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060章 任憑多大的情愛,也得被槌磨一空

“主子。”尋紅從旁邊出來,臉色看著有些蒼白。

付鴻晤看了她一眼,將手裏的紙條並石頭,朝她臉上砸去,尋紅不敢擋,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解釋解釋,怎麽回事!”付鴻晤顯然動了怒,一邊大步往屋裏走,一邊厲聲喝問。

尋紅老實的跟在他身後,咬著牙說:“就是,出了岔子,您囑咐跟的那個男子,也,丟了”

“丟了?”還沒走到正廳,付鴻晤已經站住腳,回頭狠狠瞪著尋紅,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咬牙切齒:“你可知他是何等重要之人!讓你看著,你竟將人弄丟了?通訊傳話之事特地差了別人去做,就是為了讓你好好的,全心全意的盯住了他!你現在告訴我,人丟了?尋紅,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他一說完,手一甩,又給了尋紅一個耳光。

不敢捂臉,尋紅隻得瑟縮的後退半步,噙著淚說:“那人,那人他”

“他什麽,你還有理了?”

尋紅緊忙搖頭:“屬下不敢。”

付鴻晤將雙手背上,轉身繼續往正廳走,邊走邊道:“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尋紅跟在後麵,將今日發生之事說了一遍。

之前,尋紅因玉佩之事,被付鴻晤冷了好些天,而五日前,付鴻晤給她安排了另一個任務,要她時刻監視保護一個住在郊野的異域男子。

這個任務,原本是張同的。

尋紅許久沒見過張同,隻知道自己在主子那兒挨了訓,張同卻好像渾無影響,這讓她好奇之餘,又有了些別的猜想。

但猜想終歸是猜想,沒有確定答案前,她也無權去質問誰。

接下這個任務的第一天,尋紅才受了張同的指點。張同告訴她,這個異域男子性格乖戾,嗜殺,不喜有人監視——切記要暗中行事,萬不可監視到人家跟前去。

尋紅深以為然,一心不想搞砸差事,就老實的遠遠盯梢。

而今天一早,那異域男子沒像往日一樣,去郊野的那宅子,而是去了田野,且在田地裏站了許久,才慢吞吞的離開。

異域男子進了城。

尋紅原本是跟著的,可在城門口魚龍混雜,人流交織時,不小心看走了眼,一轉身,人就不見了。

尋紅急不可耐,四處尋找,卻在一條暗巷,反被那異域男子堵住。

她一時尷尬,正想解釋兩句,對方卻二話不說,對她出手。

因為記得自己的職責,尋紅一直回避,沒有還手,可對方顯然是動了殺機,招招死穴,且對方的武藝怪譎厲害,賽她足足五成,不敵之下,她受了重傷,眼看著人離開,無力去追。

之後她又動員可用人力,在青州上上下下尋找,但一天都過去了,半片人影也沒瞧見。

尋紅不敢隱瞞,知道早些坦白,或許還能獲得主子原諒,因此,在布政司衙門門口等到主子出來時,便丟了紙條以告知。

將今日之事仔仔細細講了一遍,尋紅頂著發紅的側臉,幹裂的嘴唇,艱難的道:“是屬下不才,請主子責罰。”

付鴻晤冷冷的看著她,“砰”的一聲,將手裏才拿起的茶杯砸了,瓷白的碎片亂炸,從尋紅的鬢角劃過,險些刺破她的臉。

“你說你還能做些什麽?一事無成、勞而不獲,如此簡單之事,在你手上也能出紕漏,你可知那人有多重要?你可知他甩開你之後,做了什麽!”

尋紅不知道,隻埋著頭,一言不發。

付鴻晤閉了閉眼,聲音似變得幹澀了些:“他重傷了子言。”

尋紅一愣,急忙抬頭,徹底慌了:“主子,他”

付鴻晤又抬手,對她比了個製止的手勢:“算了,傷了便傷了,命還在就好。”

尋紅不知該說什麽,咬著唇,心歎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付鴻晤可就對一個兒子付子言寄以厚望,打算將來以傳衣缽,如今付子言出了這樣之事,她難辭其咎。

“一日之內,將人找到,能否辦到?”付鴻晤說。

尋紅哪裏敢拒絕,急忙點頭:“主子放心,便是掘地三尺,屬下也定將此人找回!”

付鴻晤似乎緩了下氣,抬頭,又看了尋紅一眼,對她招招手:“過來。”

尋紅走過去,站於他跟前。

付鴻晤伸出手,在她額頭那破血的地方碰了碰:“疼嗎?”

尋紅搖頭:“不疼,謝主子留手。”

有沒有留手,付鴻晤自己清楚,他吐了口氣,將身前女子拉到膝上,抱在懷裏,貼著她的耳廓說:“你是我最信之人,許多事,我不敢交托他人,隻能讓你來辦,你若辦不好,就是將我的心往旁人身上推,你明白嗎?”

尋紅身子有些僵,但還是老實點頭,順口說了幾句軟話:“屬下最近不太舒服,辦起事來力有不怠,害主子生氣了,是屬下之過,屬下發誓,此類事,以後再不會發生,還望主子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機會,一共可沒多少次。”付鴻晤說著,握住尋紅的手,揉了揉:“叫我什麽?”

尋紅垂著眼睛改口:“老爺。”

付鴻晤笑了聲:“回頭去找張同,一些力氣上之事,不要自己去辦,讓他去做,找人之事,你同他一起,找不到,你知道後果?”

“是。”尋紅嘴裏這麽說著,心裏卻在泛涼。

這不是她第一次以一個妾室的身份,窩在付鴻晤懷裏,聽他用這等殘忍的口吻,警告她辦事不利。

一次兩次還好,次次都這樣,任憑多大的情愛,也得被槌磨一空。

付鴻晤把她當做屬下,女人,卻又分的很開,將她對“付家後院”的那一絲臆想,掐滅在萌芽之中。

他可以用她,睡她,卻不會將他帶回付家,哪怕隻是個小小妾室的身份,也吝於給予。

他要她常駐青樓,為他打理外麵的一切,而她,隻需要恪盡職守的完成他的命令,無權拒絕,無權撒嬌,辦不成,還要受罰。

沒有女人想過這樣的日子,尋紅也一樣。

咬了咬嘴唇,咽下心口的苦楚,她努力將麵上那點顯露的暗恨,熟練的掩埋在滿臉赤膽忠心中,沒人再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