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675章 一個瘋子,當她的頭馬!

小黎的出現,緩解了城內人的憂慮。

至少柳蔚這裏是鬆了口氣的,擔憂消弭後,偷運人手的事,就被提上日程。

白頭山的隧道,柳蔚已經決定啟用,卻不是想讓海東軍用,海東軍兩江,抵達青州,也得從碼頭上岸,如果想繞到城西從隧道

通過,他們首先需要上內岸的陸地,再行陸路,繞整個青州半圈。

這樣的方法,有一定的風險,畢竟幾百人上岸,哪怕是路過,也會讓青州叛軍心生警惕。

海東軍這邊,柳蔚打算沿用容棱與嶽單笙一開始的計劃,讓他們分批喬裝,直接從碼頭進城,碼頭他們有武鴻做內應,到時候

就算發生了意外,也有一定的空間能夠操作。

雖然武鴻隻是個小工人,可他對環境熟悉,對官兵的巡邏位置,巡邏時間,分配人數熟悉,這些都是他們可以利用的優勢。

至於城西的隧道,柳蔚想把冷意駐軍大營的親信運進來。

當然,先決條件是,冷意得先把兵符找回來,沒有兵符,就算他出城了,營地裏的人認他這個元帥,他想動兵,也會受到限製

,尤其是,軍營現在已經被皇後的人拿捏了,柳蔚也沒打算直接就去軍營搶人,她不會驚動那群京裏來監軍,那太打草驚蛇了

,對己不利。

但因為人手限製,他們在城內很多事都做不了,所以海東軍得過來,冷意也必須從軍營,偷偷抽調至少三百人進城。

有了這五百人,他們就可以在城內實行反控勢力,達到挾製,反侵蝕叛軍的作用。

而這方麵的統籌,自然是容棱。帶兵打仗,玩弄權術,是他擅長的東西。

有了確切的計劃,那闖布政司衙門,就不能再拖了,海東軍從兩江運來,前後最少最少,也得要半個月,這半個月他們不能被

動的什麽都不做,所以半個月內,冷意的人必須先到位。

時間爭分奪秒,當天夜裏,柳蔚與容棱,就親自去了布政司衙門。

如今的叛軍,幾乎都分布在幾家府衙居住,他們取代了青州高官,抄收了他們的府邸,卻不會去住他們的房子,府衙城牆高,

瓦頂厚,這裏是官府地盤,是最安全,最保險的巢穴。

夜裏的布政司衙門防守嚴密,巡邏侍衛幾乎每十秒就有一次輪轉,柳蔚大略估算了一下,不大的府衙從前廳到後院,至少有九

個巡邏隊,他們從不同的分布線,對整個府衙進行地毯式的看管。

真是武裝到牙齒了,一點空隙都不留。

其實之前衙門的看守沒有這麽嚴密,剛進城的時候,柳蔚和容棱就跑進來看過,但當時他們的目的是找人,發現府衙裏全都是

生麵孔後,沒有一個熟人,也沒有絲毫線索後,他們就撤退,想從別的地方入手。

可現在,不過短短幾日,府衙的防守竟突然嚴格了十倍以上,這種情況不正常,中間必然發生了什麽。

是什麽呢?

柳蔚皺皺眉,有了一個猜想。

容棱與她所想一致,他凝著眸子,對柳蔚說了句唇語:“人。”

對,是人,府衙裏來了了不得的人,所以防衛升級了,這裏變成了銅牆鐵壁。

這個時候,他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如入無人之地般來去自如,這些侍衛一個個警惕得跟貓頭鷹似的,掉一片樹葉都得拿著劍

看半天,他們不能輕舉妄動,隻能安心等著,等著侍衛換班的時候。

從子時等到卯時,兩人蹲在樹頂一動不動,足足三個時辰,總算,機會來了。

巡邏輪轉空隙增大了,變成五十秒了,而這五十秒,足夠柳蔚、容棱趁機幾個躍跳,在朦朧的,尚未來得及天亮的最後一片黑

夜中,動作幹淨利落的,進入了後衙的官員居所。

從冷意這裏了解到,如今統治青州,取代付子辰的那個人,是個武將,對方沒有露過麵,至少冷意沒見過他,冷意也隻是通過

經驗,通過對方對城中百姓的控製,拿捏方式,判斷對方身上有武將雷厲風行的特質。

這個判斷有可能是錯的,有些文官,也有武將的戰術謀略,就像軍師。

後院的居所也有巡邏,但稀少很多,隻有三班輪轉,柳蔚與容棱找準了最好的一間東廂,貼到門邊,窺視裏頭。

卯時時分,柳蔚認為的淩晨五點,這時候所有人都在睡覺,包括東廂裏住的盜版付子辰。

柳蔚與容棱打了個對視,兩人一個盯梢,一個潛入,配合得天衣無縫。

奈何房門剛動了一聲,裏麵就傳出呼喝聲:“誰!”

是個女人的聲音。

柳蔚有些驚訝,容棱沉下眸,拉著她快速跳上了房頂。

片刻之後,一個拿著斧頭的女人開了門,她身上披著外杉,長得其貌不揚,但身形高大,骨骼很粗。

蠻族人。

這是柳蔚的第一反應。

“呼爾托忍。”

容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柳蔚看了容棱一眼。

之後,就聽女人敞開的房門裏,傳出細弱的詢問聲:“怎麽了?”

是個男人的聲音。

接著,那叫呼爾托忍的女人,就收了斧頭,警惕的關上房門,說道:“沒事。”

等到周圍安靜下來,柳蔚才偏頭看向容棱,問:“你認識她?”

“聽那族最年輕的族長,那是個母係民族,族長都是由強悍的女人繼任,她的母親生了十四個孩子,隻有四個女兒,她是最優秀

的一個,曾在邊疆,我與她打一場,為了躲開我那一箭,她拉了隻有九歲的女兒抵擋,之後被我追了七天,跳下懸崖,脫身了。”

柳蔚皺了皺眉:“她女兒死了?”

“死了。”容棱點頭:“跳下懸崖前,她被我射了三箭,在右手,一個戰敗的族長,又托著重傷的身體,回到族裏時,她已經被剝

奪了族長的權利,聽那族由她的姐姐繼任了。”

柳蔚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是個很優秀的武將,膽識過人,機敏狡詐。”容棱不吝誇讚,又話鋒一轉:“隻有一個問題,她太狠。”

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容棱最後一次聽說她,是她殺了自己的姐姐,炸了自己的營區,不見蹤影。

殺姐姐不難理解,但炸掉自己的營區時,營帳裏,還有她三個孩子,九歲的女兒是長姐,被她當了擋箭牌,另外三個孩子,最

大的四歲,最小的半歲,每個孩子的爹都不同,娘卻是同一個。

這個娘,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打算報複背叛她的人,同時唯恐重振河山前,敵人會用她的孩子威脅她,所以她先切除自己

的軟肋,親自送自己的兒女上天。

虎毒不食子,她不是老虎,她是豹,沒有人性,隻為自己而活。

簡而言之,她是個瘋子。

而皇後,招攬了這樣一個瘋子,當她的頭馬,在為她打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