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676章 隻要沒壞到那個份上,就夠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信賴一個外族人,不止呼爾托忍是瘋子,皇後也是個瘋子。

後院的居所裏,還有好幾戶門,他們之前驚動的是最好的一間,他們下意識認為,那裏住的,一定就是盜版付子辰,可很明顯

,呼爾托忍是個女人,盜版付子辰納了秦員外的女兒做妾,所以,呼爾托忍不是取代付子辰的那個人。

那麽她是否是這府衙防衛升級的原因?

因為她的突然出現,三個隊的巡邏,變成了九個隊,直接升級了三倍,並且,她還住在府衙最好的一間房。

那兵符會在她手上嗎?還是仍舊在盜版付子辰手上?

這個盜版付子辰,又住在哪間房?

環顧了一下四周,柳蔚不願現在折返,就算呼爾托忍敏銳如鷹,一點蛛絲馬跡都能將她驚擾,她也不想無功而返,她想再試試。

住所有十二間房,繞過呼爾托忍的那間,他們還可以探查十一間。

前提是,如果時間來得及。

容棱的想法和柳蔚一樣,呼爾托忍的出現雖然令他們意外,但今夜的主要目的不能忘記,兵符的下落,至少得先了解。

為了節省時間,柳蔚提議分開行動,容棱答應了,兩人一左一右,不用誰給誰盯梢,直接進房間查。

容棱動作比柳蔚快,他看完三間房,認準了三間房裏睡著的人,長著什麽麵孔,佩戴的什麽兵器,房中有什麽標識身份的私人

物品後,柳蔚才剛從第一間出來。

柳蔚的動作不應該這麽慢,但容棱沒有時間詢問。

在天亮之前,他們終究沒有查完十一間,也沒有找到任何跟兵符有關的信息。

離開府衙後,容棱有些沉默,提議今晚是否再來一次,柳蔚卻搖頭,說她有別的辦法。

容棱挑眉。

柳蔚道:“其實我們都知道,兵符是一件死物,找它等同於大海撈針,就算我們真的將十二間房都翻個底朝天,也不一定能找到

,兵符或許根本沒被他們拿在手上,我們或許會撲一場空,或許找來找去,發現方向根本是錯的,現在像無頭蒼蠅似的幹找,

其實是最沒效率的方法。”

容棱不語,柳蔚說的是事實。

但事前因為一點線索都沒有,所以他們沒有選擇,隻能從大海撈針開始。

但柳蔚有另一個思路。

“我去了四間房,三間住的是蠻族人,一間住的中原人,四個人都是武官,但官銜不同,其中一個蠻族人四十多歲,**有兩個

女人,這人有妻子,他的劍穗是用的櫻花結的絡子,用了很久,尾須都毛躁了,這說明他很重視給他打絡子的這個人,一般母

親給兒子,是打平安絡,隻有男女之間,才用櫻花絡。他的桌上擺著一篇‘千字文’,是孩童的筆跡,應該是他的兒女寄給他看的

,那千字文的紙邊角,有水漬,還有油漬,這說明他看這篇字的時候,是一邊吃喝,一邊看的,在房中吃東西,並且吃重油鹽

的東西,幾率不大,一般人隻有正餐才會大魚大肉,而像他們這種叛軍,結伴而行,正餐,當然也不可能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在

房中吃,他是在與眾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拿出這篇字看的,可能是正好那個時候家書送來了,他就拆開了,那麽,他的家書隻有

一篇孩童的千字文嗎?千裏迢迢寄信而來,他的家人,就沒有別的話想對他說?我在他房中找了找,沒有找到其他文書,但卻

在桌角邊,找到了一片紙屑,那紙屑被燒過,紙質不是青州產的,是和那篇千字文一樣,是糙紙,對方是蠻族人,用糙紙很正

常,但是家書為什麽要燒掉?”

容棱聽著柳蔚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通,心裏明白了。

柳蔚繼續道:“家書被燒了,因為他不願意家書裏的東西,再被別人看見,千字文無所謂,因為千字文裏沒有內容,所以被別人

看了也沒關係。這人明明很重視自己的妻子,房中卻有兩個女人,這是否太花心,太浪蕩了?當然軍人出門在外,花天酒地,

也很正常,這是部分人的行為。但為什麽是兩個女人?我看了另外三間房,包括呼爾托忍,他們房裏都有人,對他們而言,這

些人都是調劑品,可一個重視妻子的男人,為什麽要在房中同時安放兩個女人?一個是不夠他排解?還是不夠他立人設?”

這個時候容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直接問:“你認為他是誰的人?”

“京城。”

“為什麽不是遼州?”容棱問。

柳蔚瞥了容棱一眼:“遼州沒有櫻花,人家的妻子來自櫻花盛開的地方,雖然京城櫻花也不多,但有一條街,我記得是長了櫻花

樹的。”

容棱故意道:“或許他的妻子,家鄉有櫻花?”

柳蔚嘖了一聲:“你是跟我抬杠吧?第一,他是一個蠻族人,第二,他被安插進了呼爾托忍的部隊,第三,他的現狀並不安逸,

很危險,所以他需要用好色和貪婪,迷惑他的同伴,便於他更好的行動。綜上三點,如果你是容溯或者遼王,你會信任一個外

族人的同時,接受他的妻子也是外鄉人?”

處於權力中樞的男人,思考問題永遠都是嚴謹的,如果是容棱,他要調用一個臥底,安插到別人的勢力中,他第一件要做的事

,就是保證這個臥底,不會反水,那麽如何才能保證臥底的忠誠,自然是拿捏,拿捏對方的家庭,這個時候,如果對方的妻子

是個本地人,上位者會更加放心,因為這就成了雙重保險,臥底的祖宗十八代,跟他妻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在你手上。

但如果這個臥底本身既是外族人,他身邊的女人,又是個來曆不明的外鄉人,那不管他的能力有多麽卓絕,上位者都不會給予

他太多信賴,因為上位者不能百分百保證,這個臥底的底牌是拿捏在自己手心,不容撼動的。

容棱也是個上位者,他的思考模式,也是這樣的,他故意說這句話,柳蔚認定他是沒事找事。

容棱認了錯,失笑一聲,牽住了她的手。

柳蔚沒有甩開他,淡漠道:“這個人叫雷爾朗,明天去接觸他,容溯都安插了現成的人在裏頭了,我還傻乎乎的去找什麽,讓他

把兵符給我拿出來不就得了。”

容棱又問:“你又如何確認,容溯的人,會聽你的?”

“付子寒說,小妞一直在京城。”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容棱懂了。

他“恩”了聲,算是默許了:“行吧。”

小妞在京城,容溯還在照顧小妞,過去三年了,容溯卻依舊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姑娘抱有善意。

雖然這不能證明現在的他,還是三年前的他,但至少,他比他們所預想的,應該還是要好些。

隻要沒壞到那個份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