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霸天下

第七十八章袁術刁難

第七十八章袁術刁難

楊奉回到漢中,和王綿、褚蘭相見,自是歡喜不盡,盡訴離別相思之苦。本來帶著纖雪和婉露兩人,楊奉甚是心虛,但是畢竟是何進所賜,不能不帶回來,而且兩人又都是絕色容顏,比之王綿、褚蘭二人也遜色不多。

但是王綿和褚蘭對楊奉帶回兩個絕色女子沒有絲毫的幽怨,反而是甚是欣喜,見到這樣的情形,楊奉高懸的一顆心才算真正放下來。看來王綿和褚蘭都不是心胸狹窄、善妒之人,這樣的話以後自己的後宮才能不會出現大的風波。

在當時的時代,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隻能在家中相夫教子,更不能隨意拋頭露麵。像這樣楊奉一出征就是九個多月,王綿、褚蘭心中均是因不能隨身服侍楊奉而自責不已,如今有兩個女子代她們在外麵照顧楊奉,兩人心中更是隻有感激而無任何埋怨,更何況在當時的年代,像楊奉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哪一個不是一大群妻妾。

回到漢中的第二天,楊奉便召見了閻圃,幾個月不見,閻圃更顯得神采奕奕,雖然這幾個月以來,閻圃裏外奔波,甚是操勞,但是閻圃絲毫不見疲憊,反是更見年輕,楊奉知道這是自己讓閻圃有了一展才華的機會的原因。

聽了閻圃的匯報,楊奉心中不禁欣喜異常,漢中的發展大大出了楊奉的意料之外。雖然經曆了黃巾之亂,使得漢中的啤酒的銷量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但是這幾個月下來,收入也甚是可觀,除去各種成本,光啤酒的利潤竟然高達九百萬金,這個數字不禁讓楊奉興奮了好一陣子。

閻圃將這九個月以來漢中的發展情況向楊奉做了一個詳細的匯報,沒想到竟然說了近一個時辰,閻圃說完之後覺得口幹舌燥(其實任誰連續說了兩個小時的話都會口幹舌燥的),便端起了身前的盛滿啤酒的酒杯,一飲而盡。

嚴格來說,在主公沒有端起酒杯喝酒之前自己先喝是對主公的不敬,但是楊奉畢竟是來自後世的人,十分討厭這樣的繁文縟節,並且命令手下眾人在自己麵前可以自由隨便,不必也不能遵照這些繁文縟節行事,所以像閻圃這樣備受孔孟思想影響的人才敢在主公麵前作出這樣的舉動。

閻圃將杯中的啤酒喝完之後,隻覺得全身上下爽呆了,剛才的口幹舌燥一掃而光。本來在古代,尊崇茶道,大都是以茶水作為待客之道,但是因為漢中的啤酒在當時從來沒有啤酒曆史的時代來說實在是太誘人了,加上楊奉本身對茶就不感興趣,便將茶水替換成了啤酒,沒想到這樣以來,楊奉手下眾人有事沒事都喜歡到楊奉這裏匯報工作,其實是為了來喝上免費的啤酒。

直到後來,龐德在一次匯報工作之後,楊奉便開始對啤酒招待進行限量。因為那一次,龐德在匯報工作的一個時辰之內竟然連喝了四十杯,喝得楊奉瞠目結舌,四十杯可是有三十升呀,還好是幹喝,沒菜,不然的話就算是六十杯估計龐德也能喝完。

閻圃喝完了啤酒,看著身後的侍女為自己斟酒的姿勢,喉嚨裏不由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吐沫。不是說閻圃好色,而是好啤酒,楊奉也沒想到像閻圃這樣的文人,酒量竟然不下於成廉等人,隻是不能喝猛酒,若是慢慢喝起來,除了龐德、嚴顏之外,其他眾將都不見得是閻圃的對手,這讓楊奉很是吃驚。

楊奉點了點頭,肯定閻圃的成就,誇讚道:“沒想到短短九個月的時間,漢中的發展竟然如此之大,相真當居首功。”

聽了楊奉的誇獎,閻圃的臉上閃過一絲得色,卻又不敢在楊奉麵前驕傲,道:“這都是主公的安排有方,圃隻是按照主公的意思去做,漢中方有今天這樣的成就,若是論功勞,主公才應當排在首位。”

楊奉對閻圃如此謙虛感到十分滿意,道:“相真不必謙虛,相真這數月的辛苦奉心中自然清楚,到時候奉自會論功行賞。另外,武都郡之事辦的如何了?”

原來,漢中隻是益州的一個小郡,隻是因為它是益州北部的咽喉,所以才顯得尤為重要,但是漢中郡卻是一個多山之地,因為可耕之地少,所以經濟並不發達。益州是大漢的天府之國,各郡的農業十分發達,也隻有漢中除外了。

而漢中郡西麵相鄰的武都郡卻是盛產糧食的地方,所以楊奉自來漢中上任的第一天起,便有將武都郡吞並的念頭,隻是苦無機會。

後來,楊奉在武都郡的探子竟然無意中獲得了武都郡太守習凱貪汙錢財、強搶民女、搶占良田的罪證,就在楊奉準備以此要挾習凱的時候,楊奉被靈帝召到洛陽去了,臨行之前,楊奉將此事交給閻圃去辦了。

即使楊奉不問,閻圃也會將此事向楊奉匯報的,這時既然楊奉問起,閻圃便將事情的前前後後向楊奉做了匯報。

習凱在得到一封匿名信之後,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因為這封信將自己的所有的醜事寫的一清二楚,並且還說要轉給刺史張喬。刺史張喬乃是清正廉潔之人,平生最痛恨貪贓枉法之人,雖然當時刺史並沒有權利直接處理太守的權利,但是可以轉奏中央,更何況張喬在朝中頗有影響力,所以益州治下的眾多郡國的太守都是清正之人。

習凱在得到這封信之後,心中害怕之極,想到舉家逃走的念頭。因為以張喬的性格,一旦發現自己的這些事情屬實,肯定會要了自己的性命,與其坐以待斃,習凱覺得,還不如現在就逃走,遠離益州。

就在習凱準備私下逃走的時候,第二封信又出現在了習凱的書房之內,這封信的意思是讓習凱不要害怕,隻要習凱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這些事情張喬永遠都不會知道,皇上更不會知道。

看到這封信之後,習凱似乎吃了一顆定心丸,認為此人隻是想以此事作為要挾,騙去點錢財罷了,便不以為意了。隨後,第三封信跟著來到,信中要求與習凱見麵,見麵的地點就在武都郡沮縣的一家酒樓。

習凱本想在見麵的時候將對方拿下,於是私下安排手下兩名都尉調兵遣將。結果,就在當天晚上,這兩名都尉慘死家中,同時習凱收到了一封充滿威脅的信,若是習凱再耍花樣,所有的證據將會到張喬的手中。

結果可想而知,武都郡雖然表麵上的太守是習凱,其實已經成為了楊奉的附屬地。更在後來馬相、趙祗在益州起義的時候,習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外間傳聞習凱是被黃巾賊人所害,其實是死在了楊奉的手中。

接見完閻圃之後的第二天,楊奉便視察了漢中的兩萬軍隊的訓練情況。本來在楊奉走之前漢中郡的軍隊數量是一萬六千人,後來張任、徐榮在高順帶來的九萬人之中選擇了四千人編入軍隊之中,湊夠了兩萬之數。

這兩萬士兵在張任、徐榮的訓練下,不但軍紀嚴明之極,而且更是具備了高強的戰鬥力,在當時大漢各地的官軍之中,可以稱得上是一支鐵血軍隊。在看完張任和徐榮專門為楊奉安排的演習後,楊奉不住的點頭,對張任和徐榮的成績甚是滿意。

而高順提前帶回來的那九萬大軍也早已經得到了有效的安置,這是閻圃按照楊奉的意思做的,也就是和曆史上曹操推行的“屯田製”差不多,這九萬人的六萬人被分散安置到了漢中各地,每個地方有一個頭目,忙時耕種,閑時則由頭目帶領大家訓練,而高順等將則不定期到各處進行視察,根據各地的耕種情況和軍隊訓練情況進行綜合考評,獎罰有度,所以大家都不敢偷懶。

高順接手了漢中的兩萬人馬之後,九萬人中剩下的三萬人則跟隨了張任、徐榮二人來到了武都郡,能夠掌控武都郡的唯一方法便是將武都郡的軍權牢牢控製在手中,所以閻圃根據楊奉的意思,讓張任、徐榮二人帶領三萬人馬接手了原武都郡的所有官軍,並將他們遣散回鄉,為了避嫌,楊奉並沒有到武都郡視察。

最為可觀的是嚴顏訓練的五千輕騎兵,在嚴顏的一聲號令之下,五千輕騎兵一起向前衝鋒,場麵可謂是壯觀之極。進退、收縮、反圍、包抄等各種輕騎兵的變化都展現的淋漓盡致,更讓楊奉大開眼界的是這五千士兵竟然都可以在馬上完成弓箭和長矛的來回更換,看得楊奉不禁連聲叫好。

在對各項工作視察一遍之後,楊奉甚是滿意,大開酒宴,犒賞眾人。

之後的日子,楊奉便一直陪伴著王綿和褚蘭二人,花前月下,好不快活。楊奉更是叮囑二人小心提防纖雪和婉露二人,不要露出半分聲色,王綿、褚蘭二人乃是極端聰明之人,自是領會楊奉之意。雖然表麵上與纖雪和婉露二人親如姐妹,但所談之事,皆是閨房之事,從未在二女跟前透露出楊奉的任何機密。二女雖然也多次旁敲側聽地從王綿和褚蘭的口中打探消息,但二女早得楊奉叮囑,故意泄露一些楊奉對何進忠誠的消息,二女哪裏會知道,自是如實回報給了何進。何進得了消息之後,自是毫無懷疑,心中大喜,遂將楊奉也倚為了心腹。

這時候,天下形勢又有新的變化。自張角之亂之後,各地盜賊並起,有黑山褚燕、夏侯蘭及黃龍、左校、於氐根、張白騎、劉石、左髭文八、平漢大計、司隸緣城、雷公、浮雲、白雀、楊鳳、於毒、五鹿、李大目、白繞、眭固、苦蝤之徒,不可勝數,大者二三萬,小者六七千人,分布在全國各地。

褚燕就是奉張角之命保護幼主張寧的那個褚燕,因其輕勇矯捷,故軍中稱其為“飛燕”或“褚飛燕”。褚燕在冀州黑山屯兵,周圍的賊寇多數依附於他,部眾日多,士兵百姓加在一起竟然有百萬之眾,被稱為“黑山賊”,河北諸郡縣經常被其洗掠,朝廷無力征討,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五月,馬相、趙祗二人自號黃巾,起義於四川綿竹(今四川綿竹東南),其勢甚猛,不到一個月便連破辛潼、巴郡、陰平、汶山等郡縣,基本控製了除漢中、武都二郡之外的益州大部,兵力一時竟達二十萬之眾。

原來,自從馬相從廣宗城逃走之後,便投靠了宦官張讓,馬相之所以能成為張角手下的得力幹將,確實有過人之處,張讓對於這樣的人才的投靠,自然是十分高興,卻又不敢將其留在洛陽,便令其遠到益州待機而動,這和當初張角的安排不謀而合。

張讓的本意是讓馬相在適當的時候在益州起義,依靠益州複雜的地勢,割地自立,建立一個獨立王國,一旦東漢滅亡或者靈帝身死之後自己也能有一個自己的地盤。當然,張讓雖然很欣賞馬相的能力,卻並不完全相信馬相的忠心,於是便派了一名得力的手下--趙祗隨同馬相一同前往,一為輔助,二為監視。

張角之亂之後,天下局勢並沒有恢複到黃巾之亂之前,而是各地起義不斷,此起彼伏,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大家都是打著黃巾軍的旗號,當然,這些人中有的確實是張角之亂的餘孽,例如黑山褚燕、白波郭太,但大多數人卻都是趁火打劫,占山為王。

此時東漢朝廷已經無力再能控製這紛亂的局麵,隻是讓皇甫嵩率軍平定冀州的黃巾,下令讓其他各地州郡和地主豪強聯合起來,自組軍隊,各地解決各地的賊患。張讓看到這個局麵,覺得時機到了,便私下命令馬相、趙祗趕緊在益州起義,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將益州完全占領。

為了讓馬相、趙祗二人能夠獲得最大的成功可能,張讓想盡辦法使得靈帝將楊奉召到了洛陽。馬相在黃巾之亂的時候,一直跟著張角,對於楊奉是十分了解的,除了張曼成是死於意外,其餘諸如趙弘、波才、彭脫、卜已、管亥、張牛角、韓烈、臧霸、張梁等黃巾有名的大將在與楊奉的對抗中不是身死就是投降,還有就是倉皇逃竄,不知所蹤,沒有一個是楊奉的對手,所以馬相也明白自己和趙祗絕對不是楊奉的對手,隻要楊奉在漢中,這次的起義絕對是要失敗的,所以馬相才請求張讓想辦法將楊奉暫時調出漢中。

張讓也知道楊奉的能耐,所以便以天下局勢動蕩,像皇甫嵩和楊奉這樣的名將應該坐鎮洛陽,以保洛陽不失為理由,請靈帝下旨讓楊奉來到洛陽。漢靈帝早就被各地多如牛毛的叛亂的奏報弄得不知所措,更害怕洛陽有失,會危機到自己的帝位和性命,張讓的建議正好說到漢靈帝的心坎裏了,於是靈帝便下了一道聖旨讓楊奉率軍支援洛陽。

雖然楊奉對於張讓、馬相的陰謀絲毫不知,但是楊奉接到聖旨之後,也擔心益州會有賊患趁勢而起,便命令張任、高順二將鎮守武都郡,徐榮、嚴顏二將鎮守漢中,自己則在接到聖旨後的第三天帶著成廉、龐德二將以及一萬人馬前往洛陽。

就在楊奉走後的半個月之後,馬相、趙祗在益州起事,由於此事馬相、趙祗策劃已久,而且還有張讓的暗中支持,準備十分充足,刺史張喬卻沒有絲毫的準備,所以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辛潼、巴郡、陰平、汶山等郡相繼失守,刺史張喬隻能率軍憑險據守雒縣。

由於楊奉事先的準備,武都郡和漢中郡並沒有落到馬相手中,但是卻在馬相大軍的團團圍困之下。兩軍展開了激烈的城池攻防戰,由於益州黃巾的主力都壓在了武都、漢中兩郡,並且率軍攻打武都、漢中的還是馬相本人,所以情也勢並不容樂觀。

但是,漢中郡畢竟在楊奉多年的經營下,錢糧甚是充足,而且還有六萬的後備大軍,堅守兩個郡還是不成問題的,何況張任、徐榮、嚴顏、高順四人都可以說是三國時期的名將,差得隻是一個時機,便能夠轉守為攻。

相對來說,張喬這邊的壓力就小很多,本來益州的治所雒縣就是城池高大,易守難攻,加上張喬雖然主要精於內政,但畢竟也是久經沙場之人,頗有謀略,非是趙祗之輩所能比。趙祗雖然是張讓十分得力的手下,畢竟並沒有真正叱吒沙場、攻城掠地,對於打戰並不是很在行。

本來益州的一切都在張讓、馬相等人的預算之中,但是張讓、馬相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楊奉手下還有像張任、徐榮、嚴顏、高順這樣的帥才,能夠將馬相親率的十多萬大軍成功擋在武都、漢中二郡之外,形成了持久戰。

這樣便使得益州的形勢成了馬相在北麵欲進無路,欲罷不能,而趙祗在南麵的形勢卻不容樂觀,隨時都可能麵對張喬的強大的反攻。一旦張喬積聚力量進行反攻,趙祗必然難以抵擋,馬相也不得不回軍救援,這樣益州黃巾便會陷入兩麵夾攻的困局,這是馬相最擔心的問題。為此,馬相心中早就把張讓的十八代祖宗罵了一個遍,竟然派了趙祗這麽一個不懂打戰的人來益州,才使得自己陷入了如今的被動。

果然,馬相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在和趙祗進行了一個月的激烈的對抗後,張喬基本摸清了趙祗的底細,知道此人以前必然沒有帶兵打過仗,心中便有了計較,同時也在暗中積攢力量,準備在適當的時機發起對趙祗的致命一擊。

又在半個月後,郭太領導的白波黃巾軍被丁原和呂布全殲的消息傳到了益州,更加使得馬相對這次的起義失去了信心。

而張喬正是抓住黃巾軍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軍心不穩的時機,率軍突襲趙祗大營,趙祗完全沒有提防,一夜之間,趙祗的八萬大軍土崩瓦解,除了趙祗率領三千親騎拚死殺出重圍,還有死傷的三萬人馬之外,剩下黃巾餘眾在趙祗逃走後,全部投降。

拚死殺出重圍的趙祗在逃到馬相的大營之後,也沒能保住性命。在聽到趙祗的敘述後,怒火衝天的馬相馬上命人將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趙祗給砍了,殺了趙祗之後,餘怒未消的馬相依然還不解恨,又命人將趙祗手下的三千親騎盡數殺死。

趙祗既然兵敗,馬相便隻能孤軍奮戰,益州之事已不可為,但是馬相卻沒有想出如何解決目下的困局。因為,趙祗兵敗,張喬的大軍必然很快就就會來到此地,到時候自己將會被兩麵夾擊,益州兵敗已經成為定局。

於是,令人搞笑的事情發生了,在一個早晨,益州黃巾的首領馬相突然消失不見了,十幾萬大軍一下子失去了指揮,成了沒頭的蒼蠅。張任、高順在探得消息之後,當機立斷,率軍殺出,黃巾軍由於失去了指揮,在官軍突然殺出的情況下,紛紛跪地請降。

武都郡之圍解了之後,張任、高順立即率軍前往漢中,與徐榮、嚴顏裏應外合,將馬相派出的圍困南鄭的五萬大軍殲滅殆盡。整個過程下來,也不過五日的時間,武都和漢中之危便已經解了,益州黃巾之亂也被成功平息。

武都郡太守習凱也在此戰中被張任施計害死。

原來,在張任的要挾之下,習凱不得不親臨城頭安撫軍心,指揮戰鬥。其實武都軍的官兵都是張任從漢中帶去的,豈能需要習凱安撫軍心,於是,在剛剛安撫完軍心之後,習凱便在抵擋黃巾大軍攻城時被飛矢射中,“壯烈犧牲”了。

為了能將武都郡掌控在自己手中,在益州黃巾之亂後,楊奉趁機一方麵向刺史張喬推薦張任出任武都郡太守一職,一方麵請大將軍何進在靈帝麵前進行推薦。本來張喬與楊奉的關係就不錯,當即就向朝廷推薦張任,而大將軍何進也是推薦此人,靈帝於是準奏,自此武都郡便名正言順地落入了楊奉的手中。

由於漢中都尉張任在平定這次益州馬相叛亂的過程中戰功卓著,並且又由何進和張喬兩人同時保舉張任為武都郡太守,漢靈帝便下旨任命張任為武都郡太守。於是,武都、漢中二郡從此便是完全在楊奉的掌控之中,楊奉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安心留在洛陽。

其實楊奉留在洛陽也沒什麽意思,此次全國各地雖然黃巾亂起,但是由於楊奉和皇甫嵩二人的坐鎮,沒有一個敢進攻洛陽,甚至於說司隸地區。是以這次所有的叛亂都是在冀州、青州、徐州、益州等州發動,所以,楊奉在洛陽基本上都是和何進以及其黨羽在一起。

說起何進的黨羽,要數皇甫嵩、袁紹和曹操最為何進所倚重,這也是何進善於識人之處,皇甫嵩就不說了,袁紹現在隻是都門校尉,曹操也隻是一個騎都尉,都不是什麽重要的職位,但是何進卻能夠看得出兩人之才,他日絕非池中之物。

其實,何進的黨羽豈止隻有皇甫嵩、袁紹和曹操,像其弟車騎將軍何苗,助軍左校尉趙融,右校尉淳於瓊,大將軍司馬許涼,主薄陳琳,京兆尹王允,謀士逢紀、何顒、荀攸(就是前文所說的為何進策劃的幕僚),虎賁中郎將袁術,還有曾拜中郎將而現任尚書的盧植(盧植也是和皇甫嵩一樣,投向了何進的陣營)。楊奉和曹操投靠何進畢竟時不長,並不像袁紹一樣被何進倚為心腹,在沒有完全確定二人的忠誠度的情況下,何進也不會將自己的實力過早暴露給二人。

曹操曾經和楊奉一起戰鬥過,知道楊奉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何況大家現在又都在一個陣營下,當然是刻意結交。袁紹此人向來是十分看重身份的,但是楊奉雖然沒有袁紹四世三公的顯赫身世,但楊家雖然比袁家不如,卻也算是三世三公,加之楊奉的姨父丁原也是一州刺史,楊奉更是身為一郡太守,又是鄉侯的身份,所以,單以楊奉和袁紹作比,絲毫不比袁紹差到哪裏去,所以三個人經常在一起飲酒作樂,倒也痛快。

何進對三人甚是倚重,見到三人關係如此親密,心中更是欣喜。畢竟袁紹還懷有何進的密令,盡量牢籠兩人,並且要弄清楚兩人到底是否確實真心投靠。袁紹和曹操自小就在一起,關係一直很好,不疑曹操有他,所以袁紹對於楊奉則是盡量為何進拉攏,並一直在調查楊奉的情況。

三人中,曹操和楊奉的結交倒是真正的英雄惜英雄,而楊奉和袁紹的交往則隻是礙於麵子,因為在前世熟讀三國的時候,在三國眾多的諸侯當中,楊奉最為討厭的人便是袁紹,此人雖有四世三公的顯赫身世,又深得其叔父袁槐的看重,更為主要的是當時很多名流士人因為袁紹的家族背景,競相投奔,袁紹手下可謂是武將雲集、謀臣眾多。而且袁紹還占據了幽州、冀州、並州、青州四州的地盤,實力為諸侯當中的第一位,手下更是人才鼎盛,但是就這樣一個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的強大集團,被袁紹這個剛愎自用、好大喜功的人弄得是雞飛蛋打,最後袁紹也落了個身死名裂。

袁紹雖然有禮賢下士的好名聲在外,也隻是能將一些真正頗具才華的人招攬到手下,如田豐、沮授、許攸、審配、張郃、高覽等人,有這些人的輔佐,袁紹應該能夠成就霸業,但是袁紹卻不能夠廣納忠言、從諫如流,自己一手導致了自己的滅亡。

楊奉因為這個心結,所以在和袁紹交往的時候並不顯得很熱情,不遠不進,隻是敷衍了事。袁紹也不是笨蛋,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當然能夠看得出楊奉對自己和曹操兩人態度的明顯不同,本就心高氣傲的他對楊奉也就不冷不熱,並且有時還在何進跟前說一些楊奉的壞話,好在何進對袁紹的話並不多信。而楊奉聽說之後隻是付之一笑,並沒有進行還擊,反倒使得何進愈發對他刮目相看起來,而楊奉和袁紹兩人的關係也一直保持如此微妙之勢,但是矛盾卻是越來越深。最後,終於在袁槐的一次壽宴之上,兩人發生了一些摩擦,更帶進了一個人--袁術。

袁紹和袁術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袁紹年長,袁術年幼,但是袁術是嫡出,袁紹卻是庶出,所以袁術認為能夠代表袁家的人應該是自己。可偏偏袁紹長相俊朗,並且能夠禮賢下士,結交了當時朝野的一大群名流士人,聲望遠遠超過了袁術,再加上袁槐對袁紹也是頗為偏袒,這使得袁術心懷怨恨。

袁槐過壽的時候,正是袁家旺勢的時候,因為現在袁槐還是當朝的司徒,再加上袁家四世三公的聲望,前來為袁槐祝壽的人比往年要多上一些,當朝的重臣,除了皇甫嵩剛去長安討伐北宮伯玉的叛亂,其他朝臣幾乎全部來到袁府為袁槐祝壽,包括大將軍何進、司空張溫、太尉鄧盛都全部到場,所以這次的壽宴空前的盛大,袁府上下都是顯得極為光彩,袁氏兄弟自然也是這樣。

袁府的這一場壽宴足足擺了十桌方才能夠容下所有的來賀之人,每桌坐八人,總共約七八十人,可見規模之大。由於袁槐結交的大都是些文官,所以人數雖多,但是眾人喝的酒卻是很少,更多的時間是用在了談論詩詞歌賦上。

既然有詩詞歌賦,楊奉自然就成了一個焦點,畢竟在整個漢朝中,像楊奉這樣的五步成詩,並且獲得皇帝的親口讚譽的人可謂是絕無僅有,更何況還被靈帝親封為“當朝之文武全才”,所以楊奉被安排到了和袁槐、何進、張溫、鄧盛坐到了一桌,以楊奉目前的身份地位是絕對沒有資格和三公同桌的。一來楊奉是何進的人,二來袁槐也是好詩喜賦之人,對楊奉也是甚是偏愛,所以楊奉也被安排到了首桌。

既然是袁槐的特意安排,鄧盛、張溫二人也沒什麽意見,即使有意見也要給何進和丁原一個麵子,但是這樣的安排卻惹惱了兩個人,一個是袁紹,一個是袁術。雖然心中惱怒,但是袁紹涵養還是高了一些,畢竟也經常和楊奉一起飲酒、作賦,而且又是叔父的壽宴,不好當場發作。但是袁術就不一樣了,他和楊奉可謂是一點交情也沒有,並且袁術此人並不喜愛吟詩作賦,袁槐很不喜歡,認為袁術不學無術,所以袁槐才會偏心袁紹,使得袁術對袁槐和袁紹都是心懷恨意。

這次首桌上坐的,除了袁槐、何進、鄧盛、張溫、楊奉五人之外,剩下還有兩人自然就是袁氏兄弟了。帶著心中對袁槐、袁紹的不滿和對楊奉的不屑,袁術便在酒桌上借著酒勁對楊奉進行了刁難。

就在大家酒酣之際,袁術突然道:“三年前,楊大人曾被皇上親封為‘當朝之文武全才’,並有五步成詩之曠世之舉,自然文才高絕,今日乃是我叔父五十大壽,不知楊大人能夠當場賦詩一首,以為我叔父壽宴助興。”

袁術本來是難為楊奉的,因為現在大家都已經喝得半醉了,腦子自然沒有清醒的時候思維敏捷,所以袁術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要楊奉當場作詩。但是,大家豈能猜到袁術的險惡用心,雖然此桌上所坐的三公都在三年前見過楊奉的五步成詩,畢竟事隔多年,自然想再見識一下,所以都是紛紛鼓掌叫好。

楊奉雖然不明袁術為何現在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隱隱覺得此人不懷好意,卻又不能推卻,隻得站起身來,對眾人微一鞠躬,道:“楊奉這幾年將所有精力放在了研究兵法、武藝之上,詩詞歌賦早已荒廢,既然公路兄提出,楊奉也就鬥膽一試,在列位大人麵前獻醜一番了。”

言畢,楊奉離桌而起,向桌外走去,當走到五步的時候,忽然轉身,裝作十分欣喜的樣子,道:“有了。”

眾人見楊奉開始的時候是雙眉深鎖,隻是走出了五步便已經作出了一首詩來,心中都是心驚,更想聽聽楊奉的這又一首的五步詩到底是怎樣的一首詩,不但袁槐這一桌的人都靜靜等待,其他幾桌的人也早就是不再言語,個個都是豎起了耳朵。

隻聽楊奉緩緩念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大將軍,司徒公,將進酒,君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在場眾人當中不乏許多詩賦高手,聽了楊奉的這首《將進酒》,都不禁高聲大呼:“妙。”一時之間,讚歎之聲此起彼伏,足足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袁術本來想為難一下楊奉,也是想暗示叔父的識人不準,竟然將楊奉安排到了首桌,同時也暗示叔父是個老糊塗,隻看好袁紹不看好自己,沒想到楊奉竟然在喝得半醉的時候,還能作出這樣的佳作,實在出乎袁術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的意料之外。

袁槐讚歎完之後,出言問道:“賢侄的這首詩可有名字?”這句話正是在場眾人都想知道的問題。楊奉裝作稍加思索的樣子,道:“名字還沒有,不如就叫做〈將進酒〉吧。”楊奉的話音剛落,聽得司空張溫失聲喊道:“好,以此三字命名,再合適不過。”

袁槐聽了不禁讚佩道:“楊賢侄的這首〈將進酒〉,可謂是當世的佳作,以老夫看來當世之中能與賢侄相比的也隻有蔡伯喈一人而已,隻是蔡伯喈有此造詣之時已是五十知天命,而賢侄卻是正在弱冠之年,差別不可計量,前途更是不可估量。”

然後,袁槐看了看袁紹、袁術二人,歎道:“更令老夫佩服的是賢侄不但詩詞歌賦無人可及,就是領軍打仗更是當世第一,若是本初和公路二人能有楊賢侄十分之一的能耐,老夫就十分欣慰了。”

本來袁紹聽了楊奉的這首《將進酒》心中也隻有敬佩之意,但是袁槐最後說的這一句話卻讓袁紹受不了,本來心胸就狹窄,尤其是袁槐竟然在當朝百官幾乎全部都在的這個場合說出,讓袁紹覺得十分沒有麵子。但是袁槐畢竟是自己的叔父,袁紹不敢怎樣,但是心中卻將楊奉暗中恨上了。

楊奉落座之後,一麵對大家不斷的讚佩之語謙虛回語,一麵暗中觀察袁氏兄弟的表情,見到袁紹、袁術二人的臉上都是露出陰狠、羞怒的表情,知道自己與二人的矛盾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已經激化了,但楊奉卻也不甚害怕,隻是裝作毫不知情。

後來,在諸侯討董的時候,楊奉才和袁氏兄弟正式翻臉,這是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