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劍俠們的青春期

五十五 誰的錯

一天兩更!!!本來應該更早發,可是半天上不來。

薛嘉禾因為模樣生的文弱秀致,看上去自有一種我見猶憐的美態,即使麵對著君南芙,也並未顯得她如何遜色,反倒讓人覺得春蘭秋菊各有芳華。她把拿在手中的薄紙在君南芙麵前一展,道:“是麽,我就是想親自問一問你這小道消息是真是假。”

君南芙微微揚起尖尖的下頜,以少見的強硬口氣說:“薛嘉禾,請你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爹爹在你爹手下做事,並不意味你可以來審問我。”

薛嘉禾大約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又或者是被君南芙的氣勢奪去了幾分氣焰,口氣婉轉下來,道:“是了,芙姐姐是知道嘉禾和瀾哥哥早就定親了的,怎麽會送他彤管草呢,看來真的是小道消息,純粹是瞎編出來賺錢的。”

不想君南芙笑了笑,道“那不是瞎編的,我是送給桓瀾彤管草了,確切地說,是回贈。因為之前他先送了我。”

薛嘉禾大約是沒想到君南芙在自己的麵前會這麽痛快地承認這件事,神色一僵,頓了頓,說:“你知道男子送彤管是算不得數的,好像我哥哥他們,到了這日子上哪個女子都送上一支。可是女子就不一樣了,女子隻能送給真正心儀的人。現在你明明知道我和瀾哥哥的婚約,為什麽還這麽做。”

“別老把你們那個婚約掛在嘴上,別人不清楚,我還不知道麽。那不過是桓瀾在不懂事的時候說過的一句玩笑。當時我可是也在場地,我看那時候根本就是你明知道桓瀾不明白娶妻是什麽意思,哄他答應的。說起來,薛嘉禾你的心機從小就重得很啊。”君南芙不屑地說。

“君南芙。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氣,為什麽你即比我漂亮,又比我聰明,可是事事都要讓著我,連你爹娘也寵我多一些。”薛嘉禾說到這裏。將手中地《蜀山月報》使勁兒一團,道:“你根本不喜歡瀾哥哥,不過是喜歡和我爭罷了。”

“不是,我喜歡桓瀾,從小就喜歡,我來蜀山不過是因為桓瀾要來蜀山。.Wap,16K.cn更新最快.你別自以為是了,我何時跟你爭過什麽?包括桓瀾,我也不需要和你爭,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君南芙說。脖頸和下頜間地弧線優雅而高傲,看上去像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薛嘉禾畢竟年紀要小上許多,眼見著相談間自己越來越處於劣勢。嘴唇微微有些發抖,道:“要說心機。我可比不上芙姐姐。聽說你已經有一個定了親的未來夫婿,而且也在禦劍堂。我在想。瀾哥哥這種眼睛揉不下半粒沙子的人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會做何反應君南芙一聽這話,原來還鎮定自若的神情立時一變,忙說:“胡說八道什麽,你聽誰嚼地舌根,我哪裏和誰定過親事。”

薛嘉禾見到君南芙略略失態的樣子,淡淡一笑,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是誰說的我不用告訴你,不過這件事我知道並非虛言,你要是說我在胡說八道,我可以把你的未來夫婿叫來當場對峙。”

“不用了,那人的事根本是我爹爹的授意,和我無關,我也不喜歡他,你要是非想挑撥是非就和桓瀾說去,到時候大不了我們三人說清楚,做個了斷,隻是我們了斷之後,恐怕也沒有你什麽好處。”君南芙口氣裏帶著暗暗的威脅說。

此時忽聽牆上“咣”地一聲,好像是瓦片碎裂的脆響。兩人齊齊轉頭去看,隻見張尉神色凝重地麵孔在牆頭露了半個,一隻手緊握成拳,砸在烏青的牆瓦上。

君南芙沒想到張尉會在牆頭,怔怔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此時,隻見兩道紅色的身影翻過牆頭,輕巧地落在地上,正是和張尉一組地唐謐與白芷薇。

唐謐衝君南芙笑了笑,回頭對張尉說:“大頭,你可真沉不住氣,不過事到如今,你就過來大家一起說說清楚吧。”

張尉此時麵色沉如秋水,也看不出臉上是憤還是怒,翻身越過牆頭,站在君南芙麵前,凝眉沉思良久,才開口問道:“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君南芙雖然心中羞愧難當,也並非敢做不敢當之人,見如今情勢,脊背一挺,硬著頭皮說道:“是真心話,對不起。“那好,這種事本來也不可勉強,你走吧。”張尉簡單地說。

君南芙知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用,看了一眼張尉,一低頭,快步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薛嘉禾見到君南芙走了,正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走開,卻聽張尉帶著怒意對唐謐說:“唐謐,你這樣耍心機也太過分了。”

這聲音嚇得薛嘉禾心頭一震,向後退了幾步,看向那個濃眉地少年,隻見他深呼吸了一口,像是在克製怒氣,之後才繼續說:“君南芙地事,你和白芷薇就算在我耳邊說一百遍,我都不會生你們的氣,可你們為什麽要這樣耍心機。桓瀾地事是你安排的吧,今天的事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對不對,告訴薛嘉禾我和君南芙定親的人是不是你?就算不是你,也和脫不了幹係對不對?”

唐謐沒想到張尉的火氣竟然是發向自己的,心中覺得委屈,毫不客氣地回擊道:“是我又怎麽樣?張大頭你真是色迷了心竅,這些事難道白芷薇沒有正麵和你說過?你信過半句麽?”

“對,我當時是不信,可是你們可以再說,說兩百遍也沒有關係,找君南芙來對質也可以,可是為什麽要這樣設計別人,看著所有人被你玩弄在掌中,心裏很高興是不是?”張尉質問道。

“哼,你以為找她來她就會乖乖承認麽?張尉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白芷薇身子往前一擋,站在唐謐前麵,說:“張尉,原來你這麽不通情理,你有火氣衝我來,這事我從頭到尾都知道,唐謐還不是想你不要被人騙。”

張尉側了半步,又對上唐謐氣得發青的小臉,道:“唐謐,第一,君南芙沒有對你做錯什麽事需要遭到你這樣的羞辱;第二,你這麽做,是在故意設計去傷害一個人,如果桓瀾不知道就裏,你連帶也是利用了另一個信任你的朋友。”

“我問你,我這麽做為了誰?是誰在朋友苦勸之後依然執迷不悟?我耍心機,對,我是耍心機,可是我的意圖是什麽?你,你簡直混蛋。”唐謐氣到了極點,越說聲音越控製不住,尖利地上揚。

“我明白你是好心,也承認你比我們大多數人聰明,所以一直以來,你總是好像俯視我們一樣,如同一個大人在看一群小孩兒,似乎你動動手指就能擺布所有人。但是,你知不知道,世界上原本沒有一個人該是由你在眼皮底下戲弄的小醜。”張尉說完,不願再與唐謐爭吵,轉身疾步離開,不論白芷薇再怎麽叫他也沒有回頭。

薛嘉禾看著唐謐鐵青的麵孔,正想悄然離開,不遠處的樹後麵忽然走出一個身穿劍宗黑色袍服的人來,正是她叫來認清君南芙麵目的桓瀾。她低低叫了一聲:“表哥,你都聽到了吧,那個君……”薛嘉禾猛地住了嘴,她從來沒有見過桓瀾臉色如此陰沉,仿佛烏漆漆的黑雲壓在臉上,隨時會有一聲雷鳴炸響,不由得心想:難道桓瀾真的如此喜歡君南芙?

“唐謐……”桓瀾走到唐謐身邊,克製著緩緩開了口。

唐謐沒想到桓瀾也在,轉念便明白了定是薛嘉禾的安排,心頭忽然覺得好笑,擺擺手,阻住了桓瀾,苦笑了一下,道:“桓瀾,沒錯,就是張尉猜測的那樣,對不起,我隻能說這些。”話落,她扭過臉,不想再看任何人,低著頭匆匆地離開。

直到走了很遠,唐謐的身邊已經熱鬧起來,不時有手拿《蜀山月報》的男女劍童走過,三三兩兩在討論著報上的內容。遠遠地,行遲正叼著一個小竹籃,如同一尊小佛一樣坐在地上,安逸地等著路過的人投錢取報。我錯了麽?如果錯,也隻錯了百分之二十,張大頭,等你想清楚以後,你會後悔的。唐謐想到這裏,精神抖擻起來,走到行遲身邊坐下,拍了拍它的頭,說:“咱們不理他,沒什麽大不了。”

可是,毫無道理地,眼淚落了下來。