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541章:渾身罩著一股寒氣

第541章:渾身罩著一股寒氣

柳蔚眸子一凜,再看向雲織夢時,雲織夢沒說什麽,隻皺了皺眉,抬腳,便往前麵走。

柳蔚立即跟上,容棱卻自覺走向另一方。

柳蔚知曉,容棱是去找容溯了。

且不說現在他們信不信得過這莫名冒出來的陌生女子,但既然得了確切消息,小妞小黎的確失蹤了,那眼下這女子即便將他們帶入一個圈套,他們也不得不鑽進去。

一路上,柳蔚並未出聲,也未問過任何問題,這倒讓雲織夢有些意外。

雲織夢腳步未停,卻是問:“你便不好奇,我的身份?”

柳蔚看雲織夢一眼:“你會說?”

雲織夢笑了:“當然。”

這個回答,倒是在柳蔚的意料之外。

隻聽女子嗓音清雅的道:“世人隻知八秀坊有個楓鳶姑娘,可還知,織夢姑娘也佳名在外。與楓鳶相同,乃是八秀坊台柱之一。”

猛然提到紀楓鳶這個名字,柳蔚眉頭蹙起,腦中思索著什麽。

雲織夢卻知柳蔚想什麽,揮揮手道:“放心,我與紀家沒什麽關係,我說受人之托,也並非受紀楓鳶之托。你是死是活,紀家那些人,又有幾個人會當真關心?說來紀家人,實則,不過都是些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之輩。待他人有事求到你頭上時,便是日日圍著你轉,待你沒了用處,你便成了全族罪人,萬事不容。哪裏能什麽規矩都讓他們說了算?他們不過是一群龜縮在嶺州,逃避朝廷追捕的落荒之徒,又有何洋洋得意,誌得意滿的?”

這段話裏暗藏了許多信息量,柳蔚聽完,卻隻說了一句:“你似乎,知道很多。”

雲織夢毫不避諱的點頭:“自小見多了,便知道了,不過你的事,我是最近才知,娘一直不肯告訴我,這次,若非你被那人盯上了,娘隻怕也不會容我插手,娘總說我太過莽撞,會將事弄巧成拙,要我說,便是弄巧成拙,也未嚐不可轉危為安。”

“你娘?”柳蔚挑了挑眉,語氣打探。

雲織夢自知柳蔚是想套話,也知自己不該說多,畢竟坊主與娘,都還不想柳蔚知道。

但雲織夢總覺得無所謂,畢竟,兩人之間,並非外人。

“我娘你定是見過的,隻是你沒注意到,不過我現下卻不能告訴你,待娘應允了,還能有一會麵。”雲織夢實事求是的道。

此人說話爽快,言語明確,一不敷衍,二不避諱,能說的,便說能說,不能說,便說不能說。

若說柳蔚之前對其還諸多懷疑,現下卻放心不少。

柳蔚“嗯”了一聲,又問:“你說的那人,是何人?”

雲織夢想到坊主的囑咐,停頓一下,道:“聽說你很會查,你且查查看。”

柳蔚皺起了眉。

雲織夢又說:“我知道,讓你查探,你是能查出的,隻是缺少工具對不對?說吧,你想要什麽,若是能找到,我自能替你尋來。”

柳蔚沒回答,隻是問:“為何幫我?”

“受人之托,不是說了。”

“受誰之托?”

“不能說,若是對方想你知了,你自然便知,對了,還有一事,我娘說了,望你哪怕一時心軟,也莫要再管紀槿紀茶二人之事,紀家之事,你能避且避,況且,隻要紀邢回了嶺州,紀槿紀茶,自能脫難,也費不著你去出這個頭,平白入了一些人的眼睛。”

兩人一路說著,從衙門,沿途趕到古庸正街,又往一條狹窄的巷子走去。

路過小巷時,柳蔚一眼瞧見地上的血漬,柳蔚著實愣了一下,平白有些移不開眼。

“果然是母子同心。”雲織夢說了一句,語氣有些沉:“是他的血。”

方才,那孩子就是在這兒,被那人一掌,擊吐了血。

柳蔚垂在一側的手指,微微捏緊。

雲織夢按住柳蔚的手,將柳蔚往前麵帶。

柳蔚被此人強行拉走,離開數步,還回過頭,麵色的陰沉的將地上那攤血再看一眼。

從小巷子穿過,又走了好一會兒,兩人到了一片空地。

雲織夢四下看看,確定後麵無人尾隨,才對著某棵大樹,喚了一聲:“出來吧。”

大樹樹冠上寂寂無聲,無人回應。

雲織夢皺了皺眉,朝著大樹走去,在樹底往上麵瞧,卻在層層樹幹,密密樹葉中,並未瞧見任何人影。

方才明明在這兒,為何現在卻

雲織夢臉色一變,回過頭時,卻見柳蔚已經抬腳,往空地旁的一道圓形拱門而去。

“莫要亂走,恐有埋”伏字還未說完。

雲織夢就見柳蔚淩空而起,穩穩當當的落到拱門裏頭的一顆參天大樹上。

柳蔚站在那樹枝上,彎腰在裏頭摸了摸,沒一會兒,就從茂密樹冠裏頭,摸出一個昏昏欲睡的小男孩,以及男孩懷裏,一隻小小軟軟的烏星鳥。

接著,便是幼鷹獨有的叫聲:“咕咕咕咕”

雲織夢:“”

柳蔚怎麽知道他們在那邊的?

雲織夢確定自己沒有記錯樹冠,在走之前,那幼鷹分明是將孩子與黑鳥都安置在那邊的,怎的換了地方?

可是換了,自己這個去通風報信的人不知道,那明明遲遲而來之人,是如何才精準的找到他們?

柳蔚無視雲織夢麵上的錯愕,隻抱著小黎和珍珠,下了地。

咕咕也從樹冠裏鑽出來,它身上沾滿了樹葉,將原本棕褐的羽毛,襯得越發狼狽。

但姑姑似乎並不在意,一飛出來,便委屈的圍著主人撒嬌,嘴裏的叫聲,也變得軟弱許多:“咕咕咕咕咕咕”

雲織夢聽著那一聲聲乖順又可人的輕叫,怎麽聽,都與那蠢鷹麵對自己時,呲牙咧嘴的摸樣大相逕庭。

柳蔚將小黎平放在地上,先把脈,探出小黎脈象虛弱,內肺受損,柳蔚的表情頓時十分難看。

解開小黎的衣服,輕手輕腳的露出小孩小小的胸膛,而這往日白皙滑膩的胸口處,眼下卻多了一個手掌印,掌印紅中發紫,柳蔚隻估算一下這個力道,再想到兒子當時受到的痛楚,已眯起眼睛,渾身罩著一股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