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開天

第十八章天倫重聚

在餐宮中,眾人耽擱了約有一個時辰,酒足飯飽,這才由宏兒重新施展罡罩將大家帶出。由於他在進出時兩次施展威力無窮的罡罩,以至洞口崖壁全被震酥,引發了地變之機。在他們離開密宮出口,上浮約三十餘丈時,原有洞門突然坍塌,潭底崖壁,隨之紛紛崩裂下滑。等到眾人上岸,四周的岩壁也相繼塌陷,潭水被岩石排擠溢出,形成一股渾濁的洪流,順穀奔湧而去。

回到草棚,眾人望著眼前天翻地覆的變化,還以為是始皇帝顯靈,不許別人再進密宮,這才造成山崩地陷,卻不知肇事者是宏兒,是宏兒的無敵神功肇此大禍。等到一切安靜下來,原來深有百十丈,四周草木茂盛的黑龍潭已經變得麵目全非,潭水僅剩丈餘不說,四周全是**的石灰岩,實在沒有一點看頭。

雖然沒有看頭,可四周仍有不少人在看,在議論今晚所發生的怪事。由於不知宏兒等人早已經下潭得手,所以後來者全認為是老天有意保護潭內的紫芝,造成這場奇變以息眾人貪念,相對嗟歎一會,紛紛離開覓路下山。

眼看一拔拔趕來查探的人相繼落寞離去,山中已罕見人跡,神劍、神醫和神偷帶著三鳳六女也辭別宏兒去尋找自己神劍盟的人。其實,在南天三鳳心裏,實在不願就此離開宏兒,無奈神劍盟剛成立不久,正與黑龍會交惡,她們怎能拋下親友不顧,反去追隨自己的心上人。真是情理難拋,情心難已,三女不由暗然神傷,紫薔和慧兒很能理解她們的心情,在好言安慰的同時,與三女相約,明春的三月三,大家在北京紫禁城外的銀水橋旁相聚。

送走神劍一行,金霞仙子與四妖仙亦相繼告辭返山,原地隻剩宏兒的原班人馬,經大家商議,為避開武林人的注意,免得再生事端,遂決定采用輕功徒步趕路,夜行曉宿北上進京。當晚,一行人悄然離山,飛步趕程,第二天清晨,已到了千裏之外的定州。這一招真被他們用對了,不但擺脫了後綴的有心人,而且趕在了武林消息之前,一點也未引起當地武林人物的注意。

在定州,他們隻住了一天,當晚繼續兼程北上,於第二天早上到達北京城外。從此,武林中暫時失去了他們的蹤影。

在北京城外,紫薔將張家的地址告訴宏兒,深情地說道:“宏哥,我們得分開一天了,一會你帶著邪老和晁洪回家團聚,讓慧兒先到我那臨時住一夜。明兒上午,我們去你家拜訪,到時咱們又可見麵了。

你看這樣好嗎?“

宏兒沉呤道:“嗯……,隻好先這樣了,明天你們一定要來呀!你可答應過我狂北京城的。”

紫薔與慧兒異口同聲地答道:“明天我們一定去!”說完,倆人揮手告辭,登上齊祿顧來的駟馬轎車,很快消失在車水馬龍之中。

看不見了馬車,宏兒招呼邪老和晁洪道:“咱們也走吧。”率先而行,邊走邊深有感觸地說道:“人言‘近鄉情怯’,這話說的一點不假,我現在心裏就怪怪的,說不上是一種什麽感覺!”。

“公子,遊子回鄉都這樣,等見了大人和夫人,一切就都會好了。”邪老安慰他。

按照紫薔的指點,三人順利地找到了座落於王府井附近的吏部尚書府邸。望著朱紅色的院牆、四扇三開的重簷門樓和蹲坐兩側的青石獅子,宏兒自言自語:“唔,比在成都時的氣派多了,看來家人的情況還不錯。”他這裏自言自語,那邊老邪已上前叫門。

出來應門的是位年輕仆人,和氣地問:“老人家,您找誰,可有拜貼?”

老邪:“這裏可是張叔恒張大人的府第?”

“正是,老人家您要找府上的哪一位?”

宏兒一看,這個年輕仆人自己不知識,多半是近年新收的,上前道:“老管家張福可在?”

“大管家正在府裏,你們稍等,我這就去請。”年輕仆人答著,將三人讓進門房,沏上茶,出房往裏通報。

不大功夫,隨著一陣雄健的腳步聲,門口走進一位五十許的老人,進門就問:“是誰找我?你們是……”

宏兒一看,正是老管家張福,多年不見,老人的變化並不大,隻是兩鬢略微有些灰白,精神仍然不減當年,隨即上前答道:“您好好看看,我是誰?”

老管家聞言,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位說話的少年,雖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究竟是誰,“公子是……”隨後跟來的年輕仆人,似乎看出了一些什麽,在旁小聲提醒道:“大管家,這位公子,長得多象咱們府裏的幾位少爺,是不是府上的親戚?”

“親戚,親戚,”老管家自言自語,眼睛突然一亮,驚呼:“難道你是宏……,”,老管家又有些遲疑,不敢再往下說了。

“老管家,正是我,天宏,是我回來了!”看到老人家遲疑地不敢相認,宏兒眼圈紅了。

老管家聞言,猛地一振,上前一把抓住天宏:“老天爺,你真是天宏三少爺,真的是你回來了。”

老人家眼圈也紅了,轉身對年青仆人道:“連生,快,快進去通報夫人和少夫人她們。”

看著連生隨令跑了進去,老人拉起宏兒的手,往裏邊走邊問:“你是怎麽得救的,這幾年在哪裏,怎麽也不稍個信回來?家裏都以為你已不在世了,大人和夫人傷心極了,一想起你,夫人就掉淚,眼睛都快哭瞎了。”說著已走進第二進院落。

宏兒正想回答,內院已傳來了夫人的呼聲:“宏兒,宏兒,我的宏兒在哪?怎麽還沒見進來?……”

“媽,媽我在這,我就來了。”宏兒喊著,尋聲跑了進去,在第三進院落,恰好接住了手扶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女,出廳往外急走的夫人。

乍一見麵,雙方全怔住了,相隔七年,母子倆的變化太大了,已非往昔記憶中的形象。兒子長高了,長壯了,在那精靈聰潁的臉上,多了幾許曆世的成熟,那超塵絕世的氣質,更使母親感到陌生。母親已經見老,兩鬢已生白發,眼角增添了幾條皺紋,身體略見發福,姚條風韻雖不如昔,華貴風彩卻更勝當年。相隔七年,隔不斷母子連心的情感,變化了的形貌,卻未變去血脈相連的親情,母子彼此深深地凝視著,感傷中帶著喜悅,陌生中混雜著夢魂牽纏的親熟,眼中淚水奪眶而出,順腮而下,滴落地麵。

“媽媽……”兒子撲進母親的懷中,跪了下來,放聲痛哭。

“宏兒……”母親張開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的兒子,泣不成聲。

旁邊的少女及聞訊趕來的婢仆,全都被這母子重逢的場麵感動了,全都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是的,世上的什麽感情,能夠超過母子之情?又能有什麽樣的場麵,比母子重逢更加感人?答案是肯定而唯一的──沒有!

哭著哭著,旁邊的少女想起了什麽,拉了宏兒一下,哽咽著說道:“三、三哥,你快勸媽別哭了,太醫說,媽的眼睛不能再哭了,不然就有失明的可能。”

宏兒聞言,心中一驚,“哦,你、你可是小妹,怎麽不早些說!媽,您別哭了,都是宏兒不好,一回來就把您惹哭了,咱們不該傷心,應當高興才是。”

夫人聞言,也漸漸止住了悲聲,“你說得對,咱們是該高興,別站在院裏,進屋裏去。”轉身對院內眾人吩咐道:“你們多是新人,都還沒見過宏兒,他才是我真正的三兒子,天佑應該是老四,以後注意在稱呼上要改過來,免得叫混了。”說完拉著宏兒的手,走向正房。

這邊還沒進屋,側門已冒冒失失地跑進一個十六七的少年,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六七歲的男童。

一進院,便把目光盯在宏兒身上。少年一愣,頓時喜上眉稍,從丈外一下跳了過來,在宏兒肩上擂了一拳,這才興高彩烈地說道:“真是你這搗蛋神童回來了,自從大哥入仕成婚,家裏冷清了不少,這下咱們家又該熱鬧了。”說完還衝著夫人和宏兒做個鬼臉,不用說,準是一個搗蛋鬼。

“麒兒,我可不許你把宏兒帶壞了,不然小心你爹爹的家法。”夫人笑罵,轉對小童,“乖佑兒,別傻站著,快來見過你三哥。”

小童聞言,蹦跳著跑過來,拉住宏兒的手說道:“你就是三哥,你比大哥二哥都英俊,你會武功嗎?”

見宏兒搖頭,略帶遺憾地又道:“多可惜呀,不然咱們和二姐可以一塊鬥二哥。不過也沒什麽,聽媽媽說你是神童,學起來一定快。你還不知道,咱大哥、大姐和二哥的武功可厲害哪,他們都是跟歐陽老夫子和張福學的,我和二姐由於學的時間短、功力淺,兩個人合起來,都打不過他們中的一個人。”聽口氣,錯不了,又是一個小淘氣。尤其說到鬥二哥時,還握著小拳頭,衝天麒比了比,那樣子特別招人喜歡。

原來,經過七年前的那場禍事,張大人已經發現會武的好處,加上後來聽說賊人全都越獄逃走,深恐他們日後再次上門尋仇。因而,張大人采納了張福的建議,請求老夫子留在府上,並讓天祥、天麒和素華、素瑤拜在老人門下學藝,等到幼子天佑懂事後,也令拜在老人門下。

看見小天佑的模樣,活脫脫象煞自己當年,宏兒愛憐地將他抱起,逗他道:“三哥雖不會武功,但卻會跑,要是二哥欺負咱們,到時三哥背你逃跑,他肯定追不上!”說著,還做了一個逃跑的架式,把院中的人都給逗笑了,原來的感傷氣氛蕩然無存。

在一片笑聲中,宏兒放下弟弟,隨母親和兄妹一起走進設於三進正房的內客廳。

幾人進屋,夫人將宏兒和天佑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迫不及待地連珠問道:“宏兒,你是怎麽脫險的?

這些年又在哪裏?有人照顧你嗎?快跟娘說說。“嘴裏問著,也不等回答,雙手捧著宏兒的臉,這裏看看,那裏摸摸,好象怕眼前的宏兒是幻影似的。

宏兒蹲在母親膝前,任由慈母看個夠,摸個夠。眼前的一切,象一束強光,照亮了他的心底,照亮了他深刻的記憶。這一刻,七年離別,在他的感覺中一下子縮成了一天,縮成了一刻,感覺中,他好象從未離開過母親,從未離開過家。他的心被陶醉了,漸漸升起一縷疲乏虛弱的感覺,他慢慢坐靠在母親的身邊,闔上雙眼,在母親的不斷愛撫中,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恍惚中,他回到了七年前,正與家人乘船順江而下,正在艙中與父親談話,那刺耳的嘯聲,那耀眼的火光,那冰冷的江水,父親不見了,母親不見了,所有的親人都不見了,在那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山洞裏,他喊著爸爸媽媽,喊著自己的親人,潸然淚下……

朦朧中,山洞在搖晃,要塌下來了,他的心裏好怕,抱著一根石柱,情不自禁地拚命喊爸爸媽媽,希望爸爸媽媽能來救他。洞頂天窗中傳來親人的呼喚:“宏兒……”這是爸爸的聲音,“宏兒……”這是媽媽的聲音,“宏弟、宏弟……”是哥哥和姐姐在叫自己,“三哥、三哥,快醒醒……”這是小妹和小弟,咦,怎麽會是小弟?

他的意識終於清醒了,睜開眼,天色已經是中午,滿屋子都是人,大家都在關切地看著自己,有爸爸、兩位哥哥和姐姐素華,有小妹和小弟,還有歐陽老夫子和一位沒見過的少婦,甚至老邪和晁洪也在場。

自己仍抱著媽媽的腿,老人家的雙手,正在『fumo』自己的頭頂,眼中還含著淚。

“哦,我怎麽睡著了?”宏兒說著,就想起來和親人們見麵。

父親伸手按住他,蹲『xiashen』慈愛地說道:“好孩子,你醒了嗎?不要怕,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全都,沒人能欺負你!剛才可是做惡夢了?”

深深地望著父親,宏兒點點頭,輕聲道:“爸爸,幾年不見,您也見老了,公事很累嗎?”

“好孩子,爸不累,這幾年可苦了你,小小年紀,獨自在外,一定受了不少罪,看把你累的,抱著你媽媽的腿睡了一個多時辰。”

“我一點不累,不知怎麽,一坐到媽媽身邊,便不知不覺睡著了。”宏兒說著,扶著父親一同站起,先與老夫子見過禮,才與大哥和姐姐見禮,見過嫂子李月娥,又把老邪和晁洪介紹給大家道:“這位是江湖人稱三相邪神的鄭遠山前輩,是宏兒的忘年之交;這位是霸拳無敵晁洪,是宏兒的好幫手;在回來的路上,他們兩人幫了宏兒不少忙,以後可當自家人看待。”他的腦筋真快,隨口為晁洪吹出了一個“霸拳無敵”的名號。

眾人正待見禮,老邪卻先開了口,“諸位千萬莫聽公子謬讚,老邪和晁洪兩人,實為三公子之仆,今後若有差遣,盡管吩咐,無須客氣。”

看他著急認真的樣子,大家正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一旁的老夫子卻開了口,“原來竟是鄭兄當麵,可還記得六十年前的岐山故友?”

老邪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高興地道:“老天,原來是你這老書蟲,怪不得見麵便覺得眼熟,隻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你,難怪公子總念叨府上的老夫子。”

一見是老夫子的同輩舊識,小輩們趕緊上前行禮,同聲道:“見過鄭前輩!”

這下可把老邪急壞了,手忙腳亂的不知該扶那一個,嘴裏嘮叨著,“不敢當,不敢當,折了老奴,公子,這可怎麽好。”這最後一句,到是問宏兒的。

“唔,這也是,這樣吧,哥哥姐姐以後跟我叫你邪老好了,你願意怎麽自稱那是你的事,至於你和老夫子,那是你們的事,由你們自定,免得你吃虧。”宏兒想得開,大家也覺得不錯,隨即不再爭執。

張大人吩咐隨從,擺上早已備好的兩桌酒席,又差人把老管家,及他的老伴和兒子張瀾、媳婦項紅全都請來,一起慶賀全家團聚,並為老邪和晁洪洗塵。

大家落坐,舉杯相邀,灑轉三循,菜過五味,張大人這才問起宏兒落江後的情況。當著自己的至親,宏兒也沒什麽好瞞的,隨即一五一十地擇要說了出來,他的敘述,聽得大家時憂時喜,尤其是老夫子和懂武的兄弟姐妹,聽了他的武功進境,全都搖頭感歎不已,簡直象在聽神話。

當聽他說到結識成祖父女一段時,引起張大人的特別注意,立即問宏兒要過玉佩,仔細地看過一遍後,離坐舉在頭頂敬了一敬,親手給宏兒重新帶好,這才笑著問道:“你可知道此佩的來曆?”

“在南京時,外公已告訴宏兒。”宏兒答。

“知道就好,不可隨便示人,更不能丟失。”說到這裏,轉對一旁的天祥道:“怪不得聖上南巡回來,便將你由兵部給事升為侍郎,原來是沾了你弟弟的光。”

天祥疑惑地問:“爸,你是說,宏弟治好的那位黃祖成是當今聖上的化身?”見張大人點頭,高興地拉住宏兒道:“宏弟你真行,好大的手筆,才一出山,便結識了當今聖上,連我這做哥哥的,都跟著沾了光,你將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了。”

他到是直言直語,說到這,好象又想起了什麽,又問張大人道:“對了爸爸,孩兒怎麽沒聽人說過,聖上身前有十四歲左右的王子,那位子強?……”。

“你就是不會聽話,還是聽你弟弟往下說吧。”張大人說著,反衝宏兒神密地笑了笑。

宏兒的臉,好沒來由地現出一抹羞色,隻好又繼續往下講。眾人聽到他說出長江伏蛟的事,以及發現紫薔原是個女兒身,一下子全明白了,“哄”的一聲全都笑了,特別是夫人,別提有多高興,拉過宏兒:“好孩子,你那薔妹,正是當朝的七公主,媽在去年進宮給娘娘祝壽時,還見過她一麵呢。這位七公主,長得傾國傾城不說,待人也非常和氣,聽娘娘說,她的文才武功都很高,在所有的王子和公主中,聖上最喜歡她。我當時還想,將來不知是誰家的兒郎有福,能娶這位公主進門,誰想竟是我的兒子,這事得快辦,明天就讓你爸爸去托徐王爺跟聖上提親,這事準成。”

夫人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麽,著急地轉對張大人道:“夫君,明天一上朝,就趕快去辦這件事,免得讓別人搶了先。我聽說,朝中有好幾家,都正在為自家的公子打這位公主的主意呢,要是誤了我兒子的大事,今後我可和你沒完!”

張大人聞言,笑著說道:“我的夫人,看你急的,沒聽宏兒說,聖上將一對紫龍佩,分賜他和七公主,此舉即有賜婚之意,誰家的兒郎還能搶走公主?不過,這事的確拖不得,真得早些托人求婚,不然將有礙皇家的顏麵,就尊夫人剛才所說,我明天一退朝,立即就辦此事!”

看見夫人和大家都放了心,張大人又對宏兒道:“好孩子,你邊吃邊說,免得飯菜都涼了。”

隨後,宏兒一邊吃飯,一邊把後來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聽得在坐之人,全都如癡如醉,最後道:“今早在城外和薔妹她們分手後,一直找到家裏,薔妹真知道咱家的地址哩,隻不知她現在在做什麽!”

他這裏正在感慨,袖中卻有人答了話:“公子,七公主正在宮中,與皇上和娘娘談你的事呢。”

別人聞言嚇了一跳,宏兒卻聽出是女精靈秦夢,立即問道:“秦夢,你怎麽來了?對了,你和楚雲,可願出來也見見我的親人?”

“尊公子令諭!”

隨著話聲,桌麵上現出了楚雲和秦夢的身形,抱拳行禮:“楚雲、秦夢,拜見大人、夫人、各位公子小姐,以及老夫子和老管家,祝大家幸福歡樂!”說完,由楚雲舉起比他大幾倍的酒壺,由秦夢掌杯,為每人斟了一杯酒。

這下可好,大家全被兩個小精靈的風彩迷住了,直到他們斟完酒,才想起該回禮,可這時楚雲已舉起宏兒跟前的酒杯道:“我代公子敬大家一杯,並懇請不要把公子的事說出去,江湖上全在打聽公子的消息,一旦透露出去,府上可就不得安寧了。”話落先幹了自己的酒。

眾人眼看他把一大杯酒倒進嘴裏,既不見體形變大,又不見桌麵上有酒漬,真不知他把酒喝到那去了,隻好也都幹了自己的灑。

宏兒見情,笑罵道:“你們這兩個小東西,竟敢捉弄我的親人,看我以後怎麽罰你們!不過,你們的建議,到還真有幾分道理。”轉對大家續道:“爸、媽,有關我的事,真得保些密,免得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張大人聞言讚成道:“說得對,大家對外,隻說宏兒被人所救,如今回來認親好了。”又轉對楚雲和秦夢道,“學生代大家謝過兩位芝仙,今後宏兒和寒舍還賴二位多多費心照應,學生這裏也敬二位一杯。”說完,真個也給楚雲斟了一杯酒,並先幹了自己的酒。

這回輪到兩個小精靈不知所措了,口中忙道:“我們夫婦受三公子大恩,理應效勞,怎敢當大人敬酒!”待見張大人幹了杯,隨即兩人也合幹了杯中酒,隻是這回不敢使猾,喝完後已不勝酒力,道聲“失禮!”後,一晃不知鑽到那去睡覺了。

至此,大家都已酒足飯飽,遂由仆人撤席換茶,由於得悉明天紫薔和慧兒要來,老管家張福一家先行告辭,出來安排接待之事,並把晁洪拉去當參謀。隨後老夫子也請老邪至自己住處敘舊,廳中隻剩宏兒一家人,乘這機會,張大人和夫人將這幾年家中的變化,一一告訴了宏兒。

宏兒從雙親和兄弟姐妹的口中得知:父親三年前由從二品的南京布政使,升任從一品的吏部尚書,由南京攜眷進京伴駕;大哥天祥,前年殿試獲文武雙舉,官封兵部給事,在去年初與戶部李尚書的二小姐李月娥成婚,仍住府肉;大姐素華,現已許兵部於尚書的長公子於化鵬,隻待於化鵬今秋參加大比後,便為二人完禮成婚;二哥天麒賦閑在家,今年秋天亦將參加殿試,以便也討個功名出身,目前尚未議親;經七年前的禍事,老管家張福為免再生意外,將自己的老伴和兒子張瀾夫婦接進府中幫忙,與府上之人極為親密和睦。

府中唯一所憂,就是夫人的身體,七年前一場大病,一直未能除根,時常腰酸腿痛,頭暈眼花,張大人找過不少醫生,全看不出個所以然;再就是張大人本身,由於每天隨王伴駕,操勞公事,身體也大不如前,雖然暗中也隨老夫子習練內功,收效卻不大。

宏兒得悉,那還坐得住,立即為父母診脈檢查,發現二老皆為氣血虧損,醫藥飲食補濟不當所至。

遂將自己的背囊打開,找出所帶晶果、芝果和石乳等絕世靈藥,分別敬予父母每人兩顆晶果、兩顆芝果和一杯石乳。其餘在坐的兄弟姐妹及嫂子,每人也送了一顆晶果、一顆芝果和一杯石乳,並同樣又備出三份,分贈老夫子及管家父子。隨後施展神功,助父母和親人們運氣行功,吸收藥力,兩個時辰下來,雙親不僅固疾痊愈,而且已白的鬢角也變成了黑色,臉上的皺紋全已消失,看起來好象年輕了二十歲。

再看其他兄弟姐妹,盡皆精神煥發。尤其是天麒,早已忍不住跑到院中試拳腳去了,隨著他出招換式,四丈之內花飛草靡、枝折葉脫,簡直象是在刮龍卷風,要不是夫人出來喝止,院中的花草全得糟秧。

這邊才喝住天麒,那邊天佑卻又一蹦躍起五丈,由於功力增得太快,一時無法適應,控製不住身形,手舞足蹈地在半空直喊救命,要不是天祥上前把他接住,非得摔個嘴啃泥不可。天祥雖已入仕成婚,可終是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看見兩個弟弟服藥後功力突飛猛進,也想試試自己此時的功力,究竟已到何種程度。當下想到就做,左手抱著天佑,右手暗運絕學驚天指,遙點五丈外的花盆,就聽“嘟”的一聲,花盆竟被點了個對穿。

夫人見情正要斥責,院門卻傳來喝彩聲:“好指力,真不愧是九州飛雲的高足,不愧是我家公子的長兄!歐陽兄,你這首徒足可橫行天下了。”

發話的是老邪,在他身旁還有老夫子和張福父子。就聽老夫子謙應道:“祥兒的功力,平時限丈內,如今遠及五丈,恐怕是宏兒的傑作。”遂又對宏兒道:“謝謝你厚贈,借絕世靈藥之助,老朽剛才已償三花聚頂和五氣朝元的夙願。”

一旁的張福緊接著行禮道:“老奴父子,也來拜謝三公子之惠賜。”

宏兒謙應道:“都是自家人,千萬莫客氣,當年若非夫子和總管,闔家已沉江底,若無夫子所傳神功絕技,宏兒早死山洞地府,那還會有今日。”

張大人在旁也道:“宏兒說的是,老哥哥和總管都是自家人,那來的這些客氣,一個小孩家,別折了他的壽。大家既然都沒睡,進屋裏談好了。”

當下眾人重新入內落坐,宏兒讓老邪取出以天蠍尾鉤製成的“純陽六劍”中的其餘五劍,以及從天靈穀帶出的“戮魂八劍”中的四劍。將“離劍”和“九三”兩劍,送給了大哥、大嫂;將“坎劍”送給了大姐素華,並讓她將“九二”劍轉贈未來的姐夫。將“震劍”送給二哥天麒,“兌劍”送給小妹素瑤,“九四”劍送了晁洪,“初九”劍送了張福之子張瀾。最後,將“九五”劍和兩顆籃色蠍珠、四粒晶果、八粒芝果交與父親,紅著臉說道:“這些請爸收好,留作聘薔妹之用。”另將兩顆白色蠍珠交給父親續道:“這兩顆蠍珠,爸爸明天送與徐王爺,好請他作媒。”

“哈哈……,你這孩子,想得真周到,我剛才還頭痛究竟用什麽作聘禮呢,金銀綢緞家中雖有,可皇家最不缺的就是這些,這事非用稀世之寶不行。可咱們家裏,真還找不到一件拿得出手的,你這些東西正好用得上,正好解了我的難題。哈哈……”張大人實話實說,把東西交給夫人後,開心地笑了起來。

張大人實在太高興了,失子複得、固疾痊愈、將聘公主進門,今天對他來說正是三喜臨門。至於其他人,也都非常高興,親人團聚、武功突進、獲得寶刃,那一樣都讓人開心,何況不隻一樣呢。

夫人發現天色已是深夜,立即建議大家早些休息,有話明天再說,眾人知她心痛宏兒,隨即相繼告辭散開。至於宏兒及老邪和晁洪的住處,早由老管家安排好了,竟然為三人騰出了一座偏院,當晚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