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061章 成大事者,妻兒算什麽

付鴻晤是半個時辰後走的,在尋紅這裏用了晚膳,卻不打算過夜。

尋紅將付鴻晤送到門口,眼看著馬車離開,剛回身,卻聽到圍牆上一聲輕笑。

她仰頭一看,便看到幾日不見的張同:“來多久了?”

張同跳下圍牆,走到她身邊:“一陣兒了,等主子走了才敢出來。”

尋紅說:“這回的差事,是我搞砸的,又沒你的事,你還怕主子罰?”

“罰自然是罰不到我這裏,這不是能避就避嗎?”張同說著,看了眼尋紅頭上的傷:“我給你包,藥放哪兒了?”

尋紅進了正廳,指了指偏房的位置。

張同去了,很快回來,手裏拿著幾樣金瘡藥和白布。

給尋紅包紮時,張同說起明日的安排:“我帶著人找東邊,你帶著人找西邊,我心裏有點猜想,但主子之事,不敢亂猜,反正隻要我們找仔細了,人是必然能找到的,除非他已離開青州城。”

張同說著,也簡單的給尋紅包完了,包的還算整潔,一看就是熟手。

尋紅照著鏡子,摸著那白布,心不在焉的應道:“你定了就好。”

張同收拾著東西,突然問:“你怎麽不留主子過夜?”

尋紅一下看向他。

張同笑笑:“你留他,他肯定不走,辦砸這麽大一樁事,不找機會彌補彌補,等著跟你秋後算賬呢?”

“我不想留不成嗎?”尋紅冷聲說著,攏了攏自己的衣領:“況且,付子言出了那麽件事,我再留他,不是顯得太不懂事了?”

“倘若付子言之事,真能讓主子難過,主子也就不會有空來你這兒了,成大事者,妻兒算什麽。”

尋紅歎息道:“你也是這麽想的?”

張同沒回答,又笑了一聲。

“都是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東西!”尋紅罵了一聲,也不知罵的是誰,起身就往房間走。

張同在後頭喊了幾句:“我二哥倒不是,他就想領著妻兒,本本分分的過一輩子呢,你要哪天也想過這種日子,倒不如和他湊對兒。”

“說到這個。”尋紅自動屏蔽了他後半句,回頭問:“你不救你二哥了?我聽說他人就在青州衙門,倒是沒吃什麽苦頭,可那畢竟是牢裏,你舍得讓你兄弟這麽吃罪?”

“有人救他。”張同說:“一個卑鄙小人!”

尋紅疑惑:“你這麽恨的人,卻還能救你二哥,這人倒是有意思,誰?”

張同笑了一聲,笑的滿臉殺意:“我大哥!”

張雨張同還有個大哥,這事兒,尋紅也是現在才知道的,但知道也就知道了,她從未想過,這個所謂的大哥,會與她有什麽交集。

所以,直到第二天晌午,她被一個自稱是張雨大哥的男子攔截時,還有點莫名其妙。

“你要做什麽?”

“有人要見你。”

兩人的對話,非常簡短,之後,便是張風執意要帶走尋紅,尋紅與他動了手,一番打鬥後,尋紅不敵,半死不活的讓人拎進了青州府大牢。

因為心裏還記掛著尋人的任務,尋紅很焦躁,路上幾次想逃,都被張風拉回來教訓了一頓,以至於當她見到張雨時,張雨徹底被尋紅臉上青青紫紫痕跡,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麽了?”張雨問的是尋紅。

尋紅正要回答,卻聽“咯噔”一聲,身後的鐵門,被人推開。

鐵門外,柳蔚同府尹司馬西,正慢條斯理的走進來。

看到牢室裏多出了位鼻青臉腫的女眷,柳蔚瞥了張風一眼,才轉頭跟尋紅說:“尋紅,好久不見。”

尋紅顯然也認出了眼前之人,登時心裏突了一下,轉頭看向張雨。

張雨自覺起身,攔在尋紅前頭:“柳大人,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柳蔚看著英雄救美的張雨,說:“閣下像是忘了,答應過我們什麽?”

張雨皺眉:“我沒忘,我說過我會替你們拉攏尋紅,但你們緣何將她傷成這樣?這就是你們的誠意嗎?若真是如此,哪怕我說破了嘴,怕是她也不會答應你們的任何要求!”

柳蔚又看了張風一眼。

張風臉色也變了變,他其實原意並不是想動手,隻是擔憂過度,知曉尋紅是決定張雨能否戴罪立功的重要目標,這才在她三番五次想跑時,下了重手,心裏隻是想著,先把人留住再說,倒是忽略了其他方麵。

柳蔚看張風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無奈的略過張雨,同尋紅道:“在下今日請你來,是有件要事,望能得你相助。”

“相助?”尋紅捧著自己紅腫的臉頰,雙眼都迸出火了:“公子看我長得,像是要相助你們的樣子?”

柳蔚搖頭:“何不先聽聽交換條件,再決定願否相助?”

“哼!”尋紅別開臉,卻因動作太大,牽動脖子上的淤青,疼的她立刻瞪向張風,目光炯炯的像是要把他活吃了。

“一點紅,是姑娘做主?”

尋紅沒做聲。

“因為姑娘與付家大老爺的關係,這一點紅進入在下眼中,已不是一日兩日了,日子久了,自然該查的,不該查的,都查出來了,比如,一點紅的經營方式,獲利多少,分紅多少,以及”柳蔚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以及每月額外多出來,卻不計入賬目的一大筆銀子的去向。”

柳蔚說前麵時,尋紅還沒反應,說到最後那句,尋紅猛地緊繃起來,狠狠咽了咽唾沫。

“看得出來,尋紅姑娘將那筆多出來的銀子,用了許多方式遮掩,以確保不會留下任何線索,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發生過的事,再怎麽隱藏,也總有蛛絲馬跡。”

尋紅皺了皺眉,臉色難看極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紅妝姑娘,很可惜。”柳蔚垂了垂眸,隔著欄杆,慢慢的在牢室外走動:“你原本,已將每月多出的銀子,如何分拆,如何運走,慢慢的教給了紅妝姑娘,可紅妝姑娘還未來得及上手,就出了這樣之事,著實浪費了你的一番教導。”

尋紅心裏越來越慌了,忍不住握緊拳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