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

第三卷 夏至 第十三章 禍起簫牆

第三卷夏至第十三章禍起簫牆

“先別急,等我一會。(小說~網看小說)”韓星安頓了一下董芳芳,撥通了炎黃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的電話:“我是韓星,請讓談晶晶接電話。”

“哥……星……”對麵是一個嬌怯怯的聲音,是晶晶。南非一別,距今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論複雜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過去的七年;對晶晶來說,這一個月,也遠遠比過去的七年要漫長,在重新麵對韓星的時候,晶晶竟有點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如何麵對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是她最親密的愛人,而在海洲,人人都知道,他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她究竟應該把他當哥哥,還是當愛人,晶晶不知道。

“晶晶,告訴我,你們非洲基地的情況怎麽樣了?是不是出事了?”這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在危難關頭,男人是要把兒女情長先放一邊的。

“嗯……”晶晶遲疑了一下,但已經平靜了許多:“這事是玉成在處理,不過,剛才他告訴我,的確是出事了,半個小時前,非洲基地遭到攻擊,留守人員給這邊打了電話,可是,電話還沒打完,衛星電話就斷線了,隻怕是凶多吉少……”

完了!韓星聽晶晶這麽說,心裏已經很清楚,這個中國人在非洲苦心經營了十年的基地,已經徹底淪陷了。不過,韓星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他需要向錢玉成了解情況:“你把錢玉成的號碼告訴我。”

“好地。”晶晶隨口報出了錢玉成的號碼。

韓星記下來以後,沒有直接掛電話,而是最後叮囑了一句:“晶晶,你回來吧,別留在南非了,等這邊的事一處理完,我就去南非接你回來。”這一次。韓星的話裏沒有懇求,而是直接對晶晶提出了要求。他的口氣,是不容置疑的,也是不可抗拒的。

“嗯……不用你來接我了,明天……我自己回去好了。”

“也好,那就先這樣了,把航班號告訴我,我去上海接你。現在我要聯係一下錢玉成。咱們上海見。”

“上海見!”晶晶無力地把聽筒放到了電話機上,這一刻,她地身體被一種帶著不安的幸福感所充盈,一切都過去了,一切又都回來了。她終於又可以回到韓星地身邊了,這比什麽都重要。離別,是一塊感情的試金石,隻有離別。那種沒有重聚希望的離別,才能讓相愛的人兒真正意識到彼此是多麽重要。這一個月,於晶晶而言,是地獄,她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思念、悔恨的折磨,現在。天,終於晴了。

晶晶沒想到,天晴的代價是多麽的高昂,當然,她也不在乎,炎黃集團無論有多少資產,對她而言就是個數字,她既不打算用這些資產做點什麽事情,也不打算讓這些財富給她帶來什麽樣地物質享受。錢這種東西,一旦多到了一定程度。就已經失去了它所代表的購買力的原始意義。它能提供的,不過是創業者心裏的滿足而已。

這邊。韓星已經聯係上了錢玉成。從錢玉成的敘述裏,韓星知道,情況比想象得還要糟糕。

從基地遭受攻擊的第一刻,錢玉成,和那幫基地回來的老兵們就一直在和基地地通訊指揮中心保持著不間斷的聯係,直到那個位於基地最核心處的通訊指揮中心被徹底催毀。

戰鬥僅僅持續了半個小時,在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日本人用武裝直升機、單兵肩扛式導彈甚至是火箭筒、迫擊炮等科技含量極低的遊擊戰武器,對基地進行了一次外科手術式的精確打擊,根本沒有幾分鍾,基地就徹底失去了對抗能力,接下來二十幾分鍾地戰鬥,實際上已經是體育比賽的垃圾時間,成為一邊倒的屠殺和清剿。

這場戰鬥,是建立在信息完全不對稱的基礎上的。失去了中國教管的管理和約束,留守基地的非洲士兵就像一群飛出籠子的鳥,他們在基地肆意狂歡。中國教官們在的時候,軍營裏的風格和中國地部隊營房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地,被子是方方正正的豆腐塊,武器裝備、生活用具都碼放地整整齊齊,一天二十四小時,八小時訓練,八小時娛樂學習,八小時休息,安排的井然有序。教官們走後,一切全變了。

第一天早晨,士兵們聽到起床號,還能夠本能地起床,用最短的時間跑到操場上出早操,然後整齊劃一地到食堂就餐,可是,當他們看到基地裏已經沒有了凶神惡煞般的中國教官的時候,上午的作訓就開始有人溜號了。午餐的時間,大部分黑人士兵都聞到了讓他們垂涎欲滴的酒香,原來,幾個家夥偷偷從附近的小鎮上搬來了一桶象果蜜酒,正在旁若無人地牛飲。不過,大家也隻有垂涎欲滴的份兒,因為這幾個人都是基地裏除了中國教官以外的最牛的幾個人,他們加入基地的時間最早,作戰經驗最豐富,在非洲士兵群體裏的威望也最高。中國教官在把中**隊強悍的戰鬥力帶到非洲的同時,也把中**隊排資論輩的風氣帶到了這裏。在中國的軍隊,一個軍人,就是做到了將軍,見到他入伍時的班長,無論這個班長現在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還是刨一口吃一口的下崗工人,他都要以新兵蛋子的身份自居,否則,就是忘本。所以,上百號非洲士兵見這幾個牛人在牛飲,都隻能偷偷地咽唾沫。

咽唾沫是暫時的,到了晚上,士兵食堂,已經成了不折不扣的酒吧。啤酒,葡萄酒。還有當地土著的自釀酒,甚至是中國產地白酒,都集中到了士兵食堂。很快,餐廳裏杯盤狼藉,滿地的酒瓶子,東倒西歪的黑人大漢,此起彼伏的破碎聲。摔倒聲,構成了一雜亂無章的交響曲。可是。這些都遠遠沒有讓那些精力過剩的黑人士兵發泄完自己過剩的精力,黑人天生地音樂和舞蹈天賦這時候在酒精的作用下也開始了肆意地滋長。不知是誰打開了餐廳中的音響係統,大家伴隨著強勁的節奏,開始載歌載舞,是搖滾,還是鄉村音樂?也許什麽都不是,隻是純粹的放縱。他們就這樣吼叫著,搖擺著,一直到酒精催眠作用完全發揮,讓上百號黑人青年紛紛歪倒在餐廳冰涼濕滑的地板上。

遺憾的是,中國的教官們永遠都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幕了,因為,四十八小時之後,這些可愛地黑人青年。已經全變成了屍體。如果他們知道,也許會自我檢討,檢討自己這幫人過分注重了戰術素養的訓練而忽略了政治思想教育。但是,這怨不得他們,因為,他們不是中國人。也不是在國內,中**隊最行得通的愛國主義和**英雄主義教育在這裏完全起不了作用,這些人,他們加入這支隊伍,並不是為了保家衛國,隻是為了混口飯吃、掙點錢花,他們要養活自己年邁的父母,肌不裹腹的妻兒,僅此而已。國內的那一套,對他們來說是。純屬扯淡。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黑人士兵們在尋歡作樂的時候。並沒有完全失去警惕,他們也還記得最起碼地一點,那就是生存,這也是教官們臨走時再三強調的,敵人對這個基地一直虎視眈眈,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遭受攻擊,如果是那樣,他們輕則失去飯碗,重則失去生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那些黑人的小頭目在自己實行自由主義的時候,對少數士兵實行了馬列主義,要求他們盡忠職守,站崗放哨。但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被要求去站崗放哨的士兵肯定都是些剛剛加入地菜鳥,他們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第二天,狂歡在繼續,隻是已經變本加厲,參加狂歡的,已經有了從附近村莊帶來的女人。幾句花言巧語,幾塊廉價的巧克力,還有這個基地十年來對周邊村莊秋毫無犯給附近村民的好感,讓一些黑人姑娘心甘情願地投入到了這場放縱的派對之中。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天剛剛黑下來,基地已經變了一片歡樂的海洋,營房裏,山坡上,樹林間,草叢中,到處都是一對對尋狂的男男女女,他們在盡情地狂歡、野合,享受著最原始的快感,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死神,就在這個時間悄悄地降臨了。

在占領這個基地以後,兵不血刃地日本人暗暗地擦了一把冷汗。這一仗,他們贏得實在是太僥幸了。在看了基地地防衛布置以後,他們清楚,方園不到五平方公裏的基地,實際上是一個絞肉機。別說是他們這區區兩百人而且缺乏重裝備地武裝,就是用美國的戰斧導彈先對這裏進行火力覆蓋,他們也不可能在毫發無損的情況下占領這塊意味死亡和殺戮的土地。

戰鬥前,他們對董小方所說地基地強悍無倫的防禦水準將信將疑,他們認為,這是那個狡猾的中國人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而作出的誇張,而且,在初步進攻得手後,日本人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

第一輪,他們先派出特種作戰小分隊,悄悄地貼近基地的八個布置了肩扛式地空導彈的秘密防禦點,用單兵地對地導彈和火箭筒敲掉了基地的防空力量。第二輪,他們派出四架武裝直升機,照董小方提供的圖紙,對所有的暗堡、地道出入口、狙擊點分別用高爆彈、毒氣彈和燃燒彈予以精確打擊,徹底催毀基地的防禦力量,與此同時,用迫擊炮對基地的核心區進行了一次炮火覆蓋,最後,十餘輛裝甲運兵車才**,對手持輕型武器基至是手無寸鐵、赤身祼體的男男女女進行密集掃射,直至基地除了日本人以外再也沒有一個活人,他們才小翼翼地脫離裝甲的保護,打掃戰場。

真正讓他們震驚的是打掃戰場中地發現。

第一輪,他他對防空點的摧毀率是多少?一成多。也就是說。八個防空導彈發射點,真正在糟遇打擊以後失去戰鬥力的隻有一個。中**人的土工作業水平在這裏顯示的淋漓盡致,火箭彈打在外麵,對建築物根本沒有影響,如果說有影響,也隻能是為它進行了一層偽裝,會讓攻擊者以為這是真正的安全地帶。裏麵的導彈完好無損。完完整整地放在那兒,隻是操縱導彈地士兵有的不知去向。有地一身酒氣在掩體裏呼呼大睡。唯一一個被真正摧毀的,是因為一枚火箭彈鬼使神差地鑽進了還沒有碗口大的通氣孔上,而通氣孔外麵也是有偽裝的。不難想像,如果不是基地內部出了問題,那四架大搖大擺出現的武裝直升機,會在一分鍾之內被對付大型運輸機都能發揮作用的防空導彈打成一個大大的火球,這讓日本地指揮官第一次出汗。

第二輪。他們攻擊的是各類暗堡、狙擊點和地道出入口。這一輪的打擊效果甚至還不如第一輪。日本人的下手不可謂不狠,燃燒彈、毒氣彈、高爆彈全用上了,可依然收效甚微。中國人是遊擊戰的老祖宗,別說是現在以的科技水平,就是在七十多年前的抗日戰爭中,**的遊擊隊和中國地老百姓不用地道戰把進犯的日本兵打得滿地找牙。再看被打擊過的掩體,重型反器材狙擊步槍,反坦克火箭筒、手雷。中遠近程武器應有盡有,如果不是士兵玩忽職守,十幾輛裝甲車就是不折不扣的靶子,可以讓中國基地的士失很好地過一把槍癮,玩一次真正的實彈演習,這讓日本地指軍官再一次出汗了。

仗打到這種程度。已經可以結束了,灰溜溜地逃回去,這是日本人的最佳選擇,可是,中國人能夠讓他們全身而退嗎?不可能。看看基地裏地麵地下的掩體就知道了。一輛輛裝甲車、悍馬軍用吉普全部處於備戰狀態,油箱是滿的,彈夾是實的,車身是潔淨無塵的,連輪胎都是處理最佳使用程度的,可以想見。隻要一身令下。這些車輛就將開足馬力,對撤退的敵人民展開無情的追擊和掩殺。如果是這樣。那麽,今天的攻擊結果就會掉一個個兒,離開裝甲掩護地日本人就會像散落在草原上地羔羊一樣,讓凶猛的中國獅子吃個滿嘴流油。

看到這裏,日本地揮指官心裏暗暗痛罵,這個董小方,究竟安得是什麽心?他不會是想把自己最精銳的力量yin*進來包個餃子吧。不過,絕不會,因為,這一切的一切,他都詳細地給自己報告過了,隻是自己沒有相信而已,他過於輕敵、也過於自信了。他沒想到中國人有著如此強悍的戰鬥力,現在,他同樣沒想到,中國人的智慧和力量居然會毀在這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非洲人手裏,作為同行,他對中國的特種兵們極為同情。這讓他想起了兩個小時前和董小方的對話,那時候,他語帶譏諷地問董小方:“董君,如你所言,中國人的基地就是一個攻不陷、炸不沉的堡壘,那我們還有什麽辦法?”

“有,用鑽地式導彈對基地進行飽和攻擊,要打到七米以下,應該沒問題了。”董小方似乎沒在意日本人的態度,他很嚴肅地給了日本人一個回答。

“那要用五十枚異彈你知道嗎?你們中國傾全國之力對付台灣也不過是布防了五百枚導彈,而且,隻是普通的戰術導彈。你以為我是誰?我是美國陸軍的總司令嗎?”日本人很輕易地就被激怒了。此時,中**人用他們的智慧和戰術素養贏得了他的尊敬,而對董小方這樣一個投降者,他能夠拿出的隻有傲慢和輕蔑。

“那你就隻有趁中**人不在的時候行動了,坦率地說,和中國人打陸戰,你們不是對手。”在和日本人交流的時候,董不方並不像一條狗,他表現出了難得的民族自尊心。

“你們中國人從來沒有戰勝過日本人。我們卻曾經占領大半個中國。”日本人的傲慢,從來沒有絲毫地減弱。

“可你們後來還是在中國人的麵前簽了投降書。”董小方針鋒相對。

“我們是輸給了美國,絕不是中國。”日本人理直氣壯。

“可朝鮮戰爭美國又輸給了中國,這應該能說明問題吧。”董小方針鋒相對。

“就算我們戰敗了,投降了,那也是因為我們沒有原子彈,不像你,董君,你作為一個中國人,不也是充當了叛徒這個不光彩的角色嗎?”腦羞成怒的日本人,再也不顧董小方的自尊心,對他實施了頭刻的攻擊。

“嗬嗬,你錯了,我不是中國人,我是南非人,或者說是美國人,這才是我的國籍,你最多隻能說我是華人。”對這種攻擊,董小方絲毫不放在心上。

“可你身上流淌的是中國人的血,這一點,不會因為國籍的改變而改變。”日本人較起真來也挺可怕。

“據考證,日本人也是中國人的血脈,您身上流淌的,同樣是中國人的血,這一點,同樣不會因為日本現在有了點錢就改變。”董小方在電話裏縱聲狂笑,笑得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