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風征鴻的往事
到了此時，蝶兒那裏還敢撒謊，急忙應道：“回大人，是小姐命奴婢買了砒霜，然後去冬梅居陷害四小姐的。”
蝶兒的話音剛落，夏書眉就睜大了眼睛，她“蹭”的一聲站起身來，走到蝶兒麵前，一個耳光就打了過去。口中罵道：“如此大的事，你為何不稟告與我？”
“夫人，是小姐不讓奴婢告訴您的，那時，小姐渾身潰爛，每日裏痛苦不堪，已經生不如死，她命令奴婢去買了砒霜，奴婢見她痛不欲生，實在不忍見她被蝕骨的疼痛折磨，於是就答應了。夫人，那時，小姐去意義絕，她命令奴婢不要告訴你，奴婢被逼在她麵前發了毒誓的。因此才……”
“我可憐的月兒呀！我可憐的月兒呀！月兒，你為何不告訴娘？你為何不告訴娘？嗚嗚嗚嗚……”
夏書眉聽了蝶兒的話，頓時跌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然而，風纖雲卻還不打算放過他，一指地上跪著的男子問：“母親，此人你可還記得？”
夏書眉聽見風纖雲的話，睜開滿是淚水的眼睛，看了那人一眼，馬上像被蠍子蟄了般叫道：“我不認識他！”
“哼，你不認識他，可認得夢兒？”
風纖雲冷冷問道。
“我……”
夏書眉像是被蠍子蟄了一般，說道。
“哦？母親不認識他，您身邊的丫鬟夢兒您大概不會忘了吧？”
風纖雲又問。
“你……夢兒，夢兒她不慎跌下懸崖死去多時了。你卻提她作甚？”
夏書眉顯然沒有想到風纖雲會將這個猥瑣男弄來。突如其來的這個人令她有一刻慌亂，就連說話也有些慌張了。
“哼！好巧，似乎這個人也認識夢兒呢？”
風纖雲說完，看向那人，又問：“你認識夢兒嗎？”
“小人認識！”
那人慌忙回答。
“那你是如何認識夢兒的？”
風纖雲又問。
“是……是風夫人的手下三兒找的小的，說讓小的扮作奸夫趁著風四小姐熟睡之際，將她的名節毀了。可後來小的照做了，那人卻不是風四小姐，卻是夢兒。”
“你又是如何得知那不是風四小姐，而是夢兒呢？”
風纖雲緊追不舍的問。
“小的聽見夏夫人如此喚她的。”
那人道。
“後來呢？”
風纖雲問。
“後來，小的便出來了，沒想到風夫人卻派了人暗中跟蹤小的，想要置小的於死地，殺人滅口。多虧了一位白衣公子相救，小的才得以幸免。”
那人又道。
“大人，我還有一人證。”
風纖雲問完那人，又對呂大人道。
“帶人證。”
呂大人揚手道。
“帶三兒。”
風纖雲接著向門口道。
門口立即晃了一下，三兒從外麵走了進來。
“三兒！”
夏書眉見三兒走了進來，不由驚叫一聲。
“夫人，對不起您了，我也是沒辦法。”
三兒對夏書眉說了一句，便跪倒在地。
“三兒，本官問你，你可認識夢兒。”
呂大人問。
“三兒認識。她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
三兒老實回答。
“那她如今何處？”
呂大人又問。
“大人，不關我的事，是夫人，她命令小的將夢兒打死的。”
三兒磕頭如搗蒜道。
說完又道：“老爺明鑒，小的也是不得已，小人的妹妹才十歲，夫人總是用妹妹來威脅小人，小人不得不從呀！”
三兒說完又急著道。
“三兒，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風纖雲給了你什麽好處，令你如此陷害於我？”
夏書眉此時卻突然大喝道。
“夫人，三兒不敢，我勸夫人也趕快認了吧，四小姐手裏有很多你的犯罪證據和證人，如夫人執迷不悟，隻怕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三兒非但不怕夏書眉反而勸道。
“三兒，你且說，夢兒的屍體如今何處？”
呂大人又問。
“在……在百業寺的枯井裏！”
呂大人如此一問，三兒的腦中立刻閃現出那日的鬼影來，整個人都不由的一哆嗦。
“來人，去將屍體打撈上來。”
夏書眉聽到這裏，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如一灘爛泥一般跌坐在地上。
“大人，纖雲還有一人證，便是夏書眉剛剛誣告纖雲的那件投毒案的人證。”
這時，門口頓時出現一個人來，此人長的瘦瘦小小，但輕功不錯，正是夏書眉養在風家的一名暗衛。
夏書眉見他進來，頓時臉色大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來，剛才三兒說的沒錯，這一次，風纖雲是有備而來，自己隻怕是無法翻身了。
“參見大人。”
那人進了門，跪倒就拜。
“你叫什麽名字？”
呂大人履行公事般問道。
“小人餘誌忠，是風府夫人的暗衛。”
“你且說說，這兩樣東西你可認得？”
那呂大人命人將那胭脂同頭油拿了過去，問道。
“認識，這兩樣東西都是夫人買了，又讓小的帶了回去給二姨娘，命令她想辦法給四小姐，想要害死四小姐而做的。”
那餘誌忠很爽快就將所有的事都說了。
“哼！”堂上突然發出一聲冷哼，卻是夏書眉，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她麵容慘白，唇角卻勾起一抹笑意。
哼了一聲，緩緩道：“是，這件事是我做的，可你風纖雲也不是什麽好人，明明曉得有毒，卻還給了我的女兒，風纖雲，你為何如此歹毒？”
說到這裏，她的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眼睛狠狠的看著風纖雲，似乎非得跟她要一個答案不可。
風纖雲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施其身，母親覺得我做錯了嗎？何況，當初我也不曉得你會下如此歹毒的毒藥，歸根結底，隻能怪你太過狠毒！”
風纖雲說完，不再理她，又對呂大人道：“纖雲還有兩名證人可以證明當初夏書眉企圖製造馬兒受驚的假象，想要將我置於死地的證人。”
風纖雲又對呂大人道。
“傳！”
“慢著！”
呂大人的話音剛落，一個雄厚的聲音便自門外傳了過來。
眾人循聲看去，居然是風征鴻。
“風將軍！”
呂大人急忙從自己的座位上走了下了，參拜風征鴻。
“呂大人不必客氣。”
風征鴻雁回禮，接著道。
說完了又看一眼風纖雲，他微微眯起眼睛，看了風纖雲片刻，風纖雲與他對視，並不畏懼。
“雲兒，你這又是何必？你母親縱然有不對的地方，畢竟是你的母親，那件事就不要追究了好嗎？”
風征鴻此時來，居然是為了給夏書眉求情！
風纖雲勾了唇角，不怒反笑，說道：“你讓我放手？父親，母親幾次三番害我，您當初為何不肯讓她放手？”
“我……你……”
風纖雲的話將風征鴻堵得說不上話來，指著她道。
“我？父親，我不過是為了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而已。您既然是風家的一家之主，便應該主持公道，而不是來替一個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求情！她是您的夫人，可我也是您的女兒，您為何總是幫著她來欺負我？”
風纖雲直視著風征鴻的眼睛問道。
“你……你……你母親的娘家是夏家，是夏侯爺家，你如此做法，夏家勢力必然受損，若夏家的勢力倒了，父親在朝中就再無人了！”
風征鴻看來是真急了，不由的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原來父親果然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袒護著母親。那麽，我且問你，你對母親可有感情？這些年，您最愛的人是她嗎？”
風纖雲指著夏書眉問。
問完，又道：“您若說出您的心裏話，我便饒過她。可若您說的是謊話，對不起，父親，我不管風家如何，夏家如何。我隻管討回我的公道。”
“這……”
風征鴻看了夏書眉一眼，猶豫片刻，終於說道：“為父最愛的人，是你娘！”
風征鴻的話音剛落，夏書眉便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滿臉的震驚。
“書眉，對不起，這些年，我騙了你！”
風征鴻看著夏書眉，誠懇的說道。
說完，頓了一頓，這才徐徐說道：“當年，我第一次見你，你身邊便跟著夕顏，我見她第一眼就被她吸引，她看起來是那樣瘦弱，那樣純潔，安安靜靜的呆在你身邊，第二次見她，她正在一樹梨花下跳舞，那一樹梨花是那樣的美，那樣的白，她穿著白色的衣衫，在樹下翩翩起舞，看起來，居然比那梨花還美。我那時就想，若是能同她結為連理該有多好。可是，為了我的仕途，我違背了自己的心願。為了達成我的心願，我最終選擇用自己的婚姻來作為我向上攀爬的階梯。而你，剛剛好是她的主人。那個時候，我風征鴻還什麽也不是，為了接近她，我裝作對你很有興趣的樣子，去找你。很快，你就對我上了心，而那時的我，為了前途，不惜違背自己的意願，說服自己主動卻接近你。”
“很快，你便對我死心塌地，而我，也曾在心裏發誓要好好對你一輩子，然而，夕顏是你的陪嫁丫鬟，你曉得我每日裏看到她時的心情嗎？我想得到她，想的都要發瘋了！我一直想要將夕顏納為妾室，可你一直百般阻難，為了跟你賭氣，我一連納了五房姨娘。”
“再後來，我終於找到機會將夕顏納為第七房姨娘，可你，就是容不下她，千方百計的想要陷害她。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我又豈會不知？我不過是為了我們風家，不跟你計較。為了保護夕顏，我裝作視若無睹。也極少去她那裏，我以為這樣可以保護她，可最終，你卻還是不放過她！”
風征鴻說到這裏，將兩眼看向天空，他的腦中出現那個白衣翩翩的少女，在梨樹下跳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