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殺人
方榮大驚，忙追了上去，不幾步追上了白?。白?暗驚：“他是不是真瞎了？瞎子也能追人的麽？”
方榮欺上前一把抓住了白?之手，另一手將司馬飛燕奪了過來。白?忙一指點往方榮手腕，方榮手上一使勁，白?痛得大叫，哪還有力攻方榮。方榮一把將他推開，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啊？你傷誰不好敢傷她？我不殺你義賢莊之人也要非殺你不可了。”
司馬飛燕道：“白?，你還不快走，你真希望方哥哥殺你才死心麽？”
白?大怒，道：“好啊，你叫他作方哥哥，叫我卻直呼其名，難道你們已經……”
司馬飛燕道：“是啊，怎麽樣？”
白?道：“你們給我等著。”說完急急離去。
方榮這才發現司馬飛燕被點了穴，忙幫她解開了。司馬飛燕寫道“他走了”。方榮道：“現在我也不願殺人了，多殺一人便多得罪一人，隻希望他們能知難而退。”
司馬飛燕寫道“你怎麽能追上我的”。
方榮道：“因為我感覺得到你們身上強大的內力，感覺得到你們的動作，就是這樣了，你啊我說出為什麽，我也不知了。”
司馬飛燕寫道“那你可說眼睛不瞎了”。
方榮道：“不過我瞧不清他們容貌。”
司馬飛燕寫道“那你能聽見麽”。
方榮道：“我也覺得很奇怪，凡是內力使出的聲音我也能聽見，比如打鬥中的招式，因為與平常動作有所不同，所以我能聽見。”
司馬飛燕忙用內力說道：“方哥哥，能聽到我說話麽？”
方榮喜道：“聽到了，聽到了，你說方哥哥，能聽到我說話麽？是不是？”
司馬飛燕喜道：“是呀是呀。”忽然忘記自己用內力說了，又道：“我說的正是這話。”
方榮道：“可能我的眼睛與耳朵能感覺來至內力所發出的內氣吧。以後你說話隻好用內力說了。”
司馬飛燕道：“可是會很累的。”
方榮道：“你不願說也就罷了。”
司馬飛燕急道：“沒有沒有，跟方哥哥說話怎麽會累呢。”
方榮道：“這樣總比你在我手心寫字好。”
司馬飛燕暗道：“其實我喜歡在你手心寫字的。”自己想想也不禁羞得滿臉通紅，道：“方哥哥，我們快走吧，不然那惡人便帶人來啦。”
方榮怒道：“他還敢來？他是什麽人？”
司馬飛燕雖是用內力說，卻也不敢大聲，道：“他叫白麵書生，是朝野王的兒子，燕兒……燕兒與他已定了婚啦。”
方榮笑道：“恭喜恭喜了，怪不得他要抱了你走呢。都怪我多管閑事，不然你們也可小情人聚一會了。”
司馬飛燕聽了此言忽地哭了起來，哭了一陣發現方榮根本不知道，忙用內力哭起來。
方榮忙道：“燕兒，怎麽了？”
司馬飛燕道：“你為什麽總拿難聽的話氣我，你以前說過不讓我生氣的。”
方榮道：“我恭喜你也錯了？”
司馬飛燕繼續哭道：“你知道我的心的！而且，白?根本不是好人，他身旁女子一大堆，我才不要他呢。”
方榮道：“那你便跟你爹爹說不喜歡他，另外找一個喜歡的吧。”
司馬飛燕道：“燕兒喜歡的爹爹不喜歡，而且燕兒喜歡的人他根本不喜歡燕兒，他有另外喜歡的人啦。”
方榮哪裏不明白她是說自己，道：“我們回客棧再說吧。”
司馬飛燕道：“燕兒隻要能跟方哥哥在一起便心滿意足了，方哥哥要去隱居，燕兒也陪著方哥哥一生隱居。”
方榮怒道：“你是不是想要我趕你走？”
司馬飛燕傷心道：“方哥哥，燕兒哪裏說錯話了？燕兒決定了，方哥哥除非殺了燕兒，燕兒再也不離開方哥哥了。”
方榮道：“你跟著我有什麽好處麽？”
司馬飛燕道：“是呀，跟方哥哥在一起，燕兒覺得很開心很開心。”
方榮道：“好吧，哪日我一不小心酒後亂性，你可不要怪我。”
司馬飛燕臉上一紅，道：“隻要方哥哥願娶燕兒，燕兒願意的。”因為心中又羞又慌，忘了用內力了，隻是再要說第二遍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方榮道：“走吧。”
司馬飛燕忙大膽地牽了他手，道：“燕兒帶方哥哥回客棧。”
到了客棧，司馬飛燕道：“方哥哥，我們馬上走吧，那白?在此勢力極大，我們隻怕鬥不過他。”
方榮道：“你明知他在此，你為何來要來四川？”
司馬飛燕忙道：“我也不知他在此呀，我隻是知道他爹爹是大官，在哪，他都是勢力很大的。其實他是京城人士。”
方榮道：“看來我們流年不利，才到四川便撞上瘟神了。”
司馬飛燕道：“方哥哥不如殺了他，然後我們倆個找個沒有找得到的地方躲起來，永遠不見外人啦。”
方榮道：“我還要娶妻生子呢。”
司馬飛燕急道：“我不可以麽？”
方榮笑道：“可惜你是我妹妹，我雖喜歡你，可不是那種喜歡。我隻把你當成妹妹的喜歡了。”
司馬飛燕道：“我可以長大的，長大了便會更漂亮啦。”
方榮道：“不說這個了。你說要殺了他，我答應你，不過以後你不許跟著我了。”
司馬飛燕道：“那我不要你殺他。”
方榮道：“不管怎麽樣，總有一天我不許你跟著的。”
司馬飛燕亦道：“不管怎麽樣，燕兒總是要跟著方哥哥的。”
方榮道：“燕兒，你去瞧瞧，是不是來了許多人。”
司馬飛燕大奇，忙跑出門去看，急急跑了進來，道：“遭了，他又來了。帶了許多高手來。”
方榮道：“我知道了。”
司馬飛燕道：“那怎麽辦？”
方榮道：“本來我是不知怎麽辦的，可是現在我發現又來了一幫人，有人說過，人越多，越打不起來，所以我們在這坐著便是了。”
果然不久，那白?帶了十幾壯漢來，在方榮周圍坐下了，白?見了方榮還好好的，暗道：“他難道根本沒中我的穿腸散？”
才過不久，又有十幾人進來，卻是都江幫樂山幫等一幫邪門教派。那些人一見了白?，忙道：“白公子怎麽也來了？”
白?道：“你所為何來，我便是所為何來。”
都江幫幫主忙道：“其實這次我們得知白公子來此，特來相助的。”
白?笑道：“說得倒好聽啊，不過我喜歡聽，做得好了，忘不了你們好處，而且至少十年八年官府不會擾了你們發財。”
那幫主大喜，道：“多謝白公子提拔。”
司馬飛燕道：“惡心。”
那樂山幫幫主喝道：“你說什麽？”
白?道：“放肆，你們知道她是誰麽？”
樂山幫幫主驚道：“請白公子提示。”
白?道：“她可是屍王孫女司馬飛燕。”
那樂山幫幫主忙跪下道：“請姑奶奶恕罪。”
司馬飛燕道：“你這種人死了活該。”
那幫主忙道：“白公子，請你幫小的說說好話。”
白?道：“祝幫主放心，她一向喜歡開玩笑，不用放在心上。”
那人放下心來，道：“白公子，客棧中可隻有那邊一桌了，莫非司馬姑娘旁邊之人便是方榮？”
白?道：“不錯。”
這兩位幫主倒真孤陋寡聞了，不知司馬飛燕為何會與方榮在一起，一時都不解的瞧著白?。
白?也懶得回答，道：“過一會，我們瞧一場好戲吧。”往帶來的十人使了個眼色。
方榮道：“燕兒，是不是有十人向我衝來？”
司馬飛燕道：“是的，有五人是朝野王的徒弟，有五人是京城有名的捕快。”
方榮道：“有十大名捕有名麽？”說完伸拳往最前一人大腿擊去，那人猝不及防，往後便飛去。其餘九人已至前，司馬飛燕想要幫忙，已被白?製住。
方榮隻覺九股強大的內氣往自己襲來，揮拳一勾，便將四人打得飛了出去。卻還有三人將方榮抱住了，雙手雙腳一時竟張不開來。兩人伸爪抓來，方榮腳下一用力，四人齊往上飛去，三人一時還不知方榮有如此神力，腳下失了重心，抱住方榮的手都往下滑去，漸漸鬆了，機不可失，方榮提起手來疾往三人頭上擊去。那三人哼也沒哼一聲鬆開手落在地上死去。
方榮落在地上，那使爪的二人還不知厲害，又往方榮抓來，方榮腳下一踏位，已反至二人身後，一人一掌，二人倒在了地上。
白?吃驚地瞧著眼前的驚變，要知那十人每一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師兄更不在白?之下，想不到方榮三下兩下便將十人解決。那都江幫與樂山幫幫主隻道這十人都是廢物，因為他們根本沒使上幾招便死去了。
樂山幫幫主道：“白公子，便由我來教訓一下這方榮。”
白?暗道：“你這種三流角色上去找死吧。”也不阻止，隻點點頭。
方榮道：“不要逼我再殺人了。白?，放開司馬飛燕，不然我連你也殺了。”
白?心下一緊張，忙將司馬飛燕攔在身前，道：“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那樂山幫幫主提斧往方榮砍來，方榮手一伸，握住了斧柄，再往前一推，鋒利的斧頭砍入樂山幫幫主胸內。方榮也控製不住自己力度，那斧柄緊貼胸肉，插入這麽深，看來也是不活了。方榮道：“放了司馬飛燕。”
司馬飛燕道：“方哥哥，不要管我，他不敢殺我，你殺了他吧。”
白?見她說話用的是內力，刺了自己耳朵好不難受，道：“說話便說話，用什麽內力，你以為這樣便能將我耳朵震聾了麽？”
司馬飛燕道：“你想跟方哥哥求饒，就得用內力說，這樣他才聽得到，不然你求饒一萬遍他才聽不到，照樣殺了你。”
白?暗道：“世上竟有這等怪事？怪事都在方榮這混蛋身上看到了。”道：“哼，我堂堂白銘之子豈會向無賴求饒。”也用內力道：“方榮，你敢過來，我便殺了司馬飛燕。”
方榮道：“哦，那你殺了他吧，我先走了。”也不用小二上前結賬，拿了隨身物品往客棧外走去。
白?不急，司馬飛燕倒急了，叫道：“方哥哥，救我救我。”她倒不是怕白?會殺她，而是怕方榮離開她不管她了。對白?道：“你放開我，方哥哥要走了。要是他走了，我恨你一輩子。”
白?醋意大發，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他。”
司馬飛燕大急道：“你等到那一天吧，快放開我。”
白?道：“不行，我答應過你爹爹了，一定要將你帶回去。”
司馬飛燕見方榮馬走得遠了，哭道：“方哥哥，不要丟下燕兒不管呀。燕兒以後一定不會惹你生氣了。”
白?其實哪裏舍得讓她受一點傷，哪裏敢讓她受一點傷，道：“你也瞧見了，他對你如此無情，你喜歡他有什麽用？”
司馬飛燕用盡內力叫道：“方哥哥救我！”叫得是那麽痛苦、叫得是那麽悲傷。
方榮遠遠聽到了，心中一急，隻道白?真要殺了她，躍下馬來，一會閃入客棧內，見了白?方位，忽地一掌往白?頭上擊去。那白?還不懂什麽人閃了進來，頭已被擊中，沒來過及看清誰，已命喪黃泉。
方榮抱住司馬飛燕道：“燕兒，你沒事吧。”
司馬飛燕哭道：“你為什麽不管我了，你為什麽不管我了？”
方榮忙道：“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這白?竟如此殘忍，連他的未婚妻兒也要陷害。以後我不會這樣了。不要哭了啊。”
司馬飛燕喜道：“你是說真的麽？”
方榮摸著她顫抖的身子道：“當然是真的，嚇到你了吧。我們走吧。”
司馬飛燕瞧了倒在地上的白?，道：“嗯，我們找一個我爹爹找不到的地方，一個白?他爹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我們在那裏開開心心地過日子。方哥哥，你說好不好？”
方榮道：“好，我們找一個別人永遠找不到的地方隱居起來，任誰也找不到我們。”
司馬飛燕道：“我很累了，方哥哥能不能抱著燕兒走？”
方榮對她甚是內疚，她說什麽都不是敢違背的，忙道：“好，方哥哥一直抱到你不累為止。”
司馬飛燕羞道：“燕兒一輩子都累。”
方榮笑道：“既然你累了，我們先不走了，我背你到**休息吧。”
司馬飛燕一把摟住方榮，道：“不，我害怕，我們馬上走。”
方榮暗道：“要是雪兒如此該多好。”不過是女子如此與自己親近，也難免全身發熱，忙掙紮開道：“燕兒，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司馬飛燕羞道：“什麽受不了？”
方榮道：“還不快走？不然我們可走不了了。”
司馬飛燕忽然瞧見那些樂山幫都江幫幫眾害得不敢走，道：“方哥哥，你等著，我要殺了他們，就不會有人知道是誰殺了白?了。”說完提掌往這十幾人攻去。這些人本不及司馬飛燕，又受了驚嚇，不及躲避，盡數倒在司馬飛燕掌下。
最後隻剩下那都江幫幫主了，忙跪下道：“司馬姑娘饒命，這事小的絕不敢說出去的，小的說了出去，便是司馬姑娘不殺小的，那朝野王也要殺了小的，小的絕不敢說出去的。”
司馬飛燕可不聽他什麽理由，一掌往他頭上拍去，那都江幫幫主武功可在司馬飛燕之上，往後一滾，道：“司馬姑娘不要逼我，大不了同歸於盡。”
方榮驚道：“燕兒，快讓開，有毒。”說完閃身上前，將司馬飛燕抱起，一腳將那幫主手中竹筒踢反，那毒汁全噴在那幫主臉上，司馬飛燕隻見那人臉一下便被毒汁腐蝕至骨，不敢再瞧，忙轉過臉去。
方榮道：“燕兒，他死了麽？”
司馬飛燕道：“死了吧。我不敢瞧。”
方榮道：“我們待了這麽久，官府也該來了，再不走隻怕又惹麻煩了。”
司馬飛燕道：“嗯，我們早就該走啦。”
方榮放下她，道：“原來你騙我的，你還有這麽大精力去殺人呢。”可是這回一放開她，司馬飛燕便往地上倒去，忙又扶住了她，道：“燕兒，怎麽了？”
司馬飛燕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嚇得全身軟了，也可能是我吸入了毒氣吧。總之，現在我沒一點力氣啦。”
方榮抱了司馬飛燕，坐上小紅馬，自己牽了馬往成都府行去。才走幾步，隻聽前麵一人道：“方少俠請留步。”
司馬飛燕道：“方哥哥，有人攔住我們啦。”
方榮道：“是不是又有十幾人？”
司馬飛燕道：“是呀，一共一十三人，有峨嵋派的，有青城派的，有泰山派的。”
方榮道：“問問他們想幹什麽？”
司馬飛燕道：“你們想怎麽樣？”
青城派一人道：“姑娘不要誤會，我們得知方少俠來了四川，我們特來相迎，望能到敝派作客，以彌補以前的過錯。”
司馬飛燕道：“我方哥哥聽不見，你們需用內力說。”
那十三人暗道：“怪不得這小姑娘內力沒多高卻要顯示自己內力呢，原來是說給方榮聽。”於是青城派那人又用內力說了一遍。
方榮道：“不用了，我還不相信你們。”
司馬飛燕道：“是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從來不相信你們這幫偽君子。”
青城派那人道：“姑娘，別以為你是義賢莊之人我們便不敢為難你，你說話不要讓人太過難堪，無中生有。”
方榮道：“不管怎麽樣，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們還有要事，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