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罪惡

“這是一個罪惡的國度，我們不管貴賤，不管平庸，隻要是頭骨國的子民，都要承受這等不公的宿命，”頭骨王恢複了氣力，將目光投射向天空，冷冷的言道：“我們頭骨國的一切子民都隻是神附庸下的生命，他們不會相信任何人，不會背叛任何人，他們隻是神的子女。”

頭骨王撇了撇嘴道：“因此,因此頭骨王國是神的地獄，我們隻是被因觸犯了神的意誌，惹怒了神才被懲罰到了人間受苦，我們秉承著神給我們的意誌，從我們生下來的那一刻，頭骨國所以的生命都擁有自己生存的目的，我們不能違逆這種與生俱來的使命，因此王、士、平、賤這四個等級的國民都在自己的地位上坐著與生俱來的事情。”

唐小果聽了這番言語貌似受到了調戲，他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們口口聲聲都說神的使命，神的使命！神的使命？神的使命就要你們用最下賤的人們的骨頭建造武器，要你們這群王室享有榮華而那群平民就要為王室獻出生命！哼！別開玩笑了！”

頭骨王搖了搖腦袋，眼淚從蒼老的眼角溢了出來，轉而又大笑道：“哈哈，生命在這個國度算什麽？死亡在這個國度算什麽？哼！這個愚蠢的國家，這個愚蠢的名族，他們隻懂得神的意誌，沒有誰會強迫人們獻出生命，用他們的生命建造這個國家的武器，隻是他們自己不願存活在這個世界，他們隻想活到神的都城，做神的子民！哈哈，即便是我，是這個國度的主人也不能改變族人的這種看法，他們隻為神而存活著。神是他們最後的信仰，沒有誰敢去觸碰這個信仰，即便是我，口中也不能吐出破壞神的權威！”

唐小果：“你們見過神嗎？”

頭骨王：“沒有！我們隻從遺留的羊皮紙卷上看見過神的圖像，就像你一樣擁有深藍的眼睛，擁有鳳凰的翎羽，身上擁有龍鱗……”

唐小果：“哼！沒有見到神，為何會如此相信神的存在？是你們王室為了維護王族的特權而愚昧了族人吧，把你們王室的權力，王室的力量當做神賦予的一樣，因此才讓族人不敢違逆你們王室的權力吧！”

唐小果此刻的模樣神情已經變了個模樣，深藍色的眼眸投射著冷冷的光芒，劃過肆掠的冷雨，穿梭在風中這個國度罪惡的風中。

頭骨王：“沒有神的存在但是會有鬼的存在，沒有神的存在會由罪惡的存在，沒有神的存在會由死亡存在，沒有神的存在會由痛苦的羈絆存在！哼！而這種種是凡人無法掙脫的羈絆，凡人隻會在這一切的悲劇麵前表現出人性的軟弱，人除了相信神的存在還能怎麽樣，人越痛苦便越會相信神的存在，相信死後會有一種美好的世界，一種沒有人世間紛擾的世界。這個國度內充斥著太多的鬼怪，都是從冥界出來的，他們每每夜晚都會哭泣，我們族人如果不相信神，不相信那種高尚的神那麽我麽怎麽還有勇氣存活。但是即便是相信神，我們還是沒有勇氣存活，於是便又很多的傳教士，他們宣揚著,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便是罪人，我們隻是來這個世界上贖罪的，等待贖完罪就可以歸回神的都城享受著神的子民般美好的生活！這就是這個國家的意誌，一種肮髒的意誌！”

頭骨王蒼老的聲音回旋在空中，唐小果感受到心髒在蠶食一般，他深藍色的眼眸滲透這種種不解，他害怕了，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族人到底為什麽存在，他感到自己即便是神也無法改變他們，他們帶有根深蒂固的宿命的毒，他們根本不相信人的力量，他們隻懂得神的力量。

頭骨王繼續言道：“神靈，請救救我們族人吧！”

緊接著成千的將士像是重複的回音一樣，吼道：“神靈請救救我們族人吧！”

二傻摸不著腦門，他拍了拍唐小果的肩膀道：“嘿！小果表弟，你咋了？怎麽說起話來怪怪的！你還是不是唐小果啊？”

唐小果沒有理會二傻的言語，或者說他是沒有精力去理會，此刻他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悲傷，被他藏在內心的善良與責任此刻又冒了出來，他身體緩緩飛升起來，眼睛注視著雨中的風。

頭骨王帶著一同族人跪倒在地麵，那般謙卑的凝視著唐小果。

唐小果在沉思，他沉思這個隻擁有信仰國家的如何生存，他沉思到底如何才能改變國民的信仰，讓他們覺得人活著是可以通過自己去尋求幸福的。

街道上，本來空空寂寥，但是因為有了唐小果的存在一下子萬人空巷，人們都從家中跑了出來，他們踱步在家門口，眼睛睜得老大，像是感受到一種救贖，一種神的救贖——他們即將獲得幸福了！

人潮中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或者說是這個國家的小乞丐，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眼眸之中盛滿了希望的火花，他隻有一件棕色的褲子，著上身，跌跌撞撞地朝唐小果奔來。

那女孩的嘴角貌似在說什麽，但是唐小果的神眼能夠感受到彌漫在女孩臉麵之上的那種快樂，那種幸福！

女孩瘋一樣朝著唐小果奔跑，忽然一個身穿褐色長袍的士兵一拔出一柄長劍直直的插進小女孩的心髒，血液被雨水澆灌得那麽淡，一滴一滴從胸口流出之時還是鮮紅的，唯美的，落到地上就了無痕跡，貌似這個國度對血液已經麻木了。

女孩沒有一點痛苦，甚至看都不看那士兵，他眼睛還是那麽充滿希望的注視著空中的唐小果，直至跌倒在地，眼眸緩緩閉上。

“哼！這等下賤的生命，還想跑到神的麵前，哼！”那個士兵雙唇一張一合，臉麵彌漫著一種光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