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

第一章 般若法眼(上)

薛家軍已經陷於絕地,士氣崩潰,缺糧少藥,如是不能與黑遼國談判成功,必定是全軍覆沒的結局,所以李飛依舊不屈不撓跟在齊娜後麵勸說。

“我知道你們黑遼國與楊國忠有來往,要聯手滅了薛家軍,可是現在形勢已經不一樣了,薛家不是你們的敵人了,楊國忠野心勃勃,才是你們的首要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我們應該是朋友,你應該也明白,繼續追殺薛家軍對你們沒有好處,與楊國忠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而我們卻是言而有信,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齊娜藍寶石般的大眼睛眨了眨,有點古怪地看著他:“我確實認識黑遼國的總指揮官,不過我卻不能幫你討好其他女人。”

“喲,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呢,剛才你沒聽到嗎?這一萬多人已經是我的屬下了,我男子漢大丈夫要為他們的生命負責,這是在為我自己做事呢!”

“……”齊娜見他說話間老態畢現,忍住笑意,連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本還以為你理解我說的話,做朋友就要兩肋插刀,原來你根本就不明白!”李飛的演戲功夫也不是蓋的,繼續趁勢發動語言攻勢。

齊娜攤了攤手:“好吧,我可以幫你聯係,盡力幫你們說好話,但是能不能成功我就不敢肯定了。”

李飛大喜:“你是大美女嘛,一定行的!另外我們還需要一批糧食,可以是借,也可以是買,以後我們一定會付錢的。”

齊娜臉上飄過一片烏雲:“不行!寬恕敵人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他們不可能給你們糧食的,而且你們也一無所有,買不起,也沒有歸還的實力,就是我願意幫你們也幫不了。”

李飛苦著臉,去找薛可兒要錢,可薛可兒現在哪裏能拿得出錢來?誰上陣還帶著沉甸甸的錢袋去?除了身上的鎧甲和武器,薛家軍唯一能拿得出來的大概隻有人命和眼淚了;再去找晦明作擔保,晦明說和尚是靠別人施舍過活的,更沒有擔保的資格。

真是無計可施,就算黑遼國不追殺他們,沒有糧食怎能走進死神足跡大沙漠?

齊娜想了想:“你的弓是一件不錯的魔法物品,魔法物品一般是比較值錢的,不如我向你買,給你足夠買糧食的金幣。”

李飛一愣,震天弓已經是他的**了,怎麽能賣出去?可是這把弓本來是薛家的傳家寶,現在薛家有難,拿去換糧合情合理,除非他能想出解救薛家軍的辦法,否則還真不好意思占有這把弓。

這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從楊國忠手裏贏來的幾件珍寶都帶在身上,應該值不少錢。薛家軍出戰不帶錢,他可是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帶在身上了。

雖然這下拿出去有點心疼,可是有時遷這個神偷在,以後不愁偷不到寶物,再說將來修為高了,天下珍寶還不是隨自己取?甚至偷到皇宮裏都是可以的,大可不必這麽小器。

李飛從懷裏掏出夜明珠、扳指、玉帶,連時遷偷來的那塊玉佩都拿了出來,一時珠光寶氣,耀眼生輝。

“齊娜,這是非常珍貴的寶貝,價值連城。價值連城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就是一件就值一座城市,我用這些換一萬人二十多天的糧草。”

齊娜接過物品一件一件細看,點了點頭:“除了這一個玉佩不值錢,其它都是皇家的寶物,有這些東西,談判和買糧食就有可能了。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以後你得永遠把我當成朋友,像春天一樣溫暖。”

“當然,以創世神的名義起誓,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難道你還認為我是破壞古老契約挑起戰爭的壞人嗎?事實證明楊國忠和太上教才是破壞契約的人,他們早就把契約當廢紙了。”

“好,我這就去!”齊娜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笑了起來。

李飛突然覺得她也是很美的,特別是那雙眼睛,裏麵像藏著淺藍的大海,那是陽光明媚、溫和平靜的大海。

齊娜騎著獅鷲飛走了,本來李飛是想跟著去的,隻是他殺了不少黑遼國的人,去了倒是會引起對方反感,其他人去又未必能起作用,於是就讓齊娜獨自出發了。他倒不覺得齊娜會拐了財寶逃走,光明秩序會的家夥都是誠實的、高尚的、有道德情操的人。

眾人向西急行軍一整天才停下,幸運地找到了一個人去樓空的小鎮,坐落在山腳下,勉強可供他們全部擠進去。黑遼國的兵馬還沒追上來,鎖雲城方向也沒派出追兵,這讓眾人鬆了口氣。

齊娜離開後,李飛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練功,一路坐在虎背上默默吸收靈炁,等到宿營時,已補回了不少能量。

小鎮中有個宗祠,頗為寬大,李飛和薛可兒等人就暫時把這裏當成了主營,軍中知道李飛已經在與黑遼國談判買糧,人心也逐漸穩定下來。

薛元龍的屍體帶著上路也不是辦法,於是眾人決定就在後山找個隱秘的地方埋了,日後有機會再來移走,薛家眾親屬難免又是一番悲慟。

休息時,李飛才想起與幽魂交手時的怪異情形來,一摸胸口,原來是從冥河生屍體上找到的鬼頭令牌放在那兒。

拿出來一看,原本黑沉沉的鐵牌現在已顯得有些光潤,微微發出黑光,並且那黑光象是活物般在令牌表麵遊走,鬼像的兩隻眼睛則發出淡淡紅光。更為奇怪的是,當李飛緊握著它時,竟感覺心神震蕩,似有幽魂在耳邊尖嘯。

莫非這令牌也是一件法寶,吸收了幽魂的能量後變得有靈性了?李飛想不通,如果是法寶,冥河生應該早就在命懸生死的時候用起來了,為什麽之前毫無動靜?不過這也可以證明它確有不平凡的地方,否則冥河生不會帶在身上。至少李飛發覺了一個妙用——可以吸收侵入身體的鬼氣。

說起來靈炁應該是比幽魂鬼氣更精純、更強大的能量,怎麽會在受到幽魂的攻擊時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是不是因為自己還不精通靈炁的使用呢?也許是因為沒有貫通一百零八個大穴,能量還沒有散布全身,無法有效應用起來吧。

那麽能不能繞開天夢神功,如同氣功、道法一樣,把靈竅當成氣海、丹田,通過經脈將靈炁搬運到全身各處,就可以用來攻擊敵人和抵禦敵人真氣的入侵了……

樹挪死,人挪活,一條路不通就走另一條路。

李飛心裏想著,氣機隨之而動,靈竅內的能量貫注往缺盆穴,缺盆穴上有一絲細微靈炁順手臂經脈而下,一直到達手掌。

手中的鬼頭令牌突然劇烈跳動起來,一股陰冷邪惡之氣反攻而上,瞬間倒衝了上來.此時李飛又像是受了幽魂攻擊時的情形一樣,全身僵直,如墜鬼域,眼前變得漆黑一片。

般若神力乃是與幽冥鬼氣勢不兩立的能量,立即暴發起來,李飛又覺得額頭處發亮,看到了另一種顏色的世界。靈炁與般若神力是友好的能量,在它的引動之下全體行動,如同山洪暴發一樣,把幽冥鬼氣全部壓回去了。

李飛恢複正常,愣了好一會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原來他手臂上的經脈並沒有打通,所以傳到手掌的靈炁極為微弱,不料卻刺激鬼頭令牌中的能量暴發並反攻回來;陰氣入體後,老和尚那股能量和天夢神功自動護主,又把陰氣壓縮回去,居然把他的身體當戰場進行拉鋸戰了。

這時卻見晦明走了過來,李飛忙把令牌收進衣袖內,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師有事嗎?”

“貧僧剛才感應到有陰邪之氣波動,所以過來看看。”

“哦,其實沒什麽事,隻是之前被幽玄宗的人攻擊受了點傷,剛才在試著把那些陰氣逼出來。”

晦明眼中又閃起奪目的光芒,但是一閃立即就收斂了,不敢正視李飛的臉孔:“之前貧僧以為李施主是楊國忠派來的奸細,多有誤會了。”

“哈哈,彼此彼此,那時我也以為大師是楊國忠的人。”

“哈伯自然會把太上教的人引走,但是楊國忠還會派其他人追殺我們,一路上未必安寧,隊伍中可能還有潛伏的敵人耳目……不知李施主練的是哪一家的**,貧僧眼拙竟然看不出來。”

“天下**無數,一些冷僻的不入流**自然難入大師法眼。”李飛隨口開了句玩笑。

晦明袖袍無風自動,笑答:“施主過謙,連貧僧和老哈伯都看不出來,冷僻是真,但卻不是不入流,否則老哈伯也不會纏著你不放了。”

李飛悚然而驚,原來老哈伯並不是完全為了什麽古老契約和秩序而來,而是想弄清他的**才纏著他的。一個少年使用的召喚法術,竟然與最高九級魔法“異界之門”相似,怎能不讓魔法界震驚,誰能不起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