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

第六十五回 重合

司馬飛燕雖然傷心,但走出了客房還是又返了回來,瞧著方榮要幹什麽。隻見方榮摸著坐在**,見他落下淚來,自己也不禁落下淚來。過得一陣,方榮叫來小二結賬,牽了馬往北行去。司馬飛燕漸漸跟在他後麵,因為方榮瞧不見,自然也不敢奔馬,司馬飛燕雖是徒行,卻也跟得上。

司馬飛燕總瞧他跟馬說話,而那馬總聽他話,叫它做什麽便做什麽,暗道:“怪不得不要我了呢,原來有這麽好的馬兒,可是馬兒又不能陪你說說話,燕兒不比它更好麽?”方榮緩行了三日卻是安然無恙。

這日到了一處荒山野嶺,司馬飛燕瞧著迎麵走來五女,五人衣色紅黃藍綠紫各不相同,瞧見了方榮都各握武器戒備。司馬飛燕大驚,從暗處衝出來,道:“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綠衣女子道:“你瞧我這打扮像何門何派。”

司馬飛燕道:“你們是拜月神教之人?那你們是不是五大護法?”

那綠衣女子笑道:“算你有見識。”又見方榮竟不停下了,見了五女也罔若不聞,直到五女跟前,那馬才停了下來。

方榮道:“馬兒,怎麽不走了?是不是前麵有人擋住了?”那馬點點頭。方榮道:“誰人敢攔我的路?”

五女想不到方榮竟如此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心中暗怒卻不敢動手,紅衣女子道:“今日我們不為難你,你隻需說出那花語婕賤人在哪便行了。”

司馬飛燕道:“什麽花語婕的,方哥哥一直一個人在一起。”

方榮道:“你們還不讓開麽?休怪我不客氣了!馬兒,我們走。”

五女攔住,馬哪裏敢走。那綠衣女子道:“不說出來,休想走。”

司馬飛燕道:“他哪裏知道什麽花語婕不花語婕的,他們分開有四五個月啦。”

綠衣女子笑道:“這位小姑娘不會是方榮妻子東方妍雪吧?可是姐姐瞧你怎麽也比不上花語婕那賤人呀,方榮為什麽不喜歡她卻喜歡你?”

司馬飛燕一陣傷心,想不到方榮心裏不僅有東方妍雪,還有個花語婕,心中偏偏沒有自己,大怒道:“你們胡說什麽?”說完欺上前去一掌往那綠衣女子麵擊去。

那綠衣女子武功本不比司馬飛燕差,又有五女一起,司馬飛燕還未欺到,綠衣女子一掌反而先擊在了司馬飛燕身上。

司馬飛燕往後便撞去,正撞上方榮胸前,方榮一把擒住,點了她穴道,道:“想偷襲我,你還早了點。”

司馬飛燕道:“方哥哥,我是燕兒呀。”

方榮笑道:“原來又是個女子。”在司馬飛燕身上摸了幾摸,怒道:“燕兒,你怎麽又跟來了?開始我便懷疑是你了。你為什麽又跟來了?”忙解了她穴道。

司馬飛燕忙寫道“有人要殺你”。

方榮道:“誰?”

司馬飛燕寫道“拜月神教”。

方榮道:“哼,被花妹妹殺了教主,現在還想找我報仇麽?告訴你們,我把你們整個邪教都拔了。”

那紅衣女子道:“方榮,你看不見了?聽不見了?”

司馬飛燕忙道:“誰說的,方哥哥是不把你們放在眼裏。”

紅衣女子見方榮果然沒反應,笑道:“原來我們的方大俠成廢人了。”

方榮道:“燕兒,你認識他們麽?”

司馬飛燕心中一甜,寫道“她們是拜月教五大護法”。

方榮笑道:“我連你爺爺的義賢七殺手都不怕了,還會怕區區拜月教的五護法?當初我都沒來得及使絕招,這五個女子便逃之夭夭了,現在還敢來囂張?”

那紅衣女子道:“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你不過是個廢人罷了,我們要殺你不容易?”

司馬飛燕寫道“他們罵你廢人”。

方榮大怒,道:“有本事你們便來試試。”

紅衣女子也無十分把握,道:“殺你也就罷了,你隻需說出花語婕所在,我便饒你們兩個不死。”

方榮經由司馬飛燕轉言,道:“我花妹妹武功比我還厲害,我勸你們還是該去哪去哪,該做什麽做什麽去吧。她既然連你們教主也殺得了,殺你們不是易如反掌?”

紅衣女子道:“你不說,我便對你懷中的姑娘不客氣了!”

司馬飛燕心中雖高興,臉上卻羞得通紅,卻又是不願離開的,寫道“她說你不說要殺了燕兒”。

方榮笑道:“你們知道她是誰麽?她可是義賢莊的人。”

那五人是知道有個司馬飛燕喜歡方榮的,經他一說,看來眼前之人便是司馬屍孫女了,心中不免一驚,卻道:“你說是便是了?就算是了,這荒山野嶺的,殺個把人誰人知道了?這裏狼虎挺多的,過不了一天,隻怕已屍骨無存了吧。”

司馬飛燕道:“你有本事殺得了我,有本事殺得了方哥哥麽?”

紅衣女子道:“都說他成廢人了,殺他隻怕比你還容易吧。”

司馬飛燕寫道“她們比我們厲害怎麽辦”。

方榮道:“我現在越來越感覺到她們的存在、她們的方位、她們的內力、她們的動作,我也不知為什麽,以前也沒有過,不過現在感覺到了,真是奇怪的感覺。”

司馬飛燕寫道“燕兒不知方哥哥說什麽”。

方榮道:“意思便是說我能對付他們。現在我比眼睛耳朵好時還能感覺到她們。”

司馬飛燕寫道“真的麽”。

方榮道:“當然是真的,現在才明白那秘笈的厲害。”說著將司馬飛燕放下,自己也下了馬,一個一個指著五人道:“我指得可對麽?”

五人暗驚,道:“原來方大俠是裝瘋賣傻呀?”

方榮道:“你們還不快滾,要我動手麽?”

那綠衣女子首先衝上前來,一劍刺去,方榮隻覺一股勁風往自己麵門襲來,接著又一股勁風往自己胸前襲來,正是黃衣女子三把飛刀襲來。方榮手一伸,正握住那綠衣女子手腕一拉,三把飛刀全插在她背上。四女大驚,齊衝上來救姐妹,方榮一推,將綠衣女子給了她們。四女忙上前瞧她傷勢。

方榮道:“她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若我多拉得一點,至少有一把飛刀插在你們移筋錯脈後的死穴上,那她必死無疑了。”

司馬飛燕大喜,道:“瞧見了吧,你們得罪誰不好,敢得罪我們。快走吧,要是方哥哥怒起來,你們非死不可,你們要找找那花語婕去,管方哥哥什麽事了?”

方榮道:“你們還要試試我的武功麽?”

五女想不到幾個月不見,他武功又進步如斯,不禁將之罵作怪物,不過還是真感激他的不殺之恩,寶刀也不敢提了,忙扶了那綠衣女子離去。

司馬飛燕跑上前去,抱住方榮道:“方哥哥,她們被你嚇跑啦。”

方榮道:“你不要隨便接近我,若不是我知道你的內力,不然你一靠近我非像那次一樣,一掌將你打死去。她們走了麽?”

司馬飛燕忙寫道“她們走了”。

方榮一把推開她,道:“你跟著我幹什麽?”

司馬飛燕想不到他變得這麽快,哭道:“燕兒不能沒有方哥哥。”

方榮道:“你若再跟來,我把你殺了。”

司馬飛燕跑上前去,抓住他手寫道“死也不離開你”。

方榮又怒又氣,但總不能真殺了她,道:“好吧,一路上有惡人還需你擋著,有人跟我說話還需你告訴我。”

司馬飛燕大喜,寫道“方哥哥真好燕兒會照顧好方哥哥的”。

方榮道:“我聽不到你說話,你會悶的。”

司馬飛燕寫道:“不會的燕兒可在方哥哥手心寫字很好玩呢”。

方榮道:“那我們走吧。”

司馬飛燕寫道“我們要去哪”。

方榮道:“你有要去的地方麽?我本來是讓馬兒帶我去哪便去哪的。”

司馬飛燕寫道“這馬真好我們去四川吧”。

方榮道:“去四川幹什麽?”

司馬飛燕寫道“我哥哥去四川了我想找他”。

方榮笑道:“真的麽?燕兒,你知道麽?我跟你哥哥也是結義兄弟呢。”

司馬飛燕心下一酸,道:“我明白,你還跟花語婕是結義兄妹呢。”寫道“我全都知道”。

方榮道:“說起來真是好笑,想不到你們兩兄妹與我這麽投緣,偏生我與你家是有仇的。”

司馬飛燕忙寫道“燕兒是站在方哥哥一邊的”。

方榮道:“我知道,你們兩兄妹都是好人,不然我也不會與你們結義了。不說了,說了也累,我們這便去四川。”

一向方榮為了討好女子,殷勤照顧她們,現在換成司馬飛燕殷勤照顧方榮了,方榮也漸漸發現有人照顧的好處,每每對司馬飛燕大加讚賞。司馬飛燕更是甜蜜蜜的。

一路相安無事,不日到了四川重慶府,入了一間客棧。方榮道:“燕兒,你能告訴我四川有哪些門派麽?”

司馬飛燕寫道“峨嵋青城唐門長樂幫”。

方榮道:“那邪派呢?”

司馬飛燕寫道“在我眼裏他們就是邪派”。過了一會又寫道“都江幫樂山派黃龍寨排教多得是”。

方榮道:“我隻是想知道到這裏了可能有什麽幫派要殺我。”

司馬飛燕忙寫道“有燕兒在沒人敢殺你”。

方榮笑道:“你又不是花語婕妹妹,敢說這種大話?哪次不是我救你的?”

司馬飛燕放開方榮手來擦自己眼淚。

方榮道:“怎麽不說話了?方哥哥跟你開玩笑呢,一路上那些強盜哪次不是你趕走的?”

司馬飛燕寫道“你是不是很喜歡花語婕”。

方榮道:“你問的什麽話?我誰也不喜歡。”

司馬飛燕寫道“那你連東方妍雪也不喜歡麽”。

方榮怒道:“小孩子懂什麽?不要問了。”說完甩開她手不要她說話了。司馬飛燕聽了此言,撲在桌子上大哭起來。方榮是聽不到的,隻顧著自己吃飯。

這時忽聽一人道:“燕兒,是誰欺負你了?”

司馬飛燕聽了此言,心中大驚,道:“你……白?,你怎麽來了?”

隻見說話之人二十歲年紀,手中握著一把紙扇,一付風流倜儻模樣。白?道:“我是來尋我的未過門的妻兒來了。你可知,我一路從貴州追到這裏來的辛苦?”

司馬飛燕氣道:“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兒了?”

白?道:“這是你爹爹跟我爹爹都答應了的,燕兒,我有什麽不好啊?”

白?也瞧見了方榮,道:“燕兒,你可不要告訴我,他便是方榮。”

司馬飛燕忙道:“不是,他不是。”

白?在司馬飛燕麵前坐下了。方榮道:“燕兒,是不是來人了?”

白?忽地一扇往方榮麵門扇去,道:“燕兒是你亂叫的麽?”

方榮往後避過,道:“來了一個高手啊,燕兒,你知道他是誰麽?”

司馬飛燕忙寫道“大惡人”。

白?全瞧在眼裏,想不到兩人如此親熱,看來此人定是方榮無疑了,不過卻也不敢放肆了,眼見司馬飛燕罵自己大惡人,道:“不錯,我正是人人聞之喪膽的白麵書生白?,我爹正是朝野王白銘。”

司馬飛燕道:“說這麽多隻當沒聽見。”

白?見方榮果然沒一絲反應,暗道:“除了方榮如此還能有誰如此?”道:“燕兒,他有什麽好?”

司馬飛燕道:“他千不好萬不好,可我偏偏喜歡他!怎麽樣?”

白?道:“他有的我都有,他沒有的我也有,而且,我們是正式定了婚的。你這麽說可是天理不容啊。”

方榮道:“燕兒,你跟他說了什麽?”

司馬飛燕寫道“沒什麽好說的”。

方榮道:“哼,說起大惡人,配得上這稱號的也隻有你爺爺屍王了,他配這三個字麽?”

司馬飛燕寫道“那就叫小惡人吧”。

白?道:“燕兒,他是不是眼睛瞎了、耳朵聽不見了?”

司馬飛燕忙道:“即便這樣他也不怕你。”

白?喜道:“是這樣麽?”說完折扇往方榮胸前點去。

方榮一把握住白?手腕道:“我平生殺人無數,多殺你一個不會算多的。”說完將他推開。

白?想不到他武功高到這種程度,怪不得群雄都奈何不了他。

司馬飛燕怒道:“白?,你想怎麽樣?”

白?道:“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死。”

司馬飛燕笑道:“剛才你也領教過了,你殺得了他麽?”

白?道:“誰說我非要武功殺了他?”說完折扇機括一開,一股煙霧噴向方榮。毒氣還未至方榮鼻孔,卻見方榮捂住了鼻子道:“好難聞的一股味。”

司馬飛燕忙寫道“毒沒事吧”。

方榮怒道:“卑鄙小人。不要逼我殺人。”

白?暗道:“這廝是在裝瘋賣傻麽?我這穿腸散明明是香的,怎麽是臭的呢?”道:“燕兒,你跟不跟我回去?不回去的話他便隻有死。”

司馬飛燕怒道:“快拿解藥來。”

白?道:“你跟我回去成婚,我便給解藥給他。”

司馬飛燕一掌往白?擊去,白?提扇一格,道:“燕兒,你我一點情意也沒有麽?”

司馬飛燕又一掌擊去,道:“我巴不得你死。”

白?不舍傷她,隻得邊打邊退。

方榮道:“燕兒,你跟他打起來了麽?你不是他對手。”

果然,白?將至門口,忽地折扇一開,左手指從下一點,點了司馬飛燕麻穴,抱了她往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