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你媳婦又不聽話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冷戰(一)

若不是親耳聽見,盛薔薇真的無法想象,平素不苟言笑的韓冠英,居然也有這麽癡情悱惻的一麵。

她端起茶來,抿了一口,跟著笑了笑,不知自己該不該繼續聽下去。

“其實,東戈和他父親一樣,都是長情之人。你瞧他如何對你,你就會明白。”

盛薔薇微微點頭。“他的確待我很好。”

肖蓓鳳聞言抓住她的手,稍有用力:“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和這個家有緣分。沒想到,咱們兜兜轉轉,終於成了一家人。”

見她語氣似有感慨,盛薔薇隻道:“好好地,姨娘怎麽又惆悵起來了?”

“唉……”肖蓓鳳也喝了一口暖暖的茶:“還不是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們。”

“姨娘早去早回就是了。”

肖蓓鳳搖頭:“哪裏早得了?又要坐火車,又要坐船,這一路顛簸總要費些功夫!”她一邊說一邊掐著指頭算起來,“少說也得一個來月吧。”

坐飛機倒是快些,隻是不夠安全。

若是韓冠英自己出門,他不會顧忌這麽多,但是現在,他必須要處處小心。

“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盛薔薇安慰她道:“我,東戈,還有孩子們會好好地留在這裏等著你們。”

肖蓓鳳突然眼眶一紅,忙低頭喝茶,不再說話了。

初夏的早晨,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韓冠英和肖蓓鳳一起坐上了離家的汽車,韓東戈親自為父親關上車門,目光沉沉道:“請父親一定要保重身體。”

韓冠英點一點頭,算是回應。

盛薔薇抱著安安,走到車窗前:“安安,和爺爺,和姨奶奶說再見。”

安安憋著小嘴,望著車裏的爺爺和姨奶奶,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這麽一哭,肖蓓鳳也跟著哭,連聲說道:“安安乖啊,姨奶奶在這兒呢。”

韓冠英朝著盛薔薇招一招手,示意她再過來跟前一點。

盛薔薇抱著安安走了過去,韓冠英伸出手來,拍拍她的頭:“爺爺很快就回來,你要聽媽媽的話,不要頑皮。”

安安“嗯嗯”地點著頭,一眨巴眼睛,眼淚都落了下來。

韓冠英看著也跟著難受,立刻吩咐司機開車道:“走吧。”

眼看著車要開走了,安安方才哭出聲來,嘴裏不停地喃喃念道:“爺爺……爺爺……姨奶奶……姨奶奶……”

護送的車子也一並開了出去,韓東戈站在大門外,望著漸行漸遠地車隊,心裏五味雜陳,耳邊揮之不去地是女兒嚶嚶的哭聲。

韓東戈轉頭看去,見她在盛薔薇的懷裏,哭成了個小淚人兒,不禁濃眉深蹙。

盛薔薇抱著她來來回回地走著,哄著,眼睛裏含著淚,卻是懸而不落,極力忍著。

果然還是做個孩子好,想哭的時候可以放聲大哭,想難過的時候也可以盡情難過,沒那麽多顧及,自由自在。

“把安安給我。”韓東戈突然開口,對著盛薔薇說道:“我來安撫她。”

盛薔薇淚濛濛地看他一眼,忙又低下頭去,將安安抱了過去。

她原是不想哭的,可不知怎麽了,心裏就像是突然被蜜蜂蜇了一下,疼得難受。

韓東戈將女兒抱在懷中,大大的手掌,拍著她的後背,帶她回了院中。

安安枕在他的肩膀上,仿佛找到了某種安全感,抽抽噎噎,沒一會兒就不哭了。

韓東戈慢慢地走著,帶她在院子裏繞圈,一會兒指指樹上的葉子,讓她看上麵慢慢爬行的毛毛蟲。

安安天生膽子大,從來不怕蟲子,就算是見了蜘蛛,也敢伸手去抓。

“我要毛毛蟲。”安安的鼻子哭得不通氣,聲音悶悶的。

韓東戈沒有伸手給她抓,隻道:“不要抓它了,讓它回家去吧。”

安安問:“毛毛蟲也有家嗎?”

韓東戈“嗯”了一聲:“它當然有家了。這世上所有的生物都有自己的家。”

“它的家在哪兒?”

韓東戈仰起頭來,看著高高的樹冠,道:“在這個樹最上麵的地方,那裏就是它的家。”

安安也學他的樣子,仰頭看去,喃喃道:“好高啊,它的家好遠啊。”

“是啊,真的很遠。所以,咱們不要抓它了,讓它順順利利地回家去,等它爬到了家,它就會長出翅膀來,可以自由自在地飛翔。”

安安有些驚奇地“啊”了一聲,又問:“爸爸,那安安什麽時候能長翅膀來?”

韓東戈聞言彎彎嘴角:“等你長大了。”

父女倆輕聲細語地說著話,盛薔薇回到房中,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斂住眼中的淚意,深深地吸一口氣。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搖頭苦笑:“盛薔薇,你怎麽也有這樣矯情的時候!”

家裏少了兩位長輩在,孫姨娘她們自然也安分了不少,隻帶在自己的房中不出來,不想惹少帥和少夫人的不高興。

晚飯的時候,大家都沒什麽胃口,盛薔薇隻吩咐吳媽煮點粥來。

“那小姐呢?”

“安安喝過牛奶,現在已經睡著了。”她哭了大半天,又和小狗玩了一會兒,現下已經累到睡著了。

等她晚上醒了,她再給她準備就是

了。

吳媽熬了一鍋粥,還炒了兩盤青菜,簡簡單單地擺上了桌。

韓東戈說沒胃口,盛薔薇握著他的手道:“多少吃一點,別讓我擔心,就當是陪我了。”

兩個人坐了下來,盛薔薇吃了幾口粥,跟著又在心裏默默地算了一下時間:“火車要做三天三夜,還要做船,坐車,怎麽說也要幾天之後才能打回電話……”

韓東戈淡淡道:“不要算了,我心裏有數。”

盛薔薇也看他一眼:“你也別擔心了。”

“嗯。”韓東戈不說話,隻是沉沉地應了一聲。

到了晚上,韓東戈躺下之後,並沒有睡著,一直翻來覆去的。

盛薔薇想了想之後,翻身看他:“不如我給你倒杯酒吧。”

韓東戈輕輕歎息:“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要不,我去廂房睡吧。”

盛薔薇拽住他睡衣的一角:“你沒有吵到我,是我自己也睡不著。”

長輩們出門在外,心裏難免不安。

韓東戈重新坐回到她的身邊,給她蓋蓋被子:“你好好睡吧,別管我。”

“我去給你倒杯威士忌,喝了會好睡些。”

她一向不讚成他喝酒的,但今兒是個意外,他心裏難受,悶悶的,不舒緩一下精神的話,恐怕他一整晚都睡不好。

盛薔薇給他倒一杯酒,放在床頭。

“若是睡不著的話,咱們說說話。”

韓東戈稍微猶豫了一下,才把酒杯端起來,一口就喝了下去。

“幹嘛喝那麽急?”盛薔薇嗔他一眼,又問:“還要一杯嗎?”

韓東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盛薔薇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我幹脆把整瓶都拿來就行了。”

“再拿個杯子來,你和我一起喝。”

韓東戈難得邀約她,盛薔薇卻是含笑搖頭:“不了,安安最討厭酒味的,一會兒她睡醒了,我還要去看她。”

韓東戈歎息一聲:“是啊,她最嫌棄我喝酒了。”

昏黃的燈光之下,韓東戈側臉的線條柔和了許多,長長的睫毛微微輕顫,宛如薄薄的蟬翼。

盛薔薇伸出手去,輕輕撫過他的眉毛,最後落在他的眉心上,若有所思道:“你總是皺眉,這裏都長皺紋了。”

韓東戈輕輕一笑:“人都是會老的。”

盛薔薇故意用手指點點他的眉心:“你也敢提一個“老”字?家裏的長輩們剛剛才走,你就敢自詡是老人家了?”

她很少說這樣的俏皮話。

韓東戈嘴角微微勾起,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窩在掌心,微微用力。

盛薔薇知道他心裏不好過,整個人都靠了過去,用另外一手環住他的肩膀,柔聲道:“睡吧,我哄你睡覺好不好?”

韓東戈無聲地笑了笑:“你真把我當成是小孩子了?”

“是啊,今天你就做一次小孩子吧。”盛薔薇似歎非歎,隻把他抱得更緊了些。

想想他也真是可憐……從小到大,他一定沒有對誰撒過嬌吧?母親病重,父親嚴肅,有誰會給他撒嬌的機會?

決心要給何建業一點顏色看看的杜知安,耐著性子,足足冷了他小半個月。

她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一切如常,隻是不似從前那般殷切。她隻做她該做的事,至於其他的,全都交給下人們去料理。

白天她去逛街聽戲,晚上她去打牌消遣,隻把過去厭惡的那些闊太太的喜好,全都學了個遍。

這樣的日子,讓何建業終於忍無可忍,卻又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在他的眼裏,她一直都是個單純天真的可人兒,沒有心機,也沒有貪念,有時還會有點孩子氣!可是,這一次杜知安對他冷淡,甚至是有點疏忽的樣子,是他從未見識過的。

“杜知安,你到底要這樣到什麽時候?”

晚上九點半,杜知安剛一進家門,就見何建業坐在客廳裏,抽著煙,皺著眉,一臉不悅地看著自己。

杜知安放下手包,脫去外套,有點漫不經心地問:“你說什麽呢?”

“你去哪兒了?”

“打牌!”

何建業使勁兒地熄滅了手中的煙,騰地一下站起身來道:“杜知安!”

杜知安被他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瞪大眼睛看他:“你喊什麽?把元寶吵醒了怎麽辦?”

何建業聞言,邁著大步走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外帶:“咱們出去說。”

杜知安的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家裏的下人們都被嚇了一跳,惶惶不安地站在客廳的門口,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先生和太太的感情一直很好,不吵架,不拌嘴,日子過得甜甜蜜蜜。可是今兒,先生突然就發起火來?

何建業倒是發了狠勁兒,硬是把杜知安拽出了家門,來到空蕩蕩的院中。

這院子裏看著沒人,其實門外還有不少負責保護他們的打手。

杜知安揉著手腕,沒好氣地瞪著他:“何建業,你發什麽瘋?”

何建業反嗆她一句:“你才是發瘋了呢。你到底怎麽了?天天這樣氣我,有意思嗎?”

杜知安甩甩手腕,背過身去,不看他道:“有意思。”

“你……”何建業伸手扳過她的肩膀,眼睛瞪得老大。

杜知安見他突然不說話了,又轉過身來,見他瞪大眼睛,看著自己,隻道:“你瞪什麽瞪?你再瞪眼睛還能比我大嗎?”

“從明天開始,你不許出這個家門,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

“我憑什麽不能出門?我有我自己的自由,你少管我!”杜知安不想再和他吵了,直接繞過他要進屋去,誰知,何建業卻是從後麵追了上去,把她整個人扛在肩膀上,一路往回走。

杜知安大頭朝下,一時又怕又急:“何建業你幹什麽?你放下我下來!”

何建業非但不聽,抬手朝著她的屁股,重重地打了下去。

“閉嘴!”

杜知安正要大喊,卻想著不能吵醒兒子,隻能咬牙忍著。

何建業扛著她上樓,推開房門,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扔了**去。

杜知安滿臉漲得通紅,坐在**,心跳加速,隻覺喘不上來氣。

何建業見她腦子犯暈,直接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跟著重重地扔到地上。

“你說不讓我管你?杜知安,你是我的女人,我還管不了你!”

杜知安緩過神來的時候,何建業上半身已經是光著的了。

她輕呼一聲道:“何建業,你是不是真的發瘋了!”

何建業見她還敢嘴硬,直接欺身而上,將她整個人壓得死死的。

“我要是不給你點厲害嚐嚐,你還真是以為我何家六少是吃素的!”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瞪著她,恨不能把她整個人都生吞活剝了。

杜知安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過,帶著點不安的語氣,道:“我才不怕你呢。”

話剛一說完,何建業便劈頭蓋臉地吻了下去,力道蠻橫,仿佛非要讓她服軟不可。

杜知安掙紮不過他,很快就沒了力氣。她打他,撓他,踹他,他都不肯罷手,隻拿出那副流氓的做派。

樓下的下人們懸著一顆心,靜靜等待,見樓上沒了聲音,方才回房休息。

待到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何建業翻身醒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旁邊的位置,卻隻摸到了被子。

人呢?

他伸手一探,被窩裏都是涼的,看來人已經走了好久。

何建業皺著眉頭,掀開被子下床,頭發也沒梳,臉也沒洗,直接披上睡袍就蹬蹬蹬下樓去了。

下人們見他來了,紛紛垂眸低頭,似乎有點害怕。

何建業直接發問:“太太呢?”

“太太在廚房。”

何建業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略有緩和,不再板著一張臉,背過雙手,慢慢走去廚房。

杜知安換上了平時最喜歡穿的長裙,綰著頭發,正在灶前忙來忙去。

何建業嘴角一勾,抱著雙臂,站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

杜知安轉身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他,不由嚇了一大跳。

她輕呼一聲,見他笑盈盈地望著自己,卻是沒理會,轉身又去忙了。

誰知,背後突然有一雙手,纏了上來,他摟著她的腰,整個人都緊緊地貼過來。

“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何建業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杜知安站在原地,不動也不掙紮,隻問:“我該有什麽樣子?”

何建業輕輕吐出四個字:“賢妻良母。”

杜知安聞言忽地輕輕笑了一聲,跟著她伸出手,拿起案板旁的菜刀,慢慢舉起了起來:“那我這樣也好看嗎?”

“嗯?”何建業微微眯著眼睛,還沒察覺到她語氣的異樣,待睜開眼睛一看,她手裏舉著刀,不由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你……你小心啊!”

何建業後退幾步,站定看她,還以為她在和自己胡鬧。

杜知安又把菜刀放下了,拿過抹布,擦了擦手:“賢妻良母?何建業,告訴你一件事,從今兒開始,這個賢妻良母我不當了。”

何建業聞言微詫:“你什麽意思?”

杜知安轉過身來,麵對麵地看著他,那雙黑幽幽的眼睛裏透著一抹冷冷的光:“我本想把早飯做好了再走的,畢竟,你昨晚喝了酒,傷了胃就好了……”說到一半,她突然停頓一下,又道:“我早上的時候,給我二哥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何建業皺眉看她:“你什麽意思?”

杜知安淡淡道:“我要帶著元寶回娘家住一陣子。”

“你說什麽?”何建業的嗓門又高了起來,惹得正要進來的下人們,紛紛僵在原地不動了。

杜知安抬眸看他,語氣凝重:“我說我要回娘家,帶著元寶一起!”

這女人!她到底是什麽意思?非要沒完沒了不可嗎?

“不許走!昨晚咱們不是已經和好嗎?”

一提起昨晚,杜知安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了。

“我可不那麽覺得!”

這一句話,讓何建業臉色瞬間一沉。

“知安,你到底怎麽了?非要和我來勁是不是?”

杜知安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是啊。何建業我就要跟你來勁,有本事你一會兒當著我二哥哥的麵,再把我給扛上二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