,他們也不滿意。我就這麽一個兒子,隻要他覺得好,我也就順著他好了。況且宋玲玲這幾年也一直在國外啊----總以為就這樣會不了了之的。哪裏知道我這一病,他們也過來走動了,卻是提起了這件事情。”

“宋玲玲我倒是見過一麵的,上次跟政協喬夫人一起喝茶。遠遠的看到一個很時髦的女的。我也沒有認出來,倒是喬夫人認識,就這麽說起。剛從美國回來,讀了好幾年的書---”

她靜靜的站著,仿佛在聽別人的故事。好一會,才打了個冷顫,原來她從頭到尾隻是個第三者而已。他老早就有未婚妻了!卻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何必要跟她提呢?她算他的是什麽啊?不是很好嗎?門當戶對,都高幹子弟。她應該恭喜他的。

出了門,長長的一段走廊,一步一步的走著。看到剛剛跟她打招呼的小護士,臉上依舊掛著恬靜的笑容。將手中的保溫瓶遞了過去:“幫我給病人。她現在在休息。”沒有再去看護士的眼光,轉身就走。

屋外在飄著雨加雪,風呼呼吹著,大衣的下擺不停的甩動。她嗬了一口氣,瞬間化作白白的一團。春天還沒有來嗎?怎麽還這麽冷?這個城市其實沒有什麽好的,冬天來得早,春天來的晚,風沙不斷的。還不若家鄉的小城,小橋流水人家,又四季如春,風景怡人。

他早早就回了家,空氣裏有一種鮮甜的香味,但是她不在。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天色越來越黑。在廳裏不停踱步,很靜,隻有牆上時鍾的聲音,滴答滴答,不停的傳到耳中。卻更加讓人煩躁不堪。

他看了一會電視,換來換去就這麽幾個台。將遙控器一摔,抬了頭,已經顯示十點多了。他抓起了扔在沙發上的鑰匙,衝了出去。車子才剛滑出別墅區的大門,隻見路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頭低低的,用著蝸牛似的速度,極慢的走著。他禁不住一陣火,這個笨女人,難道不知道現在在下大雪嗎??

車子“嗖”的一個急刹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她似乎還是沒有感覺,還在慢慢的移動。他“啪”的推開車門,下了車。怒道:“你瘋了?不知道下雪啊?”她這才像反應過來一樣,抬起了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是你啊?”

他隻注意到她全身濕透的狼狽,無暇去理她的不對勁,抓住了她的手:“什麽是我?除了我還有誰啊?”將她扔到了車上,忙用紙巾幫她擦。臉冷的像冰塊,頭發已經濕透了,大衣也是。他一邊動手將她的大衣給脫了,一邊罵道:“你到底去哪裏了?打你這麽多電話也不接?”她沒有反應,隻坐著,一動不動。

連裏頭的毛衣也濕了,他停了手,忙發動車子。抱著她上了樓,扔在浴室裏,開了熱水。一會兒,浴室裏已經蒸汽繚繞了。

他取了幹淨的衣物過來,才拉開門。隻見她還是他剛離去的樣子,坐在浴缸裏,衣服也沒有脫。他將手上的衣服往幹淨的簍子裏一扔,跑了過去:“你到底是怎麽了??生病了嗎?”這麽折騰不生病也難了。就算叫不到計程車,也可以打電話叫他來接啊。家裏又不是隻有一輛車。讓她去學車,就是不肯。原本打算請個司機每天接送她,也死活不讓,說是太招搖了。他向來由著她,這回,他非請不可了。

動手脫了她的毛衣,她才低低的道:“我自己來。”他試了試水的溫度,還好,適中。又拿起了蓮蓬,替她洗起頭發。溫熱的水慢慢的流淌進了頭發裏,皮膚也感受到了溫度,她猛得全身一震。他正在用洗發露搓她的頭發,也有些察覺:“怎麽了?”她呆了呆,半晌,才接過蓮蓬:“我---我自己來。”

他低啞的笑了出來。她一向臉皮薄,很難接受他過於大膽接觸。“好。我出去。你快洗,水冷了,也要感冒的。”

她洗的很慢,洗了快一個小時。他還有些擔心她會在浴室睡著,偷偷拉開了門,看了幾次。她穿了件白色的浴袍出來,頭發濕濕的披在身後。他取了一條幹毛巾,她接了過去,坐在梳妝台前,慢慢的擦著。

他看了一會,覺得有點不對頭。但有找不出很明顯的地方。隻除了在雪裏走路。他想問個明白,但見她神色似乎很是疲倦,也就不想過於追問了。索性也去洗了澡。

出了門來,她已經睡下了。他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手,應該有點溫度。到了樓下的書房,找到了備用的藥箱,拿了兩顆藥。

回了房間,她還在睡著,呼吸均勻,竟然已經熟睡了。一頭烏黑的頭發散散的落在雪白的枕頭上,襯的臉色也玲瓏剔透的,因發燒的關係,微微泛著紅暈。他俯下身,她身上有著沐浴後清清的香味,很好聞。其實他身應該也是這個味道的,但在她身上聞起來就格外心弛神蕩。

浴袍因翻動的關係,帶子已經微微鬆開了。沿著脖子滑下去,依稀能看到起伏的曲線,他口幹舌燥了起來。忙移開目光,輕輕推了推她:“默默,吃藥了!”她恩了一聲,卻轉了個身,繼續睡。

他啞然,不能縱容她,索性放下水杯和藥,將她抱了起來:“乖啦,快吃藥,否則你明天肯定要生病。”她咕噥了一下,推開他的手,喃喃道:“默默不要吃藥。”她以為她在做夢,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父親總是這麽哄她吃藥的。好希望自己在夢裏,永遠在無憂無慮的童年,可以仗著年少,肆意的享受父母的寵愛。

他拍了拍她的臉,執意要將她弄醒:“起來,默默。一定要吃藥。”她總算是醒了,迷蒙的睜開眼睛看著他。他笑了笑:“總算醒了!來,把藥吃了。”她聽話的張開嘴,將他遞過來的藥含在嘴裏,又喝了一口溫水,將藥咽了下去。

他滿意的將她放倒,掖了掖被子,柔聲道:“快睡吧。”做好一件工程的滿足感也不過如此。她卻睜著眼,看著他。他本是想看一下文件,轉過頭,她還是在看他。笑了起來:“今天真的有點怪!”見她這麽依賴他,不知道怎麽的,心情竟然很好。

索性放下了文件,也上了床,抱著她:“我不看了。快睡吧。”啪的一聲將電燈關了。室內瞬間一片漆黑。

她的頭埋在他懷裏,依稀可以聽見他緩緩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他的味道充斥著四周。她心裏酸了起來。原來還是到了盡頭,所有的路都是有盡頭的。

他感覺到她的不安分,小手在下麵不停遊走。他吸了口氣,湊到她耳邊:“你不想睡是不是?”她沒有回答,隻是轉過頭,封住了他的嘴巴,舌頭軟軟的伸進了他嘴裏,與他追逐嬉戲。他遲疑了一秒鍾,馬上主動了起來。

手很快就解開了她身上的袍子,撫上了細嫩的皮膚,製造一波又一波的火熱。他的唇也在不知不覺中滑到了她胸前,流連再三。“啊……”難耐的呻吟從她嘴裏偷偷地逸出,在安靜的、幽暗的房間裏回蕩。他的動作越來越火熱起來,像是要在喘息間逼出她嬌媚柔膩的呻吟-----

她起床時已經很晚了,他已經出去了。在床頭留了張小紙條:起床後記得吃早餐,吃藥!!心裏泛起熟悉的酸楚。她搖了搖頭,慢慢的起身。

洗了澡,穿了衣服,下了樓。這才發現張阿姨已經到了。見了她下來,忙跑了過來:“怎麽下來了。江先生說你生病了,讓我今天過來。”星期六和星期天,張阿姨是不用過來的。她坐了下來:“沒事,就有點感冒。”

張阿姨忙端了一碗白粥,幾碟小菜過來:“江先生讓我準備點清淡的。你先吃一點。還有藥,先生囑咐我一定要看著你吃。”原來他也知道她最怕吃藥了,向來能賴就賴,能拖就拖的。

她其實已經很餓了,昨天一個晚上沒有吃東西,又從公車上下來走了一大段的路。所以一連喝了兩碗的粥。又將張阿姨拿來的藥全部吃了。

剛放下碗,他電話已經過來了,心有靈犀似的:“好些了嗎?”她低低恩了一聲。他又道:“多休息一下。我下午回來。”她又恩了一聲,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