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畫之仙妖劫

第二十三章 情絲暗結(2)

《十二畫》純樂原聲插曲《若影譚》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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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亦佐,尹諾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他隨手捋了捋亦佐額角的頭發,剛才的舞動讓她的臉紅撲撲的,些許汗珠更顯出了她的誘人。

四處冰淩映照出的柔和,連帶著亦佐也變得朦朧起來,尹諾直勾勾看著她,仿佛迷失方向般恍若,又似乎在等待著一個刹間的不留神,好將她的心永遠封存在他的心中。

而此時的亦佐,見尹諾突然停止了大笑,臉上又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神情,才突然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有些曖昧。

亦佐不禁有些不自然起來,想掙開起身,卻又不知如何應對。

這種情形是她未曾遇到過的,她也從未想過會在自己跟尹諾之間發生,而眼神閃躲中,卻偏偏被尹諾火熱的目光捕捉到。

四目相對,一時竟有些眩暈,當她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忽覺得唇上一涼,反應過來後,便見那尹諾像是著了魔似的,微閉著眼睛,湊上了她的唇。

亦佐驀地頭皮一麻,條件反射似地將尹諾用手一推,趕緊撐著坐起身來。

動情中的尹諾大概是被這突然的一推所驚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安靜的洞穴因滴水聲而顯得更加微妙,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來。

“我……佐兒……我……”或許是自己都對剛才的行徑有些吃驚,此時的尹諾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亦佐呆在原地,臉上滿是潮紅,心裏跟裝了個小鹿一樣,砰砰砰的,對尹諾的話,她沒有作答,片刻後,隻見她迅速地解開藤條,起身便朝洞穴出口跑去。

“……佐兒!……你幹嘛?”尹諾慌了,心裏千萬個後悔,如果亦佐從此不再理自己,那自己該怎麽辦,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無助。

“我……我要回去了。”連頭都沒有回,亦佐便跑了出去。

“喂……你都不知道這是哪兒……”說著,尹諾趕緊跟了出去,支吾道:“我……我送你回去。”

這話讓亦佐停止了腳步,但仍然是低著頭,沒有看尹諾,見尹諾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她才慢慢地跟了上去。

而此時的尹諾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雖說他想再次載著她回去,卻不知她會不會因自己剛才的行為而拒絕,隻得悶著頭,走在前麵,不時地回頭看看她在不在自己身後。

就這樣,兩人默默地走了半天,尹諾還在發呆中,便聽到了亦佐一句:“我呆會兒回來……你先回去吧。”

尹諾正想阻止,卻發現已經到了狼族洞穴附近了,她大概還在怨自己吧,唉,罷了,至少到了這兒,她也不會迷路了,這樣想著,尹諾也就自個兒悶悶不樂地回了洞。

卻說那離開後的亦佐,一路狂奔著,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隻覺得剛才那一路走來,比起任何時間都要長,她沒想到尹諾會突然這樣對自己,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麵對他。

好在,走到狼族洞穴門口後,她才突然想到,自己原本是想借這次出來去找石頭人的,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緩解這種情緒的出口,她這才趕緊逃離了開來。

若影潭邊。

雖說此時的瑛華山已經進入了“茂”的季節,但在這潭水方圓幾裏的山澗樹林裏,雖仍有積雪,卻無雪而至。

正在靜修中的冥夕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所擾亂,他不耐煩地睜開雙眼,原本以為這裏是清修聖地,卻不想這幽靜如斯的瑛華山卻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怎麽又是她?冥夕心中不由地一緊。

再次見到冥夕,亦佐的鼻子不禁有點酸澀起來,仿佛十多年未見的那位白衣男子,就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雖然知道自己驚動了他,但亦佐也沒有多話,隻是靜靜地挨著冥夕坐了下來。

此舉讓冥夕有些意外,即使是十多年未見,但當年她那倔強、多言的樣子卻依然很清晰。

不過,別人怎樣跟自己可沒關係,所有的凡塵之事不過是障目之舉罷了,自己如果連這點擾亂都抵擋不了,還怎麽對得起自己的千年道行。

於此,冥夕又閉上了雙眼,不做任何回應。

亦佐依然呆呆地坐在原地,原本自己來是想問那石頭的事的,也可以借此消除剛才的那一幕,可如今的腦子裏卻全是尹諾那些出人意料的行為。

好半天,她才開口道:“石頭人……那個石頭墜子是件寶物吧?”

冥夕依然紋絲不動。

“石頭人,你這可是他們常說的修煉?也是為了成仙嗎?這樣一心向道修仙,可知是為何要所為呢?而修道成仙,可是定要摒除所有塵世俗事呢?”亦佐不由地自言自語道,心裏卻陷入了沉思。

男女之事她不懂,但卻深知狼王尹絕對葵羽的專情,也能隱約感到羌我對或慈跟其他人的不同。

照理說她是**的,但卻沒想到尹諾會突出此舉,是自己身在霧中不知世像,才未曾察覺嗎?

可是沾染了這些凡塵俗事後,又怎能修仙?既然要修仙,為何又要去沾染這些凡塵俗事呢?

雖是對著冥夕在說,但亦佐的這些話其實更像是在問尹諾。

不過那一句“為何要所為”卻讓冥夕的眼睛微微動了幾下,不由分了神。

“二皇子一心向道修仙,卻並不知為何要所為。緣生緣滅,可皆在於此啊。”

當年,嶁母的話又響在了耳邊,隻是,如今自己找到了瑛華,卻仍然不知為何要所為啊。

“罷了,”那亦佐又說道,“不想了,真叫人煩心——石頭人,我還是不擾你了,那墜子的事,你下次再告訴我吧。”

言畢,亦佐便又離開了若影潭。

哼,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變啊,冥夕不由地嘴角上揚了一下,隨即又靜下心來進入了清修。

回到洞穴後的亦佐便徑直回到了屋內,見她一聲不吭心事重重的樣子,或慈像是猜到了幾分,不過卻並沒說什麽,隻是關切地給她弄來食物,便離開了房間。

剩下亦佐一個人在屋子裏,思緒萬千,今後該怎樣去麵對尹諾呢?

想了半天,最後她得出的結論就是,不是尹諾誤會了自己,就是自己誤會了尹諾,或許他想表達的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呢?

就這樣滿腦雜念地過了一晚,次日淩晨,亦佐左思右想,最終還是覺得不行,自己得去找尹諾說清楚。

而尹諾自昨日回來後,也一直苦悶不已,一方麵他後悔著自己過於衝動的行為,另一方麵又控製不住去回想亦佐那迷人的靈動。

各種複雜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大腦,多年前父王和葵娘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是啊,自己跟佐兒本就不是同類,又怎能在一起呢?

一種強大的不可逾越感從心底蔓延開來,這讓他更加沮喪起來。

算了算了,他不禁搖搖頭,提醒自己再怎麽想也白搭,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應該怎麽去解釋,才能讓亦佐原諒自己。

剛想到這兒,隻見亦佐突然破門而入,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道:“喂,以後你再敢這樣對我,我就不理你了——還有,我們是朋友,是兄弟,不許……不許你那樣——還有,你那不是喜歡我,不是!而且,我也不會喜歡你!不會!”這樣語無倫次地說著,亦佐不禁又紅了臉。

尹諾撲哧一聲地笑了,心裏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底,雖說最後那句讓他的心有些隱隱作痛,但照此看來,至少亦佐不會不理自己。

“我……我那是沒控製住——我是說沒控製住身子,所以才傾了下來……是你想多了,好不好……”尹諾一邊說著,一邊恢複了往常對待亦佐的態度,隻是心裏卻在想,真是天大的謊言啊,這話連自己聽著都覺得無恥。

可誰知亦佐竟然信了,道:“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哎喲,我就說嘛……好了好了,總算是搞清楚了,害我苦悶了一天多,都不知道為什麽,真是的——好了好了,我走了。”末了,還不忘回過頭來說一聲:“謝謝你的賀禮,不過,你最好告訴我地方在哪,下次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哼!”跟著,亦佐就一邊嘟囔著還要叫上或慈之類的話,一邊離開了屋子。

可剛走到門口,卻跟一個人碰了個滿懷,抬頭一看,是羌我。

顯然羌我沒有料到亦佐會在這兒,他朝尹諾點了點頭,看起來像是有事情要說。

尹諾朝亦佐看去,亦佐本想埋怨羌我太過魯莽,但見兩人似有要事要商議,便嘟了嘟嘴,氣鼓鼓地走了。

“殿下。”羌我上前說道:“……我……發現有人擅闖禁地!”

“什麽?有這事?是誰?人呢?”剛還在為亦佐心事重重,但一聽到這話,尹諾一下回過了神,趕緊問道。

“……是……或慈!”羌我答道。

“或慈?”尹諾疑惑地看向羌我,不由深思起來。

暮越之地,是狼族傳承千年的福澤之地,每天都有著幾近上千的狼族將士在這裏操練,所以,才讓狼族成為了瑛華山所有種族中,擁有最強兵力的族群。

但“為何此處沒有積雪,跟瑛華山的氣候完全不同”卻沒誰知道,至少在狼族的傳言中,都隻能對這個問題搖頭。

不過最為神秘的,還要數暮越盡頭的那片濃密樹林了,那裏被狼王下令封為禁地,除了狼王本人和本族大巫師之外,禁止所有人出入,甚至連看守那裏的是誰,也沒人知道。

所以,此舉也讓大家認為,暮越的秘密就在於此吧。

因此,就連尹諾也從未聽父王或者葵羽提及過,雖然他也曾詢問過,但都被父王斷言相拒,說是還未到告訴他的時間。

再加上平日裏在狼族很少涉及到禁地的話題,所以久而久之,不論是族人,還是尹諾自己,都很少想到它了。

可今日,被羌我這麽一說,尹諾倒突然想起了之前,那虎類偷襲狼族,當日父王,葵娘和自己談及暮越之時,一臉嚴肅的樣子,葵娘當時也是說的“時機未到”。

那這暮越之地到底隱藏著什麽呢?

尹諾又看了看羌我,眼前的他剛剛因驍勇善戰,遇事沉著冷靜,秉公處事,對狼族盡心盡力,被狼王封為將軍了。

不過盡管如此,這暮越之地卻並不是羌我所管轄之處,況且隻要牽涉到禁地之事,無論誰都是要直接跟狼王稟報的,可他現在卻直接找到了自己。

平日裏,羌我跟或慈的流言,尹諾早先也聽說過,看來他今日所為,不隻是職責所需吧。

於是,尹諾會心地笑笑,道:“這事將軍為何不直接稟報給父王呢?”

羌我遲疑了一下,道:“其實也不是擅闖,隻是,昨日我偶然發現她意欲闖入禁地,但最終被我攔下了。因為事態並未發展下去,所以才想先跟殿下通報一下,待殿下定奪。”

尹諾點點頭,“那你先說說,這事情到底是怎麽個來由。”

“是。”羌我點頭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